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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暗骂。
“这条小狐狸！”我苦笑，我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很早就知道。
今天是雪的生日，我知道。
去——你——妈——的——
我忽地再度大骂自己：“提什么生日宴会，自讨苦吃，自投罗网！”
天府大酒店，我和审计局的四位，还有几位公司的部门经理。
“哦，是吗……那好，好。”关了电话，我狠敲了一下座椅的把手。
当雪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我便到她的家里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那时慧留学刚走。雪的父亲对我工作上帮助很大，我这份工作就是雪的老父帮忙搞定的，好在我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好意。退休前把刚毕业的雪安排在公司，又恰恰是我的分管，我很明白老人的想法。可现在，至少在心理上，我已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老人家了。
没什么办法了，我实在没有给雪打电话的勇气，只好发了一个短信，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狗屁的副总，让我少了太多人世的生趣。
“好久都没有听见你这样开怀大笑了。”雪的回答让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像无论时候，雪都能轻易地击到我的痛处，我又想起了上次的那句“你最近瘦了”。
我沉默了一阵：“雪，今晚的生日聚会我不知道能否参加？你知道，现在审计局来公司审计，如果忙不完，今晚说不定还要陪他们吃饭。”我只找出了这句话，但却是实话。
我忙收回心神，呵呵一笑，拿起酒杯，碰！干！
我再度沉默：“雪，我尽量争取来好不好？”我觉得我简直是在哀求。
“雪，祝你生日快乐啊！”我大笑，笑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回到座位，手机响了，是慧的。
千篇一律的重复着每次酒桌上必说的话语，比赵本山的吃好喝好还虚伪得多，我的心里烦透了。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打了个电话给花店，告知了雪生日宴的地址，无论如何，从哪个角度，起码的礼节还是必须的。
审计局来了一车，四个人，带队的是一位处长，还有一位跟屁虫副书记。磨磨叽叽地东拉西扯，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想混顿饭，还有饭后的系列活动。审计局这样的清水衙门，我太了解了。
“好吧，那你下班之前要给我明确答复，我好打电话订座。”我松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雪的回信很快：“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我不勉强你，你送我句我最想听的话，最好是三个字，意义相近也行。”
拿起电话，拨通了雪。
“我？你”。我不知这样回她是否妥当，但根本没有让我思考的时间，审计局的几头蒜还伸着脖子等着呢，只好这样回她了，我真怕我的后半生会毁在这几个字手里。
“啊，各位，来，我们再一起敬陈总一杯，刚刚陈总逃了一会，不过这酒可是不能少的哦！”审计局的处长再度举杯，周围随之响起阵阵的奉和声。
“羽潘，你那里好吵，又在应酬吗？我不多打扰了，一月后我参加完考试，月末回国，到时再联系吧。”难得慧的电话这样迅捷。
“不行嘛，你一定要来啊，谁都可以不参加，你一定要来的，什么对我最重要你是知道的。”她有些愠怒，有些撒娇，但我知道，这是她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