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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法国大革命与法兰西第一帝国最新章节!

年6月30日,议会通过一项决议,规定所有的权力机构都应该长期举行会议。只有这样,遍布法兰西各地的、落入政治煽动家之手的民主力量才能持续地激励人民。各省的请愿书如潮水般涌入,愤怒的情绪在城镇发酵酝酿,市政府议会和政府部门议会处于鲁莽的武装暴民的控制下,巴黎成了暴民统治下的根据地。同时,遭到国王反对的武装力量也企图建立组织。有革命意愿的人应邀涌向巴黎,纪念巴士底狱的沦陷。宪法中关于保护路易十六的条款被取消。国民自卫队都变成了革命者。1792年6月20日暴动事件的领导人深感绝望,命令暴动者们偃旗息鼓。邪恶的煽动者们希望所有的“爱国者”都加入。这些措施由至高无上的巴黎革命政府负责实施。立法议会的大多数人对此表示默许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节日[8]当天,路易十六出现在一大群武装人员面前。这群人大多来自法兰西偏远地区,他们或者阴郁地保持沉默,或者高呼“国家”“佩蒂翁”或“死亡”的口号。连国民自卫队也蠢蠢欲动。首都的形势变得如此紧张,以至于大臣们和忠诚之士都恳求国王出逃。两个忠诚的贵族把自己的财富都进献给国王。连拉法耶特侯爵吉尔伯特·德·莫蒂也将国王安全地护送到军队去。但由于自身优柔寡断、听信谗言,不幸的国王拒绝转移。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激动地说:“我宁愿死也不愿相信拉法耶特侯爵吉尔伯特·德·莫蒂这个伪君子。”我们现在也知道,这里面另有玄机————国王和王后已经收到德军即将发兵的消息,因为王后曾得意地吹嘘自己即将获救。尽管这位受害者的结局令人惋惜,尽管结果事与愿违,但即使解救成功,也将会充满鲜血和战火。我们将如实记录当时的情况,还原真相。

    无论是法兰西的其他地区,还是巴黎,都正处于一个临界状态。一次重大事件的突然发生,避免了革命的最终失败。1792年7月底,在布仑斯威克公爵查尔斯·威廉·费迪南领导下,普鲁士军队开始调集,以两个奥地利师作为两翼。在一群渴望报复的移民贵族的欣然带领下,普奥联军从莱茵河挺进,抵达摩泽尔河和默兹河。布仑斯威克公爵查尔斯·威廉·费迪南发表了《布仑斯威克宣言》。这个宣言将永远受到热爱国家自由之人的谴责,只是短时间内还看不出效果而已。宣言的字里行间充满愤怒,要求巴黎立刻“臣服于普鲁士国王”,并宣称任何侮辱王室的人或事都将被“夷为平地”,“立法议会、国民自卫队和市政府对所发生的一切事件负责,将被送到军事法庭,绝不赦免”。宣言还“善意”地补充道:“奥地利皇帝和普鲁士国王会尽力让法兰西叛民取得宽恕。”这个臭名昭著的宣言使巴黎震惊,引起了民众强烈的不满和愤怒。虽然路易十六十分真诚地为反法同盟军的作为进行辩解,但宣言所造成的危害已经不可挽回。国王的辩护行为彻底激起了民众的愤怒,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保障国家安全并施以报复。在这场危机中,立法议会虽然仍是最有秩序的机构,但它除了为吉伦特派的演说家们喝彩外,几乎无所作为。由于缺乏坚定、实际的政策,立法议会的权力迅速被更鲁莽的煽动者夺去。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人们孤注一掷的计划。叛乱不时发生,其目的就是废黜国王,使他与其他王室成员一起沦为人质。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民众和叛军力量强大,当局却软弱多疑。雅各宾俱乐部和巴黎革命政府内部成立了一个名为“革命委员会”的组织,其代表慷慨激昂地发动起义,点燃了暴动的导火索。在这些代表中,丹东表现得尤为出色。他虽然固执、粗鲁、野蛮,但却是真正的雄辩家,已然获得了“爱国的米拉波伯爵”的称号。至此,成千上万有革命意愿的人来到了巴黎,加入了长枪兵的队伍。其中,来自马赛的、由“六百位视死如归的人”组成的队伍,勇敢无畏,在这些革命者中格外显眼。起义时间定于1792年8月9日。由于巴黎革命政府中的一些成员不愿全力以赴地参加暴动,于是这些真正的爱国者毅然取代了巴黎革命政府。诡计多端、胆小怯懦的佩蒂翁对这个计划表示赞同,以保全自己。在合法的面纱下,四十八个区向议会提交了请愿书,要求废黜国王。

