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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遇也;[有人]应遇恶马,故予遇也;[有人]应遇恶牛,故予遇之也;[有人]应问女及男之名及姓,故予问之也;[有人]应问村里、乡镇之名及道路;故予问之也。’删陀迦!于此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一切知者,一切见者……乃至……故予问之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一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也,彼依传闻依辗转相传,依圣藏之教而说法。删陀迦!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之师,亦有善忆念、亦有恶忆念;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彼依传闻,依辗转相传,依圣藏之教而说法。依传闻者,为真者之师,亦有善忆念、亦有恶忆念;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二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是理论家、审察家,彼被理论所锤敲、随顺审察而行,依自己辩才说法。删陀迦!理论家、审察家之师,亦有善理论、亦有恶理论;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是理论家、审察家,彼被理论所锤敲、随顺审察而行、依自己辩才说法;理论家、审察家者,亦有善理论、亦有恶理论;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三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是迟钝者、极愚者也;彼因迟钝、因极愚,处处以问题寻问之,以致言语混乱,(回答)[如]鳗乱窜(难捉):‘对予非如是;对予亦非如是;对予亦非异是;对予亦非:“无也。”对予亦非:“非无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是迟钝者,极愚者也……乃至……对予,亦非“非无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四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删陀迦!此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删陀迦曰:]“希有哉!卿阿难!未曾有哉!卿阿难!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安息之梵行,正是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卿阿难!于其处,智者宜尽可能住(正确之)梵行,住之,可得正理。善法者;彼师是何说者?何论者耶?”

    “删陀迦!关于此,如来、应供者、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间解者、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彼于此天之世界……乃至……自知、自证而教导……乃至……示梵行。或为居士、或为居士子、或为其他族姓之再生者、以听闻其法……([中部经典第五十一经]如游行者经如是所广说)……彼由于舍此等五盖————心秽,慧羸,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证得如是优异殊胜;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住于(正确之)梵行。住之,则得正理、善法也。复次,删陀迦!比丘由寻伺之止息……乃至……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具足而住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得正理、善法也。

    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合作)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宿住随念智。彼对种种宿住能忆念之。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种种宿住而忆念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得正理、善法。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诸有情之死生智。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观诸有情之正在死、生者。贵贱者、美丑者、幸福及不幸者……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删陀迦!于彼师之弟子……乃至……得正理、善法。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诸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也。’……乃至……如实知:‘此是漏尽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见故,由欲漏而心解脱,由有漏而心解脱,由无明漏而心解脱;于解脱有‘已解脱’之智;彼知‘(予)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办,不更受此[轮回]状态也。’删陀迦!于彼师、弟子证得如是优异、殊胜;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住于(正确之)梵行。住之,则得正理、善法也。”

    [删陀迦曰:]“卿阿难!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受用诸欲否?”[阿难曰:]“删陀迦!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不可能是此五种状况之实践者:即漏尽比丘不可能故意夺取生类之生命,漏尽比丘不可能取不与者而被称偷盗,漏尽比丘不可能从事淫法,漏尽比丘不可能故意说妄语,漏尽比丘不可能于欲受用贮藏物,如以前为在家者。删陀迦!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不可能是此等五种状况之实践者也。”

    [删陀迦曰:]“又,卿阿难!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已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智见时常继续现起:‘对予,诸漏已尽耶?’”[阿难曰:]“为此,删陀迦!为汝说喻;有关此,依喻有一类智者,善知所说之意义也。删陀迦!犹如人之手足截断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时常继续[呈现知见]‘手足已截断’;并且于省察时知:‘予之手足是已截断也。’删陀迦!如是,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时常继续[现起智见]诸漏已尽,并于省察时知:‘对予,诸漏是已尽也。’”

    [删陀迦曰:]“卿阿难!于此法、律之先导者,其数为更多耶?”[阿难曰:]“删陀迦!且说于此法、律之先导者,不祇百、不祇二百、不祇三百、不祇四百、不祇五百、乃至有更多。”[删陀迦曰:]“希有哉!卿阿难!未曾有哉!卿阿难!实不举赞自教法,又不轻视他教法;又于处(契机)说法,又有为数更多之先导者被认知。然而,此等邪命外道是无子女人之诸子,只称扬自己等,轻视他人等;祇告知三位先导者,即:难陀越阇,基沙山吉阇,末伽梨瞿舍罗。”

    是时普行者删陀迦呼自己之会众曰:“诸贤!去矣!梵行住是在沙门瞿昙处;今我等不易于利养、恭敬、名声遍舍之!”实如是,此普行者删陀迦遣散自己之会众,于世尊处行梵行。

    第七七 善生优陀夷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尔时,有众多知名之普行者,住于孔雀林普行者园。————即:阿努迦罗,瓦罗达罗,善生优陀夷,以及其他知名之普行者等。时,世尊清晨,着衣,持钵、衣,入王舍城行乞。尔时、世尊自言:“今将往王舍城行乞,为时尚早。我何不去往孔雀林普行者园普行者善生优陀夷处。”于是,世尊往趣孔雀林普行者园。尔时,善生优陀夷普行者与普行者大众俱坐,发唤声、高声、大声作种种徒劳无益议论。即:王论、贼论、大臣论、兵论、畏怖论、战斗论、食论、饮论、衣论、床论、华鬘论、香论、亲族论、乘论、村论、街论、市论、国土论、妇人论、英雄论、传闻论、井边谈天论、祖先论、异相论、世间论、海洋论,如是等有无之论。

    尔时,善生优陀夷,遥见世尊前来,警诫自己之大众曰:“诸贤!请肃静!诸贤!慎勿作声,彼沙门瞿昙来矣。实则彼尊者喜静默,称赞静默者。彼若知[我等]为静默之会众,或许将欲接见。”于是彼等普行者保持静默。

    时,世尊来至彼普行者善生优陀夷处。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白世尊言:“世尊!请进。世尊!善来。世尊!世尊终于来此处。世尊且坐如何?请就此特设之座。”世尊即坐于所设之座。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亦取一卑座,坐于一面。时世尊问普行者善生优陀夷曰:“优陀夷!今为何于此集坐耶?又[彼等]对话为何被中断耶?”

