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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拐角传来王一迪的尖叫：“黄芷陶，你撞疼我了。”
李萌说道：“还能聊什么，基础班那个刺儿头呗，你还不知道他考了多少分吧？”
……
潘帅继续摇头：“没有。”
英语老师房土生左手搂试卷袋，右手握着一个小米煎饼走进办公室。
“哟，李萌老师，瞧你这一脸怒容，谁又惹你生气了？”
她当然有理由不高兴，有理由大发雷霆，虽然林跃不是冲刺班的学生，可她是高三年级组组长啊，拜他一人所赐，整个学校的平均分一下子拉低了四五分，搞得成绩报表超级难看。
其实他考150分并不仅仅是要用这个数字来羞辱方一凡和林磊儿，还有基于现实的考量，想必现在方圆和童文洁对他那句“我要搞得你们方家鸡犬不宁”有了深刻的认识，再不会当做小孩子的狠话，为了把方一凡转去平行班，方圆整整堵了黄校长三回，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对方把他和方一凡分开，如果他在期中考试里正常发挥，升入平行班或者冲刺班，那方家人会作何反应？怕是该考虑转学的事情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别跟着我了。”
这也是教育局截留林跃的语文试卷，他啥也没问的原因，起码在关于刺儿头林的问题上，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潘帅觉得自己无论如何理解不了林跃的心思，装差生有意思吗？骗老师好玩儿吗？
潘帅恍然大悟：“哦，也是哈。”
“你们别只看分数啊，我要是阅卷老师，他就算蒙对几道选择题，也得给他打零分。”
“啊。”
高三年级组长李萌拍拍办公桌上的数学试卷，把刚刚打印出来的名次表的最后一张放到基础班数学老师臧清华面前。
他是化学老师，对理综试题，尤其是化学部分的理解比两名数学老师高多了，被林跃批注过的题目确实有命题不严谨的情况。
“怎么会没有？”李萌皱眉道：“他旷考了？”
化学老师李大友，数学老师藏清华也一脸好奇看着他。
这时房土生放下煎饼，擦了擦嘴角沾附的残渣，打开文件袋，手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份试卷递过去。
他还是没有直接作答，在下划线上写了一行批语，“你丫是想我把这个黄色粉末状化合物写成‘MO’呢，还是超纲的‘PbO’呢？你也揣摩揣摩我现在的想法呗，揣摩不出？那看我嘴型。”
满分。
李大友拿起他的试卷挥了挥：“如果你们是阅卷老师，不给他0分对得起自己吗？”
林跃耸耸肩，也不去解释，继续往厕所走。
“李萌老师，你今天来得真早。”
“校长没说原因。”
连她都有这种念头，可想而知被他整得要卖房赔款的方一凡、林磊儿和童文洁是一种什么心情了。
所谓打一棒槌给个甜枣，宋茜赶紧说安慰的话，还给女儿做好吃的。
便在这时，房门又响，基础班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潘帅抱着试卷袋走进来。
李萌懒得跟他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你们班林跃的分数看到了吗？”
李萌对他投去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当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期中考试前让林跃向她服软认错，结果呢？没下文了。
“这……房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他一般不靠谱的人，这一本正经吹牛逼的样子，太TM欠抽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每次说不了两句话都找借口赶我。”
潘帅说道：“他的语文试卷给教育局扣下了。”
宋茜挺高兴，确实，乔英子成绩大幅下滑让她十分烦恼，但是某种意义上讲女儿和她的关系缓和了呀。
“还有这道题。”李大友翻了下页，点了点中间的一道13分的化学题。
没错，是林跃的试卷，不过他只做了几道题，关键是做的几道题还都错了，成绩栏那个大大的“0”，看得人尴尬极了。
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潘帅、李大友，藏清华三人在好奇心驱使下走过去，眼往卷面一瞥，都愣住了。
“瞧瞧，季杨杨倒数第二423分，他呢？150，连分班考垫底的方一凡这次都考了456，以前月考不正经答题也就算了，现在是关系到全区排名的考试，150分？羞辱谁呢？就说这次的题型和难度，但凡有点基础，随便做做都有400分吧。156中前15的尖子生，他原来的老师要是知道他考的这点分，怕是能气死。”
确实不是他批阅的，阅卷老师李萌认识，是工大附中的陈昊，也是她读大学时的校友。
……
结果几人吃得正嗨，李萌打来电话，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方一凡虽然在分数上有所进步，但是全区排名并没有显著变化，依旧处于最后的15％梯队，以这样的成绩是考不上本科的。
“李老师，来，你看下这个。”
“看看人家这0分是怎么考的吧。”
“哎，林跃，你等等我。”
二人闻言把头探过去。
转过来第二天，潘帅接到了黄校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去一趟，因为林跃的语文试卷下来了。
这家伙的英语居然考了满分，就连年级第一的林磊儿，英语也才考了143分，换句话说，刺儿头林在英语这一科拿了个全校第一。
潘帅很想说“好，李老师吩咐，莫敢不从”，然而真不敢把林跃的爷爷奶奶也卷进这摊子事，他虽然不在书香雅苑居住，但是外甥女黄芷陶在那个小区，前两天去姥姥家吃饭，席间说起期中考试，他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编排了那小子两句，结果外甥女透露给他一个重磅消息，林跃靠着俩破模型，从乔英子和方一凡两家讹走近300万，这事儿要是放在他的身上，别说300万，除以三都能给他搞破产，所以现在相安无事挺好。
“李老师，这可不是我批阅的。”
说的是将一化学式为MZ的黄色粉末状化合物进行实验，讲MZ和足量碳粉充分混合，平铺在反应管中，在连接的瓶子里装入足量澄清的石灰水，然后通入氮气进行加热，一段时间后停止加热，瓶内溶液出现白色浑浊，反应管里的熔融初触物凝固成银白色金属。
下面第三个问题是要考生写出反应管中发生的所有反应的化学方程式。
可是呢，再有理由也无法改变没有考好的事实，面对母亲的训诫，她能怎么办，只能信誓旦旦保证不跟乔卫东见面，这次决不食言。
正确答案是B和D，B项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D项——将二极管短路，电流表的读数倍加。
“那高考呢？”
潘帅面露不解：“什么拿来？”
李萌的问题也是另外两个人的问题。
藏清华默不作声，心道基础班的学生本来就难管，我想绩效达标比平行班、冲刺班的老师难多了好么，而且连校长都搞不定那个刺儿头，你挑拨我去找他的麻烦，安的什么心呐，说了那么多，有种把他弄到冲刺班自己带，给我们做个好榜样。
“150啊，比上次月考高了三倍，有进步。”
“没错。”
然后在这句话后面画了三个嘴型。
“还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他考了多少分？”
俩人闻言仔细读题。
李大友说道：“看，惹祸了吧，我就知道他得折腾点儿事出来。”
这话说得藏清华很不舒服，心说我就是一老好人，对学生和和气气，对同事彬彬有礼，林跃放着语文、英语、理综不旷，单单旷考数学，傻子都知道他旷数学不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是在给你上眼药。你不是年级组长吗？你不是最在意平均分吗？最看重学校排名吗？最在乎本科升学率吗？而你又是数学老师，现在全区大考，那还不扯扯你的后腿，给你点颜色瞧瞧？
“高中课程没有微积分，有几个学生知道有效值是一个周期上的均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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