    拉法耶特侯爵吉尔伯特·德·莫蒂

    布仑斯威克公爵

    丹东

    1792年8月9日,当夜幕降临时,起义的号角响起。夏日的月亮平静地挂在夜空中,不管白日里多么激动,喜欢安静的市民此刻已经进入梦乡,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虽然大多数人都遵纪守法,但也有一部分人知道王室与外国势力正在酝酿一个野蛮计划,因而他们并不为王室即将受到严厉的教训而感到遗憾,因为他们认为这都是王室背叛国家应得的报应。怯懦、自私和冷漠共同造就了成千上万逆来顺受的人。首都的活跃地区充满了激烈的骚动,黑夜中的身影穿过街道和小巷来到指定的场所,钟声从市政厅大楼和尖塔上传来,如同侵略日尔曼部落时的钟声一样,如同惨遭迫害的胡格诺派面临恐怖死亡时的钟声一样[9]。这里,人们为慷慨激昂的演说家欢呼喝彩;那里,密谋者聚集在一起召开秘密会议,不断接收密使送来的消息。还有一些地方,人们向聚集的起义军欢呼致敬。密集的鼓声预示着野蛮起义的开始。同时,所有大胆的人都在这些地区相遇了。尽管其他暴民领袖沉默着,但丹东的势力只增不减。起义信号一出现,由各个区选出的代表团就强行进入巴黎革命政府会议厅,占据了首都政府,指挥并推动了这次暴动。无政府主义的力量得到了增强,街上的武装分子越来越多,沉闷的炮声随处可闻。在孤注一掷的军人的带领下,民众聚集到广场和大路上,围绕在起义军的周围。然而,也有不少人犹豫不决。不只一个敢于表达自己观点的领导人被愤怒的人群驱赶,并受到死亡威胁。对布仑斯威克公爵查尔斯·威廉·费迪南的恐惧、对相互信任的渴望以及对危险意图的察觉,让许多人止步观望,甚至退出。起义军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势如破竹。天亮时分,巴黎到处都是持矛的士兵,还有很多人持有更具杀伤力的武器。在周围民众的欢呼声中,起义军沿着塞纳河一路挺进,来到那个到处是围墙和道路的、迷宫似的地方————杜伊勒里宫。

    在这几个小时里,国王和王室成员不断收到有关当前险境的报告。听到起义失败的消息后,尽管高贵的绅士们嘲笑“暴民的软弱”,高贵的夫人们也相当轻蔑地附和着,但恐惧和焦虑仍笼罩着王宫。王室匆忙地挑选出最忠诚的士兵组成国民自卫队,从事防御工作。佩蒂翁则像犹大[10]一样说着恭维的话以掩护自己。尽管王室可信任的只有几百个瑞士人和几个仍然坚持为国王服务的近身侍卫,但还有少数贵族和他们的家人、奴仆纷纷涌入王宫,为保卫王室进行最后一搏。然而,一个可悲的事件却令他们成功的可能变得微乎其微。威望极高的国民自卫队总司令芒达预备了一套出色的防御计划。原本国民自卫队会紧紧追随着他完成这一计划。但革命政府在佩蒂翁的默许下秘密策划谋杀了他。芒达的死亡使保卫王室的队伍失去了首领。第一批起义军到来时,路易十六向国民自卫队发表演说,他说话的语气和样子,就好似作为国王的他已经找到触动他们心灵的方法。但实际上,他气馁的神态和犹豫的态度并没有让这次演说发挥作用。据说,当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指着几个站在远处的高傲的贵族大声说道,“这些人会告诉你们,你们的职责所在”时,国民自卫队的蔑视转变成了愤怒。这时,起义军已经到达宫殿,在各个方位的入口处集结。目光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片刀光剑影和一副副狰狞的面孔。人们的愤怒暴躁足以证明这是一场报复的盛宴、可怕的狂欢。在这场巨大的危机中,国民自卫队弃甲投降,各方互不信任、相互背叛,悲惨的场面不断重演。目的达成之后,佩蒂翁逃走。一位善意的官员请求国王向立法议会寻求庇护,因为立法议会的一个会议厅就在附近。时运不济的路易十六只好答应。当王室成员走过杜伊勒里宫的花园时,暴徒的叫喊声令他们战战兢兢,犹如被捕获的猎物。几分钟后,王室就安全了。但国王很快就认识到,他只是一个俘虏。一位议员认为,立法议会的辩论应该是自由的。王室成员挤在来探听消息的人们后面的一个小隔间里,没有一个人对他们表现出忠诚或怜悯。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流下了苦涩的眼泪,路易十六的天性使他看上去迟钝冷漠。据说,这位波旁王朝的国王眼看着王权没落,却还能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盘桃子[11]!

