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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没有给他思考问题的时间，冲他勾勾手指，意思是下车说话。
“乜……”
涂志强从监狱里出来，肯定先回自家小屋，对于监狱里的服刑人员而言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亲人朋友寄来的信件了，涂志强不可能把它们毁掉，八成会带出来放到家里。
“舅舅你对我太好了。”
郑娟正要跟他商量送聪聪去幼儿园的事，林跃忽然停下脚步。
“没错。”
“对了。”郑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天上午吉春那边来电话了，一个是你大哥打来的，一个是吉膳堂的丁霞打来的。”
水自流眯了眯眼，稍作沉吟丢掉烟蒂，接过他手里的信拿到眼前看了一遍。
“秉昆，玥玥一直嚷着要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等放了寒假，你就带她过去看看呗。”郑娟手里拿着一块聪聪吃剩的烤红薯，掐下一块塞进嘴里，一面跟他商量去深圳的事情。
“那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这时玥玥房间的门打开，小丫头跑过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舅舅，我听舅妈说你出国了？去日本？”
随着视线不断下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舅舅经常不在家，可是你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我们什么时候搬去深圳和你一起住？”
……
“再等几年吧，等那边的生活环境更好一点。”
……
林跃放下杯子：“都说什么了？”
水自流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试图把他看透，可是不知为什么，被他和骆士宾定义成小人的家伙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无论是从说话还是神态，都透着一份泰然自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周五。
81年春节林跃让郑娟去取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这封信。
郑娟说道：“那台照相机多少钱？”
跟林跃预想的一样，水自流骗了骆士宾，说他看错了，那个女人只是侧脸像郑娟，其实不是一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好好，下次买便宜点的。”
“所以我才说，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水自流，你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吗？为什么不问一下涂志强出狱后不来广州找你们，而是第一时间去北京找我算账的原因？也是哦，你跟他有一腿，可是骆士宾没有啊，我送你们进去深造，骆士宾恨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是我在北京读清华大学，鞭长莫及啊，这时候涂志强就要刑满释放了，如果把我的行踪告诉他，再添油加醋地挑拨几句，如果你是一个在外人眼中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会怎么做？只要他到清华大学闹事，那么我的名声就完了，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开除呢，至于涂志强会不会二进宫，那是骆士宾需要在意的问题吗？不，应该说涂志强进去是好事，这样你们在南方赚的钱就不用分给他一份了，我说的对吗？”
与朝天路小学南门相距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水自流坐在车里，手握一部望远镜朝着学校方向张望，这是他跟骆士宾约好的，后者去深圳调查那边的情况，他负责确认昨天看到的女人是不是郑娟。
“我去给你倒杯开水暖暖身子吧。”
小家伙三步一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生怕他会把娘儿俩甩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是的，就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不能因为手里有钱了，就忘记以前过的苦日子，女人要学会勤俭持家，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
“以后少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
“好，等她放了寒假，就带你们去我办公的地方看看。”
小丫头冲他做个鬼脸。
没错，是周秉昆，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坐在车里监视郑娟的？
“嗯。”
玥玥说这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用了，这儿的冬天跟东北比算得了什么。”
林跃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走了。
“你带聪聪先过去，如果接到玥玥我还没有到，就去学校对面的粉店等我一会儿。”
就算住进了三室一厅，就算衣柜里的现金都是以千为单位计算的，就算首饰盒里金镯子、金项链、金耳环都有，她还是原来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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