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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骆玉珠和陈江河居然聊起天来了，他们这是干什么呀？货还抢不抢了，布条还要不要了？
李金泽的行为属于没话找话，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得这么做，得没话找话，因为这个连厂长都能搞定的少年，以后肯定会发达的。
“陈兄弟……”
“怎么了？”
金厂长没有因为他的贬低而不高兴。
陈江河一怒之下带人去抢货，就在村口拦住那位县里有名的袜子王，俩人一瞅，嗯，对上眼儿了。
80年代回力鞋已经流行起来，但是像义乌这样的小县城，人们还是习惯穿老布鞋和解放鞋，老布鞋就不说了，多是农村妇女做出来拿到市场卖，价格便宜，但不禁造，解放鞋两块八九的售价，一般人还能消费得起，可是回力和飞跃这两个牌子的鞋的价格是老解放鞋的2-3倍，别说农民买不起，体制内和在国营单位上班的人买一双都要肉疼好久，还得去百货商店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尺码。
老板娘一副犹豫像，最后咬咬牙：“好。”
金厂长很不满意。
俊安里村头的马路上乱做一团。
老板娘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可能是噎到了，拍拍胸口，又伸出手指比了个数：“让你1毛，2块8。”
他换上那双39码的解放鞋，把破了的老布鞋丢进垃圾堆，走到不远处的供销社门口，左右张望一阵，径直进了旁边的大胡同，几分钟后又从里面走出来，转身进了供销社，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大前门。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
他先去把平板车还了，往门缝里塞了2块3毛钱的零头，算是租车费用，这才踏上回家的路。
“卖糖葫芦，糖葫芦唻……剔核的，白糖的。”
中午时分县纺织厂的厂长打电话通知陈江河，虽然县里批准了纺织厂把布头儿出售给个人的事，可有人开出更高的价格，今天就要拉走那批布头儿。
到嘴的肥肉被人抢了，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解放鞋怎么卖的？”
陈平刚要呼叫陈江河，问他车上的货怎么办，猛然看见稻场那边拐过来的少年，顿时一脸错愕。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
半个小时后。
……
旁边卖炊帚、扫把、竹篾等编织品的中年人说道：“看穿着不像有钱人啊，他哪儿来这么多钱，别是偷来的吧。”
李金泽看着从窗口领出钱来的林跃，直到现在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买鞋买袜子花了10块，一盒大前门3毛8，再加上买烟票的钱，这一条烟起码要5块钱，就这一会儿功夫，普通工人半月工资没了，这小子倒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要不是刚才买鞋买袜子的时候狠狠砍了两刀，他敢肯定那些钱一定来路不正。
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县城，他没有立即回陈家去，去了一趟西门老街。
七八十年代的烟要说便宜好抽，他认为还得是大前门，不呛口，不辣嗓，有股淡淡的梅子味儿，跟中华有一拼，但是因为一包售价超过了3毛，属于乙级烟，需要凭票购买，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不可能携带烟票，所以只能去黑市换。
摊位后面站的老板娘赶紧把小半个烤地瓜塞进嘴里，用手指比了两个数，含糊不清地道：“2块9一双。”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一点没错。
一个穿着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推着生锈的二八杠经过，后面是扎满糖葫芦的草靶子。
这个答案……
陈大光朝那边努努嘴：“你们看他俩。”
陈平也一边往下扯身上的破布条，一边闷声问话。
本来脚上的布鞋就穿了很久，昨晚走那么多山路已经烂的差不多，他可不想回到村子被熟人透过鞋尖的洞看到里面的脚趾。
本来人就闷，还去干屠夫，别人膈应他的职业避之若浼，恶性循环之下，交际能力也就30分。
当然，现在都1982年了，市民私底下交易票证已经不像前些年管得那么严，好比二三十年后火车站门口有倒票黄牛，大一点的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附近，只要你用心观察，总能找到那些帮有钱人解决问题的小能手。
“等等，这尼龙袜多少钱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