    “世尊!我等今集坐所语之话,暂且搁置。世尊!此语后日世尊不难得闻。世尊!日过种种外道沙门、婆罗门等,集会议论时,发生如是之对话:‘鸯伽人,摩揭陀人实为有幸。鸯伽人、摩揭陀人诚然有幸。有僧伽、有伽那(会众),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当一派之祖为众多人所尊敬而此等沙门、婆罗门,为夏期安居来至王舍城。即彼不兰迦叶,亦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当一派之师而为众多人所尊敬,彼亦为夏期安居而来至王舍城。末迦利瞿舍利亦……乃至……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婆浮陀迦旃那,散若夷罗梨沸,尼乾子亦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为一派之祖而为众人尊敬,彼亦为夏季安居来至王舍城。彼沙门瞿昙亦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为一派之祖而为众人所尊敬,彼亦为夏安居来至王舍城。于此等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之师,知名于世,有名声而为一派之祖而为众人所尊敬,世尊、沙门、婆罗门中,有谁受诸弟子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耶?又诸弟子对谁恭敬、尊重而示亲近耶?’尔时有人作如是言曰:‘彼不兰迦叶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为一派之祖而为众人所尊敬。然彼不为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诸弟子对彼不恭敬、尊重、亲近。过去不兰迦叶曾向数百会众说法,其时,彼一弟子大声言曰:“诸贤!勿将此意问不兰迦叶,彼对此不知,我则知之。应将此义问我,我为诸贤解答之。”不兰迦叶曾挥泪言曰:“诸贤!请肃静,诸贤请勿作声。勿问此等诸尊,将其问我,我为之解答其义。”虽作是言亦不济事。不兰迦叶之众多弟子反驳后而离去,彼谓:“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何以不知此法、律耶?汝作邪行,我作正行。我言为相应,汝言为不相应。汝将应言于前者而言于后,应言于后者而言于前。汝之主张被覆没,汝之说被反驳,汝堕于负处,为脱汝之说,宜往游方。或许汝可能自解。”如是,不兰迦叶、不被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诸弟子对不兰迦叶亦不予恭敬、尊重亲近。又不兰迦叶以对法骂詈而被骂詈。’

    又或有人作如是言曰:‘彼末迦利瞿舍利……乃至……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婆浮陀迦旃那,散若夷罗梨沸,尼乾子等,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为一派之祖。然彼亦不为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诸弟子对尼乾子亦不恭敬、尊重、亲近。尼乾子曾对数百会众说法……乃至……以对法骂詈而被骂詈。’

    又复有人作如是言曰:‘彼沙门瞿昙有僧伽、有伽那、为众人师、知名于世、有名声,为一派之祖,为众人所尊敬。而彼受诸弟子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诸弟子对沙门瞿昙亦恭敬、尊重而予亲近。沙门瞿昙曾为数百会众说法。尔时沙门瞿昙之一弟子咳嗽,有同梵行者以膝触彼言曰:“尊者!请肃静!尊者!请勿作声。我等之师,世尊今正说法。”沙门瞿昙向数百会众说法时,沙门瞿昙弟子无喷嚏声、无拂咳嗽音、听众对彼渴仰热望。谓:“世尊若为我等说法,我等谨愿倾听。”譬如有人,于四衢街道由蜂房榨取甘甜之蜂蜜,众多群众对彼渴望热求,沙门瞿昙对数百诸弟子说法时,彼之弟子中无喷嚏者、无拂咳嗽者、听众对彼渴仰热望,谓:“世尊如为我等说法,我等谨愿倾听。”又沙门瞿昙弟子与同梵行者,有共励修学者,后虽废学还俗,然彼等仍赞叹师,赞叹法,赞叹僧伽,常自责而不非难于彼。谓:“我等为不祥者、少福者。我等虽对如是善说之法与律,出家而未能一生修得圆满清净梵行。”彼等或为守园人,或为优婆塞,受持五戒。如是沙门瞿昙为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诸弟子对沙门瞿昙恭敬、尊重而予亲近。’”

    “优陀夷!汝见我有何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亲近耶?”

    “世尊!我见世尊有五法,依此诸弟子,对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亲近。五法为何?世尊!实则世尊是少食,又称赞少食。世尊!我见世尊于此为第一法,依此之诸弟子对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亲近。

    复次,世尊!世尊无论得任何衣皆为满足;又对得任何衣皆满足者,予以称赞。世尊!我对世尊视此为第二法……乃至……予亲近。

    复次,世尊!世尊无论得任何食皆为满足,又对得任何食皆满足者,予以称赞。世尊!我对世尊视此为第三法……乃至……予亲近。

    复次,世尊!世尊得任何床座皆为满足,又对得任何床座皆满足者,予以称赞。世尊!我对世尊视此为第四法……[乃至]……予亲近。

    复次,世尊!世尊为远离,亦称赞远离。世尊!我对世尊视此为第五法……乃至……予亲近。

    世尊!我视世尊有此等五法,依此诸弟子对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尊重而予亲近奉侍”。

    “优陀夷!沙门瞿昙少食,亦称赞少食,若依如是,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复恭敬、尊重而予亲近奉侍。优陀夷!我之弟子,有食一钵,有食半钵,亦有食一木瓜树果,亦有食半木瓜树果者,然而,优陀夷!我有时食满此钵,或食其以上。优陀夷!沙门瞿昙为少食,又称赞少食,若依如是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奉侍,优陀夷!以一钵为食,以半钵为食,以一木瓜树果为食,以半木瓜树果为食之彼等我诸弟子,依此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复恭敬、而亲近奉侍者,无有是处。

    优陀夷!沙门瞿昙无论得如何之衣皆为满足,又对得如何之衣皆满足者,予以称赞。若以依如是之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奉侍。优陀夷!我之弟子着粪扫衣,着粗衣,彼等由冢间、尘堆、店前,搜集弊物、布片,作僧伽梨衣穿着。然而,优陀夷!我时而着以韧粗之线所织之居士衣。优陀夷!沙门瞿昙得任何之衣皆为满足,又对得任何之衣皆满足者,予以称赞。若依如是之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之,优陀夷!着粪扫衣、粗衣,由冢间、尘堆、店前搜集之弊物、布片,作僧伽梨衣穿着,彼等我诸弟子,依此之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者,无有是处。

    优陀夷!沙门瞿昙无论得任何之食皆为满足,又对无论得任何之食皆满足者,予以称赞,若依如是之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奉侍。优陀夷!我之弟子乞食,次第乞食,满足于残食,彼等入家请以床座亦不接受。然而,优陀夷!我有时受请,除去米饭中黑粒,食诸种种汁。诸种种之助味,优陀夷!沙门瞿昙无论得任何之食皆为满足。又对无论得任何之食皆满足者,予以称赞。若以依如是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亲近,优陀夷!乞食,次第乞食,满足于残食,入家虽请以床座而不接受,彼等我诸弟子,依此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之者,无有是处。

    优陀夷!沙门瞿昙无论得任何之床座皆为满足,又对无论得任何之床座皆满足者,予称赞……乃至……优陀夷!我令弟子坐于树下,坐于露天,彼等历时八月不入屋檐下。然而,优陀夷!我有时住于周围涂壁,防风,锁闩,闭窗之高阁,优陀夷!乃至……坐于树下,坐于露天,历时八月不入屋檐下之彼等我诸弟子,依此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亲近者,无有是处。

