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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我又拨通了千慧的电话。
“哎呀，别臭美了，谁愿意理你！我告诉你，咱妈病了！”
“姐夫放心，我会的。”
小妹被我一吼，终于没电了。我又道：“好了，我马上回去，你先好好照看咱妈。”
“老公，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好，我答应你，春节期间，我会回家看爸妈，到时候你不仅可以见到我，我还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还有三个多月，你再等等吧！”
三天三十多个小时的情感线路，我们的情意在飞速地滋长，比我们曾经走过的六年还要多，我真的感觉又进行了一次恋爱。千慧在国内的再恋行动虽然失败了，但却在这个浪漫的国家，以这种浪漫的方式成功了。
实验室主人盖温博士正热切地期盼着我们的到来，他是一个热情幽默的老人，身材矮胖，还有点滑稽。分别和我们拥抱后，他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实验室，尽管由于缺乏经费行将倒闭，但他依然很骄傲，高卢民族的乐观让我深受感染。随后我们用简短的时间进行了价格的谈判，该实验室共库存重水1.1吨，半重水4.9吨，数量不可谓不惊人，因为据我所知，一家较大规模的重水反应堆年产量也就十几二十吨，不过法国是全世界铀储量最多的国家之一，考虑到这一点，这也不算奇怪。此外，我还填了一张表，在交流用途一项中，我让卢巧巧瞎添为“研发核动力超级油轮”，因为我们是以顺风船舶研究中心的名义来的。其他的一些手续、运输和付款问题，方小雅会随后赶来处理。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见千慧。
千慧没说话，我也无言，我们握着电话，幸福地沉默着。良久，千慧道：“挂了吧。”
“你……我、我哪有！”
随后的三天，我在卢巧巧的陪同下在巴黎观光，什么卢浮宫、铁塔、蓬皮杜艺术中心等有名的地方，我都去了。法国人是个浪漫乐观的民族，法国的美食，法国的品位，法国的时尚和法国的美女，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法国美女的印象只是外表，我并没有试过。欧洲有个笑话，说上帝给了法国欧洲最好的一块土地，出于公平，又创造了法国人。这个笑话并无恶意，只是从一个角度来说明法国人的民族特性。法国人不喜欢工作，在餐馆要一杯咖啡，要等十分钟；要一个菜，要等一个小时；法国人爱国到自恋，在英语取代法语成为世界语言后，他们仍然倔强地保护着自己的语言。我在大街上用英语向法国人问路，热情的法国人没一个理我的，真是晕死！
“怎么啦，还知道认我这个哥哥？”
我叹了一口气，就想挂断电话，这时电话里又传来千慧的声音：“等一下，程东！”我一听，以为她要交待了，忙道：“什么事，你说？”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老婆，你想我吗？”
“那好吧，我等你，你快点啊！”
“那我问你，你衣柜里怎么会没有衣服？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家，你另有住处，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多心的！”
飞机起飞了，我要离开这个浪漫的国家了，也要离开千慧了。这次法国之行，虽然谈判成功了，但我的真正目的却没有达到，我没有见到千慧。
我很痛心，千慧一句“怎么可能”已经说漏了嘴，把自己布局的阴谋暴露了，可她还在强辩。深吸了一口气，我道：“老婆，我承认我以前对不住你，又不会说话，可这次你走之后，我真的很想你。这次来法国，我甚至想好了见面后要怎么拥抱你，晚上再怎么好好的疼爱你！可你倒好，自己躲起来不见我，还弄了个傻了吧叽的卢巧巧来应付我，你说你造假也该找个敬业点的吧！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
第四天早上，我尚在睡梦中，电话又响了，我一阵疑惑，昨晚聊了大半夜，刚睡不到四个小时，怎么大清早的千慧又来电话？我看也没看就接通了，没想到居然是小妹，这个臭丫头，自从知道了我的事儿以后，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怎么突然良心发现给我打电话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老婆，我真的想见你，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
唉，我还真是……被带坏了呀！
我忍不住道：“别瞪眼说瞎话了！你开什么会你开会！千慧呀，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骗子？居然布局骗自己的老公！”
我暗叹了一声，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行，你就编吧，不过我告诉你，你不露面把话跟我说清楚，我死都不会走的。”
千慧温柔地道：“虽然没能和你见面，但这三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谢谢你！”
“你……我现在已经从会场里出来了嘛，有什么话你快说！要不我挂了。”
按千慧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那家实验室。一见之下，我目瞪口呆。我一贯的印象中，实验室就是摆着一些试管和蒸馏水的小教室，可这次我真是开了眼界了，这里与其说是实验室，莫不如说是一家实验工厂。
我坐在机舱里，看着手里的信封，心里却不住地苦笑。如果说公司在南亚成功上市，那么这将是我对公司发展的又一大贡献，加上之前的澳洲铁矿，我两次大贡献千慧都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而她居然在这种情况把离婚协议书交给我，这让我……怎么下笔签字呀！
“呸！呸！呸！色狼！”千慧一听，气急败坏地道，“好不容易温情了一把，被你一句话把心情全搞没了，真是大煞风景！我看你现在已经彻底被那些女人带坏了，哼！”
千慧沉吟了一下，轻声道：“老公，我爱你。”
“呵呵，好啦，多大个人了，还贫嘴。我去开会了，挂了吧。”
“那既然这样你干嘛还委屈自己不肯露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可以回去，大不了我想办法嘛！”
“什么事？”
谈判成功，盖温博士邀请我们共进了午餐。下午，我们离开了。临行前，我为小雨买了几瓶五十年代的极品红酒，花了六千多欧元，把个卢巧巧看得瞠目结舌。
“还有什么事儿？”
千慧依然没有和我见面，她仍坚持说自己在开会，但事实已经证明她在撒谎，因为我们每天都会通过电话聊十个小时以上，就像是约会回家后的一对小情人，抱着电话依依不舍。千慧的性情变了很多，变得会撒娇，会耍小性了，不过我喜欢。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我知道里面肯定是那份离婚协议书，A计划是否能成功，B计划是否正常进行，全在我一念之间了。
我一再要求见面，但千慧就是不答应，不过我也不在意。我跟她说了，不出来跟我见面，天塌了我也不走，如果签证到期，我就把签证撕了，大不了被遣送回去。每每这样的时候，她就说我“孩子气”、“耍贫嘴”，三天来，这几个字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忽然，我脑中一惊，“腾”地坐起身，把信封又拿了出来。我不住地翻看着这只一个字也没有的信封，越看越惊愕。千慧这个时候把离婚协议书交给我，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签字，她还说春节回家把一切都告诉我，可到时候夭夭也会回国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还用问？”
“哦，没什么。”卢巧巧欲言又止，半天才道：“姐夫，其实……杨姐她对你真的很好，希望你……别辜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