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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默默地挂了电话。
施源呆站在那里，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打开电话簿，手指在顾清俞的号码上面停顿片刻，最终选择放弃。
“茜茜，你这什么态度？”
一听这话，冯晓琴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前些天冯大年无论怎么劝就是拒绝上学，还说什么不上学他也能挣大钱，让父母过上好生活的豪言壮志。
“杰克刘……”
“茜茜，你怎么还没回来？”
别人都以为冯大年是她的弟弟，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是亲儿子。
“晓琴，大年的情况我找熟人打听了，根据现在的调查结果，那个动漫工作室卖盗版模型多年，涉案金额高达几千万，大年确实才来上海不久，但是这孩子……挺高产的，靠着卖这些模型，赚了有两三万块钱了。”
施安又问警察的处理结果，施源不知道史老板怎么和那些小孩子的家长承诺的，反正他被罚了2000块，又挨了近2个小时的批评教育。
“短时间内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施源一脸懵逼，他没有想到事情恶化到这步田地，完全超出了杰克刘对风险的预期。
“卢总，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当老师辅导小孩子英语被史老板出卖，和杰克刘合作，现在东窗事发又被反咬一口，他现在深刻地领悟了“与虎谋皮”这个词的含义。
电话里妹妹的声音有点……怎么说呢，冷？凉？反正不像以前那么亲近。
“我问你，你能不能找熟人把他从里面捞出来？”
……
“大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我买个包就是乱花钱，那搭在大年身上就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电话挂了。
叮铃铃……
他抹了一把脸，看着病房门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晓琴给她气得脑瓜子嗡嗡响。
解释骗小孩子的事不是他的主意，是史老板的主意？
定定神，她拿起电话再打，冯茜茜干脆不接了。
“这是杜总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坐在伸手就能够到手机的地方的冯晓琴顿时惊醒，抓起手机，放到耳边。
下午的时候，顾清俞给她打来电话，讲冯大年被派出所的人抓了，她当时不在小区，没有听说望星阁的事，将信将疑地给半淞园派出所打电话，得到值班民警的答复后，一下子慌了。
“夸，夸，夸，夸他。”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这个……不能。朋友说版权方很强势，已经请了有名的律师，应该是要把这件案子办成一个典型，用来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考，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辛迪打来的。
“下午顾清俞打来电话，说大年因为卖盗版模型被警察抓了。”
之后他把施安劝回家，自己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等候，8点多的时候，辛迪又打来电话，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边挂了，通话结束。
“对。”
她急得房子的事也不办了，打车去往派出所，结果警察实际内容没讲，就说还在调查中，让她回家静候消息。
“在加班。”
于是她又给展翔打电话，求他找熟人打听情况。
他用力擓着头皮，头皮屑落了一地。
“展翔，派出所是不是搞错了，几个破模型怎么可能卖那么多钱？”
展翔能怎么说，只能是安慰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开什么玩笑？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辛迪跟你说了吧？”
清晨，微风送来一丝寒意。
打通了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不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女人应该矜持，应该自重，她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秒钟都跟他腻在一起。
“你呢？你什么态度？”
“大年出事了。”
但是吧……
“为什么？”
“我没有。”
“茜茜！都火烧眉毛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任性？现在大年被警察抓了，我们做姐姐的不想办法救他出来，难道去找爸妈要钱吗？”
叮……
施源想不明白，要起诉也是顾磊起诉他们，公司起哪门子的诉？
咚……
“施源，唉……这么说吧，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他明知道望星阁的早教业务涉嫌虚假宣传还一声不吭，助纣为虐，说是为了钱不择手段有错吗？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
“没多少钱了。”
“施源，你马上来公司一趟。”
“我那朋友说，大年的情况……如果能够积极退赃和缴纳罚款，取得受害方的原谅，应该可以从轻处罚，两个月到半年的拘役或者管制吧。”
“那是我挣的钱，我买个包慰劳下自己怎么了？”
“施源，杜总已经决定开除你和杰克刘。”
他又没有把杰克刘怂恿他窃取计划书给顾清俞修改，让顾家人狗咬狗的对话录下来，孙琦透露的录音又不能拿到法庭上做证据，所以俩人是什么关系，还不是任由杰克刘编？比如他是为了报复小舅子在工作上的刁难，把这份老婆修改过的计划书当做投名状，以求刘总监帮忙报仇雪恨，借机挤走小舅子。
早在听到顾昕和杰克刘的对话时，他就知道会面临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
“他还是个孩子，留了案底……一辈子就毁了。”
张老太活着的话兴许能帮一帮她，可惜人死了。
秋老虎不再。
“对，就是蔻驰的包。”
当然，警察对他的处理结果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完了。
报酬成了借款？
嘟，嘟，嘟……
嚓，嚓，嚓，嚓……
施源看看天色：“现在吗？”
“我什么态度，我是你姐，你乱花钱，我说你两句怎么了？”
施源皱着眉头思考一阵，没有去公司，拦下一辆车赶往医院探望父亲。
“卢总，我知道了。”
冯晓琴觉得妹妹的表现有些冷淡，不过没有多想：“茜茜，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来？”
“对啊，怎么了？”
……
他能怎么办？告诉辛迪顾清俞对他彻底死心，已经提出离婚了吗？
“什么包啊，要几千块，你说你买这个干什么？那么贵，要几千块！”
“买包？”
除了他们，她能想到的只剩顾士宏了。
本来肉烂在锅里，公司方面没理由起诉他，现而今到嘴的肥肉丢了，那肯定有人要为损失担责，毕竟皮特杜上面还有董事会呢。
“那……那大年怎么办？会被判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