    优陀夷!沙门瞿昙为远离,又称赞远离……乃至……优陀夷!我之弟子住森林、于僻陬处坐卧,入住森、林、丛、僻陬之坐卧处。彼等为诵波罗提木叉,半月入僧伽中。然而,优陀夷!我有时与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外道、外道诸弟子群居。优陀夷……乃至……住森林,于僻陬坐卧、入住森、林、丛、僻陬之坐卧处。为诵波罗提木叉,半月入僧伽中。彼等我诸弟子,依此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亲近之者,无有是处。

    如是优陀夷!诸弟子依此等五法、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之者,无有是处。

    优陀夷!于此别有五法、诸弟子依此之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亲近奉侍。五法为何?优陀夷!我诸弟子欲修习增上戒思惟:‘沙门瞿昙使持戒者,成就最上戒蕴。’优陀夷!我诸弟子修习增上戒而思惟:‘沙门瞿昙使持戒者,成就最上戒蕴。’我诸弟子欲修习增上戒思惟‘沙门瞿昙使持戒者,成就戒蕴。’优陀夷!此为第一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亲近。

    复次,优陀夷!我诸弟子欲修习胜知见思惟:‘沙门瞿昙言自知为“我知”,沙门瞿昙言自见为“我见”,沙门瞿昙说证知而说法,非不证知。沙门瞿昙说有因之法,非是无因,说有神变之法,非无神变。’我诸弟子修习胜知见而思惟:‘沙门瞿昙……[乃至]……非无神变。’优陀夷!此为第二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复恭敬、尊重而亲近奉侍。

    复次,优陀夷!我诸弟子欲修习增上慧而思惟:‘沙门瞿昙使具慧者,成就最上慧蕴。实则彼不见未来之论道,又对已生之他论难,不能以正法论破者,无有是处也。’优陀夷!汝如何作思耶?我诸弟子如是知,如是见,其为中断他人之话语耶?”“世尊!不然!”

    “优陀夷!我非望于教诫诸弟子,正望诸弟子教诫于我。优陀夷!我诸弟子修习增上慧而思惟:‘沙门瞿昙使具慧者……乃至……无有是处。’优陀夷!此为第三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亲近奉侍。

    复次,优陀夷!我诸弟子沈于苦,为苦所征服者来问我苦圣谛,我应问而为彼等解答苦圣谛,解答彼等之问而令得满足。彼等问我苦集、苦灭、苦灭道圣谛,我应问而为彼等解答苦灭道圣谛。解答彼等之问而使满足。优陀夷!我诸弟子沈于苦,为苦所征服者,来问我苦谛……[乃至]……解答彼等之问而令得满足。优陀夷!此为第四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亲近奉侍。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修习四念处。优陀夷!于此,比丘于身住于身观,诚心具念正知、调伏世间之贪忧。于受…乃至……于心……乃至……;于法,住法观、诚心具念正知,调伏世间之贪忧。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修习四正勤。优陀夷!于此比丘为使对未生之恶不善法不生,发起努力、勤精进之念。策励其心精勤。为断已生之恶不善法,发起、努力……乃至……精勤。为对未来之善法令生,而发起……乃至……精勤。为住立已于生之善法,不使迷乱,愈益增大、扩大、修习成满,发起努力勤精进之念,策励其心精勤。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复次,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修习四神足。优陀夷!于此,比丘修习欲三摩地勤行成就神足,精进三摩地……乃至……心三摩地……乃至……修习观三摩地勤行成就神足,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此我而为诸弟子论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修习五根。优陀夷!于此,比丘入寂静修习至等觉之信根。……乃至……修习精进根、念根、定根……乃至……入寂静、修习至等觉之慧根。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修习五力。优陀夷!于此比丘入寂静、修习至等觉之信力。……乃至……精进力、念力、定力……乃至……入寂静、修习至等觉之慧力。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七觉支。优陀夷!于此,比丘修习依止远离、依止离贪、依止灭、回向弃舍等,而修习念觉支……乃至……修习择法觉支、精进觉支、喜觉支、轻安觉支、定觉支……乃至……依止远离,依止离贪,依止灭、回向弃舍等而修习舍觉支。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八圣道。优陀夷!于此,比丘修习正见、修习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于是,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八解脱。以有色而见诸色,此是第一解脱。内无色想,外见诸色,此是第二解脱。是清净与胜解,此为第三解脱。完全超越于色想故、灭有对想故,不作意种种想故,以空是无边,具足空无边处而住,此是第四解脱。完全超越于空无边处,以识是无边,具足识无边处而住,此是第五解脱。完全超越于识无边处,以为无任何所有,具足无所有处而住,此是第六解脱。完全超越于无所有处,具足非想非非想处而住,此是第七解脱。完全超越于非想非非想处,具足想受灭而住,此是第八解脱。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八胜处。有一人,于内有色想、于外见少色之好恶,胜于此等,以‘我知、我见’,具如是想,此是第一胜处。有一人,于内有色想,外见无量色之好恶,胜于此等,以‘我知、我见’,具如是想,此是第二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外见少色之好恶……乃至……此是第三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外见无量色之好恶……乃至……此是第四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于外见诸色之青,青色、青见、青光,譬如乌摩迦华之青,青色、青见、青光;又譬如彼有两面光泽波罗奈衣之青、青色、青见、青光,如是有一人,于内无色想;于外见诸色之青、青色、青见、青光……乃至……此是第五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于外见诸色之黄、黄色、黄见、黄光、譬如羯尼迦华之黄、黄色、黄见、黄光,又譬如彼有两面光泽波罗奈衣之黄、黄色、黄见、黄光,如是有一人,于内……乃至……此是第六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于外见诸色之赤、赤色、赤见、赤光,譬如盘豆时缚迦华之赤、赤色、赤见、赤光,又譬如彼有两面光泽波罗奈衣之赤、赤色、赤见、赤光,如是有一人,于内……乃至……此是第七胜处。有一人,于内无色想;于外见诸色之白、白色、白见、白光,譬如太白星之白、白色、白见、白光,又譬如彼有波罗奈衣之白、白色、白见、白光,如是有一人,于内……乃至……此是第八胜处。于此,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十遍处。有一人,将地遍想为上、下、横、无二、无量。乃至……水遍、火遍、风遍、青遍、黄遍、赤遍、白遍、空遍……乃至……有一人,将识遍想为上、下、横、无二、无量。于是我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而住。

