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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美国第一夫人回忆录最新章节!

    我们结婚不到一年,一天,我丈夫下班回家,一看他故作漫不经心,我就知道他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内莉,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他很随意地开口道。

    “如果我被委任为高等法院的法官,你觉得怎么样?”

    我大声回答道:“噢,别开玩笑了,完全不可能。”

    但我丈夫很快向我证明,他说的并非完全不可能。我父亲刚刚拒绝大法官的任命,因此,我很难相信这么重要的职位会给他这样的年轻人。当时他只有二十九岁。因为法官加德森·哈蒙[1]退休,所以空出了这一职位。加德森·哈蒙一直是我丈夫的上司。

    霍德利、约翰斯顿和柯尔斯顿一起在辛辛那提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声望。霍德利先生和约翰斯顿先生受爱德华·劳特巴赫[2]之邀,前往纽约合作,生意做得如日中天。

    加德森·哈蒙(1846——1927)

    爱德华·劳特巴赫(1844——1923)

    他们一走,意味着辛辛那提的公司没人打理。柯尔斯顿先生邀请了当时还在高等法院工作的加德森·哈蒙法官,继任霍德利先生的职位。加德森·哈蒙法官决定接受职位变动,但难免有点儿焦虑。突然辞去法官职位意味着这一职位会有很长的闲置期,因为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更好的继任者。法官必须由选举产生。按照法律规定,选举前三十天内空出的职位必须在下一年选举产生。十四个月的最低任职期限到期后,加德森·哈蒙法官才辞职。由于我父亲拒绝,机会落在了我丈夫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和贝拉米·斯托勒先生身上。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一直以为,如果不是因为汤姆·坎菲尔的案子,加德森·哈蒙法官不会推荐他,州长约瑟夫·本森·富勒克也不会任命他为法官。因此,在追踪自己成功之路的时候,我丈夫常喜欢回顾那桩案子。在汤姆·坎菲尔一案中,富勒克先生是反方的法律顾问,但他很欣赏像我丈夫这样为自己的事业奋斗的律师。

    贝拉米·斯托勒(1847——1922)

    约瑟夫·本森·富勒克(1846——1917)

    最初的荣耀感过后,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丈夫能得到这个职位。我想,绝非偶然。和他亲密共事的人几乎全都比他大,最少大十五岁,多数比他大更多。突然承担需要成熟稳重个性的工作,其实这份工作与他的实际年龄有点不匹配。我很害怕看到我丈夫过早在司法界停顿下来,失去与世界进行更广泛接触的青春热情,尤其是失去克服重重困难后取得成功的喜悦和激情。换句话说,当时,我甚至害怕这一职位会使他今后抗拒尝试多样化的体验,而多样化的体验能让他有更广阔的职业发展。

    我丈夫并没有和我同样的忧虑,因为高等法院的任命为他提供的职位也正是他想要得到的。十四个月的服务期满后,他成为候选人,成功当选为期五年的高等法院法官。当选总统前,这是我丈夫唯一经过选举得到的职位。

    那年冬天,我基本在研究房屋和家居的装饰艺术。我主张房屋的外在必须让人印象深刻,内在空间必须宽敞舒适。我们的房屋设计成框架结构,木瓦盖顶,飘窗产生的空间感让我特别满意。事实上,因为作为用户的我们直接参与了设计,所以建筑师为了满足我们的愿望,付出了不少努力才达到某种原创效果。不过,原创性是否意味着建筑学上的成功恐怕多少有些争议。在我看来,只要不是失败,它可以是任何东西。另外,俄亥俄河及其周边乡村的景色的确妙不可言。

    但我对周遭的满意感并没有持续多久。曾经是采石场的一块地最后作为补偿赠给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填平并修整了大片被采石机严重破坏的土地。这块地基已经建起两栋高楼,恰巧就在我们房子所在的街道对面。这个人立马着手建起了联排别墅,看起来像巨大的储物盒。我感觉联排别墅完全掩盖了邻里其他房屋的风格,而这种风格一直都是我的自信所在,也是我家的房子赋予街道的特色。我猜想房子的主人大概叫杰瑞,住在其中一侧,另外一侧出租。杰瑞会把衣服挂到前窗外晾晒。联排别墅唯一的好处在于它的空间尺寸。我们很快发现两栋建筑物的审美品位有明显差别。估算一下,我们的房子得交四千美金税额,我丈夫对此深感不安。尽管我多次安慰他,税收员一定熟悉自己的业务,但他还是请来了税收调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重新评估。工作人员来评估的时候,我特别希望我丈夫不在家,但他特意留在家里招待他们,并且尽可能给予必要的帮助,甚至来不及等评估结果,直接与其中一个叫莱恩的爱尔兰工作人员交谈。

    我丈夫说:“你看看,莱恩先生,我知道杰瑞,也就是我街对面的邻居,他的房产税估价五千美金。可是我觉得不公平,我们的房产税远不止四千美金,得值六千美金。我现在是高等法院的法官,该付多少是多少,我没想要少付。”

