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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门,没怎么使劲就开了。
深秋的气温越来越低,即便是抗冻的年轻人也穿上了毛衣和长款外套,河边再看不见玩水的小孩子,只有一些向南迁徙的小燕偶尔落下,在无人的浅滩补充水分。
就为了不改变历史?
阿正走了?
“阿正,阿正……我今天见到金所长了。”
“没你的事。”
“小花?小花在哪里?”
林跃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别打了。”徐太浪又来推他,这次林跃不再留手,一脚踹过去,将父子俩人都干趴下。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刚要说今天不营业,请回去吧,抬头一瞧,居然是林跃。
这条街依然繁忙,每个人做着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因为黄志强的死,六一的被收监,以及徐正太变成瘸子有什么改变,非要找出点变化的话,那就是录像厅关门了。
“我怎么不能来?”林跃走过去,往桌沿一坐,一面摆弄桌上的录像带一面说道:“徐正太走了对吗?”
亭林镇的主街上人来人往,卖裤子的福建人不断地招呼顾客进店看他新进的服饰,拉面店的老板坐在门口刷碗,大盆里飘着泡沫和油污,擦碗的布有点脏,看着倒胃口,不过现在是下午,还没到饭点,没几个人在意他。而陈老师挎着手袋跟一个中年女子说话,不时哈哈大笑,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这封信写的……有点语无伦次,意思表达得说清楚也清楚,说不清楚也不清楚,因为内容很散。
“金所,那他们……”
他摇摇头,走到货架前面坐下,手在记事本上拍了两下,忽然发现记事本和桌面中间夹着一张信笺纸,便拿出来放到眼前展开。
这时另一名民警也把昏过去的马仔弄醒,上了手铐一并带走。
还是罗力那句话,钱想赚,牌坊也想立。
小花挣脱一位民警的看护,先冲到林跃跟前,连问几个你没事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去检查徐正太的伤势。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徐太浪推开通往库房的门,发现里面也没人,接着走到联通放映厅的窗口张望,同样没有发现。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语。
林跃把他揪起来,又用力推倒:“明知道对手有枪,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发展成性命相搏,有人死了又怕了?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吧,黄志强不只绑了你跟徐太浪,还把小花绑来了。”
“别打他。”徐正太用完好无损的那条腿去踢他。
“我想说的是,我知道张素贞在哪儿。”
之前牛气冲天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仔细想想,这挺正常的,放在二十年后,遇到绑架的情况不报警求助,选择暴力反击致人死亡,即使有正当防卫的因素在里面,也得判个两三年,而现在是1998年,刑期翻倍没毛病。
金所长叹了一口气,冲旁边站的民警说道:“先把人带出去吧,市局的人也该到了。”
“你指望她等你解救吗?黄花菜都凉了。”林跃对他的表情很不爽,一连踢了三四脚。
还没到门口,徐太浪就不断地喊亲爹的昵称。
林跃说道:“我知道你配合我拆散徐正太和小花是为了成全你妈张素贞,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打听她,不过都没有结果。”
便在这时,小花的喊声打破库房里的气氛,随之而来的是拿着枪冲进来的警察,然后是帽子戴得有点歪的金所长。
门没锁。
徐太浪皱皱眉,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他刚才去派出所找金所长了,目的嘛,很简单,想要了解一下六一的情况。
林跃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把自己玩成了瘸子,我看你还怎么好意思娶小花。”
可是屋里静悄悄的,唯一在动的东西就是微尘在阳光下浮浮沉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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