    复次,优陀夷!……乃至……我诸弟子修习四禅。优陀夷!于此,比丘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成就由离所生喜乐住于初禅。彼以其身由离所生喜乐,使之浸润充溢,以其全身到处由离所生喜乐而无不透彻。优陀夷!譬如熟练之助浴师、或其徒弟,将洗粉放入铜盘,注水淆混,如其洗粉则含液润液,内外浸透无有流滴。如是,优陀夷!比丘以由离所生喜乐,浸润充溢其身,其身到处无不以由离所生喜乐而透彻。

    复次,优陀夷!比丘寻伺已息故……乃至……成就第二禅而住,彼对其身以由定所生喜乐而浸润充溢,其全身到处,无不以由定所生喜乐而透彻。优陀夷!譬如湖泉,彼于东方无有水路,于西方无有水路,于北方无有水路,于南方无有水路,且上天亦未时时降雨。然却由其湖中涌出冷水,其湖以冷水浸润充溢,其湖到处无不以冷水透彻。如是,优陀夷!比丘其身,以由定所生喜乐而浸润充溢、其身则到处无不以由定所生喜乐而透彻。

    复次,优陀夷!比丘离脱喜故……乃至……成就第三禅而住。彼对其身以无喜之乐浸润充溢,其身到处无不以无喜之乐而透彻。优陀夷!譬如于青莲池、赤莲池、白莲池中,生长青莲、赤莲、白莲于水中,不出水平,没于水中生育。彼等从未至本,皆以冷水浸而充溢,如彼青莲、赤莲、白莲到处无不被冷水所透彻。如是,优陀夷!比丘对其身以无喜之乐所浸润充溢,其身到处无不为无喜之乐所透彻。

    复次,优陀夷!比丘舍乐故,舍苦故,先已灭却喜忧,故不苦不乐,成就舍念清净,第四禅而住。彼对其身以清净皎洁心令遍满而坐,彼身到处无不以清净皎洁心所透彻。优陀夷!譬如有人以白衣从头盖覆而坐。如是,比丘其身以清净皎洁心令遍满而坐,其身到处无不依清净皎洁心而透彻也。于是我众多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当如次而知:‘我此身由色而成、由四大而成、父母所生、饭乳所长养,乃无常、削灭、磨灭、变坏、分散之法。而我识却依存于此,是此所关连者。’优陀夷!譬如琉璃宝珠,清净而玉质殊妙,修治为八楞完好透明、清澄,具足一切相,而以青、黄、赤、白、红色丝线贯穿,具眼之士将此持于手中观察,如知:‘此琉璃宝珠为清净、玉质殊妙。修治为八楞完美透明、清澄,具足一切相,以青、黄、赤、白、红色丝线贯穿。’如是,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当如次知:‘我此身体为由色所成,由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饭乳所长养,乃无常、削灭、磨灭、变坏、分散之法。而我识却依存于此,是此所关连者。’于是,我众多诸弟子则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乃至……我诸弟子由其身,为有色,由意成、而具大小一切之肢,有殊妙之诸根化作他身。优陀夷!譬如有人,从们叉草抽拔其苇。彼谓:‘此是们叉草,是苇也。们叉草与苇乃不同之物,然彼欲由们叉草拔苇。’优陀夷!又譬如有人,将剑由鞘拔出。彼谓:‘此是剑,此是鞘,剑与鞘乃不同之物。然彼欲由鞘中拔剑而出。’优陀夷!复譬如有人,以蛇由蛇皮所蜕出。彼谓:‘此是蛇,是蛇皮。蛇与蛇皮乃不同之物,然彼欲将蛇由蛇皮中蜕出。’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由其身为有色,由意成,具大小一切之肢,有殊妙之诸根化作他身。于是,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向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得证诸种神通。即:以一为多,以多成一,或显、或隐、超壁、越墙、越山,行之无碍,恰如于虚空。出没地上,恰如于水中。涉水不沈,恰如于地上。于虚空中趺坐往来,恰如翔鸟。以手扪摸日月如是大神力、大威德,以身而至梵天界。优陀夷!譬如工巧陶师或其弟子,以善修治黏土,随心所欲作成诸种陶器。优陀夷!又复譬如善巧之象牙师或其弟子,以善修治象牙,随心所欲作成诸种象牙精艺。优陀夷!又复譬如善巧之冶炼师或其弟子,善将金饰冶炼,随心所欲作成诸种金银器物。如是,优陀夷!依我而为诸弟子说行道,应其所行,我诸弟子证得诸种神通。即:以一而成多……乃至……以身至梵天界。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向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以清净超人之天耳界,对人天之两声,或远或近皆得闻。优陀夷!譬如强有力之吹螺者,令四方轻易得闻其音。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向诸弟子说行道,应其所行,我诸弟子……乃至……其无论远近皆得闻。如是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向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对他众生,于他人之心,善能执心得知。即对有贪心者,知为有贪心,对离贪心者,知为离贪心,对有瞋心者,知为有瞋心,对离瞋心者,知离瞋心,对有痴心者,知为有痴心,对离痴心者,知为离痴心,对摄心者,知为摄心,对散心者,知为散心,对高广心者,知为高广心,对不高广心者,知为不高广心,对有上心者,知为有上心,对无上心者,知为无上心,对定心者,知为定心,对不定心者,知为不定心,对解脱心者,知为解脱心,对不解脱心者,知为不解脱心。优陀夷!譬如年轻之青年盛装之男女,于明镜或清净、皎洁、透明之水盘中,端视所映之自己容姿,若带有耳环时,则知带有耳环,若无耳环时,则知无耳环,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所教示之行道,应其所行,我诸弟子……乃至……知是不解脱心。兹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忆念诸种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种种坏劫、种种成劫、种种成坏劫,于彼处我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族、如是食、如是苦乐之受、如是寿量,其我死于其处,当生于彼处,于其处亦有如是名……乃至……如是寿量,其我死于其处,生于此处,如是忆念其一一之相与其详细状况俱之诸种宿命。优陀夷!譬如此处有人,由自村往他村,由其村更往他村,彼由其村又还至自村,彼思曰:‘我由自村往其村,于彼处我如是住立、如是坐、如是语、如是默。我由其村更往他村,于彼处我亦如是住立……乃至……如是默,于是,今我由彼村还至自村。’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忆念诸种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忆念其一一之相,与其详细状况俱之诸种宿命。如是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而乃随其业知贱、贵、好、丑、善趣、恶趣,即:‘其实诸贤!此等之众生,于身作恶行,于口作恶行,于意作恶行,诽谤圣者,抱持邪见,成就邪见业。彼等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或复诸贤!此等众生,于身作善行,于口作善行,于意作善行,不诽谤圣者,抱持正见,成就正见业,彼等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净而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乃至……知随其业。优陀夷!譬如此有具备门之二家,其处具眼之士立其中央视出入往来之人等。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以清净而超人之天眼……[乃至]……知随其业。如是我众多之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复次,优陀夷!依我而对诸弟子说行道,应其所行,我诸弟子诸漏尽故,对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成就自知、证而住。优陀夷!譬如山顶有透明、清净、无浊之湖。其处有具眼之士立于湖畔,见有贝壳、沙砾、鱼群之游动、栖住,彼思:‘此湖实是透明、清净、无浊也。此处有此等之贝壳、砂砾、鱼群游动、栖住。’如是,优陀夷!依我而向诸弟子说行道、如是实行,我诸弟子,诸漏尽故,以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成就自知、证而住。如是我众多诸弟子,达于通智圆满究竟而住。

