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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小就喜欢这个，林跃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一个不一样的，这些年来，形形色|色的八音盒不仅装满展柜，连书架都占去大半。
“对。”
林跃故作惊讶，抬起手臂闻了闻：“是很难闻吗？”
“呵……唔，你看，雾都散了，那些红枫好漂亮啊。”
“可是凭我跟杨天赐的关系，你觉得杨雪的母亲会信吗？”
骆玉珠和林跃在她家的对话？
“林大哥，你想说自己是男版香妃吗？”
汗水能够改变古龙水的味道？
十年前，林跃带她来这儿的时候百花盛放，一片锦绣，她以为这是某种花的味道，不赌气后在附近找了好久，要不是林大哥拦着，搞不好连后山都要翻个遍。
临近中午。
就是这个味道。
不过并没有。
林跃走到她的身边，也在凉亭的长凳坐下，把腿跨过去，面对山下。
“毁掉杨氏集团，拖垮玉珠集团，一石三鸟那句话？”
有意思的是，跟坊间流传骆玉珠让陈大光威逼利诱商户搞串联的时候，她极力否认，拒不退选不一样，金华市的媒体人去采访陈玉莲，陈玉莲的回答是自己不会参选义乌十大杰出女性，快60的人了，现在就想过安稳清闲的日子，这种荣誉不如留给比自己更年轻，更需要激励的后辈。
“林大哥，谢谢你。”
“可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深造。”
这是什么化学反应？
阳光驱散了山前的雾气，站在青石板路向南远眺，可以看到寺前村外一块块的绿地，也能瞄见寺院内佛塔外廊打扫卫生的僧人，隐隐约约有嚓嚓嚓的扫地声入耳。
她刚要说喜欢，林跃的手机响了。
杨氏集团在玉珠集团的展厅对面开了一家更大的店，骆玉珠就让设计部搞了几款和杨氏集团主推的首饰撞车的产品。
“深秋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邱岩回头一看，发现是这几天疯狂逃避的男人，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嗯。”
“你……不再考虑考虑？”
“这股味道……原来是你身上的。”
小孩子嘛，只想要礼物，现在长大了，她不想要礼物，她想要……人。
骆玉珠让陈大光威逼利诱小商品城商户签署联名信的事，还能用这是陈大光污蔑自己来分辨，毕竟俩人私底下的交流，别人不知真假，大狗进五金厂的事，有照片有人证，根本无从辩解，搞得她在评选义乌十大杰出女性这件事上很被动，与此同时，小商品城的商户发起了以陈玉莲替代骆玉珠参加评选的请愿书运动，于是相关部门和社会舆论乱成了一锅粥。
受制于杨天赐的遗愿，杨雪逃避了十年，这十年过着怎样的生活……她能够体会，也可以理解，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不想走杨雪的老路，明白逃避无法解决问题，至于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人不开心，发发脾气，闹一场，甚至摔摔打打砸点东西也就释然了，你呢，就为难自己，跟自己较劲，说好听点这叫温柔，叫成熟，叫性格好，其实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闷在心里，时间久了，难免心气郁结，对自己造成伤害。伴侣是什么？不就是能相互分享，相互扶持，一生陪伴的人么，所有问题都自己扛，那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不对，科隆4711不是这个味道。”她很肯定地说。
邱岩的关注点不在他的感慨上，因为山风送来一股清香，也不知为什么，好似久渴的人饮下一捧甘泉，内心的烦躁和迷茫一扫而空，这是清晨的山风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什么？”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接我的电话。”
“喝点水吧。”
“跃哥，你那个手机关机了，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打这个了。”
“不说她了。”林跃摆摆手：“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躲我，还跑到这个地方独处，不要拿你没事来敷衍我，你知道，这话骗不了我。”
“跃哥，你怎么……怎么一点不着急呢，他是骆玉珠请来的，肯定不会说你的好话。”
“那应该是一路爬上来，身上出了不少汗，古龙水的味道有变化。”
“记得以前每次出差回来你都会缠着我要礼物。”
“是……是……跃哥，你爸来了，现在……现在玉珠集团的会议室接受记者专访。”
就在林跃准备去拧自己怀里的矿泉水瓶的时候，邱岩叫停了他的动作，把脸凑近他没有缩回去的手臂，在衣袖附近嗅来嗅去，侧面望去像一只捕捉到美味的小猫咪。
邱岩没有说话，她没忘，应该说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风吹山岚，红叶隐约，禅唱西来的场景，内心的躁动和血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是她最近几天都往这里跑的原因，只是……山还是那座山，寺还是那座寺，亭还是那座亭，竟始终找不到那时的感觉，她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因为当下面对的是一个死局。
林跃继续说道：“你一向能听进我说的话，唯独那次，最后我把你带来这里，告诉你这是我用来逃避尘世喧嚣的避风港，不过好笑的是，那天的山风很大。”
邱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林跃是在那个冬天和她妈认识的，他怎么和张雪谈的，她不知道，反正张雪对他的评价很高，还说要不是他，这个家已经毁了，更别提由三口之家升级成四口之家。
她不敢太放肆，深吸两口后把头撇开，还装出一副认真研究新发现的严肃脸，可惜她并不了解，自己耳根的红有多鲜艳。
要知道骆玉珠最近才通过小儿子陈路见到了骆大力，对方声称是来赎罪的，她对此表示怀疑，还把人给赶走了，扭脸这件事就被捅到网上。
“是杨氏集团出事了，骆玉珠把上次我在你家跟她的谈话告诉了杨雪的母亲。”
她本想给他一个真诚的，感激的微笑，然而一想到即将面对的问题，鼻子一酸，无助与难过涌上心头，她赶紧把脸转过去，装作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趁机抹掉眼角的泪水。
“……”
聊到琼瑶的书，里面的矛盾设计随之出现在脑海，大凡男女之事，多是因为误解或者误会造生遗憾，回想起跟莱昂的对话，踌躇良久，她选择直面这个问题。
不过今天这个八音盒与以前的八音盒有很大不同，玻璃罩内是雪景，雪景中间有一男一女两个陶土小人，打开开关，伴着《梦中的婚礼》，两个陶土小人以螺旋轨迹越靠越近。
便在这时，林跃递给她一瓶水。
大约在同一时间，一篇帖子出现在网上，内容是讲骆玉珠作为玉珠集团的总经理，对争当义乌十大杰出女性的名头很上心，但在赡养老人这件事上，那是一点人样儿都没有。
“林大哥，上次你急着离开，说去上海一趟，是杨氏集团那边出事了吧？”
“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只能选择支持了。”说完这句话，他从身后背包拿出一个用彩纸包裹的小盒子递过去。
《还珠格格》是1998年上映的，算算时间，邱岩那时候在美国读中学。
林跃故作不知，顺着她的指向看去，侧方的山谷里白雾徐开，枫树的红贴着一抹烟润呈现在眼前。
“好，我知道了，等新闻稿出来记得发我一份。”
“就科隆的4711啊，因为上午去机场接了位重要的女性客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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