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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愿望品

    五一 大具戒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比丘:“比丘!汝舍弃努力为真实耶?”答曰:“是为真实。”佛言:“比丘!汝何故于此解脱之道,停止努力耶?昔之贤人,虽失王国,因不自弃努力,再得恢复一旦失去之名声!”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于命名日,被名为锡拉瓦.库摩罗(具戒太子)。其后,于父王逝世时继王位,称为摩诃锡拉瓦.罗捷(大具戒王),彼为一敬虔正义之王。王于波罗奈都城四门。中央及宫城门前,共造六大施场,并向国之贫困、旅人,施舍财物。又自守戒,或行说戒之式;具备忍辱、慈悲、爱愍之德;爱抚一切生类,如抱子于胁下;王以正法,治理国家。

    尔时,王之一大臣于宫中企图阴谋作乱,其后暴露。其他之大臣等向国王申告,王自调查无违,呼大臣近前曰:“汝愚蠢者!汝欲为恶,此国难留,可携财产,伴汝妻子,去往他国!”将彼由国中驱逐。

    于是,彼大臣逃往迦尸,赴拘萨罗国,事彼国王,渐得宫中信任。某日,彼告拘萨罗王:“波罗奈国如一细小散漫之蜂巢,国王又极为柔弱,是仅以少数之兵,即能攻取波罗奈国。”拘萨罗王闻彼之语自思:“此必为雇佣前来之间谍。”王对彼曰:“汝定为得金受雇而来。”彼云:“非也,大王!予决未受雇,予所申告之言不伪。若王不与置信,可遣人试之;可于彼之国境村落,试行杀戮,被捕缚后,引渡于波罗奈国王面前时,必与彼等财物而归!”

    拘萨罗王自思:“此男所云,甚为大胆。姑且一试!”王遣臣下数人,使杀戮国境之村人。波罗奈人捕获彼盗贼等,引渡至国王面前。国王见彼等问曰:“汝等何故杀害村人?”告曰:“大王!予等为生活所迫!”国王云:“然则何故以前不来予处,尔后不可再为此事。”王与盗贼财物放归。彼等归后,向拘萨罗王报告,王以只此一事尚不能出征,再遣臣下至波罗奈中部地方,进行杀戮。彼等诸人被捕获时,仍同如前,获得国王与以财物而归。虽然,拘萨罗王尚仍无出征之意念,又重遣臣下,于波罗奈市街,进行掠夺。波罗奈王尔时仍与此等盗贼财物遣归。于是拘萨罗王知波罗奈王十分善良,决心欲攻打波罗奈国。终于率军队及象等出征。

    当时,波罗奈王有大勇士千人,彼等对突进来袭之狂象亦对抗而不畏惧,彼等具有纵然帝释天之雷电落于头上亦不僻易之气概,如彼大具戒王一旦有所欲者,即令全阎浮提亦能被征服之常胜拔群之诸大勇士也。彼等闻拘萨罗王来攻,晋谒国王而告曰:“大王!拘萨罗王思欲取我波罗奈国而来,我等今愿出阵,在拘萨罗王未曾踏入我王国一步之前,向彼出击,将彼生擒捕虏!”国王斥曰:“汝等为我,不可使他人苦。如有愿获我王国者,可使取之。汝等不可行暴。”拘萨罗王越国境,进军至波罗奈国之中央。于是大臣等再谒国王,述说同样之请愿,国王仍同前不许。拘萨罗王于波罗奈都城之郊外停军,遣使者向具戒大王云:“让渡王国,或选战争。”大王云:“予不欲战争,请取王国。”王遣使者回答。于是大臣等再谒波罗奈王告曰:“大王!我等勿使拘萨罗王入都,于市外击彼捕之。”然国王又如前加以申斥,使都门开放,由一千之大臣相从,坐于大王座之中央。

    拘萨罗王率大军势迫近波罗奈之都,彼于中途,不见一敌,彼由多数大臣围绕,到达宫城之门。彼见其处于其目前开放之宫城门内升起庄严之一大王座,清净无垢之具戒大王坐于其上。拘萨罗王下令,将具戒大王及其臣下千人,加以捕缚。并谓:“将此王与大臣等,背手缚紧,伴运彼等至寒林弃尸场,掘至颈之深坑,勿使一人手足自由,培土埋之,夜间狼来,将对彼等为适当之处理。”其臣下遵从盗王之命令,坚缚波罗奈王及大臣等之后手,押解而去。具戒大王此时对盗王不起何等之怒心,而彼之大臣等虽被如是坚缚而去,亦无任何一人违背国王之言语。此盖为彼等前此所受训练之故也。

    如是盗王之臣下将具戒王与其大臣押往寒林,掘及颈之深坑,中央置具戒大王,两侧为其大臣,一人无余皆推入深坑培土,紧密填实,离场而去。具戒王对盗王不起怒心,并对大臣等训诫曰:“汝等应勿忘慈悲之心!”

    夜半之时,狼等前来欲食人肉,国王与大臣等见狼前来,一齐大声喊叫,狼等惊而逃去;狼等停留返顾,见无人追来,再行返来。国王与大臣等又如前大声喊叫,狼又逃去。如是第三次逃出后,环顾四周,仍不见彼等诸人中,有来追者,狼思:“此等人盖为死刑之囚人。”于是又大胆返回。而此次虽然诸人如何扬声喊叫,狼亦不逃去。

    于是狼之首领接近国王,余狼亦来至诸人之所。善巧方便之国王,知狼向自己接近,故意伸颈扬起,使狼近前,于是狼欲向王之颈部张口咬食,国王突然咬住狼颈,口齿以万钧之力,紧闭而拉曳。狼为国王大力咬住,咽喉气结,退后不得,发出畏死之悲鸣。它之诸狼,闻其苦叫之声,咸皆思惟:“我等首领为人中之一人所捕缚矣!”不敢接近大臣,四散奔逃无遗而去。

    狼之首领为国王之齿紧咬不放,身体痛苦,前后挣扎,培土自然松弛;一方,狼恐自己被杀,乃用四足为国王扫除所培之土。国王见土已松弛,将狼放开,使出如大象之力,身体向四处摇动,伸出双手,于是手拄土坑边缘,如卷残云之状,由土坑跃出至平地之上。然后激励大臣,取除培土,悉数由坑中跳出。于是国王与大臣等身得自由,离去寒林。

    恰于此时,寒林有一弃尸,于横尸之场所,正当两夜叉之领地,夜叉不能分割其尸,互相商谈:“我等不能分割,具戒王为一正义之王,请其为我等分配!我等可往王前。”于是捉尸之足,拉曳赴国王之处请求曰:“大王!请分割此尸,为我两人分配!”国王云:“甚善,汝夜叉!予将为汝等分割,然予身体污垢,予须先行沐浴。”

    于是两夜叉以魔力持来为盗王所设之香水,供国王沐浴。国王沐浴终了时,更又持来为盗王所折叠之衣服,捧与国王。国王于身着衣服时,更又持来四种之香匣,捧与国王。国王于身涂香时,更又持来于黄金小箱中所放置之镂刻宝石之扇,上置种种之华,捧与国王。国王于身饰华时,夜叉问曰:“此外王尚有何所须?”彼时国王示以空腹饥饿,夜叉立即前往持来为盗王所烹调种种上好香味之食物,奉与国王。

    国王如是沐浴、涂香、饰身、摄取种种上好香味之食物,两夜叉为国王准备有香气之饮料,盛以黄金之器,持来添加饮料于黄金之杯。于是国王饮用饮料、嗽口、洗手。彼时夜叉又奉来为盗王所调治之搀付五种贵香之担步罗(槟榔)叶。国王在嚼用之时,夜叉又问:“大王此外尚有何需?”国王命令曰:“汝等前往持来盗王枕下之剑。”夜叉立即前往持来。国王取剑,使尸直立,由头之中央,直劈为二,将此等分之尸,分与两夜叉,分与后,国王拭剑,纳入鞘中,挂于腰间。

    两夜叉食人肉,心神爽快,问国王曰:“大王!尚须有何用?”国王曰:“依汝等之魔力,引导予入盗王之寝室,并将此等臣下,各送归家。”夜叉:“谨遵王命!大王!”于是依国王之命令而行。

    此时盗王于庄饰之寝室之内,横眠于卧榻之上。国王以剑鞘击打熟睡不知前后盗王之腹。盗王惊醒,依灯光见为具戒大王,由榻上飞身起立,拼出勇气站立,对国王问曰:“大王!深夜之中,隔开警卫之人,来此紧闭之宫城————任何人皆不能入之场所————卿身佩剑,且着华丽之饰,至此枕边,究为何故?”国王于是详细说明自己得来此处之方法。盗王闻其语,深受感动而言曰:“大王!我虽生为人主而不知卿之德,然吸血食肉,残忍狞猛之夜叉尚且善知卿之大德。今后对具足如是大德之卿,决不再企生阴谋!”于是悬剑为誓,愿国王宽恕,而使大王卧于大榻,盗王自己则横卧于小榻。

    如是至天明太阳升起时,鸣击大鼓,呼集所有军队、大臣、婆罗门、户主,当彼等皆来集时,盗王如向空中施于满月,称赞具戒王之诸德,于群众面前,再请国王宽恕,返还国土,并云:“今后贵国如起贼难,皆由我来承担警护之任。愿卿善治自身之王国。”盗王更将进谗言者宣告死刑后,率领军队及象,归返拘萨罗国。

    今具戒大王着华丽之衣饰,在纯白之王伞下,坐于着鹿脚之黄金玉座,观察自身之光荣,心中自思:“予若不努力忍耐,则不但无如此之光荣,即一千臣下之生命亦将不能救助。今依忍耐之力,不但恢复一旦失去之名誉,而一千人臣下之生命亦被赐与。故凡人不可失望,常应努力,盖努力之果报,始有如是之殊荣。”国王以感激之语,作次偈之说明:

    人常生希望 贤者不可挠

    愿望之实现 即在我目前

    如是菩萨(具戒大王)云:“汝等持具足戒诸人!努力之果报,必为光荣者。”王唱此偈,述感激之情。其后,具戒王终生励行善行,从其果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终了,舍弃努力之比丘,得阿罗汉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为结语:“尔时曲心之大臣是提婆达多,一千人之臣下是佛之僧团,具戒大王即是我。”