    优陀夷!此是第五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复恭敬、尊重而亲近奉侍。

    优陀夷!有此等五法,依此诸弟子对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复恭敬而予亲近。”

    世尊说示已,普行者善生优陀夷、欢喜、信受于世尊所说。

    第七八 沙门文祁子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其时,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于末利园之镇头迦树苑大会堂议论室,与三百之普行者大众俱住。时,工匠五支欲见世尊、清晨出舍卫城,工匠五支自思:“今非应见世尊之时,世尊尚在宴坐。亦非造访意修习比丘之时,意修习比丘亦在宴坐。我何不往彼末利园,镇头迦树苑大会堂之议室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处。”于是,工匠五支即赴末利园镇头迦树苑之大会堂议论室。尔时,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与普行者之大众俱坐,发出呼唤声、高声、大声、作种种无益徒劳之论议。即王论、贼论、大臣论、兵论、畏怖论、战斗论、食论、饮论、衣论、床论、华鬘论、香论、亲族论、乘论、村论、街论、市论、国土论、妇人论、英雄论、传闻论、井边谈天论、祖先论、异相论、世间论、海洋论、由此有无之论等。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遥见工匠五支前来,告诫自众曰:“诸贤!请肃静,诸贤勿作声,彼沙门瞿昙之弟子工匠五支到来。沙门瞿昙之在家白衣弟子住舍卫城中,此工匠五支为一人也。实则彼尊者等嗜静,修静,称赞静,彼或得知静肃之会众,始欲思接见。”

    尔时,彼等普行者保持沉默。工匠五支至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处,至已,与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相问候,交谈铭感之语坐于一面。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告坐于一面之工匠五支曰:“工匠!我说成就四法之人为善具足、达最上最胜善、无能胜之沙门。如何为四?工匠!如是身不作恶业,不言恶口,不念恶念,不生恶命等是。工匠!我说成就此等四法之人,为善具足,达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

    尔时,工匠五支对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之所说,即不满足,亦未反驳。彼未满足、未反驳,则从座位站起而去。彼思:“至世尊处,当知此所说之义。”

    如是工匠五支便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工匠五支,将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之所说,悉白于世尊。世尊闻已,对彼言曰:“工匠!实则若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之所说,则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亦可达善具足、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何以故?工匠!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不知有身,何能作身之恶业耶?唯有身之活动而已。工匠!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不知有语,何能说恶口耶?唯有哭泣而已。工匠!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不知有念,何能生恶念耶?唯有懑怒而已。工匠!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不知有命,何能生恶命耶?唯求母乳而已。如是,工匠!沙门文祁之子普行者乌伽哈玛那之说,则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为善具足、可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也。

    工匠!我不说此等成就四法之人为善具足、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唯对彼幼稚、无智、如仰卧之婴儿而说。工匠!如何为四?如此,身不作恶业,不说恶口,不念恶念,不生恶命等是。工匠!我不说成就此等四法之人为善具足,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因其只对彼幼稚、无智、如仰卧之婴儿而说。

    工匠!我说成就十法之人始为善具足、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工匠!我说,此等为不善戒,是所应知。工匠!我说不善戒由此处生,是所应知。工匠!我说此不善戒为无残之灭,是所应知。工匠!我说如是行为至不善戒灭之行,是所应知。工匠!我说此等为善戒,是所应知。工匠!我说由此处生善戒,是所应知。工匠!我说此善戒为无残之灭,是所应知。工匠!我说如是行为至善戒灭之行,是所应知。工匠!我说此等为不善念……乃至……达不善念灭之行,是所应知。工匠!我说此等为善念……乃至……达于善念灭之行,是所应知。

    工匠!若然,如何为不善戒耶?不善身业、不善口业、恶命————工匠!此等称之为不善戒。工匠!若然,此等之不善戒由何而生耶?从此等不善戒之生处说,应说其为由心生。为如何心耶?其实,心是多种多样,心若有贪、有瞋、有痴,则由此处生不善戒。工匠!若,此等之不善戒于何处为无残之灭耶?现为说此等不善戒之灭。工匠!此处有比丘断身之恶行,修身之善行,断口之恶行,修口之善行,断意之恶行,修意之善行,断邪命生正命。于此,此等之不善戒为无残之灭。工匠!若然,如何之行为达不善戒灭之行耶?工匠!此处有比丘为使不生未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为断已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乃至……为使生未生之善法,发起是念……乃至……住立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乱,渐渐增大、修习,以为完满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工匠!实则如是实行,是达于不善戒灭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为善戒耶?我说于戒者,为善身业、善口业、命清净,工匠!此等称之为善戒。工匠!然此等之善戒由何而生耶?由此等善戒之生处言,应说为由心所生。何为心耶?实则心是多种多样。心若无贪、无瞋、无痴,则由此处生善戒。工匠!若然,此处之善戒于何处为无残之灭耶?由此等善戒之灭言,工匠!于此有比丘,持戒不著于戒、彼如实知其心解脱、慧解脱。于此,此等之善戒为无残之灭。工匠!若然,如何实行为达于善戒灭之行耶?工匠!于此,比丘为使不生未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为断已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乃至……为使生未生之善法、发起是念……乃至……住立于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乱,渐渐增大,为修习令成完满,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工匠!实则如是实行,为达于善戒灭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为不善念耶?是欲念、恚念、害念。工匠!此等称之为不善念。工匠!然此等之不善念由何而生耶?由此等不善念之所生言,应说其为由想所生。如何为想耶?实则想亦多种多样,是欲想、恚想、害想————是由此处生不善念。工匠!若然,此等之不善念于何处为无残之灭耶?由此等不善念之灭言。工匠!此处有比丘离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禅。于此,此等不善念为无残之灭。工匠!若然,如何实行,为达于不善念灭之行耶?于此,比丘为使不生未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对已生之恶不善法……乃至……对未生之善法……乃至……住立于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乱,逐渐增大,修习令成完满。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工匠!实则如是实行,为达于不善念灭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为善念耶?是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工匠!此等称之为善念。工匠!然此等之善念由何而生耶?由此等善念之所生言,应说其为由想所生。如何为想耶?实则想亦有多种多样,无欲想、无恚想、无害想————由此处生善念。工匠!若然,此等之善念于何处为无残之灭耶?由此等善念之灭言。工匠!于此处有比丘,寻伺已息故……乃至……成就住于第二禅。于此,此等善念为无残之灭。工匠!然如何实行,为达于善念灭之行耶?工匠!于此,比丘为使不生未生之恶不善法,发起是念、努力、勤精进,于心策励、精勤,对已生之恶不善法……乃至……对未生之善法……乃至……对已生之善法……乃至……于心策励、精勤。工匠!实则如是之实行,乃达于善念灭之行。

