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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貉的女人，依他的心思，别说五千万，五百万都不借，你不是爱钱吗？你不是把赚钱当成人生目标吗，公司垮了，好啊，变成穷光蛋看你还怎么一心想着赚钱。
“刘姐，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让人送菜来家里。”
其实西装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手边肩头站着一只红嘴绿毛鹦哥的年轻人。
董霞刚要说“用不着，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起来，这老头子对安丽丽可谓恨极，在他看来，钱钰琨、裴音、钱三一，多完美的家庭啊，就是被这个女人一手毁了，至于自己和裴老头儿拍板的婚姻……有错吗？没错。
蒋怀仁和田青对望一眼，不知道该由谁做解释。
“钰琨，你老实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刘姐知道他肯定有事，看看董霞，在围裙上抹掉掌背的水沫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摘围裙：“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丽丽！”钱钰琨瞪了她一眼。
“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呐。”
“这……妈……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说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吧。”钱钰琨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她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以前儿子回家从不空手，要么拎着巨贵的水果，要么是普通商店买不到的特供食品，要么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今天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不跟以前一样，哈哈乐个不停，老头子就说他是个笑面虎，脸上写的都是“生意”二字。
如果是安丽丽自己来，那还能装成不在家的样子，晾她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如今儿子一起过来，儿媳妇又挺着个大肚子，做公婆的门都不让进，邻居看见了会笑话的。
这时嘴贱鹦鹉扬了扬翅膀：“啊，黄鼠狼给鸡拜年，啊，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有！”钱守中气呼呼地道：“不……不借。”
钱钰琨不知道说什么好。
董霞的脸顿时相当难看。
董霞白了他一眼：“你老糊涂了，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吧，你当裴音跟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样啊。”
蒋昱文的父母？蒋怀仁和田青？
“我……没有这样……的儿媳妇，孙子只有一个……就是三一……三一！”
“我想找你和爸借钱。”
他们是世交，钱钰琨和裴音知根知底，一个乐团的女高音，一个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俩人生出的孩子也特别优秀，这些都证明了指婚的正确性。
“昱文这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如果裴音能够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住口！”
钱守中将两只手平放在小腹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满脸欣慰。
钱钰琨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支走保姆。
董霞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皱眉说道：“怎么是你？”
之前和蒋昱文通电话，他说了拿戈登贝尔奖会让老师高兴，老太太也没多想，转述的时候还把戈登贝尔说成了拉登贝尔，得亏老头子博学，没把这个奖项跟那个炸了世贸中心的著名恐怖分子头子联系到一起。
“借钱？”
钱钰琨赶紧把她拉到身后。
这时门铃声响起。
计算机董霞知道，超级计算机？还应用领域？她有点犯迷糊，到底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不过“诺贝尔奖”这四个字是极有份量的——但凡有点文化的，谁没听过这个。
钱守中坐在按摩沙发上，身后传来的震动不断地刺|激着颈后的哑门穴和风池穴，因为医生说这样对缓解中风后遗症有帮助，钱钰琨就给他买了这个，还在专门的护理机构定制了服务套餐，每周都有专人过来这边帮他来一次全身的，重点针对足三里、曲池、神庭等穴位的按摩。
“五千万？”
董霞拍拍老头子的手以示劝慰，走到二人面前：“差多少？”
董霞目送保姆离开，看着儿子小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没有错，就是那个把他气进医院的小混蛋。
五千万，像钱守中这种不做生意的院士，平日里进项不多，就养老金和各种补贴，再加上稿费还有做顾问的钱，五千万是绝对拿不出来的，除非……
董霞心说这人真不禁念叨，转念又一想。
钱守中刚要跟他们问好，却发现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西装革履，腋下夹着个公文包的四眼仔，穿着挺斯文，但是面相阴鸷，带点心术不正的意思。
三天后。
很明显，比起亲儿子，他更信任得意门生。
钱钰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跟父母张嘴要钱什么的，自打结婚后还没有过。
安丽丽大怒：“这就是你爸，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
一个年纪六十上下，留着刻板平头，头发白了快一半的中年男子带着个穿紫色外套的女子走进房间。
一听这话，董霞知道问题严重了，身为房地产老板的他找父母借钱，那肯定不是小数，而“有多少借多少”的意思是即便拿出他们的存款，怕也填不满他所面临的资金窟窿。
他最讨厌钱钰琨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带这个王八蛋来钱家。
钱守中冷哼一声，撇过脸去。
“五百万？”
不过……
董霞把门打开。
林跃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它的鸟嘴：“就你话多。”
在厨房忙活的保姆走出来，到门口看了看监视器里的人，回头说道：“是您儿子，还有……他的妻子。”
“嗯，听说这次考了个第二名。”
董霞没敢说第一名是林跃，距离寿宴的事过去半年多了，老头子一听到“林跃”这个名字还吹胡子瞪眼浑身硬呢，这要告诉他好孙孙被那个家伙远远地甩在后面，万一气出个好歹来，BIAJI，又进医院了，那就惨了。
老家伙也以为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去而复返。
钱钰琨只能叹了口气，跟在安丽丽身后走了。
“我没……没这样的儿子！”
保姆点点头，把门打开。
“老头子……”董霞不想他做得这么绝。
“想让我们帮你……还……还瞒着……不肯说实话？不帮。”
钱钰琨说道：“有多少借多少。”
他中风才好一些，说话不利索，一激动手抖面红，看着跟快死了一样。
钱守中手脚不利索，说话漏风，不代表脑子不清楚。
林跃！
“你看看……昱文……又……又拿了一个……大奖，戈登贝尔奖……你知道这个奖意味着……什么吗？”
钱守中拍着按摩沙发的扶手吼道。
“他……还回来做什么！”
钱守中说道：“那……你要多做裴音……的工作，你说话……她听。”
董霞摇摇头，别说戈登贝尔奖她不知道是什么，之前的侯赛因奖如果不是老头子跟她解释，她也不知道一万美元奖金都不到的奖项有什么大用。
“一……般？”
“老头子，你从医院回来都两个多月了，是不是叫上钰琨和三一娘俩回家吃个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