    五二 小伽那迦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处所述谈话之全部,在摩诃伽那迦故事(第五三九)中再出。

    主分

    王坐于白伞之下,唱次之偈:

    努力励行者 贤者勿倦疲

    自渡生死海 到达见彼岸

    结分

    此时舍弃努力之比丘,得阿罗汉位。此小伽那迦王即是等正觉(佛)。

    五三 满瓶本生谭

    (菩萨=财务官)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毒酒所作之谈话。某时,于舍卫城,无赖之徒,集合商谈:“我等现无酒钱,究向何处筹措?”于是一男云:“请勿忧心,予有一策。”众曰:“究有何策?”男曰:“给孤独长者常带一有私印之指环,着美丽之外衣褂,往宫城出仕。我等于是于铫子(酒壶)中置入麻醉剂,一同坐入所设酒场之中,待给孤独来时,呼之曰:‘财务官阁下,请入内!’向彼劝酒,至彼失去意识,即夺取其外衣与指环,以作酒钱。”彼等赞许:“甚善!甚善!”依其男之计而行。

    当彼大财务官来时,由此方向彼出迎劝曰:“阁下!请来此处,我等之处,备有良酒!少饮再归!”彼自思惟:“已得预流果之佛弟子,如何能饮酒?自己原不思饮,予可揭发无赖汉等之奸计!”彼即进入酒场,观察彼等之行动,知彼等于酒中以如是如是之方法下毒,彼思:“今将此等无赖一同赶走!”向彼等曰:“汝等皆为恶心之人,于铫子中入药,来与人饮,使之麻醉,思盗其物,今开酒场,全体坐人,赞赏酒佳,而汝等无任何人执酒而饮。若谓酒未入药,汝等自身试饮一观!”彼于彼等与以恫吓,无赖等立即逃散无踪。于是财务官自行归家,长者自思:“予将向如来申述此等恶人之所为。”于是往祇园精舍诣佛,向佛申告此事。佛言:“长者!彼等恶者生于此世,今谋欺汝,然于前生,仍欺骗贤人。”佛应财务官之恳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波罗奈之财务官。彼无赖汉等当时一如今之所述同样商谈之结果,于酒中入药,当波罗奈财务官来时,前往迎彼,与今之所述相同,向彼攀谈。财务官本不思饮酒,思欲揭发彼等而入酒场,于是观察彼等之行动,彼自思惟:“彼等果欲思为恶事,予将赶出彼等。”首先为次之言曰:“诸君!饮酒后,往宫中伺候,甚为不妥。俟予拜谒国王归来,汝等且待,坐于此处。”于是往宫中出仕。

    财务官由宫中归来,呼彼等曰:“汝等且来此处。”彼入于酒场,眺望入麻醉药之铫子,对彼等云:“诸君!汝等之作法,甚不如意!汝等之铫子中酒,与前同样,未见减少,汝等对酒只为赞赏,而自身等则一滴未饮。若此为如是之良酒,汝等应先自饮为宜!汝等于此酒中,必然入毒。”彼斥责彼等之企图,唱次之偈:

    酒如原瓶满 不饮只劝言

    依此理予知 此决非良酒

    尔后,彼于一生,积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恶者等即今是之恶者等,尔时波罗奈之财务官即是我。”

    五四 果实本生谭

    (菩萨=队商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精通果实之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当时于舍卫城住有一大地主,招待佛所率之僧团,尔时彼于自身之庭园中设座席,飨宴白米之粥及嚼食等物。食后,主人向园丁命令:“可引导弟子等环绕庭园,捧献庵罗果及种种果物。”园丁云:“谨遵台命!”引导僧团诸人巡回于园内。彼时园丁仅只对树一瞥之下,立即分别谓:“此果实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彼所云者,无一违误,善能鉴别。弟子等即往向如来曰:“如来!彼园丁实善知果实之事。彼立于地上,仅对树稍加抬望,立即分晓:‘此果实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而彼所云者,无一违误。”于是佛言:“精通果实,非仅此园丁,古之贤人亦精通于果实。”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豪商之家。渐次成长,从事商业,驱车五百辆。某时,通过大道,到达森林。于是停留森林之入口,悉数呼集队商诸人,使彼等得知,向彼等云:“此森林中有毒树,汝等前此未曾食者,无论叶、花、果实,任何一种,未问我之时,绝不可食。”彼等云:“谨遵台命。”一同进入森林。而入林中不久,有一村落,于村之入口处,有一某种果实之果树。其中不但果实之外形,而其香、味,已熟或未熟者,完全如庵罗果状。然食之者,则如饮诃罗诃罗(剧毒)之毒,瞬间即告死亡。

    先入者二三贪食之人,思此为庵罗果之树,即食其果。又他之二三者思欲问队主后再食,手持其果而立。队主来时,彼等问曰:“此庵罗果可以食耶?”菩萨知此非庵罗果树,加以禁止曰:“此为似庵罗果树之某种果树之毒树,不可食用。”对已食之人,使之吐出,咽以四甜剂,使之复原。

    然以前之队商,常于此树下休憩,彼等皆以此树为庵罗果之树,于食此毒树果实之后,悉皆死亡,次日村人出来,见诸人死亡,捉其双足,曳往秘密场所,投弃尸体,而夺取彼等之车及全部物品。

    其日夜明之时,村人等喊叫:“牛为我等之牛,车为我等之车!”急忙前来树下。然见树下之队商平安无事,惊奇问曰:“君等何以知此树非庵罗果之树耶?”队商答曰:“我等不知,乃我等之队主知之。”村人问菩萨曰:“贤者!何以知此树非庵罗果树耶?”菩萨云:“予依两种理由知之。”于是为说次之偈:

    此树不难攀 去村亦不远

    树生美果实 熟而无人采

    依此我知之 此非善果树

    彼对群众说法后,平安无事旅行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昔之贤人,亦精通如是之果实!”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队商是佛弟子,其队主即是我。”

    五五 五武器太子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比丘!汝舍弃努力为真实耶?”答曰:“世尊!是为真实!”于是佛言:“比丘!昔之贤人于应适当时而努力,乃至获得王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两亲于其子命名之日,招致八百人之婆罗门,悉与彼等所好之物,使满足后,王问太子之相好。善观相好之婆罗门等,见太子之相好圆满而豫言曰:“大王!太子具十分相好,太子于大王逝世后,仍为使用五种武器之名人,而扬名此阎浮提全世界之第一人。”两亲闻婆罗门之语,因此遂命名太子为五武器太子。

    此太子渐知分别,于十六岁时,王告太子曰:“太子!汝今后应往学艺。”太子问曰:“父王!就谁学之为宜耶?”王曰:“汝往犍驮逻国之得叉尸罗,向彼有名阿阇梨之前学之。此为支付师尊之报酬。”王与千金将太子送出。

    太子往师尊之前,学习诸艺,师尊授太子五种武器。太子携五种武器辞师,由得叉尸罗市出发,身带五武器归向波罗奈。太子于途中到达粘毛夜叉所住之森林。诸人见太子而告曰:“青年!无人入森林,彼处住有粘毛夜叉,遭遇之人,皆被杀而无一余者。”菩萨以充分自信,如狮子无畏之气性进入森林。太子到达森林之中央时,夜叉果然出现。其身高如多罗树,头大如圆塔楼;眼大如碗,两牙如芜菁,突出口外;口如鹰嘴,腹承杂色,手足为暗褐色。夜叉出现于菩萨前云:“汝往何处?止步!汝为我之食饵。”菩萨向彼威吓曰:“夜叉!我有自信,始来此处。汝来近我,宜善当心!否则将以毒箭贯穿,射倒于其处。”太子立即使用浸有诃罗诃罗毒之箭射出,然其箭只附著于夜叉之毛上,无丝毫之效果。于是更枝枝射出共五十枝,悉皆附著于夜叉之毛上。

    夜叉将所有之箭拂落于自己之足下,面向菩萨而来。菩萨向彼叱咤,拔剑斩杀三十三指之长剑,亦附著于夜叉之毛上。于是更以枪刺之,亦附著于毛上。菩萨知枪附着,改用棍棒击打,仍被附著于毛上。菩萨知棍棒亦被附着,菩萨示以必死之决心叫曰:“夜叉!我乃五武器太子!汝能未闻我之名耶?当我进入汝所住之森林时,并非只依弓等之武器,乃为依自身而入者,今将打碎汝为微尘!”于是举右手击打夜叉,右手即被夜叉之毛粘住,更以左手打击,左手亦被粘住。于是蹴以右足,而右足被粘,蹴以左足,左足被粘,今更以头撞击,使之粉碎,头亦被粘毛密着。

    如是菩萨全身五处落入陷阱,五处吊挂如被缚之状,然彼并无恐惧与怯懦。而此时夜叉心中自思:“此男为人中之狮子,非凡人也,彼决非通常之人。为如我之夜叉所捕,而竟毫不战栗。自己于此路杀人以来,尚未得遇如是之人。彼究缘何而无怖耶?”彼忽然对菩萨不敢吞食,彼问菩萨曰:“青年!究为何故,汝不惧被杀耶?”菩萨答曰:“夜叉!我何惧于汝!我之一身,仅有一死,且我腹中有金刚之利剑,若汝吞食于我,汝不能消化此利剑,此利剑将细碎切断汝心脏腑,必将杀汝。于是我等两人同归于尽。以此理由,我不惧汝!”此是菩萨指身中之智慧剑而言。

    夜叉闻菩萨之语自思惟:“此青年所言是为真理。此人如狮子之身体,其肉片虽成为豆粒大小,亦不消化。不如将彼与以解放。”如是夜叉由惧死之心,放开菩萨而告曰:“青年!汝为人中之狮子,我自不食汝肉。汝今如由罗睺之口逃出之月,由我之手逃脱。速归使汝之亲类、朋友欢喜。”

    于是菩萨对夜叉训诫曰:“我今往矣,然汝前生为作恶事,今生生为残忍凶恶食他人血肉之夜叉。若今生续为罪恶之行,则必迷行,由闇入闇。今日遇我之后,汝不可再为恶事,如犯杀生之罪,则必生至地狱、畜生、饿鬼世界,或生为修罗之族,或虽生于人间界,则其生亦短命。”菩萨以如是方法,说对五恶之恶果报,对五戒之善果报,又用种种方法恐吓夜叉,使闻其说法,使彼改心,克己守法,住于五戒后,以彼为森林之神,接受供养,与以权利,菩萨热心教诫后离去。菩萨于森林入口处,告诸人夜叉之改心,携五种武器,归波罗奈,于是再与两亲相会。其后,彼即王位,以正法治国,积布施等善业后,从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佛述此说法后,等正觉者唱次之偈:

    舍弃爱着心 成无爱着人

    善法得涅槃 灭尽一切结

    结分

    佛以阿罗汉为目的,进而说法语之极点,为说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更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夜叉是鸯掘魔罗(大盗),五武器太子即是我。”

    五六 金块本生谭

    (菩萨=农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某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据传,住舍卫城之一良家子,闻佛说法,归依三宝(佛、法、僧)而出家。尔时,彼之阿阇梨与和尚等,说明等等之戒,使之听闻,如说:“此名一种戒,此名二种戒、三种戒、九种戒、十种戒、多种戒。此名小戒,此名中戒,此名大戒,此名波罗提木叉(戒本)之制戒,此名根(五官)之制戒,此名行为之净戒,此名日常品使用戒。”彼自思惟:“此所谓戒者,实数甚多。自身被课以如是之多戒,到底不能一一实行。不能满足守戒之人,出家何为?勿宁为一家长,为布施善行,养妻子为宜也。”于是向师曰:“师尊!我不能守如是多戒,不得守戒,出家无益,我今开始还归俗人生活。返还衣碗。”师尊等云:“若然如是,须往十力佛处请假!”于是引彼往法堂至佛之前。

    佛观察后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无理携此比丘前来?”彼等答曰:“世尊!此比丘云:‘我不能守戒。’返还衣碗,我等携彼前来。”佛即言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向此比丘,说此多戒,此比丘虽尽其全力,亦不能守。汝等今后决不可如此说之。此比丘之事,由我任之。”于是向此比丘,佛曰:“比丘!汝无守多戒之必要。汝能守三戒耶?”比丘:“世尊!若然我能守之。”佛曰:“甚善!如是汝今后守身口意三门,即慎于身口意之恶业。汝可往住处,勿还为俗人。”佛只命其谨守三戒,于是比丘心甚满足,向世尊曰:“承知尊命!世尊!我谨守三戒。”彼拜佛后,与阿阇梨、和尚同去。

    此比丘续守三戒,心中思惟:“师尊等向我说种种之戒,彼等自身非佛,如是对我不能了解,等正觉者真乃是佛,为无上法王,以如是之多戒,悉含于三门之内,授我受持,佛乃真为我之护卫者。”彼增长慧见,经数日后,遂得阿罗汉位。

    集于法堂之比丘等,闻得此一报知,云:“诸位法友!佛对自谓‘我不能守种种之戒’,意欲还俗之比丘,授与包含一切戒之三门,使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为如何非凡之尊者耶?”彼等赞叹佛之诸德而坐。佛此时来至法堂,问曰:“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甚重之荷物,分作数分,即成轻便。昔之贤者得大金块,不能提起,将之分为数块,持起运走。”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一村落之农夫,某日,彼于以前村落处之原野耕作。昔日,其村有一富豪,曾埋有一股(大腿之上部)之量,长达四肘(手臂之下部)之金块于地下而逝世。今菩萨耕作,以锄掘着金块而不动,彼思:“此恐为树根之扩张。”除去土壤,乃一大金块,于是急忙以土掩盖,是日一日之中,往他之场所耕作。

    太阳西沉之时,彼将轭与锄等,归置于一处,思欲持金块归去,几经向上提起,但不能动。于是坐于其处,心中思惟:“此一部用为糊口,此一部埋置为贮蓄,此一部以为商贾之用,此一部用为布施之善行。”于是彼将金块分为四部份。如是分割,金块轻便,提起运回家中,按四份放置。其后彼行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说法,等正觉者唱次之偈:

    常持喜悦心 得为悦意人

    善法得涅槃 灭尽一切结

    如是佛以阿罗汉位为终极之目的,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得金块之农夫即是我。”

    五七 猿王本生谭

    (菩萨=猿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思欲杀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尔时,佛闻:“提婆达多思欲杀佛而迂回行。”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婉转回行将杀我非自今日始,前生亦复如是,终于不能如愿!”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猿胎。充分生长,如马子大小,具有大力,独住于河岸。于河之中央有一生有庵罗果及波罗蜜树等种种果类树木之岛。菩萨有如象之大力,彼由此岸之岩上————此河岸与岛之中间有一仅由水露头之岩————跳下,再由岩跳至岛上,食其岛上种种之果实,黄昏之时,再以此方法归来,宿于自己之住所。次日同样出发,又再返回,如是每日同样反复以度日。

    此时有夫妇之鳄鱼住于此河。妻之鳄鱼因怀妊,见菩萨每日往来,彼女欲食菩萨心脏之肉,告其夫曰:“夫君!我欲食猿王心脏之肉。”夫之鳄鱼答曰:“甚善!我将取其肉与汝!”更谓:“今日黄昏,猿王由岛上归来时,将其捕获。”于是自己前往仅露头之岩石上横卧。菩萨终日奔驰后,黄昏时立于岛上向岩石眺望自思:“此岩石今日较平时身量加高,为何故耶?”菩萨原本即曾正确测知水量与岩之高度,于是彼生起如是之思:“今日河水未稍增减,而此岩竟较平时为大,此确为欲捕我之鳄鱼卧于其上。”彼思:“今将对此调察视之。”彼由其处立起,恰似向岩石对话之状呼曰:“喂,岩石!”但无任何回答。彼三次呼唤:“岩石!”岩无任何回答,猿王再一次向岩石喊叫:“喂,岩石!汝不向我回答耶?”鳄鱼心中思惟:“此岩平时确必回答猿王,今我且代岩回答。”“喂,猿王!汝有何事?”猿王:“汝为何人?”鳄鱼:“我为鳄鱼。”猿王:“汝何故卧于其处?”鳄鱼:“欲取汝心脏之肉!”菩萨自思惟:“我自无他归路,今我须欺骗鳄鱼。”于是告鳄鱼曰:“鳄鱼!我欲与汝身体,汝且开口,待我近至之时捕我!”

    原来,鳄鱼每开口时,则眼目闭起。鳄鱼未曾注意,张大其口,眼目自然塞闭。于是鳄开口闭目以待。菩萨见状,由岛上一跃踏住鳄鱼之头,而后一跃如电光之敏捷,向河岸跳下而立。鳄鱼见此不可思议之行动,自思:“此猿王实甚乖巧。”彼云:“呜呼,猿王!于此世界,备四法(四德)之人,乃能征服其敌者。汝为悉备此四法之状者。”于是唱次之偈:

    呜呼汝猿王 有谁能及汝

    正语与明智 刚毅与牺牲

    具此之四法 善能服敌者

    鳄鱼如是称赞菩萨后,归返自己之住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思欲杀我而迂回行,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鳄鱼,是提婆达多,鳄鱼之妻是婆罗门女栴阇,猿王即是我。”

    五八 三法本生谭

    (菩萨=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思为杀戮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提婆达多由猿胎出生,于雪山地方支配自己之一群子猿。子猿逐渐长大,彼恐自己支配猿群之权被夺,以齿咬子猿为之去势(失去生殖机能)。尔时菩萨亦同被生为猿子。于此之先,牝猿知自己胎中宿子,为保护自己之胎儿,逃往山麓森林之中,满月之后,牝猿产下菩萨。其子成长,至知分别年顷,强大而有力。

    某日,彼向母问曰:“我父现居何处?”母猿:“吾子!汝父现住某山之麓,支配猿群。”菩萨:“母亲!请携我往吾父之前。”母猿:“吾子!不能往汝父之前,何以故?因汝父恐自己之子猿握得支配之权,以齿咬其子猿为之去势!”母猿虽告知其故,但菩萨云:“母亲!请携我前往,我将有所心得。”于是牝猿携子往父之前。父猿见己子而自思:“此子长大,支配猿群,将不置权任于我,今须立即杀之。予将假作拥抱于彼,用力扼杀之。”父猿:“吾子!长久期间,汝往何处?”彼如拥抱菩萨之状,用力扼紧其子,然菩萨具有如大象之力,彼反扼紧其父,使父之筋骨欲碎。

    于是父之心中自思:“此子生长,必将杀予,今将以如何方法杀彼耶?此之近处,有罗刹所住之湖,予将使彼于彼湖处为罗刹所食。”于是向其子曰:“吾子!予已年老,今将猿群让汝支配,今日汝即为王。即位后,于如是如是之处有一湖,彼处盛开两株黄莲华、三株青莲华及五株红莲华,汝由此前往,将彼华采来。”菩萨云:“承知父命,即往采来。”言毕出发。彼往其湖,急行奔驰而下,彼察看四周各侧面之足迹,只有进入之足迹,而不见有升出之足迹。于是彼思:“此池中必为罗刹之住所,我父不能亲自杀我,欲使罗刹吞食我,我将不入池而采取莲华。”于是彼往无水之场所行去,疾速一跃跳起,折取水面之两株莲华,然后降落于对岸。然后再又跳返此岸,依同一方法,再又折取两株莲华,彼如是采取于岸之两侧堆积无数之莲华,彼决不往罗刹支配之水域。

    于是彼思:“予不能携带如是之多。”彼将采来之华,携至某一场所,捆束堆积之华。尔时,罗刹自思:“自己长期住于此处,从未见有如是可惊之贤者。彼不断采取彼所欲之华,但从不降落至予自己所支配之领域。”于是将水分开,由水中出至陆上,来至菩萨之处,称赞菩萨曰:“猿王!于此世界,具三法(三德)之人,乃征服敌者。而此三德,卿悉具备无余。”彼称赞后,唱次之偈:

    猿王!有谁能如汝 智勇技练熟

    具此三法者 善将敌征服

    住于水中之罗刹,如是以偈称赞菩萨后,问曰:“汝为何采取此等莲华耶?”菩萨:“父思欲使予为王,命我往采莲华。”罗刹:“如汝为人中最胜之人,从未见有如此前往持华之法,予将为汝持华前往。”罗刹背取华束,随菩萨之后而行。尔时父猿远远望见自思:“予遣彼前往,使为罗刹所食,今罗刹竟为彼持华前来,一切均已终结失败。”于是彼之心脏破裂为七瓣,当场死亡。于是他猿共同集合,拥戴菩萨为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今昔而为结语:“尔时猿群之王是提婆达多,猿王之子即是我。”