    工匠!又,我如何说成就十法之人为善具足,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耶?工匠!此处有比丘成就无学之正见,成就无学之正思惟,成就无学之正语,成就无学之正业,成就无学之正命,成就无学之正精进,成就无学之正定,成就无学之正智,成就无学之正解脱。工匠!我说成就此等十法之人具足善,为达于最上、最胜善,是无能胜之沙门。”

    世尊说示已,工匠五支对世尊之所说欢喜、信受。

    第七九 善生优陀夷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在孔雀林、普行者园,与普行者大众俱住。时,世尊清晨、着衣,执持衣钵为行乞入王舍城。尔时,世尊自谓:“今至王舍城行乞时尚过早,我何不去孔雀林、普行者园善生优陀夷处。”于是、世尊迈向孔雀林、普行者园而去。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与普行者大众俱坐,发唤声、高声、大声、而为种种徒劳无益之论议。是即:王论、贼论、大臣论、兵论、畏怖论、战斗论、食论、饮论、衣论、床论、华鬘论、香论、亲族论、乘论、村论、街论、市论、国土论、妇人论、英雄论、传闻论、井边谈天论、祖先论、异相论、世间论、海洋论,如是等有无之论。

    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遥见世尊前来,乃自告诫大众曰:“诸贤!请肃静!诸贤!请勿作声!彼沙门瞿昙来矣。彼尊者好静、修静、称赞静。或许彼知[我等]为静之会众,欲来见访!”如是彼普行者便保持沉默。

    时世尊来至彼普行者善生优陀夷处。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白世尊言:“世尊!请进,世尊善来。世尊!世尊终有来此处之机会矣。世尊!请坐此特设之座。”世尊就所设之座。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亦取一卑座,坐于一面。时,世尊对普行者善生优陀夷问曰:“优陀夷!今在此处为何话而集坐耶?又为何而中断对话耶?”

    “世尊!我等今集坐之所言可暂搁置。世尊!此话以后世尊将不难闻知。世尊!我未来此会众之处时,此大众为种种徒劳无益之论而集坐。然而世尊!当我来此会众时,此会众仰视我颜而让坐谓:‘若沙门优陀夷为我等说法,我等愿谨倾听。’世尊!然世尊来此会众之处时,我与此大众俱皆瞻仰世尊之尊颜而请坐谓:‘若世尊为我说法,我等愿乐听闻。’”

    “优陀夷!若有使我应答者、汝可话语。”

    “世尊!昔日有知一切、见一切、自认无余知见之人,自谓:‘我行住眠寤,常恒知见现于前。’我对过去事之发问时,彼则以他事作迴避,移将论于外而现忿怒、瞋恚与不满。世尊!我对世尊起欢喜之念而思曰:‘实应为世尊,实应为善逝,愿将为说示此等之法。’”

    “优陀夷!然而知其一切,见一切、自认无余知见,而谓:‘我行住眠寤,常恒知见现于前。’但依汝有关过去事之发问,将以他事回避,将移论于他,现忿怒、瞋恚与不满者为何人耶?”

    “世尊!是尼乾子。”

    “优陀夷!实忆念诸种之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如是有忆念其一一之相,与其详细状况俱之诸种宿命之人,于我:‘有关过去发问,或我对彼有关过去之发问,彼对我有关过去之问,解答可使心满足。或我对彼有关过去之问,解答可使心满足。’优陀夷!实则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贵、贱、好、丑、善趣、恶趣……乃至……有从其业知有情之人,彼对我发问有关未来,或我对彼发问有关未来,彼对我有关未来之问,解答可使心满足,或我对彼有关未来之问,解答可使心满足。然而优陀夷!过去暂且搁置,未来亦暂且搁置,我将对汝说法:‘彼有时即此有,彼生时即此生,彼无时即此无,彼灭时即此灭。’”

    “世尊!我依此身,虽于所经验之范围,对如是一一之相,及其详细状况俱,不能忆念。如何忆念我诸种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忆念如是一一之相,及其详细状况俱诸种宿命,得能如世尊耶?世尊,其实我今并未见飘风鬼,又如何以我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贵、贱、好、丑、善趣、恶趣……乃至……随其业而知有情、得能如世尊耶?世尊,世尊更请告我:‘优陀夷!过去且暂搁置、未来且暂搁置,我将为汝说法:“彼有时即此有,彼生时即此生、彼无时即此无、彼灭时即此灭。”’此又将令我不甚可解。世尊,或许我于自师之教对世尊解答之问,使我心得满足。”

    “然则,优陀夷!汝自师之教为何。”

    “世尊!我自师之教如是:‘此是最上之色光,此是最上之色光。’”

    “优陀夷!汝自师之教如是:‘此为最上之色光。此为最上之色光。’其最上之色光者为何耶?”

    “世尊!较其色光为更胜之色光,或比他无与伦比之更优越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也。”

    “优陀夷!较其色光为更胜之色光,或比他无与伦比之更优越色光、色光为何耶?”

    “世尊!较其色光为更胜之色光,或比他无与伦比之更优越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

    “优陀夷!如斯将为无结论。汝说:‘世尊!较其色光为更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最优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而汝未说示其色光为何。优陀夷!譬如有人作如是言:‘我于此国中求第一美女爱之。’他人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爱之第一美女为刹帝利女耶?或为婆罗门女耶?或为毗舍女耶?或为首陀女耶?汝知之否?’于此问彼答曰:‘否!’他人又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爱之第一美女是如是名耶?如是姓……乃至……或长身耶?或短身耶?或中身耶?或其肤色为黑耶?或褐色耶?或黄色耶?住何处之村,或街、或市耶?汝知之否?’于此问彼答曰:‘否!’他人又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是对不知而亦未见者求爱乎?’于斯问彼答谓:‘诚然。’优陀夷!汝将对此作如何之思耶?如是其人之所说乃于正理非不相应者耶?”

