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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敬说道：“你别多想，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看了甘敬一眼，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
“想想你的工作室，如果合同签不下来，很快就会倒闭关张，你是一个有现实感的人，我想在这件事上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做设计和搞艺术才华很重要，但你要想把才华变成金钱，前提是要摸准市场，洞彻人心。”
林跃知道陆远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我知道她为什么愁容满面，陆远，你想知道吗？”
因为那是一张张手绘的装饰效果图。
陆远偏偏头，仔细打量她手里的东西，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明白，只知道画得像模像样。
甘敬问出非常关键的一句话。
他喝了一口水又道：“人呢，尤其是年轻女孩儿，除了喜欢好吃又好看的食物，还有一份攀比心理，觉得好朋友能够享用的东西，自己同样有资格享用，来一家新开的豪华餐厅打卡就会成为潮流，而那些没钱享用这个的怎么办呢？她们赚钱少，不代表没人愿意给他们花钱，无论是舔狗男朋友，还是对他们有非分之想的大叔，都会成为潜在销售对象，所以我只需要抓住漂亮时尚，又好玩爱显摆的这群女人的心理，就不用为宣传资源发愁，何况里面的一些人在网上有着几万几十万粉丝，只需利用好她们的影响力，把礁石餐厅塑造成一家网红餐厅，客源的问题，需要担心吗？至于你的灰鲸餐厅……”
徐兰是真的担心他，江莱说话是难听，可是话糙理不糙啊，以前他能顺风顺水地做集团总裁，主要是江志华基础打得好，朋友亲戚又给老公面子，一直照顾生意，如今他出来单干，又是不熟悉的餐饮业，万一赔了的话……
甘敬带着疑问把纸展开，看到上面那些线条整个人呆住了。
就他的从业经验，甘敬这个留美海归，在他眼里就是个DD，哦不，MM。
陆远稍微收敛一些，坐到甘敬身边，他很满意这样的排座。
另有一个侍应生给甘敬倒水，她很有礼貌地说声谢谢。
林跃看着江莱微笑：“所谓的老字号，只会沦为经营枷锁。”
陆远没有在意别人，往甘敬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为了你，我可是硬着头皮来的。”
正是因为知道甘敬要来，他才会过来这边，否则他才不会给江浩坤捧场。
于是陆远又找到一个搭话的机会，小声问道：“怎么了？瞧你这一脸愁容，告诉我，是不是江浩坤强迫你来的？”
一开始她还能强颜欢笑，到了后面，那张脸就只能用“僵硬”来形容了。
江莱气得咬牙切齿，她想过反驳，却发现以她的知识储备完全搞不定这件事，没法像江浩坤那样说出显得自己“高瞻远瞩”的言论。
陆远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十分不爽，当然，他更懊恼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
甘敬看了徐兰和江莱一眼：“那待会儿我多敬你几杯。”
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是这儿。”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的建筑系高材生。
便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陆远带着墨镜，穿着他标识的小红裤出现在对面，露着一口白牙乐呵呵说道：“哎呀，来晚了，大家久等了吧。”
《芳华》里东昇集团的实控人，还有《人世间》里经手的房地产开发工程……
“能告诉我这是谁画的吗？”
“你们不知道现在流行一个新的名词，叫网红经济吗？”林跃瞥了右手边表情微变的甘敬一眼：“其实这也是一种销售策略，你看下面那些食客，很大一部分都是衣着光鲜，追求时尚的女孩子，虽然在这里吃一顿饭足够花掉她们一周的薪水，但是能够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你只要给她们打一个触及心理价位的折扣，我想他们会很高兴把那些好看的食物拍照留念，发到朋友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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