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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自然地问。
裴音居然一点抗拒心理没有。
“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为了钱三一什么都能牺牲吗，就像搬出乡村花园，搬来翠湖人家，现在你不得好好牺牲一次？”
这……他连夫妻相处之道也懂？
这话没错，可是……
钱三一发现她今天很不对劲，脸红彤彤的，汗津津的，不仅光着脚，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
便在这时，卧室门打开，林跃像一个无声的幽灵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把脸贴近。
“他……有爸爸的。”
“小琪，妈是过来人，比你更懂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将来会后悔的，听妈的话，不要多想，如果太紧张就做深呼吸。”
“早么？就一点吧，妈，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还出了这么多汗？没事吧？”
林跃夹了一只虾线处理得干干净净，红白相间，带着黑胡椒颗粒的开背虾给她。
这是上中学来养成的习惯，每次出门裴音都会目送他离开。
当林跃再次封住她的嘴巴的时候，她没有反抗。
餐桌上摆了四道菜。两道香煎牛排，盖在上面的酱料呲呲作响，黄色的玉米粒，红色的胡萝卜丁和绿色的西蓝花点缀左右，中间还有一道水果沙拉和一道蒜香开背虾，红酒已经打开了，倒进天鹅造型的醒酒器里，深红色的葡萄酒在餐桌上方吊灯的照耀下分外诱人。
“妈，要不……咱们回去吧。”
傍晚。
曾经的中考状元一无所觉，回头走路。
他小声答应一句，去开门看不到的地方站了。
邓小琪一下一下掐着左手手背，就在她试着硬起心肠，告诫自己听妈妈的话时，目光瞥及门诊楼大厅走过来的人影，猛一哆嗦，站了起来。
在靠近床头，被阳光侵染的区域还有一件蕾丝拼接，中间是蝴蝶结的紫色内衣。
邓心华拍拍她的手：“小琪，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妈是真心对你好。你听妈的，眼一闭，牙一咬，狠狠心就过去了，只当这个孩子跟你无缘。”
“那你会不会娶我？”
……
林跃突然停下来。
就算不考虑钱三一，不考虑林强夫妇，难道她这个年纪的人了，还能给他生儿育女不成？
“你……还想？”
阳光涌进来，照亮他的上身，在皮肤上漫出温暖的黄。
“我……我……”
“三一要回来了，你赶紧走，别被他撞见。”
儿子的事，林跃能帮忙？
让钱三一接受自己的同学当后爸，还是一个讨厌的同学当后爸，这比接受蒋昱文还要难。
裴音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就在她无所适从时，一句话飘进耳朵。
“你……唔……”
或许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
一周后。
这时钱三一朝她的卧室走来。
好像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般，伴着打得耳朵温痒的呼吸，一个有魔力的声音钻进耳廓。
裴音以为会把他吓住，毕竟20岁的小伙子娶一个40岁年近中年的熟|女太离谱，他的父母那一关就过不了，谁承想他的表情十分自然，未见一丝局促，更别说不安了。
裴音打了个哆嗦。
听到他叫吃饭，裴音拖着疲惫无力的身子走出卧房。
“……”
裴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这还将就？
林跃按了按她的肩膀，走到对面坐下。
……
“你。”
裴音惊呆了。
邓心华和邓小琪坐在诊室外面的走廊里。
对比以往早了六七分钟。
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床尾是乱扔的衣服，一件薄款针织衫，一条牛仔裤和一条黑色高腰裤纠缠在一起，还有两双鞋子，其中拖鞋的一只被踢进了床底。
其实……就算不结为夫妻，能维持现在的状态也挺好。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邓心华那种曾经的交际花也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了。
爷爷死了，爸爸和家里断绝关系，现在就董霞一个人住，他这个当孙子的自然是要跑得勤快一点的。
林跃趁她愣神，拿起外套随便一穿，就要往外面走。
裴音的头发都湿了，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不知道是害羞，不敢看折腾了她整整两个小时的男人，还是说太累了，全身无力，骨头像散架一般，只想就这么瘫着，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失神的一瞬间，有人趁虚而入。
他好意思用这个形容词？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
高规格的西餐厅她吃过，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裴音带着剧烈的喘息，语无伦次地说着。
“你别……三一还没走远呢。”
如果不是他，她都忘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裴音看着他，都说天才是孤僻的，可是眼前这家伙，那真是上得了殿堂，入得了厨房，能修水电气暖，也懂栽花遛鸟撸猫养狗，茶艺酒事样样皆通，历史故事、名人轶闻、地缘政治、前沿科技讲起来头头是道，比起“天才”这个称呼，她一直觉得，“人精”这个词放在他身上更合适一点。
“哦，好。”
“哦……是……是一名新学生的家长带来的伴手礼。”裴音十分心慌，用力好久才挤出一丝笑容。
他去沙发上拿外套，突然注意到茶几放的红酒，有些意外，家里是没有酒的，因为裴音的关系网很简单，极少有朋友登门拜访。
“晚上吃什么？”
邓小琪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完全没有了曾经一说起林跃就咬牙切齿的样子。
“别这样，我们……”
“三一……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人太多，人多就会嘴杂，江州市第二人民医院之前去过，万一被医生认出来问她们怎么验了个血就跑了，那不是很尴尬？
“我没有紧张，我是认真的。”
她好不容易缓过一丝劲儿，睁开眼睛就被电子钟上的数字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刚才只顾自己爽，把钱三一抛在了脑后，这个点儿……正是精英中学下课的时间。
“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钱三一也没多想。
这……
唔……
都说通往女人心里的捷径是XX，这话还真没错，尤其是像她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文艺女性。
不是那个人精，是人类妖精的人精。
“你……别……”
“小琪，你听妈妈说，这孩子不能留，你今年才19岁，还是个学生，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他？真要生下来，你的人生会完全改写，你的演员梦怎么办？明星梦怎么办？而且你也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爸爸吧？”
“我……不行了。”
“以前？装的。”
像邓心华母女反倒成了异数，很简单，别人想的都是备孕安胎，她这个当妈的是带女儿来打胎的。
她居然在认真考虑和林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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