    “世尊!确实如是,如是,比人之所说为不相应于正理。”

    “优陀夷!汝实亦如是。汝谓:‘世尊,其色光为无比之最胜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最优色光,即为最上之色光。’而汝并未说示其色光为何。”“世尊,譬如琉璃宝珠为清净,玉质殊妙,八楞而乃经善加修治,置于红色褐布上时,如光耀辉煌所照耀。我无病而死之后,当有如是之色光。”

    “优陀夷!汝如何作思耶?琉璃宝珠之清净玉质殊妙,八楞而经善加修治,置于红色之褐布上时,如光耀、辉煌所照耀,其与闇夜之萤光,于此两者之色光中,以何者之色光为较秀较优耶?”

    “世尊!彼阇夜之萤光,于此等两者色光中为较秀、较优。”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萤光与闇夜之油灯,于此等两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为较秀、较优耶?”

    “世尊!彼闇夜之油灯,于此等两者色光中是较秀、较优者。”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油灯与闇夜之大火聚,于此两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为较秀、较优耶?”

    “世尊!彼闇夜之大火聚……是较优者。”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大火聚与皎明无云天空之太白星,于此两者之色光中……乃至……是何者较优耶?”

    “世尊!彼皎明无云天空之太白星……是优者。”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皎明而无云天空之太白星,与十五日布萨之日、皎明无云天空之中夜圆月……乃至……是何者较优耶?”

    “世尊!十五日布萨之日,皎明无云天空之中夜圆月……是较优者。”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十五日布萨之日、皎明无云天空之中夜圆月,与雨期最后月,秋时、皎明无云天空日中之太阳……乃至……是何者较优耶?”

    “世尊雨期最后月、秋时、皎明无云天空之日中太阳……乃至……是较优者。”

    “优陀夷!更有:不及此等日月之光众多之诸天,此为我知之者,但我不说:‘其色光为最胜、或别无其他更优之色光。’诚然!优陀夷!汝称:‘较彼萤光更劣,较为弱者,即为最上之色光。’但对其色光汝却未予说示。”

    “世尊!为遮是论,善逝为遮是论。”

    “优陀夷!汝何故作如是言:‘世尊是遮论,善逝是遮论’耶?”

    “世尊!我自师之教如是:‘此是最上之色光,此是最上之色光。’然而世尊,我等自师之教,依世尊[教示]所检讨、反问、究明,方知其说之虚妄,是过失。”

    “优陀夷!如何为一向乐之世界耶?又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可有理由与行道耶?”

    “世尊!我自师之教如是:‘有一向乐之世界,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有理由有其行道。’”

    “优陀夷!然而证得彼一向乐之世界,其理由、行道为何耶?”

    “世尊!此处或有人,舍杀生,离杀生,舍不与取,离不与取,于爱欲舍邪行,于爱欲离邪行,舍妄语,离妄语,或又受持其他苦行功德。世尊,是即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舍杀生,离杀生时,其时自为一向乐耶?或为乐苦耶?”

    “世尊!为乐苦。”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不与取……乃至……于爱欲之邪行……乃至……妄语……乃至……受持其他苦行功德时,其时自为一向乐耶?或为乐苦耶?”

    “世尊!为乐苦。”

    “优陀夷!汝作如何思耶?今行乐苦相混之行道,可证得一向乐之世界耶?”

    “世尊!为遮是论,善逝!为遮是论。”

    “优陀夷!汝何故言:‘世尊为遮是论、善逝为遮是论耶?’”

    “世尊!我自师之教是如是:‘有一向乐之世界,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世尊!我等自师之教,依世尊所检讨、反问、究明,方知其说之虚妄,为过失。世尊!然而如何为一向乐之世界耶?又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耶?”

    “优陀夷!实有一向乐之世界,亦有证得其一向乐世界之理由与行道。”

    “世尊!然而证得其一向乐之世界,其理由与行道为何耶?”

    “优陀夷!此处有比丘离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禅。寻伺已息……乃至……第二禅……乃至……成就住于第三禅。优陀夷!实则此即证得其一向乐之理由与行道。”

    “世尊!其实此并非证得一向乐世界之理由与行道。世尊!于此范围为已证得一向乐之世界。”

    “优陀夷!于此范围,并非已证得一向乐之世界。其为证得一向乐世界之理由与行道。”

    如是说示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之会众,发起呼唤声、高声、大声言曰:“如今我等皆不能服己师,如今我等皆不能服己师,我等实不知有比较更优胜者。”尔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令彼等普行者肃静,向世尊曰:“世尊!然则于如何范围,始证得一向乐之世界耶?”

    “优陀夷!于此有比丘舍乐……乃至……成就住于第四禅。与生于一向乐世界之彼等诸天俱立、俱语、交互论议。优陀夷!于此范围为证得一向乐之世界。”

    “世尊!今诸比丘,为证得此一向乐之世界、是依世尊修梵行耶?”

    “优陀夷!为证得此一向乐之世界、诸比丘并未依我修梵行,优陀夷!其实另有更胜、更优之他法,为欲证得,诸比丘乃依我修梵行。”

    “世尊!然诸比丘为欲证得而依世尊修梵行,而此更胜、更优之法为何耶?”

    “优陀夷!于此处如来为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而出现于世……乃至……彼为断此等五盖、心秽、慧羸、离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禅。优陀夷!此亦为更胜、更优之法。为证得于此,诸比丘乃依我修梵行。优陀夷!复次,比丘寻伺已息故……乃至……成就住于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优陀夷!此亦为更胜、更优之法,为证得于此,诸比丘乃我修梵行。以彼如是心等持之:清净、皎洁、无秽、离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时,令心忆向宿命智。彼忆念种种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忆念其一一之相,及其详细状况俱之种种宿命。优陀夷!此即更胜,更优之法。为证得于此,诸比丘依我修梵行。彼以如是心等持之:清净、皎洁、无秽、离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时,令心向有情生死智。彼以清净而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贵、贱、好、丑、善趣、恶趣……乃至……知随其业。优陀夷!是即更胜、更优之法,为证得于此,诸比丘依我修梵行。彼以如是心等持之:清净、皎洁、无秽、离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时,令心向漏尽智。彼如实知,是为苦。如实知,是为苦之集。如实知,是为苦之灭。如实知,是为苦灭之道。如实知、此等为漏。如实知,是为漏之集。如实知,是为漏之灭。如实知,是为漏灭之道。彼如是知、如是见,由欲漏心解脱,由有漏心解脱,由无明漏心解脱,于解脱有令解脱之智。知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不至此如今之状态。优陀夷!此等为更胜、更优之法,为证得于此,诸比丘依我修梵行。”

