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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夭夭见了,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在我的手腕上使劲掐了一把,道:“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我指着他的鼻子,沉声道:“就凭你跟我斗一次败一次,这一次注定还要失败,不信你就试试,你一意孤行,必死无疑!”
“真的。”
我看了看她,点头道:“好!”
警察们面面相觑,宋乔生政委冷静地打了个手势,警察们都退后了。
“哇——!”在一瞬间的短暂沉默之后,整个台下发出了齐刷刷的感叹声。
很快,宾客们重新入席,老人们搂着夭夭喜极而泣。夭夭说是小雨救了她,又搂着小雨抱头哭了一起。
夭夭笑着答应了。我开着车带着小雨到了最近的一家婚纱店。进入店门,我道:“小雨,你想不想再做一次新娘?”
警方的拆弹组来了,要求我们立刻退场。我们没走几步,几个家伙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一个警察拎起彼得身上的炸药,笑道:“不是炸弹,是特大号二踢脚!”
歌声响起,掌声渐息,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们,幸福地沉默着。
当彼得挟持夭夭,露出一身炸药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五年来,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又陪伴着小雨在死亡线上一起挣扎了两年之久,对于生死之事早已淡如寻常,决非当年那个遇事缺乏冷静的吴下阿蒙了。
吴铮的枪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恐怖。我一直以为世上只有两种武器恐怖,一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一是阿飞的剑。两个都是传说中的武器。现在,我知道了更恐怖的一种:枪,吴铮的枪,现实的枪。它的恐怖并不在于致命,而在于它想让你致命才致命。
忽然想起千慧,那个曾陪我走过六载春秋的妻子,她领我走过的路,为我经历的苦,我能安心地牵对面的两双手,很多东西是从那条路上领悟的。
主持人瞥了我们一眼,咳了一声,又大声道:“夫妻对拜,一鞠……”
彼得高度紧张,霍地伸出右手,举着引爆器大喊道:“住口!我要你们……”
小雨又惊又喜,道:“可是夭夭……”
这一点,小雨必须自己主动,我可以在她主动后给她信心,但却不能提示她。否则,我们就没资格获得夭夭的包容。
我站起来的时候,彼得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唉,可怜的人!仁慈的上帝,宽恕他吧!
我叹了一口气,道:“彼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放了她,我可以帮助你重建家族银行!否则,你会把小命丢在这儿,还是给你毕氏留一条根吧!”
“住嘴!”彼得狞笑道,“姓程的,现在我要你给我跪下!”
夭夭看着小雨,没动。我也没动。
我厉声道:“彼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嘛放人,要嘛死在这里!”
小雨没听见,她正深情地望着我。
夭夭忽然向台下走去,虽然缓慢,但坚定。
小雨一声娇呼,欣喜地向我扑来,夭夭叫了一声“小雨姐姐!”也扑了过来。我一左一右,将两位娇妻拥在怀里。夭夭看着小雨,泪水涟涟,感激无限。
小雨转身缓缓走上前,道:“彼得,放了她,我跟你走!”
婚礼继续进行,我面无表情,小雨坐在台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夭夭,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夭夭在台上,愈发得不自然。这新娘当的,真是别扭!
当小雨换好礼服返回婚礼现场的时候,一切都已重新就绪了。宾客们看到我们,全都愣住了,因为小雨穿的是一件新娘婚纱,还挽着我的手臂,仪态娇羞无限。人们可能会怀疑,到底哪个是新娘啊!
我们拥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脸贴着脸,互相亲吻着。歌声在我们耳边响起,也在我们心中响起: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我心中暗笑,就这声带,还当主持人!
“砰!——砰!”吴铮开枪了,连续两枪,中间有极短暂的间隔。
或许是声带无法承受,主持人没再坚持喊夫妻对拜,他看着我们,走到声响师旁耳语了两句,礼堂里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是苏芮的《牵手》。
我望着夭夭,柔声道:“夭夭,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他不敢动手!”
我哭笑不得,这个彼得,我真是无语了,临死之前还玩了我一把。当然,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个让两女水乳|交融的机会。
“一。”
第一枪准确击中彼得右腕,引爆器从他手中脱落。彼得右手吃痛,下意识地往右歪头,再加之前面的小雨听到枪声,本能地低头掩耳,彼得的右头部在小雨身后偏出了寸许。
一项又一项内容过去,夭夭噘着嘴,极不情愿地瞥了我一眼,她的良心终于承受不住了。
“条件?!哈哈哈哈!”彼得一阵狂笑,大声道,“姓程的,我说过总有一天后让你后悔的,现在怕了吧?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就是你得到报应的一天!”
我愣了一下,道:“你是说,这些都是……鞭炮那个二踢脚?”
彼得不屑道:“呸!现在是我在控制着局势,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我走上前,道:“彼得,放了她,说出你的条件!”
小雨的伴娘服上染了几滴彼得的血,我决定领她去换一件。我对夭夭道:“夭夭,你先陪一下爸妈他们,我带小雨去换件礼服。”
一瞬间的眼光和表情交流,我们已心照不宣。
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牵多一双手,竹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