    莱恩先生说:“好吧,尊敬的法官大人,您的态度与您的地位很匹配。待我去了解了解杰瑞的房子,然后再过来重新评估您的房子。”

    我观察工作人员怎样察看别人的房屋,看着他们在街上走来走去,从各种可能的角度细致地察看我们的房屋。按我的估计,等他们勘察完毕,一定会公正地告诉我们,我们的房子税额的确应当疯涨。

    莱恩先生开始发话:“尊敬的法官,我想您不必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忧虑中。我们是在估计房屋的价值所在,而不是房屋的成本所在。尽管您的房子无疑很适合您的品位,但它的建筑款式过于独特,不会是那种大众普遍喜欢的建筑。所以我确定你们两家的房子没有可比性。法官先生,供出租的房子得有时尚现代感。”

    1889年9月,我儿子罗伯特·阿尔方索·塔夫脱出生在位于麦克米兰大街的房子里。1890年2月,本杰明·哈里森总统委任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为美国司法部副部长,我们平静的生活意外泛起了令人愉快的涟漪。辞去自己钟情的法官职位,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难免有些遗憾。我想这次一定又是本杰明·巴特沃斯少校举荐的结果。我很开心,主要因为这次机会让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可以从事我希望他从事的工作。这些工作可以锻炼和发展他的独创和原创能力。此外,我的确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去华盛顿住一段时间。

    罗伯特·阿尔方索·塔夫脱(1889——1956)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只身前往华盛顿任职。当时,我的儿子罗伯特·阿尔方索·塔夫脱才六个月大。我决定留在辛辛那提,等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为我们安排好舒适的家后,再前往华盛顿。根据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描述,他抵达华盛顿的第一天相当滑稽。

    1890年2月某天的早晨6时,天气寒冷阴郁。在肮脏老旧的宾州火车站下车后,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徘徊在街道上,提着行李想找个搬运工,但满大街一个搬运工都看不见。他驻足而立,看着面前的国会大厦。国会大厦庄严宏伟,令人望而生畏。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渺小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他确信,自己为了得到一个好职位而放弃温馨快乐的家庭,放弃人人都熟知他的圈子无疑是个致命错误。这地方谁都不认识他,谁也不想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任何人,这里陌生又可怕。他吃力地拖着行李,等到了古老的艾比特大厦[3],一个人用早餐难免显得凄凉孤寂。然后,他去司法部宣誓就职。典礼结束后,他和司法部长握手相见,找到自己的副部长办公室。结果,他看到了这一天最沮丧的景象。“办公区域”————四楼某个单间完全超出了他对司法部副部长办公室的想象,可以说和他的想象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副部长办公室的一级职员就是速记员,还兼任电报员,任务是给副部长提供服务。总体来看,那地方让人感到前景黯淡。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坐下来想看看简报和文件,试着从自己的新工作中找到清晰的思路。这时,有个邮差拿着一张卡片进来。

    美国国会大厦

    艾比特大厦

    卡片上写着:“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先生[4],纽约。”

    当时,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先生很有名气,但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很难相信,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家族会有人来拜访自己。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先生是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父亲的朋友,当时是美国律师行业的领导者,并当选纽约州参议员,在他就职当天来访实属不易。

    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先生走进他的办公室,边打招呼边向我丈夫伸出了热情的手。“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先生,我和你父亲很熟。我是耶鲁1837届毕业生,入校的时候,你父亲已经毕业,但他留校做了助教。我非常珍惜和他的友谊。”

    随后来访者直接进入主题。

    “我和夫人打算今晚宴请以前的一位伙伴和他的妻子,约瑟夫·乔特[5]夫妇来舍下用餐。很不幸,现在有一位客人捎信说他来不了。约瑟夫·乔特先生专程来此讨论高等法院的有关案件,他只在华盛顿短暂逗留几天。考虑到我和你父亲之间的长期友谊,你可否不那么在意礼节而代替这位朋友,接受我们的临时邀请?”

    我丈夫欣喜若狂地接受了邀请。上任当天就有客人来访让他备感温暖。他相信,一旦熟悉了,华盛顿一定会像辛辛那提一样友善。

    关于这天,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还特意提到晚宴时发生的事。他刚坐下时,两侧的女士连忙探过身子看了看他的席位牌。但只有“副部长”三个字,没有姓名,所以她们并不知道这位副部长到底姓甚名谁。恰巧,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也没想起来要介绍自己。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想礼貌地提醒时已经晚了,只好由着她们称呼自己“副部长先生”,而她们的名字却明明白白写在席位牌上。他暗中记下她们的名字,尊称她们亨利·卡波·洛奇夫人和约翰·海伊夫人。