    作此语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向世尊言:“伟哉!世尊!伟哉!世尊!譬如扶起将倒,拯救将覆,对迷者教之以道,使有眼者可见色,于暗中持来明灯,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之说法。世尊!于此我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世尊!愿世尊许我出家,得受具足戒。”

    作是语时,普行者善生优陀夷之会众,告普行者善生优陀夷曰:“尊者优陀夷!勿依沙门瞿昙修梵行。尊者优陀夷!为师匠者,勿为弟子之生活。譬如实水瓶者,即可作钓瓶而此尊者优陀夷,即与彼为同样。尊者优陀夷!勿依沙门瞿昙修梵行。尊者优陀夷为师匠也、勿为弟子之生活。”如是彼善生优陀夷普行者之会众,对善生优陀夷普行者依世尊修梵行之事加以阻止。————

    第八〇 鞞摩那修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普行者鞞摩那修(游行者)诣世尊处,诣已,问候世尊,交谈铭感话语而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普行者鞞摩那修,于世尊之近傍唱优陀那(自颂)言:“是为最上之色光,是为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汝又何故作如是言:是为最上之色光,是为最上之色光。其最上之色光者为何耶?”

    “尊者瞿昙!即是比色光更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优异色光,是即为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然而,其较此色光更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优异色光,其色光又为何耶?”

    “尊者瞿昙!其为较此色光更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优异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此为无结论者。汝谓:‘尊者瞿昙!其为较此色光更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之优异色光,即为最上之色光。’但未曾说示对其色光。譬如:迦旃延!有人作斯言曰:‘我于此国中欲求第一美女爱之。’众人于是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爱之第一美女为刹帝利女耶?或为婆罗门女耶?或为毗舍女耶?或首陀女耶?汝知之耶?’如是之问,彼答曰:‘否!’众人于是又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爱之第一美女为如是名耶?如是姓耶?……乃至……或长身耶?或短身耶?或中身耶?或其皮肤色为黑耶、或为褐色耶?或为黄色耶?住何处之村、或街、或市耶?汝知否?’如是之问,彼答曰:‘否!’众人于是又对彼作如是言:‘你啊!汝对不知亦未见者求爱耶?’如是之问,彼答:‘诚然!’迦旃延!汝对彼作如何思耶?如是,其人之所说,岂非不合于正理耶?”

    “确实如是。尊者瞿昙!如是,其人之所说是不合于正理。”

    “迦旃延!汝亦如是,汝谓:‘尊者瞿昙!较其色光更胜之色光,或无与伦比之优异色光、其即为最上之色光。’但汝未说示其色光。”

    “尊者瞿昙!譬如琉璃宝珠之清净,玉质殊妙,八楞而善加修治,置于红色之褐布上时、光辉、闪耀、明照。当我无病死后,即有如是之色光。”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琉璃宝珠之清净、玉质殊妙、八楞而善为修治、置于红色之褐布上时,光辉、闪耀、明照,与闇夜之萤光,此两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较秀、较优耶?”

    “尊者瞿昙!彼闇夜之萤光,才是此两者色光中之较秀,较优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之耶?闇夜之萤光与闇夜之油灯光,于此两者色光中,何者之色光为较秀、较优耶?”

    “尊者瞿昙!彼闇夜之油灯光,于此两者色光中,是较秀、较优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油灯火与闇夜之大火聚,于此两者色光中,何者为较秀、较优耶?”

    “尊者瞿昙!彼闇夜之大火聚……是较优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大火聚与拂晓皎明无云天空之太白星,于此两者色光中,何者之色光较秀、较优耶?”

    “尊者瞿昙!彼拂晓皎明无云天空之太白星……是较优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拂晓之皎明无云天空之太白星,与十五日布萨日皎明无云天空之中夜圆月,于此两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是较秀、较优耶?”

    “尊者瞿昙!彼十五日布萨日,皎洁无云天空之中夜明月……是较优。”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十五日布萨日、皎明无云天空之中夜圆月与雨期最后月、秋时、皎明无云天空之日中太阳……乃至……是何者较优耶?”

    “尊者瞿昙!雨期最后月、秋时、皎明无云天空之日中太阳……是较优。”

    “迦旃延!又,此等日月之光亦不及众多之诸天,此为我知之者,但我不言:‘其色光为最胜之色光,或为无与伦比最优之色光。’然而,迦旃延!汝称:‘彼萤光为最劣、最弱者,其为最上之色光。’但汝未说示其色光。”

    迦旃延!有此等五种之欲。云何为五?眼所识之色、可爱、可乐、可喜、可意、引欲、唆情者等是。耳所识之声……乃至……鼻所识之香……乃至……舌所识之味……乃至……身所识之触、可爱、可乐、可喜、可意、引欲、唆情者等是。迦旃延!此等为五种之欲。

    “迦旃延!实则缘此等五种之欲而生,由欲乐生最上欲乐,此谓之此等中之最上。”

    如是说时,普行者鞞摩那修白世尊言:“稀有哉!尊者瞿昙!是未曾有哉!尊者瞿昙!依尊者瞿昙所说:‘由诸欲生欲乐、由欲乐生最上欲乐。’是谓此等中之最上。”

    “迦旃延!此为依彼异见者、异信者、异乐者、异瑜伽者、异修行者、难知为欲、欲乐、或最上欲乐。迦旃延!比丘之阿罗汉、漏尽、安住于所住,应作已作,弃重担、逮达己利、断尽有结、依正智得解脱者可知此也。即知为欲、欲乐、或最上之欲乐。”

    如是说时,普行者鞞摩那修忿怒不悦,骂詈世尊,毁谤世尊,谓世尊:“沙门瞿昙为是恶意。”对世尊言曰:“如是,此处或有沙门婆罗门不知过去,不见未来,但自认:‘此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不到此如今状态。’彼等之如此所说为可笑,为虚名,是无实而虚妄。”

    “迦旃延!沙门婆罗门而不知过去,不见未来,于自认:‘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不到如今之状态’者,是为正当之呵责。然而迦旃延!过去且搁置,未来且置搁,我之弟子有智、不诈诳、诈瞒,质直之人,且来,我当予教化,我以法说示,如我所教而行者,不久可自知自见。如此是由正缚,亦即无明之缚而解脱者。迦旃延!譬如幼稚、无智、仰卧之婴儿,于其头部等五处以布巾包缚,彼童子成长诸根成熟后,则其束缚脱落,彼即了知:‘我已解脱,而已无缚。’迦旃延!如此是有智,无诈诳、诈瞒、质直之人,且来,我当予教化,说示以我法,如我所教而行者,不久可自知自见。正如此由是正缚,亦即由无明之缚而解脱者。”

    如是说时,普行者鞞摩那修白世尊言:“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乃至……尊者瞿昙!自今日以后,愿我终生归依而为优婆塞。得予受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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