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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手说道：“在哪儿？”
林跃跟他这么一分析，老王头脸上有了笑容。
林跃“老实”而又“诚实”地道：“没有。”
考虑再三，她决定做滚刀肉，因为这钱太多了，不可能还他一个不还别人，一旦都给，那方家真成穷光蛋了。
两个月没见儿子，对刘静夫妇而言，担心大于想念，虽说季杨杨18岁了，法律上属于成年人，一些贫困山区出身的孩子已经背上行囊到大城市打工了，但是放在城市环境，18岁最多算是个大孩子，如今跑出去俩月音信全无，事情落在哪个家庭头上都是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
刘静听完沉默片刻：“没错，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万一他幡然悔悟，想要跟你复合呢？”
民警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老王叔，你就算把我们逼死，我爸妈也没钱还你啊。”
民警摇摇头，意思是很难很难。
“明天？后天？或者再晚几天？看你们两个哪天有时间了。”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对病情不利，先上车吧，等你平静平静，路上我跟你说。”说完不忘安慰一句：“不要胡思乱想，他没事，虽然吃了点苦，不过没有生命威胁，健康方面也无大碍。”
“老王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法律关系上，我跟方圆和公婆属于独立的家庭，我公公婆婆借你钱去投资，最后破产了，这跟我和方圆有什么关系？”
方父坐在对面一声不吭，方母又抽抽噎噎哀叹不止。
可是理智这么想，直觉却告诉她对面的小杂种就是在算计她，而且是披着一件逻辑通顺的外衣在算计她。
这家伙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但是这做事和说话的风格，完全不像一个愣头小子。
“明天，就明天，我回去后就跟老季商量，让他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无论如何先把这件事办了。”
林跃一脸认真地道：“郝老爷子为这事儿都气住院了，我能不上心吗？从医院过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是成罪人了？你说我闲着没事儿举报他们干什么。”
要么说陶子小姐能考上清华呢，从追优质男性这一点就能看出对比同龄女孩儿，她的智商有多高。
“坐下。”民警一瞪眼，把她逼回椅子上，转而看着林跃一脸的哭笑不得。
黄芷陶说道：“我逼你了吗？”
刘静和馆长谈完话，回到放映厅一看人没了。
林跃解释道：“我上次去南方，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确认网友提供的信息是否准确，结果真就见到了季杨杨，你也知道的，我跟他关系不好，便没有进一步接触，今天回来北京，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刘静，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会带着他们夫妻前往深圳。”
乔英子依然在和宋茜冷战，十几年来她从未像现在一样孤独过，这两周时间几乎夜夜失眠。
“民警同志，你应该好好查查他，看他是不是跟传销组织头目有联系。”
“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他几眼，害怕把他吓到，没有上前接触，之后确认了他的住所就回来了，不过从他的状态来看，我猜他去深圳一是想远离这个家，二是想证明就算没有父母和舅舅，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人是会变的。”
她点点头，寒假嘛，作为一名努力用功的好学生，虽然也上补习班，下课还会给自己安排学习任务，不过玩的时间还是有一些的，前两天她舅舅过来这边，要带外甥女去附近饭店吃大餐，她便想把林跃也叫过去，理由都想好了，增进师生友谊，免得他三天两头给班主任找活儿干，结果打过电话才知道他没在北京，去了南方。
“文洁，你帮我们还？你帮我们还钱，你跟凡凡的生活怎么办？”
她瞄了林跃一眼，不认为这一切都是那小子的阴谋，毕竟他又不是她和方圆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方家有多少家底？
其实最着急的还不是他们，是季杨杨的姥姥和姥爷，毕竟老两口才是陪外甥最久的人。
“咦，这么多天没见，我还以为你回老家过年去了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深圳？”
“我说季杨杨要回来了。”
林跃扒完童文洁的皮，没有继续看方家人笑话，晃晃手里的借贷协议：“我等你把钱送上门来。”
“他们没钱不是还有你们吗？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季杨杨……找到了？”
这又是一个巧合？还是说？
黄芷陶一脸温柔地看着他，挽住他手臂的手更用力了：“所以啊，以后你尽量别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不可能了。”
黄芷陶说道：“我说过，都过去了。”
连日来他都没有去王一迪家，也没有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解释他跟黄芷陶的关系，只有小梦知道他出国了，至于到哪个国家，他没说，她也很识趣地没有问。
这两个月来，她、季胜利，再加上刘铮，托关系发悬赏，各种渠道都试过了也没找打儿子的踪影，林跃倒好，一个高三学生居然比他们还有能耐，这……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刘静的境遇令她难过，也更能理解杜秋娘写的《金缕衣》里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于是有了决断，就算宋茜不让她去参加南大冬令营，她也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前往深圳，人生下来是要为自己活的，不是为了别人活的——趁着她还年轻，还有机会任性。
儿子找到了？
方母没想到她当场做出帮忙还钱的决定，连跟方圆商量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唉。”
“人心也是会变的。”
“你要是不举报他们，那不是有更多人上当受骗？别自责了，这事儿不怨你，只能说中招的人防范意识太差。”
“深圳？他怎么跑那里去了？”刘静用力抓着安全带，以此来压抑内心的冲动。
她很想埋怨公婆几句，但是作为儿媳又不好多讲，这种事儿只有方圆能干。
“没错。”林跃说道：“还记得前几天我去南方的事吗？”
她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
黄芷陶挽着林跃的胳膊由外面走进小区，一路走来嘴就没有停过，说商场里购置年货的人怎么怎么样，说餐厅里两个印度人怎么样怎么样，跟她在电视剧里面对方一凡时的不耐烦完全不同。
黄芷陶愣住了：“你说什么？”
老王头急得吁吁气喘，完全没有想到方父方母口中的大学生儿媳会说出这种话来。
需要散心的两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馆长把刘静叫出去问她的病怎么样了，两人不知道乔英子鬼使神差地跟了上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刘静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就应该他们将就林跃的空闲，至于旅途过程中的破费，事情结束后再让季胜利补给他就是。
“别打我公婆房子的主意，他们借的钱我来还。”
跟林跃预想的一样，遇到这种情况正常父母都不会保持淡定，肯定要挑最近的航班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