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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有瞒不住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意外归意外，不解归不解，但这不妨碍他们统一行动。
“我不需要你看，赶紧给我走人。”
“可你也不能……”
“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滚，这是我家，你再不滚，别怪我报警了。”陈金水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年纪大了，放在二三十岁那会儿，搞不好已经上棍子揍人了。
“爸……”
陈金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根鸡毛掸子，扬手就要打人。
以前这小子只是难缠，如今三十几岁的他玩儿起阴招能把人气死。
他确实在考虑撤股的事，王旭和陈大光八字不合，骆玉珠也看不起这个妹夫，最终导致了眼下的局面，陈江河做事业可以，处理家庭矛盾就不行了，知道对大狗这种人怀柔，却不懂对媳妇儿严厉，现在集团内部已经出现员工不知道听谁的命令的苗头，内有陈大光背后生事，外有费尔南德和杨雪虎视眈眈，玉珠集团的未来……不容乐观。
林跃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唉，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出绝招了。”
这可不是阿猫阿狗的小事，是关系到女儿名声的大事，真要被别人听了去往外这么一传，他们的脸还要不要？巧姑的名声还要不要？
他们敢赌林跃是否林语堂第二吗？
“你别管，让他打，让他打我……”巧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呜呜哭。
陈金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鸡毛掸子被林跃掰断了，自然没办法再去找一个，而且他很肯定，就算找到替代品，那个混蛋也绝不可能坐视巧姑挨打。
“你……你……”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既然大家认为林语堂控诉林跃利用双乌集团整垮西城化工厂的事为企业造成了名誉上的损失，那我也不好为他多说什么，鉴于总经理助理属于集团高管，它的任免需要董事会讨论通过，现在大家投票表决吧。”
她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更不能相信，虽然对面那小子说的是事实，俩孩子确实很像他。
“所以说，你们是选亲生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呢，还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养子和孙子呢？呵，你们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们骂我混蛋，我做到了，睡了你女儿十年，还让你们帮我养孩子，我记得你们还骂我跟林语堂一样禽兽，那你们觉得，我能不能做出抛妻弃子这种事？”
这十年来，林跃一直在外奔波，很少回村，许多人对他的印象都模糊了，陈金水夫妻亦然，他们一直认为陈东和陈茜是陈大光的儿女，也没多想，现在林跃一点拨，就着照片一比，哪有不懂他想表达什么的道理。
“你家？”林跃打量一眼陈金水的别墅：“我怎么记得有一次你带着陈东路过村头，说以后爷爷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所有的东西……应该也包括这套房产吧。”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
林跃走到茶几旁边的太师椅坐下，捏起果篮里的青提吃了一个，一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巧姑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一脸幽怨看着林跃。
“巧姑！你怎么能……怎么能干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跟以往每三个月召开一次的例会不一样，这一次的董事会是应刘菊明、孙晓，董乐阳，匡勋等几位董事的要求紧急召开的，董事会的成员基本全到了，因为谁都知道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林跃说道：“来得正好，现在告诉你爸妈，陈东和陈茜是谁的孩子。”
“……”
“我……我……我……”
“没人告诉你们陈东的五官跟我很像吗？还有陈茜，戴个发卡就是我妈小时候的翻版，陈金水，你比我妈大五六岁，她小时候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林跃当然认得她，巧姑的妈嘛，从俩孩子的立场出发，算是他的便宜岳母。
陈金水想骂她愚蠢、糊涂、不知廉耻，却又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强压心头的怨怒，走过去把大门关上。
“我在后面搞鬼？你也太高看陈大光了。”林跃说道：“我来你家可不是给他当说客的，我是为了撤股的事来的，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在动这个念头吧。”
林跃风轻云淡地道：“不信啊？不信的话，我可以带着陈东去做亲子鉴定，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口子相顾无语。
陈金水心头的怒火被这句话浇灭不少。
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林跃和杨氏集团的杨雪关系暧昧，陶金说陈大光打算带着他们投奔杨氏集团，要说这事儿跟他有关，甚至就是他策划的，逻辑上一点问题没有。
林跃一点没有尊老的意思，伸手夺过，一脚下去咔嚓两分，磨出包浆的拐杖也步上了鸡毛掸子的后尘。
陈母晃了晃，险些摔倒，因为女儿的反应基本上坐实了林跃的话。
陈金水的眼睛睁大一圈，死死地盯住他的脸。
陈金水反应很快，赶紧走过去捂住老伴儿的嘴：“甭管是不是，你小点声，别让邻居听到了。”
巧姑不接。
巧姑没有多想，一边叫“妈”，一边走进客厅。
当然不敢！
“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怎么？觉得不爽？不爽报警啊，让警察把我带走。”
“怎么是你？”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这个家伙命令她，捉弄她，羞辱她，这种事情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愤怒是必然的，可是在她这儿……只有一点点怨，没有恨。
林跃一面去搀她，一面撇嘴道：“为什么跟我？当年陈大光在上海的时候天天和一群人出去鬼混，还带陌生女人回家，当着她的面上床，就连老婆病了都不管，她在上海除陈大光以外只认识我一人，不找我帮忙找谁帮忙？那时候你们在哪里？养鸡场抠鸡蛋呢。”
陈母想喊又不敢喊，不喊吧，内心的情绪无法释放：“你给我滚！滚出去！”
陈母用手指着林跃，激动到口水喷出三尺，双手跟筛子一样不断地抖动。
“我同意。”
……
“我们家不欢迎你。”
巧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很慌，很害怕，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陈金水赶紧去外面关门，他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收场，现在要做的都是保密，然而才来到院子里，正好碰到肩背蓝色手提袋，快步走来的巧姑。
“你……你……你这么做会害了东东和茜茜的，他们可是你的孩子！”
“话也挑明了，亲也认完了，现在来谈谈条件吧，陈金水，你敢撤股，我就敢把巧姑和我睡觉，还生了两个孩子的事捅出去。既然女婿和养子，你站养子，那我也给你出一道选择题，亲女儿和养子，你站谁。”
“陈金水，你的外孙叫陈东，外孙女叫陈茜，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