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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来挺丝滑。
“因为我答应孙琦，事成后给她谋一个德国分公司管理层的职位，她以后是要到国外工作生活的，可以不在乎这边的流言蜚语，葛玥以后是要跟我结婚的，用她怀孕这件事来刺|激冯晓琴？你是希望日后别人戳着你女儿的脊梁骨骂她是一个靠着孩子上位，抢别人老公的无耻小三？”
邓芳的脸从醉酒切换到便秘，废了好大力气，才在嘴角硬挤出一丝微笑。
“那她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了，别人一算时间就知道了。”
“人家也跟了你七八年，让她占点便宜和平分手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那以后玥玥跟你生活，是不是一分钱都要记账？”
顾士宏和冯晓琴跟着看过去，邓芳已经挂断电话，正用一种说哭不是哭，说笑不是笑，总之十分勉强的表情说道：“是，是渣男。”
邓芳跟也站了起来，气呼呼地看着林跃：“你回来的正好。”
照片的主角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瓜子脸，吊稍眼，满脸的桀骜不驯。
林跃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葛玥又不是傻瓜，她那么相信我，结果你们这对父母总是想方设法证明自己多聪明，多有远见，拼了命地把女儿认定的对象往死里踩，别人家的作精好心办坏事也就算了，你们？真是蠢到家了。”
邓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为顾昕默哀，摊上这么一个堂兄，也太可怜了吧！
“是你自己跟他们说玥玥怀孕的，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林跃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烟盒，稍作停顿又丢了回去：“我那老婆你也看到了，你都知道我跟孙琦的关系了，她自然不会没有耳闻，即便我做到如此程度，她都不跟我离婚，要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行！麻烦你了。”
邓芳稍作停顿，拿起手机去阳台接电话了。
目送二人下楼，顾士宏返回客厅，重新拿起丢在餐桌上的格子围裙系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往厨房走。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邓芳那张脸，跟喝了三两黄酒一样，憋得通红。
“感谢你做好事？”
不过冯茜茜最近挺怪的，以前都是姐姐做啥她做啥，现在眼里有活儿了，不仅会拖地扫房，有时候还会把老太太丢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洗了晾起来，变得贤惠不少。
顾士宏并不认可这个回答，因为邓芳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表示感谢的，倒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邓芳完全懵掉了，她没想到顾家的情况这么复杂。
葛玥怀孕—婚礼泡汤—顾昕要求离婚—葛玥不离—顾昕不要孩子—葛玥要孩子—顾昕去追孙琦—顾磊挖了堂弟墙角—邓芳登门感谢。
邓芳盯着顾士宏的眼睛，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拍了拍左手手背，她对顾士宏的印象还可以，也知道他是一位光荣退休的人民教师，在万紫园小区也算德高望重了，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他怎么会培养出那样的儿子。
顾士宏看看寒着脸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旁听的儿媳妇，愁容满面地看着儿子，小声问道：“你这又给我惹什么祸了？”
俩人都是差点结婚的人。
“看看。”
邓芳看了又看，盯了又盯，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
邓芳赶紧拎起放在沙发上的米白色手提袋，跟在林跃身后离开。
“邓女士，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
林跃继续说道：“可怜葛玥，这么好的姑娘，一辈子都给这个渣男祸祸了，唉！”
邓芳说道：“你是顾磊的爸爸顾士宏吧？我是葛玥的妈妈，我叫邓芳。”
顾士宏系着有格子花纹的围裙在厨房炒西蓝花，听到客厅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想要叫冯晓琴去开门，不过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将煤气灶的旋钮一拧，关了火，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道：“来了，来了。”
林跃拉开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丢到邓芳怀里。
顾士宏瞟了一眼厨房，知道这饭是没法继续做了，便一边解围裙，一边把人往沙发让：“坐吧，喝点什么？茶？”
“是啊。”林跃一本正经地编瞎话：“她是来感谢我的。”
咚咚咚……
“这个我当然清楚。”林跃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这顾昕要是知道葛玥怀孕了，还不跟他离婚，那不得炸了？
“感谢你？我可真是要感谢你。”邓芳一看冯晓琴也从卧室出来了，那感情好，正主儿在，正主儿的父亲在，正主儿的妻子在，那就一锅端了吧。
“这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离婚后娶你女儿就是了。”
咚咚咚……
“……”
“你承认了？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如果不是上次被他扇了一巴掌，记忆犹新，搞不好她会控制不住情绪手撕渣男：“玥玥怀着你的孩子，顶着各方面的压力等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你这个王八蛋！”
睿思园的房子她是第二次去看了，第一次是和冯茜茜一起去的，这次是她自己，既然连续两次看房，那说明她是看上了这套三居室。
“你以为冯晓琴是傻逼吗？一个跟我们家没来往的人，平白无故上门交涉，还两手空空地来，我不说葛玥的孩子是顾昕的，你是来找老太太这个顾家辈分最大的人要说法，让我爸出面说合，他们会不怀疑？冯晓琴要是存了小心思跟踪你，知道葛玥怀孕后，你猜她会认为孩子是谁的？那你猜，她会不会再去网上添一把火，让我的名声更差，她才好以弱者的身份占有更多。”
作为丈母娘，被女婿这么怼，她本该生气的，可是现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那么一点理屈自责。
林跃呵呵一笑：“先接电话，接完电话再聊无妨。”
“这点你放心，我联系好了在美国的朋友，孩子去那边生产，不会有人知道分娩日期，你少说三五个月，甚至半年，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没错，有事。”
“顾磊？”
顾磊睡了堂弟的女朋友，这事儿搞得一家人很难看，才过去没几天他就去给葛家说合，让顾士海一家怎么看？上次羞辱得不够，还要再羞辱他们一次？
这小子自从那天在客厅睡了一晚后就再没回家，也不知道是怕他说教，还是懒得跟冯晓琴拉扯，打电话叫也不回家，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请自来？
他还挺有理。
他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但是结合苏望娣以前说过的，葛家那边就是不同意离婚，一直拖着顾昕，这怀孕一说，八成是真的。
“所以说，邓阿姨，你找错人了，这事儿我姑姑出面比我爸好使。”林跃抖了抖宝马车的车钥匙：“这时候姑姑应该还没吃午饭，我送你过去怎么样？”
天上地下，敢跟丈母娘这么讲话的，他也是独一份了。
还有一个人也被惊动了，那就是在网上查三居房源的冯晓琴，她对谁来顾家造访没兴趣，但是顾磊回来了，而且邓芳正是为他而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渣男丈夫究竟干了多少龌龊事。
“爸，你还不知道吧，葛玥怀孕了。”
嘀嘀嘀……
“哦，是这样的，我想买房子，之前去你们家看过。”
顾士宏说道：“顾磊，邓女士不是你约到家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