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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派出所的电话，警察同意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你失业在家，还有脸让你爸去接孩子，你可真孝顺。”
“是郑姐给你说的吧。”
“女人啊，她们的心思都用在这些事情上了。”林跃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看着拐到阳面巧遇回家的冯茜茜的冯晓琴笑了笑。
冯茜茜从楼上下来，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冯晓琴说道：“离婚？现在离婚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不是白费了？当然不可能。”
林跃摇摇头，其实非常清楚便宜老爹的想法，以前做教师，好管学生，好为人师，这一退休回到家里，没点事做，没点人教，就浑身不自在。
“没有，我也不关心。”
林跃说道：“这个不用阿姐操心，我自己能搞定。”
“哎哎，好。”
得到这样的答复，冯茜茜离开窗口，连续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黄以周的身影，她又拨打对方的电话，连打数通没人接，于是又跑到小吉士上海菜馆外找黄以周的车子，发现已经不见了。
“真的吗？展翔哥，我真是……太感谢你。”
“行行行，小区没了你，物业那帮人就玩儿不转了成吧。”
看来就像警察说的，黄以周是铁了心躲着她不见。
厨房里，水流不断冲击水槽。
这时老太太在外面拍着桌子喊道：“这饭要吃到什么时候？”
这老头儿还挺有风骨。
她打量一眼街边的路灯，以及夜色下快速通行的汽车，心情很复杂。
顾宅。
“茜茜啊，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吗？”
看着纱布一层一层包裹住伤口，冯茜茜心绪稍定，又往房间里面瞄了两眼，明知故问道：“姐夫……昨晚没有回来吗？”
“知道了，姐。”
“什么？大年把人给打伤了？”冯晓琴脸色一变。
“那行，不过你记得，路上不能给他买乱七八糟的零食，不然回来又不好好吃饭了。”
“喂，你好，请问找谁？”
这时手机的响声拉回她的注意力，拿在手里一看，发现是个座机号码，她耐着性子接通，放到耳边。
“姐夫，为什么呀？”
冯茜茜又问：“那，姐，你是有心要和姐夫离婚了？”
就之前史志伟租会所被他拦下的事，小区里的老头儿老太太议论了快两个月，这几天才消停一点，顾士宏为这事儿没少生闷气。
“喂，妈。”
“不是，是你姐夫告诉我的。”
她赶紧走过去，把尖椒从水里捞起来放到砧板上。
“之前他讲公司派他出差，要出去一周，实际并不是，他是因为和别人打架被关进了拘留所。”
为了她的事，姐夫工作都丢了，还被姐姐嘲笑和奚落。
顾士宏面露愕然，看看儿子，再看看儿媳妇。
拘留？普通人对这个词心存惧意，对他……轻车熟路，跟住酒店没啥区别。
“我也是怕你担心嘛，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连顾士宏都有点意外，不明白这做小姨的怎么一改常态，对外甥的事这么上心。
她一直在外面摆弄那些药，并不知道冯茜茜切菜伤了自己。
“哼！”
冯晓琴恶狠狠瞪了餐桌的方向一眼，松开握住妹妹手指的手：“你歇着吧，饭我自己来做。”
“可是……可是黄以周他是想要占我便宜，他也有错啊。”
顾老师还跟以前一样，戴着老花镜在三人沙发上看报，时不时叹口气，啧啧两声，不知读到怎样的内容。
冯晓琴冷哼一声，穿上鞋子下楼接小老虎了。
冯茜茜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之所以冒着被非礼的危险去见黄以周，不就是为了拉到存款，摆脱业绩倒数第一的排名吗？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林跃结束跟冯茜茜的通话后，利用“全视之眼”给老头子的微信发了条已经出差，马上坐飞机离境的短信，便安心地回班房睡觉了。
要拘留，居然要拘留，虽然是行政拘留，但那也是拘留啊。
冯晓琴有些意外，以前妹妹可没有这样的眼力劲儿，接小老虎的事都是当爷爷的在做。
顾士宏闻言一愣，确实，他不止一次在心里衡量，是不是把全部积蓄拿出来为儿子买房，因为他是无论如何不想看到小老虎跟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这份伤害会跟随孩子一辈子的。
就像冯晓琴所言，这一段时间儿子显得游手好闲，不是在家里睡大觉就是出去跟人喝酒，有时候弄到半夜十一二点才回来，问他最近怎么了，答，出差完成了一个大单，跟经理请了年假在家玩几天，人嘛，不能对自己太苛刻，要学会劳逸结合，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警察同志，姐夫就是为了帮我才动的手，拘留是不是太重了？只罚钱不行吗？”
“晓琴，你就少说两句吧。”
冯茜茜这才发现，水槽里的塑料盆结满了水，尖椒都浮了起来。
想想也是。
顾士宏摇摇头：“她怎么能这样呢。”
“我干嘛要辞，我就不辞，我不辞职，史老板那群人还一天天的想要占小区业主的便宜呢，我要是辞去这业委会主任的职务，他们还不变本加厉啊？”
冯晓琴面带疑惑看了她一眼，从挂架摘下围裙，准备接手炒菜，谁知道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她回头一看，发现刀横放在砧板上，妹妹左手攥着右手食指，一缕红色血液沿着指隙流淌。
冯晓琴难以理解，顾磊不仅打架进了拘留所，直接导致被裁员，还回来骗大家说休年假，结果顾士宏只关注被拘留的事，这也太离谱了。
“别急，你听我说就好了，不就是拘留一周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因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的事你别跟家里人说，待会儿我再给爸打个电话，告诉他公司派我出差了，要一周才能回来，呵，想想也真是巧，中午吃饭的时候刚给他们打过预防针，晚上就出了这种事。”
而且这一次他是故意的，不用苦肉计给冯茜茜加点料，她怎么能有勇气和决心突破姐妹关系的桎梏呢？
“晓琴，你说什么？顾磊被公司辞退了？”
“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要谢就谢你姐夫吧，好，就这样，我先挂了。”
啪～
冯晓琴一看墙头挂钟的指针，有点着急，赶紧脱掉外卖员的衣服，去卧室更换常服。
从性格转变到对她态度的转变，还有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除了前世有旧这种带点迷信色彩的说法，她真的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冯茜茜自告奋勇，要去辅导班接外甥。
她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事儿顾磊是怎么知道的。
顾士宏听不下去，劝她不要再发牢骚，毕竟面对失业这种事已经够糟心了，家里人如果再给压力，那就太过分了。
……
当初带她办理入职手续的女子姓郑，是展翔一个朋友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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