    五九 打鼓本生谭

    (菩萨=鼓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横暴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汝为横暴,是真实耶?”答曰:“世尊!是为真实。”佛言:“比丘!汝之横暴,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鼓手之家,住于村内。彼闻波罗奈城施行祭礼,彼思惟:“我于诸人集会之处,击打大鼓,当有所获。”于是率同其子向波罗奈出发。于彼处击打大鼓,储得多金,将与其子一同归村,途中到达盗贼所住之森林。尔时,其父制止其子不断呜打大鼓,彼命其子曰:“汝不可知此连续击打,应如王侯通过道路,断续休息击打。”其子虽受父之教,然彼思惟:“我以大鼓之音,将盗贼等赶走!”于是不断鸣大鼓。盗贼等最初闻大鼓之音,思:“此概为君侯之大鼓。”于是向远方逃去。继而闻大鼓之鸣声不绝,“此非王侯之大鼓!”于是又复返回。经详细察看,知只有父子二人,于是突然将彼等打倒,夺金而去。菩萨谓其子曰:“因汝不绝击鼓,致使我等之蓄金尽失!”于是唱次之偈:

    打打勿过打 过度反成恶

    打得百余金 过打尽我去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子是此横暴比丘,其父即是我。”

    六〇 吹螺本生谭

    (菩萨=吹螺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横暴比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螺贝吹手之家。彼于波罗奈城行祭礼时,伴其父赴城中吹奏螺贝,蓄得金钱。归途于盗贼所住之森林,彼制止其父不断吹螺奏螺贝。父思:“以螺贝之音赶走盗贼!”于是鸣吹不绝。盗贼等一如前述前来由彼等夺去金钱。菩萨亦一如前言唱次之偈:

    吹吹勿过吹 过度反为恶

    吹得之财宝 过吹又失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父是此横暴比丘,其子即是我。”

    第七章 妇女品

    六一 嫌恶圣典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比丘所作之谈话。此一谈话于温玛丹提女本生谭(第五二七)将再述出。佛向彼比丘言曰:“比丘!女人有淫荡、不谨慎、野鄙、卑贱者,汝何故为此野鄙之女所烦恼耶?”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犍驮国得叉尸罗之婆罗门家。彼至知有分别之年,己对三吠陀及诸学艺,造诣甚深,为当时有名之阿阇梨。

    彼时,波罗奈之某婆罗门族生有一男。两亲于其子诞生之日焚火,其后亦不使火断绝。当时男达十六岁时,两亲告其子云:“吾子!我等于汝诞生日焚火,其后亦不使火断。若汝于未来,真欲愿往梵天世界,应携此火,入于森林,供养火神,努力入梵天界;若希望住于家庭,可往得叉尸罗,就彼有名之阿阇梨修学,然后治家。”青年婆罗门答曰:“予不能于森林中仕奉火神,予将治家。”于是辞别父母,向师之报酬携带千金,往得叉尸罗,于其处修了学问,归家而来。

    两亲对其子为在家生活,颇不赞成,实欲使其入森林奉仕火神,于是母亲欲向其子说示女人之罪恶,思欲遂彼入森林,彼女自思惟:“如此贤能博学之阿阇梨,必能向我子说述女人之罪恶。”母曰:“吾子!汝全部终了学问之修习耶?”子:“母亲!予已全部修习终了。”母曰:“如是,汝必已修学阿萨陀曼陀(嫌恶之圣典)矣!”子:“母亲!予尚未学。”母曰:“吾子!若汝未学嫌恶之圣典,如何云学问之终了?宜再前往学之归来。”子:“承知遵命!”于是再向得叉尸罗出发。

    其师有百二十岁之老母,师尊亲自为老母沐浴,为进饮食,加以看顾。他人见之,常加嘲笑。师尊自思:“予将入森林,于彼处看顾吾母度日。”于是于某一寂静之森林中,选一流水畅乐之场所,建一仙人住居之小舍,运来熟酥及硬米,自己携同其母前往,如是彼得经常看顾母亲而住于其所。

    此青年往得叉尸罗,不见师尊。于是询问:“师尊往何处耶?”彼闻得以上之报知,即往森林拜访,敬礼师尊而立。师问曰:“汝何故甚早返来?”青年:“予再须向先生学习嫌恶之圣典。”师曰:“究为何人向汝语及须学嫌恶之圣典耶?”青年答曰:“予母所言!”菩萨于心中思维:“世间无此嫌恶之圣典,此恐为彼之母亲思欲使彼知女人之罪恶。”于是,师云:“甚善!如是教示汝此嫌恶之圣典。汝自今日以后,代我亲手为母沐浴,看顾我母及饮食等,并于擦拭母之头、脊、手足之时,不可忘记赏赞之词谓:‘老母!汝虽年长,然身体甚美,青年之时,盖亦如是!’又于洗老母之手擦香水时,称赞其手足之美。如是,我母向汝所作之谈话,汝不可羞耻且不可腹藏,悉皆告我,如是,汝将习得嫌恶之圣典,若不如是,习得即不可能!”

    彼云:“承知师命。”彼守师尊之命令,自此以来,依师言而行。老母经青年屡屡返复赏赞,心中自思:“此青年将欲与我一同为乐耶?”此一盲目老衰之女,顿起爱欲之念。某日,老母于青年赏赞其身体之美时,问彼曰:“汝欲与予快乐度日耶?”青年:“老母!此乃予之所欲也,然师尊甚为严格!”老母:“若汝欲与我一同快乐度日,可将吾子杀之!”青年:“予于尊师前,受种种教,只为爱欲,何能杀师?”老母:“若汝不弃我,我将自行杀之!”如是之女人,实为淫荡、野鄙、卑贱之人。如此年老,尚起爱欲,为烦恼所驱,以至欲杀如是孝行之子!

    彼将此事,悉皆告语于菩萨。于是菩萨云:“青年!汝善得将此事语我。”师观察母之寿命,已知:“今日为我母之死期。”师云:“青年!由今日起,予将对母一试!”于是师砍伐一优昙婆罗之树,作成如自己身体等大之木像,完全用布包裹,然后仰面横置于师之自身卧榻之上,并以线绳连结。于是向弟子曰:“汝持斧前往,将此牵引之线绳交与我母。”彼往告老母曰:“老母!吾师今于小舍中自己卧榻上就寝。予结置一手牵之线绳,汝可持此斧往,若汝可能,将师杀之。”老母:“汝不可弃我!”青年:“予何能舍弃?”老母持斧颤动而起立,以手牵之线绳传递前进,最后以手触及自思:“此必我子!”于是揭下蒙面之布,执起利斧思唯:“一击之下杀之。”向咽喉四周砍下。尔时,忽闻入木之坚音,始知为一木像。于是菩萨问曰:“吾母何为?”老母大叫:“予为汝所欺骗矣!”即时倒地而亡。此盖为其母应于自己小舍内卒倒,瞬间而亡之命运也。

    于是师知老母已死,付诸火葬。火葬场之火消失后,手持森林之花,由青年伴随,坐于自己小舍之入口处,对彼青年曰:“青年!别无任何嫌恶之圣典,女人实多有可厌者,汝母命汝修学嫌恶之圣典,命汝来予处之前,乃为使汝知女人所易犯之罪恶。今汝已明见我母之罪恶,由此可知,汝将了解女人淫荡、野鄙之事。”师教诫彼后,遂彼使归。

    青年于是拜别师尊,归至父母之前。尔时其母向彼问曰:“汝已学得嫌恶之经典耶?”青年:“母亲!我已学得嫌恶之经典矣。”母:“若然,汝将何为?遁世仕火神耶?抑为家庭生活度日耶?”青年:“予已明见女人之罪恶,家庭生活已为无用!予将出家。”彼为表明意志,唱次之偈:

    世女多淫荡 彼等不自制

    烦恼之焰盛 长幼无分别

    淫欲如烈火 一切皆烧尽

    出家弃彼等 我修隐仙道

    彼如是说偈后,辞别两亲而出家,如今所说,委身为隐遁之生活,死后生梵天界。

    结分

    佛言:“如是,女人多淫荡野鄙,为苦痛之源。”佛述女之不德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今昔而结语:“尔时之母是迦毗罗尼女,父是大迦叶,婆罗门之弟子是阿难,阿阇梨师即是我。”

    六二 生卵本生谭

    (菩萨=国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比丘:“汝之烦恼为真实耶?”比丘答曰:“是为真实。”佛言:“比丘!女人实难与监视者也,昔之贤人自女从胎出生以来,即始终监视,但仍不能完全监视。”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成人之时,精通一切之学艺,国王去世时,即王位,以正义治国。彼常与司祭作骰子游戏,彼于投骰子时,口唱赌歌,投黄金骰子于银盘之上,习以为常。歌曰:

    河弯曲流行 森林由树成

    女如得机会 必定为恶行

    口唱如是之歌,投下骰子,则国王必胜,而司祭必输。因此,司祭渐次失去家与财产。

    于是彼自思惟:“若然如此状况下,此家中之财产将全部失去矣!予将寻求与他男未曾会面之女,禁闭于自己之家中。”更又改思:“未曾与他男会面之女,不可能与监视。”于是决心:“女之女子诞生,立即带来,与以监视,及其生长,均禁闭于予家,使之坚守贞操,以严重监视。如是则每投骰子必胜,由王室将钱席卷而赢回。”彼之原来豫测十分巧妙,于是见一贫困之妊妇,彼豫测:“此妇必产女子。”呼彼女近前,与以金钱,使住于自己家中。待妊妇生产后,又与以金钱使归。所生之女子不使一切之他男得见,立即仅交付与女人之手养育,待其长大之时,接回使住于自己家中。

    司祭于此女生长之前,与国王未有一次作投骰子之戏。至将此女接来自己家中使住后,彼对国王云:“大王!予与大王为骰子之戏。”国王云:“甚善!”于是与前同样开始投掷骰子。国王照例唱赌歌投掷,但司祭立即续为附加曰:“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自此以来,则司祭连胜而国王续负。菩萨自思:“此必司祭之家,有一贞淑之女环绕之故。”于是遣人窥探,果如彼之豫想。彼思:“如是,予将使此女破戒(贞操)。”于是呼一无赖汉近前问曰:“汝能破司祭家中少女之戒耶?”男:“国王!予能。”国王与彼金,告曰:“如是须立即完成。”遣其男离去。

