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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方一凡牙都给打掉了，或许还有听力和腮腺损伤，我们要验伤。”
两名警察一看俩人都懂法，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说未必。”
“什么事也是别人的家事，走吧。”
“磊儿那是故意伤人未遂，不是故意杀人未遂。”
而季胜利的关心点在方圆身上。
“呵，方一凡，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倒好，一个坑摔几回了？三回了吧。”
她又想起在此之前宋茜曾经咒骂林跃“人渣”，他回了一句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想必这就是那个代价了。
举报信？
话很难听，但是乔英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难过，很愧疚。
刘静在6号楼底询问小区业主，得知确是602出事后，径直来到楼上，挤到前面走进房间一瞧，顿时大吃一惊。
方圆有些尴尬，他还好一点，老婆鼻青脸肿的模样像疯子，外甥尿裤子的样子更丢人。
林磊儿一直趴在餐桌下没有挪地儿，一来腿软了，二来吓尿了，三来怕丢人，如今听到方圆和童文洁同意支付150万买林跃不追究，内疚、愤怒、沮丧、茫然、不甘……种种情绪涌上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你！”
方圆记得林磊儿有喊“我要杀了你”。
宋茜说道：“这些模型是我砸的，我来赔，跟方家没有关系。”
乔英子想要给她妈求情，然而才起个头儿就给怼了回去。
林跃说道：“那得看方家能赔我多少钱了。”
这家伙还真是心大呢，瞧这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屋里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跃说道：“未必。”
得，把人打了还要别人赔给他钱，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相当无语。
方圆说道：“你也说了，那是国外。”
“你……”
这话说得乔英子一脸苍白，宋茜怒火中烧。
年轻的二级警员说道：“你把人打成这样，等着蹲班房吧。”
“你闭嘴。”
“老婆，老婆，你过来一下。”
“我就是要逼你，不逼你能说实话吗？”
他不知道林跃给方圆夫妇看了什么，不过很明显，这小子拿住了那一家人的命门。
林磊儿的妈死了，过来投奔童文洁是为什么？不就是想考个好大学，实现他妈的梦想吗？现在真要因为这事儿给学校开除，甚至留下案底，童文洁会愧疚一辈子的。
女孩儿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脚步未停，很快就消失在前面楼房拐角。
大几十万？何止！
为首的一杠两花制止下属：“你先说说为什么报警。”
“没有，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两名警员一听这话，知道他为什么打人了，不过问题来了，什么样的模型这么贵，能值几十万？
想到乔英子刚才的样子，刘静稍作思忖，朝着6号楼走去。
“这……出了什么事？”
“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这边选择忍气吞声，林跃却并不打算简单放过。
“滚！”
“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又骂我了？小杂种，这是你说的吧？要么跪下磕头求我原谅，要么……呵呵……你知道我的报复心有多重的。别人打你一巴掌，你还一拳有什么意思？起码得卸他一条腿，是吧？”
光在家辅导学生一项，她这一个月下来至少三四万块钱，按照20％缴纳就六七千块，一年八九万，他在家辅导学生5年了，算起来漏税三十万是有的，而税务局给她开出的处罚是税款的四倍罚款，共计1323405元。
“我为什么不能说这种话，我说不让你见乔卫东，你听了吗？我说不让你接触这个小混蛋你听了吗？你没听，妈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每天起早贪黑给你做饭，你有帮一把吗？哦，跑到这里来跟这个……这个……”
她妈过来把人家费时费力弄的模型给砸了，她承诺的事情又不做，她哪里有资格气愤？哪里有资格委屈？
“你……”宋茜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讨价还价，她也知道，模型这玩意儿的估值没法说，基本上是他一句话的事，说她是刑事犯就是刑事犯，说民事纠纷就是民事纠纷。
眼见季胜利过去跟两名警察说话，方圆赶紧吩咐方一凡带着林磊儿回家，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她而言，乔卫东是渣男，林跃是小杂种，这俩人十分搭调。
“所以你连对我的承诺都不遵守，还有什么资格帮你妈求情。”
当然，就算她想去追，这里的事情没完，两名警察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怎么？嫌你妈丢人了？他是你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乔卫东是你爸，还能多一个妈，你们才是一家人是不是？”
宋茜想了想，没去追。
乔英子大声说道：“我不需要。”
方圆算啊算，运用他的法学知识来衡量得失，怎么想自己一方都没理，宋茜和童文洁私闯民宅砸毁别人财物在先，法院最多判林跃一个防卫过当，赔点医药费了事，可是林磊儿那边是真动了刀子的，就算不判故意杀人未遂，判的是故意伤害未遂和私闯民宅侵害他人财产，差不多也得蹲一两年班房，这书肯定是没法读了。
后面两名警察，包括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以及乔卫东和方圆一家子全未想到他阴损到这种地步，五年时间，一千多个夜晚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打了水漂，得亏宋茜有书香雅苑四套房打底，这要换成普通北漂，是真的要跟他拼命的。
“方圆，你也在？”
宋茜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那封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
有童文洁的前车之鉴，眼下还有警察在场，宋茜不敢跟他动手，放在以前，搞不好真会控制不住情绪，就算不打人，起码也要摔点东西发泄一下。
“警察同志，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坐牢。”
方圆把童文洁拉到一边小声商量几句，最后阴着脸说道：“好，150万就150万。”
“这么说来，她能给你轻松，妈不能？”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乔卫东会在客厅装监控，更没有想到这玩意儿提供了林磊儿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童文洁觉得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疼，手摸着都没感觉，不过身体所受伤害还在其次，关键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半大小子抽嘴巴子所带来屈辱感，要知道她跟林跃差了整整一辈呢。
“妈！你怎么能……能说这种话？”
“我看到楼下有人聚集，就跟着刘静上来了，这……”季胜利环视一圈，看到了在茶几上写东西的警察，完事望向餐桌后面被小梦死死抓着的乔卫东，对方冲他笑笑，他也笑笑回应，不过有些勉强。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乔英子急得直跺脚，宋茜不知道卡丁车场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方一凡坑害林跃不成反而多了一个爹的事情，她很清楚这家伙跟一般人不一样，那些听起来像是撑场面的狠话，最终都变成了现实，她特别害怕话越说越僵，着落在亲妈身上的报复也越重。
“什么？”童文洁发出母猫叫春一般的嗓音：“你怎么不去抢！”
门口围观者赶紧让出一道空隙放她离开，还有人直呼过瘾，刚看完爆锤怨妇，现在又来母女反目的戏码。
宋茜怒道：“我这都是为你好。”
她跟林跃关系不错，上回去送赔偿款时乔英子也在场，再加上卡丁车场也有照面的经历，两人算是朋友关系吧。
乔卫东本来想给童文洁递湿巾擦擦脸的，看到她一脸狰狞，跟厉鬼一样的样子，又把手缩了回去，寻思自己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林跃并没有否认：“没错，是我写的。”
一杠两花说道：“你们确定不追究他打伤你们的责任了？”
卡丁车场那次是方一凡差点进去，这次换林磊儿了，他可真是……方圆看看媳妇儿，一方面心疼，一方面想骂又不敢骂，你说乔卫东和宋茜两口子的事，她跟着瞎掺合什么，这回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乔英子看看母亲，再看看林跃，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