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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AV视窗蓝光一闪，先出现福成VCD的开机LOG，接着是电影画面，中间的“蛇形刁手”四个字相比新出的电影字幕很LOW，还会随着镜头变化轻轻摇晃。
“咦，蓉啊，你不是去贵州了吗？怎么回来了？”李素华放下手里的荠菜窝头起身去迎。
“没错。”
“谢谢啊。”
“你今天怎么回事？”
冯玥说道：“你还有一个选择……”
“秉昆叔没少花心思吧，你看这门窗、家具都换新的了，红木家具我听说很贵的。”
周蓉笑了笑，不过有些勉强。
“是。”
之前在未名湖畔偷听两人谈话，多少知道了一点肖磊的情况，为了和冯玥在一起，他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这样一来反而要比冯玥晚毕业一年，女儿还开玩笑说先参加工作拿工资养活他，这让她十分不爽，因为想到了当初她和冯化成的遭遇。
“向阳？”
“对，就是他。”
周蓉从车上下来，塞给司机二十块钱，告诉他不用找了，完事急匆匆地拎着包从车上下来，冲进前面钉着“南锣鼓巷后圆恩寺胡同”标识牌的长巷。
“深成集团？向阳，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咱们吉春的华能汽车，也是小宁工作的单位，背后的大老板就是这个深成集团。”孙赶超记起1994年春节六君子聚会上的对话。
她赶紧从门屋里跑出去，快步走到附近一个院子的拐角躲起来，等肖磊探头找了半天没发现可疑目标返回四合院，才把寻呼机拿到手里一瞧，上面写着“速回电话，蔡晓光”七个字。
两天后，唐向阳家。
肖磊有点怵头，北大到南锣鼓巷，坐公交车都得1个多小时呢。
唐向阳很无语，因为六君子的友谊吧……出了点问题。
唐向阳打个激灵，醒了过来。
“爸，妈。”这位导演姑爷拍拍手里的东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便在这时，肖磊和冯玥的对话转入下一个阶段。
唐向阳把他们说得一愣，当下的焦点不是乔春燕和曹德宝吗，怎么又拐到周秉昆身上去了？
她是来北京找冯玥的，之前从李素华那里听说女儿不打算继续读书了，本科毕业后就参加工作。对于这样的想法，她无法理解也不赞同。
“明年以后我是不是要来这里找你了？”
“别这么说嘛，学生又没错，错的是当年管这事儿的人，关键是秉昆叔不给他们缓和关系的机会，属实太刚了。”
问完一句话，他沉默了，把电话放在耳边好久，久到对面坐的同事以为他出事了，放下手里的资料仔细打量。
这还是孙赶超、肖国庆、吴倩、于虹四人第一次来这儿，他媳妇儿不在，孩子上学去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嗯，我说我喜欢欧式家具，但是舅妈说中国人就要有中国人的样子，四合院儿还是配中式家具好，还说这是咱们的文化，你看我舅妈跟着舅舅这么多年，也学了不少东西呢。”
周蓉发现自己听不下去了，可是她又不知道闯入四合院后该怎么跟冯玥沟通，很明显，那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周秉昆夫妇甚至给冯玥准备好了嫁妆，她呢？她作为母亲给过她什么？疼爱没有，教育没有，物质没有，理解也没有，或许……她可以说自己路过北京，只是单纯地想见一见女儿？
这年代人们的主食已经是馒头米饭了，但是那些上了岁数的人，还是会在蒸馒头的时候团点窝头，玉米面饼什么的，不是要忆苦思甜，纯属嘴馋。
没错，正是在广州时见过的那个肖磊。
两人齐摇头。
孙赶超没话说了，虽然他知道吴倩的关注点是钱，而肖国庆的关注点是不够朋友，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为周秉昆开脱。
作为科研工作者，学历是很重要的，同等专业的清华大学毕业生和吉春大学毕业生放在一起，基本上没有一家科研院所选择后者，同是酱油厂出渣车间考出去的人，唐向阳的父亲是中学校长，母亲是数学老师，结果恢复高考那年，周秉昆考上了清华大学，吕川考上了政法大学，他考上了化工大学。
正是因为深成集团和清华大学对立的公开化，导致真相浮出水面，而深成集团副总裁周秉昆作为被清华大学开除的人在北京高校间声名鹊起，主要是被顶尖学府开除，十五年后“打脸”学校的做法很有故事性，这个男人充分践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这件事也让人们认识到，深成集团已经不再是一家私营企业，而是融入全球科技圈和电子产品工业链的东方巨头，要封杀清华靛光这种在一般人看来背景实力雄厚的公司，根本不是难事。
想法不错，可是来到后她就傻眼了，基本上是去广州的翻版，她在北大转了一大圈儿，最后在未名湖的花神庙旁边找到了冯玥，然而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一个男孩子。
她这样安慰自己，因为打心底认为周秉昆不可能对冯玥这么好，毕竟他有自己的儿子，而且农村有句老话叫“外甥狗，外甥狗，吃了喝了拿了走”，周秉昆那么精明的人，会不防备“再甜的甘蔗不如糖，再亲的婶子不如娘”这种事情发生？
“是谁？”
嫁妆？这座四合院是周秉昆送给冯玥的嫁妆？
“其实我这次通知你们过来，主要目的不是通报曹德宝的病情，是想跟你们谈谈秉昆的事。”
“哪个周秉昆？”问完这句话他的同事才反应过来：“就你说的以前在酱油厂出渣车间的工友？被清华大学开除的那个？”
唐向阳说道：“春燕儿说没什么大碍，情况不严重，医生说控制好情绪，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哈哈哈，你想得美……”
沉默一阵后，院里又响起肖磊的声音。
她不知道女儿来这里干什么，反正跟上去就对了。
蔡晓光说道：“那妈你知道这台VCD是哪儿来的吗？”
“什么选择？”
蔡晓光话不多讲，走到里屋把纸箱往炕上一放，取出里面的VCD主机接通电视，又将一张碟片塞进影碟仓，按下播放键。
吉春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国家的心脏北京了，而眼前这座四合院占地面积少说也有300多平，那得多少钱啊？凭她的工资一辈子不吃不喝能买的起码？
周蓉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有猫腻！
“周秉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吕川单位的号码。
肖国庆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起上车不行，那就只能乘出租车追了。
……
“向阳？”
周蓉看了一眼蔡晓光：“你跟爸妈说吧。”
周蓉进了门屋，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今年春天吕川外出公干路过吉春，俩人见了一面，他讲了吉春化工厂的事，还有深成集团的奇葩招人潜规则，刚才吕川打来电话就是告诉他这个问题有答案了，深成集团为什么不招收清华大学毕业生？很简单，因为集团副总裁周秉昆跟清华大学的梁子很深。
“到了，怎么样？前面不远就是茅盾先生住过的地方。”
“没错。”
“……”
北京东城区。
“前天吕川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深成集团的副总裁就是秉昆。”
“俗话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秉昆叔那么有魅力的人物，身边的人很难不受他的影响，哎，对了，最近清华大学的事儿你听说了吧，那几个经常跟我们争论谁该排第一的清华公子哥最近变得低调了很多。”
“深成集团？就是你之前说的要收购咱们吉春化工厂的骆氏集团的控股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