    彼男由国王受得金钱,购买香、薰香、抹香、樟脑等物,于距司祭之家不远处,开舍一卖香料之店。司祭之家为七层建筑,有七处楼门。于各楼门均置有女之门卫。除彼婆罗门(司祭)外,他之男人一切被禁入于其家,即如舍弃尘埃之笼篮,亦须经过检查,而后使入。是故,除司祭之外,其他男人无一人能得与少女会面。

    少女有一侍女,此侍女常为少女购买香华,得钱外出。彼时,经常由无赖汉之店前通过,彼男立即知彼女为少女之侍女。于是某日,彼见侍女前来,彼男立即由店中跳出,跪于侍女之足前,两手紧握其足,啜泣而问曰:“吾母!长久期间,汝往何处耶?”又彼男请托之同伴人在傍加言曰:“一切之模样、口气、服装,完全为母子无讹!”此同伴人如此言说,使彼侍女忘怀一切,思惟:“此为吾子无疑!”彼女亦自哭泣。彼等两人互相拥抱而泣。

    尔时,彼男向侍女问曰:“吾母!汝现住何处?”侍女:“吾子!予奉仕司祭之幼女————受彼紧那罗(歌神)之惠住于其处,彼女实为世间稀有之美人!”男:“吾母!今往何处?”侍女:“为彼少女购买香、华。”男:“吾母何须向他店购买,今后可由予处任意取去!”于是不受金钱,与以担步罗(菜果)、塔蔻罗伽香及种种之华。侍女归来,少女见如是诸多之香、华,而曰:“我之婆罗门(司祭)何故今日如此心情愉悦耶?”侍女:“贵女何出此言?”少女:“何故得此诸多之香华?”侍女:“此非由主人领得多金所购,实为由我子之处持来!”彼女向少女说明。由是以来,侍女由婆罗门处领得之金,自己存置,而只由其子之处取得香华。

    其后经二三日,彼男假卧于病床之上,侍女往店头时,不见其子之姿。问曰:“我子往何处耶?”同伴答:“汝子卧病在床!”侍女闻后,即赴彼男寝室,坐于其处,抚彼之背问曰:“吾子!汝究为何病?”彼男默然不语。侍女:“吾子!何故不语?”男:“吾母!予至死亦不能对汝言之。”侍女:“吾子!不对我言,将向谁言?”男:“如是予言,予病无他,因闻彼女之美而起爱恋之念。若得彼女,予命有助,若不能得,则即将待死!”侍女:“吾子!此事由我任之,汝勿忧心!”侍女对彼激励,取多量之香华携归。即往少女之前告曰:“贵女!予子由予闻汝之美丽,恋慕成病待死,将如之何?”少女答曰:“若汝能牵引撮合,可随其愿!”

    侍女闻少女之言以来,即扫除司祭家中各各方隅,集合大量之尘埃,装入大花笼中,开始运出。若被检查笼内,则将尘埃投诸于门卫之女。门卫之女,为此而困扰逃避。如是遇有向彼女稍事盘查,即将尘埃投诸其前。自此以来,侍女携笼出入,门卫之女,皆不检查。侍女见时机成熟,将彼男入华笼中,运来少女之前。于是彼男遂破少女之戒。一两日逗留于其宅邸,司祭外出,两即同行乐,司祭归宅,男即隐匿。

    其后经一两日,少女向彼男云:“今汝须离此处。”男:“予将与婆罗门一击之后离去。”少女:“如此可与其一击。”于是将彼男隐匿。婆罗门归宅之时,少女向彼云:“予今为汝吹笛舞踊。”司祭:“甚善,吾女!汝可舞踊。”彼自吹笛。少女:“贵君观我,我感羞耻,请蔽贵君之美颜后,予为君歌诵!”司祭:“若汝含羞,可如是为之。”于是少女执厚布为司祭隐目蔽颜。彼婆罗门于蔽颜后吹笛。少女舞诵不久,谓司祭曰:“予将击汝之头。”喜爱少女之婆罗门并不知何理由,即承诺曰:“汝可击之。”于是少女指示彼男前来,立于婆罗门之后,向其头上一击,婆罗门之眼目如同冒出,头起大瘤,痛不可当。呼叫曰:“伸出汝手与我!”少女伸手,置于彼之手上。婆罗门曰:“汝手甚柔,然击人甚利!”

    彼男一击之后,将身隐匿。少女于彼男隐匿之后,由婆罗门面部解布,持油来涂其头伤。其后于婆罗门外出时,侍女将彼男入笼运出。彼男即赴国王之前,悉语事之经过无遗。于是国王向出仕前来之婆罗门云:“且作骰子游戏。”司祭应允:“大王!谨承遵命。”国王使人持出投骰子之台,以前同样唱出赌歌,投下骰子。婆罗门不知少女破戒,又附加如前之句,“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虽如是唱赌之歌,结果司祭继续失败。

    国王已知此事之原委,向司祭云:“婆罗门!何有例外?汝之少女已破戒。汝自其有生以来,始终即与监视,置监视者于七处,汝思:‘如是可以十分监视矣。’然女人者,纵然入于怀中,持之而行,而能仅忠实于一人之男者,世间甚为少有。汝之少女谓:‘予为汝舞踊。’使汝吹笛,以布蔽汝之颜,命其自己之情夫,击汝之头,使情夫暗自逃走,今汝尚称汝之少女为例外耶?”于是为唱次之一偈:

    婆罗门!汝于女面前 蔽覆颜且吹笛

    养妻如生卵者 若贤者谁信妻

    菩萨为婆罗门如是说法。婆罗门闻菩萨说法后,归家向少女诘问:“汝已犯如是之罪恶!”少女云:“贵君!何人为如是之话?予决无此事。击贵君者为我一人,并无他人。若君不信,予为誓言:‘除君之外,未触一切他人之手!’予愿跳入火中行试罪法,使君相信。”

    婆罗门云:“如是甚善!”于是积起多薪焚火,呼少女近前:“若汝有自信,可入此火。”

    于此之先,少女向侍女告之使其领会:“速前往汝子之场所,当予欲跳入火中时,彼来执予之手。”侍女即往其子之所,如言告知。于是彼男先至,立于群众之间,少女思欲欺骗婆罗门,立于多人之间言曰:“予除贵君之外,从未触及他人之手,由誓言之诚实,此火不能烧予!”女作将欲入火之势。彼男于瞬间跳出曰:“汝等试观司祭婆罗门之所为,彼竟将如是之美妇人入于火中!”于是执彼少女之手不放。少女推开其手向司祭曰:“贵君!予之誓言已被破,予不能入火矣。”司祭问:“何以故?”少女:“贵君!予曾立誓,除贵君之外,不触他人之手,然今予已为此男执手矣。”婆罗门知为此女所斯骗,于是责打后将其驱逐。实则女人者多有充满如是之罪恶者,无论为如何之重罪大恶,为欺瞒自己之夫,而谓:“予决作此等之事。”为一白昼公然立誓言之不贞者。因此,亦可说为如下之偈:

    女富奸智如盗贼 真理于彼极难得

    水行如鱼之通路 女人性情难探知

    虚伪于彼如真理 真理于彼如虚伪

    犹如草多牧场牛 如求好草更好草

    彼等求夫无止境 女性残忍如贼蛇

    更如易崩之砂粒 人言之事无不知

    结分

    佛言:“女为如是难监视者。”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波罗奈国王即是我。”

    六三 枣椰子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比丘!汝在烦恼,为真实耶?”比丘答曰:“是为真实。”佛言:“女人不知恩,为叛逆者,汝何为如人所恼?”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之治国时,菩萨为仙人之生活。彼于恒河之岸,建仙人之小屋,得定力与通力,住于禅定悦乐之中。彼时,波罗奈之财务官有一女,此女残忍暴虐,人呼为恶女,常时打骂奴婢。某日,彼女云:“前往恒河游览。”于是由奴婢等陪伴出发。彼等游览至日落之时,忽起狂风暴雨,诸人见起风雨,到处急速逃避而去。随同财务官女之奴婢等云:“予等今正为抛弃此女之时。”于是将此女投入水中而逃去。雨仍降注不停,太阳沉没,天已暗闇,奴婢等未伴女而归,财务官问曰:“吾女往何处耶?”诸人答曰:“贵女确曾往恒河岸边,其后转往何处,不得而知。”于是派亲类诸人前往巡回搜救,但终不知其行迹。

    彼女落水,大声呼救,彼女为水流漂送,至夜半之时,到达菩萨仙人之小屋附近。菩萨闻彼女叫声,自思惟:“此为女人之声音,予将为救助。”遂以草把为炬,即赴河岸,发现彼女,菩萨对其勉励:“汝勿恐怖,汝勿恐怖!”菩萨原来具如象之大力,立即入河涉水而行,引女上岸,携伴归至小屋,为其焚火,彼女为火暖忘寒时,菩萨向女问曰:“贵女家住何处?因何而坠河?”彼女向菩萨说明事情经过。菩萨云:“汝可暂居此处。”使彼女住于小屋,彼则于户外过夜。两三日后,菩萨云:“汝宜归去矣。”然彼女自思惟:“使此仙人破戒,一同伴居。”彼女不愿离去。

    经过时日,彼女示以女性之魅力与娇态,遂使仙人破戒,失去禅定,于是仙人伴女住于森林。女劝仙人曰:“住此森林,无能发展,宜往诸人所居之处。”于是仙人伴女往国境之村,于其处卖枣椰子之实,以维生计而养女。因彼卖枣椰子之实为生活,人人呼彼为枣椰子贤人以示爱好。村人等与彼金钱,向彼云:“请住于此处,教我等知事之善恶。”村人使彼住于村入口处之小屋中。

    此时山贼由山中降临,国境荒乱,某日,贼来掠夺其村,令村人等为包装掠夺之财物,并将财务官之女带走。贼兵抵达自己之住所后,其他诸人解放使归,贼之首领见彼女貌美而倾心,乃以彼女为自己之妻。菩萨寻问:“如是如是之女往何处耶?”彼闻及云:“彼女为贼兵带走,已为首领之妻!”彼思:“此女将不能离予而住,必将逃归!”于是彼待女归来而度日。然财务官之女思惟:“予居此处,甚为幸福,但彼卖枣椰子贤人将于某时前来,将由此处将予带走。予今故示爱贤人之状,呼彼前来杀之,如是得免于为贤人带回之虞。”于是遣一男人往贤人之前告曰:“予在此度日甚苦,请贤人自来,带予归去!”