    路易十六向国民自卫队发表演说

    叛乱分子攻到杜伊勒里宫前

    天亮时分,到处都是持矛的士兵。叛乱分子开始进攻杜伊勒里宫

    接下来,不时出现的小骚乱湮没在战争的喧嚣声中。王室出逃后不久,起义军就闯入了宫殿,似乎在表明暴动已经结束,人民取得了胜利。然而,双方再次发生武装冲突。以马赛人为首的起义军在宫殿内发起了猛攻,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愤。接下来,我们看到了正规军队对付叛乱分子的手段。瑞士军队发动战争,并打入法兰西境内。一时之间,瑞士军队气焰嚣张,致使意志不坚定的起义军立刻败退。于是,不幸的国王发出了一道命令,要求停止开火。当瑞士军队的士兵们不情愿却顺从地撤退时,革命力量却再次向前推进,并为这意外获得的胜利欣喜不已。随后,一个凶残可怕的场面出现了————瑞士人被包围,并最终被打败。愤怒的民众践踏尸体以泄愤,妇女们像恶魔一样围在尸体旁边跳舞。当起义军仍在忙于杀戮时,胜利的民众涌入了宫殿。在这个伟大的城市里,所有的不安和混乱都在这座废弃的宫殿里展现得淋漓尽致:世代相传的宝藏惨遭毁灭,残破的画作和雕像碎片堆在昂贵的地板上,成群的妓女穿上王室的华丽衣衫,尖叫着“奥地利女人”————王后放荡如妓女,早已名誉扫地。然而,即使是如此不堪的环境中也不乏人性的光芒。在“不让国家陷入耻辱”的呼声中,王室的贵妇和女仆们得到了宽恕。原则战胜了混乱,过激行为得到了控制,野蛮掠夺被杜绝。于是,不只一个窃贼被抓甚至被绞死。但暴动仍然频发,无政府状态即将进入最糟糕的境地。

    1792年8月10日的暴乱推翻了波旁王朝,激怒了法兰西民众,破坏了王位,摧毁了权威。从此,动乱的因子在各种事件中变得更活跃,外国的入侵也给这个王国的民众以新的、巨大的刺激。国家的代表们坚信国王和王室是错误的,并与之不断斗争,且向巴黎革命势力寻求援助。由暴民领导的起义军展示了强大的力量,镇压了反对势力————无论是公开的还是不公开的。随后,权力就从这个最近还掌握着它的阶层手中溜走了,影响深远的恐怖统治即将到来。然而,我们只是简要提及的许多事件,却受到了大多数法兰西人的强烈谴责。在巴黎,大部分市民对1792年8月10日的恐怖事件感到悲哀。但1791年的宪法给革命带来了希望。维护秩序的各个党派或存在分歧或相互怀疑,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导致民族独立和1789年新利益兴起的因素,恰好也导致了所谓“爱国者”的出现,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最终,只有少数无政府主义者获得了胜利。法兰西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容易屈服于大胆的领导人。这一特点尽管可以理解,但也导致了可怕的后果。现在,我们应该明白,那些已经占据优势地位的革命力量是如何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境地的。

    以马赛人为首的叛乱分子与忠于国王的军队在杜伊勒里宫交战

    * * *

    [1]这里是指制宪议会。1789年6月17日,第三等级代表宣布成立国民议会,同年7月9日改称制宪议会,并于1791年9月30日解散。制宪议会的继承者为立法议会,成立于1791年10月1日。1792年9月20日,普选产生的国民公会召开第一次议会,并取代了立法议会。制宪议会最大的贡献是颁布了《人权与公民权宣言》。————译者注

    [2]斐扬派是法兰西大革命期间形成的一个政治派系,成立于1791年7月16日,原名为“宪法之友社”。当时,雅各宾俱乐部的激进派与温和派分裂,温和派————也就是斐场派————主张保留君主制度并支持当时的制宪议会提出的君主立宪制政体的计划。————译者注

    [3]科尔德利俱乐部是法兰西大革命期间的一个民粹主义俱乐部,原名为“人权与民权之友社”。在革命时期和以后的年代里,“科尔德利”这个词均用于称呼属于雅各宾左派的或是相近的革命派系。————译者注

    [4]皮尔尼茨是德意志德累斯顿东部的一个市镇。1791年,在查理十世和阿尔图斯伯爵的积极斡旋下,奥地利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为了阻碍法兰西大革命的进展,签定了著名的《皮尔尼茨宣言》,宣布将不会伤害法王路易十六,也不会剥夺他的权力。————译者注

    [5]冯·西贝尔教授是这些辩护者中最杰出的代表,但他的论点仅仅是诡辩;而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君主出于敌意发布了《皮尔尼茨宣言》,这足以激怒法兰西。————原注

    [6]菲利普·冯·科本茨尔(Philipp von Cobenzl, 1741——1810),哈布斯堡王朝和奥地利帝国的政治家,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哥哥。————译者注

    [7]即玛丽·安托瓦内特,她在嫁给路易十六之前是奥地利公主。————译者注

    [8]即纪念巴士底狱沦陷的日子。————译者注

    [9]即圣巴塞洛缪大屠杀。————译者注

    [10]犹大是《圣经》中的著名人物,耶稣十二门徒之一,又称“加略的犹大”。据《新约》载,犹大生于加略,后因为三十个银币将耶稣出卖给罗马政府。————译者注

    [11]乔治·杜瓦尔:《恐怖纪实》,第6卷,第285页。————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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