    我丈夫抵达华盛顿两周后,我就搬去和他一起生活。我们在杜邦广场[6]购得一幢小房子。想起那两年,有时令人发笑,有时令人兴奋,但大多数时候都琐碎平淡。

    那时候的华盛顿社交圈比现在简单很多。大批有钱人前往华盛顿,主要是因为华盛顿有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以及作为宜居城市有无数优势。有钱人将华盛顿打造成世界上最繁华的社交中心。各种大型晚宴、舞会、招待会和音乐会及其他娱乐活动,一年四季,昼夜不停。不仅如此,街道景观也发生了巨大改变。时尚街区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的小红砖房屋,甚至黑人棚户区、廉租公寓等,都被改建成大理石和花岗岩材质的豪华住宅。

    19世纪末的华盛顿

    1890年的华盛顿社交圈主要由老城的“模范家庭”、外交使团及最高等级的政府官员组成。十二人的晚宴依然被认为是较大的派对,只有少数人一整周晚上都待在家里,偶尔也会有大型招待会。那时候的日子很简单,不像现在,生活节奏快得离谱。

    1891年,我女儿海伦·塔夫脱·曼宁出生。因此,在华盛顿的第一年,我得照顾两个孩子。为了能得到更多必要的锻炼,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买了一匹马。幸运的是,这是一匹适应力很强的马。开始我们以为这是匹乘骑马,但其实它还有更广泛的用途。司法部长借了一辆他暂时不需要的马车给我们。马套在车前,我们称之为轻型四轮马车。周日下午,这辆马车常常载我们一家人去“老兵之家”。这是那时候很流行的出行方式,或者从有渡槽的路前去华盛顿地区最长的石孔桥。我姐姐玛利亚·赫伦来我家的时候总喜欢对着马喊“驾”。根据博比[7]的解释,这是他父亲和那些乖巧闲适的牲口打招呼的方式。可怜的老马!我以马的感觉揣测,最后意识到,它在马车前引领着大家,却最终过着没有丝毫尊重的双重生活。因此,早在我们离开华盛顿前,这匹马就死了。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接触最多的人应该是高等法院的法官和司法部长。他们的妻子都很友善,也很关心我们,时常邀请我们参加愉快的派对。首席法官富勒审判长夫妇非常好客,给我留下了非常愉快的回忆。法官格雷娶了法官马修斯先生的女儿马修斯小姐。至于格雷夫人,早在她结婚前在辛辛那提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海伦·塔夫脱·曼宁(1891——1987)与父亲威廉·霍华德·塔夫脱

    刚到华盛顿的前几周,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煞费苦心地多次催促我赶紧去拜访格雷夫人。第一次拜访时礼节很重要,因为我们是这届政府新任官员中来得最晚的人,我必须在他们认识我之前去拜访我丈夫上司的妻子。尽管如此,拜访格雷夫人还是拖延到一个月之后,当时我真的有点不安。然而,到格雷夫人家后我才发现,她不仅热情好客,还非常理解我的处境。尤其听我说因为安置新家和婴儿等诸多事宜没及时来访后,一点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安慰我。

    格雷夫人说:“的确,亲爱的,我知道你们家里有小婴儿,意味着你根本很难有自己的闲暇时间。实际上,应该是我忽略礼节到府上去拜访您一家,欢迎你们来华盛顿。当然,有件事情我没法原谅,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先生至今也没拜访过格雷法官。”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我丈夫,他的表情很有趣,难得见到他开心和满意。

    尽管格雷法官和其他人都很友好,但我们真的很少出门。有一次我姐姐玛利亚·赫伦到华盛顿和我们一起住了几周。其间,我们到一位女士家参加晚宴。玛利亚·赫伦和她早在辛辛那提时就很熟悉。这位女士一向认为自己的社交相当成功,这次专门来华盛顿过冬。晚餐期间这位女士一直兴致勃勃地聊天,主要介绍她和哪些大人物一起吃过饭。末了,我们要回家的时候,她转而问我姐姐:

    “亲爱的玛利亚·赫伦,想必你也一定去过不少宴会?”

    我姐姐说:“哦,当然,我一直都很自得其乐。”

    女主人坚持问道:“那么,亲爱的,你都和什么人一起吃过饭?”

    “哦,和很多人吃过饭的,有安德森一家,有德国大使、大法官以及莫里斯一家,还有法国大使。”

    我们的女主人明显对此印象深刻。

    她由衷地赞叹道:“哎呦,你一直都那么耀眼。难道不是吗,亲爱的?”

    等我们上了回家的出租马车,我姐姐转而对我丈夫说:

    “刚刚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你。我肯定你在控制自己不要戳穿我,因为我只是在同一次晚宴同一次派对上和这些人一起用餐而已,我感觉你只差没脱口而出了。”

    1892年3月,本杰明·哈里森总统委任我丈夫就职于联邦巡回法院。因此,我再次见证了他与一群年龄几乎比他大两倍的人一起共事。我其实很害怕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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