    贤人得其通知,自往出发,停留于贼村之入口,由彼处遣使者,约彼女出来相会。女云:“吾夫!若予等今逃走,贼之首领,将立即追及,我等二人均将被杀。待至夜间,再行逃出!”彼女引导贤人至贼之住家。然后与彼饮食,安置彼坐于一室。黄昏时分,贼首归来饮酒,彼醉后,彼女向贼首问曰:“贵君!贵君如见眼前之敌人,将如何处置?”首领:“予将如是如是为之。”女:“敌人不在远处,现坐于次一房中。”

    于是首领携火把往次一房中查看,见贤人坐于彼处,立即捕彼,曳至家中之中央,任意欧打贤人之头及肱股。贤人虽被敲击,但不言他之任何事故,只云:“不知多恩情之贱奴,不义叛逆之贱奴。”首领于敲击之后,将彼捆缚于地上,自己于晚餐后就寝。次晨,昨夜之酒醒瞬开眼目,又再开始敲击贤人,贤人仍只反覆说述前语。首领自思:“此男如是被打,不云他事,只唱同一言词,予当问其原委。”彼于彼女睡眠之时向贤人问曰:“汝何故如此被殴而只唱同一言词耶?”贤人云:“如是予将使汝闻。”于是由最初语其缘由:“予原为一仙人,住森林中,已得禅定。彼女由恒河中漂来至彼处,予救彼女上岸,与以看护,然其后,彼女诱予失去禅定。予离森林,为养彼女,住于国境之村。女为汝等所掠来至此处,彼时女遣使来告予:‘予度日甚苦,请来带予归去!’如是,予今陷汝手中。依此之故,予为是言。”

    贤人说明缘由后,首领心中自思:“此女对如是高德之人,尚且如此,对予将为何事,实不可知。如是此女不可不杀之。”贼首决心,于是安慰贤者后,唤起睡眠之女,携剑而来对女曰:“予欲于村之入口处,将此男杀之。”于是伴女出至村外,告女云:“将此男捕缚!”彼使女捕缚贤人,执剑使女见如欲杀贤人状,而真将女劈为两半,然后使贤人沐浴,由头至足,以洗清净,其后数日之间,与以甘美之食物,使之满足。向贤人问曰:“汝今后往何处耶?”贤人曰:“予不望世间任何之生活,再行开始为仙人之生活,思住于森林之中。”首领云:“如是,予亦欲出家!”两人共皆舍世,赴森林之住所,于是得五神通、八等至。如是彼等死后生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二法话后,连络而唱次偈:

    女人!易激忘恩者 叛逆离间者

    比丘!汝等励梵行 汝必住极乐

    佛为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贼首是阿难,贤人即是我。”

    六四 难知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据传,舍卫城住一优婆塞,彼住于三宝、五戒,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然彼之妻,则破戒而为恶事。彼女为恶之日,平易如为百金所购之女奴隶,而于不为恶之日则如一残忍暴虐之贵夫人。彼不了解其妻之性质,为妻所恼,以致对佛之近侍,亦自疏远。

    某日,彼携香、华来向佛敬礼就座时,佛问彼曰:“优婆塞!汝于七八日间未见,何以故耶?”彼曰:“世尊!予妻某日如易为百金所购之女奴隶,又某日如残忍暴虐之贵夫人。予不解妻之性质,是故为妻所恼而疏于向佛近侍。”佛闻其语曰:“优婆塞!女人之性质难知,昔之贤人曾言!”佛更曰:“有重生几度,犹不得知者!”佛应优婆塞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有名之阿阇梨,教授五百青年婆罗门之学问。尔时有住于外国之一婆罗门弟子前来菩萨之前修学,彼对某女起爱着之念,以彼女为妻,住于波罗奈之都。彼向师尊之前,曾两三度不及出仕。彼之妻,为一破戒犯罪之女,彼女于为恶事之日,则平易如一女奴隶,而不为恶事之日,则残忍暴虐如一贵夫人。彼不解妻之性质,心为妻所恼而迷惑,因而常怠于向师尊之前出仕。

    经七八日,彼诣师尊之前时,师尊问彼曰:“青年婆罗门!汝何以未来耶?”彼答曰:“师尊!予妻某日对予爱好如一女奴隶之状,又某日如贵夫人之残忍暴虐。予不解妻之性质,因此,予心被恼乱,不能来师尊之前出仕。”师云:“诚如汝所云,青年婆罗门!女人者,多有于为恶事之日,顺从夫如女奴隶之状,而不为恶事之日,则傲慢顽固,不以夫为夫。如是之女人,为心曲而不德者,其性质实难测知,因此无论女之爱与不爱,应勿稍挂心!”彼为教诫弟子婆罗门唱次之偈:

    女爱勿思喜 不爱勿思悲

    如鱼通水路 女性难测知

    如是菩萨以训诫弟子婆罗门,自此以来,其弟子对妻亦不再恼心,彼事亦知自己之恶性入于师尊之耳,此后亦终止为恶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优婆塞得预流果。佛连结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夫妇即是今之夫妇,又彼时之师尊即是我。”

    六五 懊恼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与前同样之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据此优婆塞深自探索之结果,知其品行不端,于是与妻口角,心境恼乱,七八日间,怠于佛近侍。

    某日彼优婆塞往访精舍,敬礼如来就座时,佛问曰:“汝七八日间,何以未来?”彼答曰:“世尊!予妻品行不端,为此心生懊恼,怠于出仕。”佛言:“优婆塞!女为恶事,勿思恼怒,心须保持冷静。此昔之贤人所语,汝因隔世而不知其因缘!”佛应优婆塞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与前同样为一有名之阿阇梨。弟子中一人为妻之恶心所恼乱,数日未至师尊之前。某日,为其师询问,彼语其缘由。于是师云:“不端之女人为万人共有之物,贤人曾谓:‘女有不端之行,知之而勿怒’。”师为教诫弟子唱次之偈:

    世之恶女人 如路如河川

    又如酒间场 人间聚会堂

    贤者虽知之 无恼亦无怒

    菩萨如是以教诫弟子。弟子闻教诫后,对妻之行为不再懊恼,其妻闻得其师已知,其后亦止为恶事。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优婆塞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彼时之夫妇即是今之夫妇,师尊之婆罗门即是我。”

    六六 优相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爱欲所作之谈话。据传,舍卫城住有一良家子,闻佛之说法,归依三宝之教,出家行道,行禅定,坚守业处。某日,彼于舍卫城步行托钵,见一身着美饰之妇人,于是彼为快乐而破根(五官)之自制,用目盯此一妇人。尔时,于彼心中生起爱欲之念,恰如幼树被斧伐倒。

    由是以来,彼溺于烦恼,感觉身心衰敝,如野兽之狂回,不喜佛教,爪发延长,污衣缠身。

    法友比丘等见彼烦恼之相,向彼问曰:“法友!汝之根(五官)与前全变,为何故耶?”彼答:“法友!予无何乐也。”于是比丘等携彼往佛之前,佛问曰:“汝等何故无理强伴此比丘前来?”彼等曰:“世尊!此比丘实甚烦恼!”佛问比丘:“汝比丘!是真实耶?”比丘答:“世尊!是为真实!”佛更问曰:“何人使汝烦恼?”比丘曰:“世尊!予出托钵时,眺望某一妇人,破根(五官)之自制,因而予心为此而起烦恼!”

    佛向比丘言曰:“汝破根(五官)之自制,为快乐喜见美姿,由烦恼而心乱,原无足怪。昔日得五神通、八等至,依禅定力而灭烦恼,飞行空间之净心菩萨,亦因见美姿而破根(五官)之自制,离禅定烦恼心乱,得大苦恼。何以故?虽有如颠覆须弥山之大风,而如象大之秃山,则无影响;又有如能根拔阎浮树之大风,而生于断崖之灌木,则几无影响;又有如吹干大海之大风,而小池则几无影响。与此同理,虽然得无上智具净心之诸菩萨,有时亦因烦恼而自然发生无明,因此,汝不可少有羞耻。虽具清净心之人,亦为烦恼所惑,博得名声之人,亦得耻辱。”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迦尸国某大富豪之婆罗门家,彼达有分别之年龄,熟练一切之学艺时,舍爱欲为隐遁之生活,完成十遍处之净业,得通力与定力;如是享禅定之悦乐,住于雪山地方。

    某时,彼为求盐醋,由雪山降下至波罗奈市,于国王之御苑一泊。翌日彼检点携带之物品,缠赤树皮之衣,以黑羚羊之皮,披于一肩,束发为轮形,担一伽里量之荷物,携杖往波罗奈市中托钵,到达宫城之门。国王见其步行之态度,甚感中意,迎彼使坐于华丽之席上,享以软硬种种之食物,使之满足。国王于彼申述谢辞时,恳望彼留住于御苑,彼即承诺,其后十六年间住居于御苑。彼于宫中进食,专从事于国王一族之教化。

    某日国王为镇服国境之叛乱而出发。尔时王命名曰美丽之王妃:“须尽心奉仕仙人。”于是踏上征途。国王出征,菩萨于随心所欲时,亦往宫城出仕工作。某日,王妃为菩萨调理食物自思:“今日彼来甚迟。”于是薰好香之水沐浴,身着华美之饰,于广间中持出一小卧榻,卧于其上,待菩萨归来。

    菩萨亦知时间甚迟,由禅定起立,往宫中飞行。王妃闻树皮衣之音自思:“仙人来矣”,急速起立时,其美丽之外衣滑落,适仙人由窗口进来,为王妃诱人之隐处所惑,彼为快乐,顿生爱欲之念,如幼树之被伐倒,如是禅定忽然消失,彼如一斩落双翼之鸟。彼立于原地,手执食物,无少食欲之心。彼为烦恼,周身颤抖退出宫城而往御苑,入于自己小屋之中,置食物于卧榻之下。其后,彼爱著于诱人之隐处,不断烧起烦恼之焰,七日之间,不饮不食,卧于卧榻之上。

