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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提包放到茶几上，硬着头皮走过去。
陈江河说道：“刚才义乌十大杰出女性评委会的人打来电话，希望你能主动放弃评选。”
一周后。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薇嘴里的老太太。
陈江河说道：“你以为这事儿市里不知道吗？”
她很慌，心里一团乱麻，还有那种紧张与害怕交织在一起的窒息感。
陈江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你坚持从陈江河那里搬出来，如果不是王旭打来电话，我还以为你真是担心卷入陈家的内斗。”
邱英杰见她不说话，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张杨路的写字楼下人来人往，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的男性焦急地等候绿灯，面容青涩的年轻女生带着一点点怯意打量马路左右的高楼，似乎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大都会，看什么都充满好奇，同时又有着难以融入这座城市的恐惧与自卑。
“又有什么坏消息？”
伴着一声轻响，通往洗手间的门打开，杨雪穿着那件大红色的真丝睡袍走出来。
冬天了，茶水很快放凉，热水器检测到水温不足60度，便自动加热，发出呲呲的杂音。
林跃刚要说话，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有些慌张的女声。
“老太太，老太太，别拍了，你这样……这样影响大家工作了。”
杨雪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慌张。
“我跟莱昂说过多少遍，让他不要操之过急，他这样搞，费尔南德一定会狗急跳墙，临死也要反咬一口。”
骆玉珠说道：“你不就是担心玉珠集团会步西城化工厂后尘吗？市里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因为走之前林跃说过，让她好好学习，长大后回来帮他，未来企业最需要的就是懂外语，知道怎么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海归，还说别看八九十年代人们都往外跑，十年二十年后，回国工作和生活将变成主流。可惜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出国深造，这个任务就交给她来为自己完成了。
“我看他这么做也是在报复我们。”
林跃想到了，在触控板轻划的手指停住，杨雪猛地站起来，神情大变：“我妈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冬天的义乌多多少少透着一些萧瑟的气息，不过小商品城依然人潮如织，从全国各地赶来进货的客商提着大包小包的货物走在人行道上，保安不断地大声喊叫，让那些图方便乱停车的司机把车子挪到不碍事的地方。
邱岩说道：“爸，我不知道王旭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跟他，不可能的。”
“你没长眼睛啊？怎么开车的？”
林跃说道：“这就生气了？”
“你管不住自己？你还有脸说！他可是你叔叔！”邱英杰气急败坏地道。
“玉珠，说起莱昂的事你能冷静客观地分析问题，为什么一旦涉及林跃就会失去理智呢？”
陈江河愣了一下，想用力砸桌子，可是扬扬手，又无力垂下。
陈江河刚要劝她不要这么偏激，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莱昂宣布玉珠集团发往欧洲的产品全线降价，这样一来，跟费尔南德的家族有合作关系的商人就得面对黯淡前景了，一旦他们抽走资金，或者结束合作关系，费尔南德家族的债务危机就会全面爆发。
她眼珠微斜，动也不动。
“……”
主要是他对邱岩期望太高了，当年没有语言基础的她，从国内转到美国读书，不仅考上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这样的名校，而且只用三年就修满了大学四年的全部课程，可以说邱岩比他和张学都要优秀，但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
啪～啪～啪～
“是林跃吗？是他主动接近你的对不对？”
嗤……
杨雪投给他一个责备的眼神，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不，不是他，跟他没有关系，是……是我管不住自己偷偷喜欢他。”
邱岩扫了一眼中控台，伸出手去按下按钮，关闭电台。
邱岩赶紧道歉，在对方给了她一个白眼后开车离开。
杨雪抓起身后的抱枕丢过去。
解释什么？是说怎么爱上他的？还是说王旭是在放屁？
邱英杰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死死盯着女儿的脸。
王旭把她的事情告诉邱英杰了？
杨天赐的老婆冯小鹅！
怎么办？
邱岩：“……”
一股幽香拂过，林跃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默认是什么？默认就是承认，在邱英杰看来，邱岩的这种表态比撒谎后被拆穿还让人火大，因为这说明女儿已经开始正视那份不应该有的感情。
虽说早就做好心思暴露的准备，也曾想过顽抗到底，死不承认，但是面对把她养大的父亲，睁眼说瞎话这种事真得做不来。
“谁说我失去理智了，是你们太把他当一回事了。”
邱岩下意识叫了一声“爸”。
是，她成绩很好，性格也好，不像弟弟，从上幼儿园起就是个捣蛋鬼，今天剪女生的头发，明天给老师的衣服抹橡皮泥，还跟电视里的黑人学会了竖中指，但是她也从未对人讲过自己为什么拼命学习。
另一边，骆玉珠阴着脸问道：“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朝我来，冲他发什么火？”
王旭？
“喂，哪位？”
像这种评选，谁能拿到称号基本上是内定的，评委会连她的成长故事都编好了，现在打电话过来希望她能主动放弃，已经算是给她留面子了，不然名字留到最后选不上，连一些个体户都不如，那就尴尬了。
“老太太，杨总不在，你不能上去。”
她口里的老太太是谁？
林跃穿着白色的睡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三人沙发上，全神贯注看着笔记本电脑，把重要的邮件一一回复，不重要的转给李铭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助理处理。
“爸……”
……
黄浦江上汽笛声声，浪花翻腾。
阮氏集团、玉珠集团、史瑞夫百货，三方一旦共享市场，对欧洲的依赖也就小了，如果费尔南德的家族平安度过债务危机，未来一段时间内，杨氏集团的货会迅速占领市场，起码在杨雪撑不住前，莱昂在欧洲的销售体系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扬声器里传来交通广播电台女主持人甜腻的嗓音。
小薇还在劝，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爸……”
是秘书小薇的声音。
“老太太，杨总真没在，真的，你相信我……”
“那……”
陈江河指着她，想说重话舍不得，多少还有点惧内，不说重话吧，她跟王旭办的事儿太过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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