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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江河和骆玉珠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跟杨雪出去见客户也这么紧张吗？”
这就是杨雪的家，实实在在的家，建在公司里的家，住了快十年的家。
林跃又往前走了两步，沐浴液的香气混合着红酒和水果的味道扑面而至。
秋光明净，晚风和煦。
说来也是凑巧，她准备录音笔是对付莱昂和他的合作伙伴的，想的是在谈判桌上把那些西班牙人的对话录下来，回到酒店后找翻译解密他们的谈话内容，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这事儿她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费尔南德撕毁约定，她第一次接触包括莱昂在内的西班牙贸易商时就用过这招。
薇薇知道这里的“谢谢”指什么。
林跃把玻璃杯放下，拍拍她的肩膀，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不想杨雪抬起头来，四目相接，停顿了两秒钟后，她一把捧住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伤心事，红扑扑的脸闪过淡淡的哀伤，眼神也变得飘忽迷离。
“是跟你妈有关吧？有时候坚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制造更多麻烦，因为大家会不自觉地依赖你，认为你能做好所有事情。”
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里面有没吃完的橙子和西瓜切片，再远处是杯底泛着微红的高脚杯，而旁边的红酒瓶已经空了。
“还真被他说中了。”王旭越想越气，因为当下发生的事完全按照林跃的剧本在走。
声音很甜，跟她的笑容一样。
下一个呼吸，让他颇觉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里是她的家，对比在办公室的穿着多了几分随意，本就歪歪扭扭的睡袍，随着扬手的动作向下滑落，露出下面的一截雪白……其实现在跟“雪白”的形容词还是有些差异的，毕竟喝了酒，白里透红。
然而这一切都被骆玉珠那张阴沉的脸毁了。
“没有可是。”骆玉珠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不能降价，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此时此刻，她正歪靠在三人沙发上，头枕扶手，闭目养神。
他跟陈江河、骆玉珠搞了许多小动作，费尔南德那边一宣布降价，他的销售网就坍塌了，以目前的状况，想要维持市场份额，在他看来，玉珠集团的产品只能跟随杨氏集团降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骆玉珠还没听完他的分析，那脸就拉成了驴脸。
这话听上去是在发牢骚，但是仔细琢磨，话里话外散发着一股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而被区别对待的味道。
几乎静止的女人突然拨开面前的水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说道。
骆玉珠抬头一看，发现是王旭抿着嘴走进来。
“王旭！不许你这么想你爸！”
骆玉珠拍了拍放在面前的英文文件，轻轻点头。
“……”
……
里面传来林跃的声音。
骆玉珠笑笑，没有解释。
“……”
杨雪听完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呼吸变得比刚才更加粗重了，散乱的发丝垂在雪白的脖子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带点借酒浇愁的无助和对纷乱世事的倦怠。
“喂。”
李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这才坐回驾驶室，驱车离开。
“行，你先去忙吧，用车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林跃说完这句话，朝着写字楼入口大门走去。
“妈，咱们该怎么办？也降价吗？跟杨氏集团打价格战？那不是正好落入他的圈套吗？”
“杨雪那边……真的全线降价了？”
如果不是她把事情告诉李铭，林跃也不会专程从义乌赶来上海。
“好，我知道了。”
“大傍晚的一个人喝闷酒……”他摇摇头，眼底掠过一丝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心疼的光，冲女孩儿说声“谢谢”，朝着通往最高层的螺旋梯走去。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怎么……想想对策啊。”
莱昂很伤脑筋，因为他从玉珠集团的员工嘴里了解到邱岩不来公司了，他去小商品城找人也扑了个空，第二天再去玉珠集团找骆玉珠，得到的答复还是不能降价，她让他回去等消息，还说搞不好过两天费尔南德那边又把价格提上去了。
从西班牙回来到了邱岩家，看见林跃后她就长了个心眼，将揣在口袋里的录音笔打开，录下了双方的谈话。
骆玉珠瞄了一眼窗外，笑了。
“走啊？我让你走啊。”
非常简短的对话。
“薇薇，田薇薇，不是告诉你了，回家，别打扰我吗？你又上来干什么？”
骆玉珠最害怕什么？最害怕王旭和陈江河的关系出问题，当年她就是因为王旭，一直对陈江河避而不见，直到他拿出浦溪袜厂的那块砖。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后，翻开盖子放到耳边。
……
“安排好了，薇薇在楼上等着了。”
不知道当大哥的知道亲如一家的小兄弟在打宝贝女儿的主意会怎么想。
一路无人打扰，几十秒后叮的一声，电梯停住，轿厢门打开，他从里面走出来。
杨氏集团的迎宾台空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七，穿着西装裙和肉色丝|袜，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女孩儿迎上来。
一辆挂着浙江牌照的奥迪车在张杨路南侧一幢写字楼前停住。
俩人回头一看，发现是秘书小于，国字脸，戴眼镜，穿着一套略宽松的西装，看着斯斯文文，相当可靠。
陈江河让他去做陈大光的助理，学习人家的长处，可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个人是林跃，当然，不是正能量的那个“关心”。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办公室的实木地板上，加湿器喷出的水雾漫出一圈迷人的彩色光晕，别有一番赏心悦目，而靠近办公桌的那一树绿色，也给稍显空旷的房间注入怡人的小清新。
他叹了口气，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造型简单的玻璃杯，又拧开350ML的矿泉水瓶的盖子，往里面倒了一些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先喝点水，醒醒酒，待会儿跟我去下面吃饭，我订了你最喜欢吃的半月披萨。”
“跃哥，到了。”
林跃睁开略带惺忪的眼，看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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