    国王平息叛乱,于第七日归来,于都之周围,严肃整饰行列后,向宫城归来。尔时国王思欲会仙人,赴御苑,入小屋,见仙人卧于其处。国王见此自思:“此必患病。”为清扫小屋后,走近仙人之足下,国王:“仙人!君患何病?”仙人:“大王!予非他病,乃为爱着心而起烦恼。”国王:“仙人!汝向何人起爱着心?”仙人:“大王!予对王妃起爱着心!”国王:“仙人!甚善,如是王妃与汝!”于是伴仙人入于宫城,使王妃着美丽之盛装,赠与仙人。同时,国王密与王妃告诫曰:“汝须尽汝之力,救助仙人!”王妃答曰:“国王!承知尊命!予将施救!”于是仙人伴王妃,离宫城而去。

    如是出宫城大门时,王妃向仙人告曰:“仙人!予等须求得住家。汝往请愿国王赐与住家。”仙人往国王之前,乞求“愿得住家”。于是国王于诸人不净处建一轩破屋。仙人伴王妃往至其处,彼女不入。仙人:“汝何故不入耶?”王妃:“此处甚秽!”仙人:“如是今予将如何处之为宜耶?”王妃:“请先清扫。”更又命令曰:“更请前往取来锄与笼等物。”于是遣仙人再往国王之前。当仙人携来之时,王妃命仙人清除粪尿与尘埃,并使持来牛粪,涂墁墙壁,然后更又命令:“请前往持来卧榻,持来床几,持来绒毡,持来水壶,持来碗盏。”如是一一持来,并命持来水及其他种种之物。仙人持碗斋水,水壶盛满后,准备沐浴之水,整备卧榻,二人共坐时,王妃抓握仙人之须髯接近自己直至面对面,云:“贵君已忘己为仙人婆罗门耶?”

    彼于此时,心中开始醒觉,彼以前之时,完全为无明之状态,诚如经典所述:“如是爱欲之障碍,以无明为因故,名为烦恼。汝等比丘!盲动以无明为本也。”仙人心中醒觉而自思:“此爱欲愈益增上,则予将堕四道而不能抬头。今予将此妇人返归国王,应入雪山!”于是伴王妃晋谒国王告曰:“大王!予不要王妃,为王妃使予爱欲增上。”于是唱次之偈:

    昔不得相好 唯只爱欲盛

    美眼成我物 更使爱欲生

    于此同时,仙人再得已失之禅定,坐于空中说法,以教诫国王,然后飞行于空中,抵达雪山,其后决不再归返人间之道。如是勉励梵行,由禅定而不堕,遂得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彼时之国王是阿难,‘相好王妃’是莲华色,彼仙人即是我。”

    六七 膝本生谭

    (菩萨=国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某田舍女所作之谈话。某时,于拘萨罗国有三人之男,于森林之端耕作。尔时,盗贼于森林掠夺诸人之物而逃去,诸人追踪盗贼不见,来至三人之所。诸人向三人之男云:“汝等森林中掠夺,今扮为农夫之状!”于是将三人捆缚,引渡至拘萨王之前。时一女向彼处前来泣叫曰:“请与我遮蔽之物!”彼女泣叫。其后数次前来宫城,国王闻彼女之声,命与彼女遮蔽之物。于是家臣持来布疋,彼女见此云:“此非为我愿遮蔽之物!”家臣往国王之前曰:“此女所谓遮蔽之物,非为布帛,恐为其夫。”于是国王呼女问曰:“汝之叹愿汝夫为汝遮蔽之物,果如此耶?”女答:“大王!诚如王言,夫者实为蔽物,若无夫君,虽着千金价值之衣服,亦如同裸形。”为说明此意,述次之偈:

    无水河成裸 无王国成裸

    虽有十兄弟 无夫女成裸

    国王对女所云甚为中意,问曰:“此三人之男与汝为何关系?”女:“大王!一人为夫,一人为兄弟,一人为子。”国王:“予对汝所云,甚为合意,此三人中与汝一人,汝欲何人耶?”女:“予如得长生,将得一夫,又能得子,然父母亡故,不能得兄弟,请将兄弟与我,大王!”国王闻彼女之言,甚为满足,将三人一同释放。如是三人之男因此女而免于苦痛。

    此一事件不久遍知于僧团,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话:“诸位法友!三人之男为一人之女而免于苦痛。”彼等称赞此女之功绩而坐。佛适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女救助三人之男,非自今始,前生亦有救助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三人之男于森林端耕作。以下与前之故事相同。尔时国王亦问:“此三人之中,汝欲何人?”女:“大王!三人不能皆得耶?”国王:“否,此不可能。”女:“若三人不能同得,予愿得兄弟!”国王:“子或夫可携归一人,兄弟无何功用!”女云:“然则子与夫皆易得,兄弟则难得!”于是唱次之偈:

    国王!我得我子易 如野菜置膝

    我得夫亦易 有多数路人

    世界由何处 求得我兄弟

    国王喜悦云:“此女为真实语。”三人皆由牢狱释出与女,女伴三人归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非由今始,前生此女亦由苦痛中救助三人之男。”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昔之四人是今之四人,尔时之王即是我。”

    六八 娑祇多城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娑祇多城附近之安阇那林时,对一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佛伴比丘之僧团,入娑祇多市时,一年老婆罗门由市内出,出于市之内门处,遇十方佛,婆罗门跪于佛足之下,紧握佛足云:“吾子!两亲年老,当然须子看顾,如是长久期间,何故不来予等之处耶?予今遇汝,母亦欲会汝。”于是引导伴佛,至其家中。佛至其家,与僧团之比丘,共就所设之席。婆罗门女亦出来跪于佛之足下泣云:“子!长此期间汝往何处耶?两亲年老,子不应养育耶?”更又唤子与女出云:“汝等前来此处,兄弟互相问候!”于是向佛问候。两亲于是心甚满足,喜舍诸多施物。佛于食事终了后,为两人说老经,说此经竟,两人得不还果。于是佛由座起,归安阇那林。

    比丘等坐于法堂,相互语曰:“诸位法友!此婆罗门知‘如来之父亲为净饭王,母亲为摩耶夫人’,而竟与其妻同对如来呼为‘吾子’,佛亦与以同意。此究为何意义耶?”佛闻比丘等之语言曰:“汝等比丘!彼等两人乃为对己子而称‘己子’也。”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婆罗门,昔日于五百世之间,续为我父,五百世之间,为我叔父,又五百世之间为我祖父。彼婆罗门女,亦于五百世之间为我母,五百世之间为我叔母,五百世之间为我祖母。如是千五百世之间,我于此婆罗门之手被养育,千五百世之间,我于此婆罗门女之手被养育。”等正觉者佛为此三千世之故事,唱次之偈:

    留心于其人 对彼心生悦

    未曾见其人 对彼生爱慕

    若有如是者 汝应信赖彼

    结分

    如是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婆罗门与其妻是今之婆罗门夫妇,其子即是我。”

    六九 吐毒本生谭

    (菩萨=医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法将舍利弗所作之谈话。据传,长老(舍利弗)食嚼食之时刻,诸人为僧团携来多量之嚼食,来至精舍。僧团之比丘食此之后,仍尚余甚多。诸人向长老云:“长老!可为往村中托钵者留置一份。”其时,与长老住同一精舍之青年僧,往村中不在之时,为彼僧留置残余之嚼食,而彼青年僧未见归来,人云:“现已正午。”于是劝长老食此残留之嚼食。长老食毕,而青年僧归来。于是长老告曰:“法友!予已将为汝留置之残份食之。”青年僧云:“长老!美食之物,无论何人,皆为甘旨!”大长老心甚迷乱,于晨长老决心:“此后决不再食嚼食!”实际舍利弗其后即不再食嚼食。舍利弗不食嚼食之事,为僧团所遍知,比丘等坐于法堂而为此话。尔时佛问曰:“汝等比丘!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舍利弗对一度舍弃之物,虽夺其命亦不再取。”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治疗蛇咬医师之家。彼以医术而立生计。尔时,一田舍男为蛇所咬,其亲类诸人立即往呼迎医师,医师问曰:“涂药以除毒耶?抑或携带咬人之蛇来,由伤口吸取毒耶?”彼等云:“请携带蛇来吸取其毒。”于是医师携带蛇来问曰:“汝咬此人耶?”蛇答:“唯然!是予为之。”于是医师命之曰:“以汝之口由所咬之处吸毒!”蛇云:“予一度所吐之毒,决不再吸取。今后予所吐之毒亦决不吸取。”医师于是取薪木焚火,命令蛇曰:“汝若不吸毒,即入此火!”蛇云:“予纵入火,亦决不吸取自己所吐之毒!”于是唱次之偈:

    有咒!一度我吐毒 何得惜命吸

    于其吸延命 宁愿不吸死

    如是唱偈毕,蛇即欲投火。于是医师蔽蛇,以药、咒文除其人之毒,使之痊愈。医师为蛇授戒而诫之曰:“今后不可害人!”然后放蛇游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虽然损命,对其一度舍弃之物,决不再取!”佛述此说法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蛇是舍利弗,医师即是我。”

    七〇 锄贤人本生谭

    (菩萨=园丁子)

    序分

    此本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质多罗象舍利弗长老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为舍卫城之良家子,某日于耕作之归途,接近精舍,得食一上座碗中脂多美味之食。彼于心中自思:“我等日夜亲自作耕种工作,尚不得如是之食物,我亦欲出家为宜!”于是彼舍家,经一月半间之努力而不得悟,彼为烦恼所囚,还为俗人。然苦于食事,又再为僧,学阿毗达摩(论)。如是彼六次离去精舍,又再返来。于第七次出家时,通晓七部之论,读诵甚多之比丘法,增长慧见,得阿罗汉位。于是彼之法友比丘等向彼比丘嘲弄曰:“法友!今汝之心,何以不如以前之生烦恼耶?”彼云:“予今后已不能再度在家之生活矣!”

    如是彼得阿罗汉位,于法堂中,有如次之话:“诸位法友!长老质多罗象舍利弗,虽有到达如是阿罗汉位之能力,然后六次停止出家,过在家生活,乃为大害!”尔时,佛来问曰:“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凡夫之心,浮泛难制,对于事物,立生执着,执着一起,不能立即放下。如是制心乃为善事,一旦制心,则生起幸福与快乐。

    轻佻心难制 随处为遂欲

    善能制御心 制心生悦乐

    昔之贤人执着一挺之锄,不忍弃之,起贪欲之心,六次还为在家。及七次出家,始得禅定,征服贪欲之心。此皆由于心之难制者也。”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长于园丁之家,其名为锄贤人。彼以锄耕种土地,莳植蔬菜、南瓜、瓢蕈、胡瓜等类,贩卖以度贫困之生活。彼实即一挺之锄,并无其他任何财产。某日,彼自思惟:“持家无益,舍家出家!”于是,某日,匿其锄而为出家之身。然彼思及其锄,不能抑制贪欲,遂为此钝刃之锄,停止其出家之生活。如是二次、三次乃至六次,藏匿其锄而出家,然仍尚为锄而还为在家。

    于第七次,彼思惟:“予为此钝刃之锄,几次还俗。今将投弃于大河而出家!”于是彼往河岸,持锄自思惟:“若予得见此锄之落处,则又将起返来捞取此锄之心。”于是彼紧捆锄柄,出以如象之大力,于头上三次回旋,瞑目而投入河中,三次高呼:“予今胜矣!予今胜矣!”声如狮吼。

    时波罗奈王,于平定国境叛乱归途,于河中洗发,严凝一切盛装,乘于象背而来。尔时闻菩萨之叫声,王云:“此男高呼‘予今胜矣’,彼究竟征服何人?呼彼前来!”将彼唤至近前,国王:“男子!予为征服者,今予于得胜归来之途中。汝究竟征服任何耶?”菩萨:“大王!贵君虽得千之胜利,抑或得十万之胜利,如不能征服烦恼,即不得为真正之胜利。予抑制我心之贪欲,征服予之烦恼!”如是彼凝视大河,入“水遍处定”,得大自在力,坐于空中,向国王说法,唱次之偈:

    征服之胜利 非为真胜利

    胜利非征服 是为真胜利

    国王闻此说法,离妄见,灭除烦恼,于是心倾慕出家生活,对王权之烦恼,亦同样灭除。国王问曰:“贵君往何处耶?”菩萨告曰:“予思雪山过出家生活。”国王云:“如是予亦思出家!”与菩萨同离其处。军人、婆罗门、家长、一切庶民及当场诸人皆回国而去。

    婆罗奈之市民相互交谈云:“我等之王,闻锄贤人之说法,入于出家生活,与军队一同离去。我等留于此处何为?”于是十二由旬波罗奈之住民,悉皆出家。市民之行列,亦达十二由旬。

    菩萨由此等群众相伴,入于雪山。

    尔时帝释天王之座,发生温暖之味,帝释天王探索理由,知为锄贤人为大出家而来。帝释思惟:“诸多群众前来,须为建造住居。”告毗首羯磨曰:“此锄贤人为大出家,须造住居。汝往雪山地方,于平正之地域,为造长三十由旬广十五由旬之隐栖处。”彼承诺谓:“承知尊命,天王!”于是前往,如命建造。

    此一故事,于此处为简略之叙述,于护象本生谭(第五〇九)中再为详说。彼此内容,完全相同。

    毗首羯磨于隐栖所作草葺之小舍,放恶声吓退野兽、鸟及鬼类。于四方各留宽幅一步之道,然后归自己之住所。

    锄贤人由众徒伴随入雪山地方,到达帝释天所赠之隐栖所。得毗首羯磨所作出家之资具。彼先自出家,然后众徒出家,分与小舍,放弃可比帝释天界之一切主权。十三由旬之隐栖处,皆为充满。

    锄贤人完成其他遍处之净业,住于梵位,教众徒修行之要点。凡得定者,皆至梵天界,奉仕此等者,亦达梵天界。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心者,依烦恼之力而起执着,由此而难脱,生起贪欲之法亦所难免。如是实使贤人等亦为无知。”佛述此法语,更说明四谛,说明四谛竟,某者得预流果,某者得一来果,某者得不还果,某者得阿罗汉果。佛更连结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众徒是佛弟子,锄贤人即是我。”

    第八章 婆那树品

    七一 婆那树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长者出身之帝沙大德所作之谈话。某日,舍卫城之居民,彼此为友人关系之三十人善男子,携香华被服,思欲闻佛之说法,由多数之随行者相伴,前往祇园精舍,遂即坐于赤铁树、娑罗树等之园中,晚间佛由以佳香所薰之香室(佛房)中出,行至法堂,坐于庄严之佛座时,彼等与从者同往法堂,持香华供养佛陀。向具辐轮之印,如开展吉祥莲华佛之双足顶礼,然后坐于一隅而闻法。尔时彼等随于了解佛之说法而起出家之念,于是于如来将由法堂出时,近如来前,向佛敬礼,愿请出家,得佛许可。彼等于阿阇梨及和尚处得受具足戒,五年之间,住于阿阇梨及和尚前五年之间,熟知二本典之要目,知应为与不应为,常乐见三明而获得之;缝制衣服而染之。为行沙门之法,向阿阇梨及和尚请暇,往佛前敬礼,坐于一偶,而恳愿曰:“世尊!予等对于有(存在)而怀忧愁,生、老、病、死,甚感畏怖,为正脱此等轮回境界,请向我等说示行处(业处)修行之法。”佛为彼等选说三十八行处中利益最多之行处。彼等于佛之前,获得行处后,对佛为遍袒右肩之敬礼,还至庵室,访问阿阇梨及和尚,取衣钵为行沙门之法而出行。

    尔时,彼等之中,有一名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比丘,彼怠慢而不精进,贪欲甚深。彼思:“予不能于静闲之处坐禅,亦不能为托钵之生活。予行实无何用,予将还归!”彼弃精进努力,与彼诸比丘随行不久,即行归返。而彼比丘等游行于拘萨罗人之间,或往边都之村,于其附近之安静处入于安居。三月之间,苦练修行,究极观察奥义,于此大地叫喊声中,得阿罗汉果。于安居竟行自恣式,彼等思:“告佛修行所得之功德!”出离此处,次第行进,到达祇园精舍。整理衣钵,先会阿阇梨及和尚,然后欲往见如来,行近佛前敬礼已而就座。佛向彼等问候交谈,彼等问候如来毕,告如来以自己等修行所得之功德。佛称赞彼等。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见彼等语功德之话,彼自己亦起欲语沙门法之念。彼比丘等向佛请暇:“世尊!予等思欲住闲静之处。”佛与许可:“甚善!”于是彼等作礼,离去庵室。

    尔时,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于夜间努力精进,急修沙门之法。午夜之时,近床而立,困倦倒地,腿骨折断,痛苦非常。比丘等为看护彼,不能出发。彼比丘等于向佛奉仕之时,来至佛前。佛问彼等曰:“汝等比丘!昨日汝等请暇不云:‘明日出发耶?’”比丘等答曰:“世尊!唯然,但因友人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非时急修沙门之法,为睡眠所袭,倒地折骨,以致予等不能出发!”佛言:“汝等比丘!平素努力精进不足,非时急为精进努力,以此原因,为汝等出发之障碍,彼非自今始,前生彼比丘即有障碍汝等出发之事!”佛应比丘等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犍陀罗国之得叉尸罗,菩萨为世间名高之阿阇梨(教师),教授五百之青年阿阇梨学艺。某日其弟子等往森林中采薪,拾薪,彼等之中有一怠慢之青年,见一大婆那树,思为枯木,彼思惟:“暂卧于树下,然后登树折落其薪持归。”于是敷上衣而卧,鼾睡而眠。他之青年婆罗门等束薪归时,以足蹴青年之背使之起立而去,彼怠慢之青年起立,揉擦两眼,睡气未醒,攀登树上捆枝,引曳向自己之前,欲与弯折,为直立之枝伤眼,彼用只手覆眼,只手折取嫩枝,用树降下,急速束薪而归,积置重叠于他薪之上。其日恰为地方村中豪家思于明日行婆罗门会式,招待师尊,师尊命弟子等曰:“明日须往某村,汝等不可无食。晨起早造乳粥,应持汝等之份及予之份前往。”于是彼等为早造乳粥,唤起下婢曰:“急为我等制造乳粥。”下婢取薪之际,乃为积于上方之嫩枝,几次用口吹火,而火不燃。于此期间,太阳升起,弟子等见天已过明,思已不能出发,往师尊之前。师尊曰:“汝等为何不行?”弟子言:“师尊!予等不往。”尊师曰:“是何故耶?”弟子言:“彼怠慢之青年与我等一同前往采薪,彼于婆那树下鼾睡,后急登树上而伤眼,采嫩枝前归,积置于我等干薪之上。煮粥之婢,思为枯枝而取之,至太阳东升尚不能燃火。如是之故,出发遂生障碍。”师尊闻此青年之行为云:“彼愚蠢之行为,发生如是之障碍!”为唱次之偈言:

    前所应为事 而成后为者

    如采婆那树 苦痛残于后

    菩萨如是向弟子等语其理由,行施与等之善事,死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彼成为汝等之障碍,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亦如是。”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伤眼青年是今之伤腿比丘,其他之青年是今之佛弟子,婆罗门之教师即是我。”

    七二 有德象王本生谭

    (菩萨=象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话:“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乃忘恩汉,不知如来之威德。”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而会集耶?”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亦为忘恩汉,不知我之威德。”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于雪山地方宿于象胎。彼由象胎出生,身体纯白如银块,目如宝珠,具五种之光辉,口深红色,如赤毛布,鼻赤而饰有如金色斑点之银环,四足研磨如漆,如是具十波罗蜜之无上美丽之风貌。当彼达到具有分别之年龄,雪山中之猿,皆来会集,仕彼环绕而行。如是八万之猿围绕,住于雪山地方。其后,彼见群居生活,存有罪恶,于是彼离群居,单独定住于森林之中。因彼之有德,被称之为锡罗瓦那伽拉迦(有德象王)。

    某时,住波罗奈之林中人,为求自己之生计,错行道路,迷失方向,心中怖畏死亡,伸臂向天悲声,徘徊奔走。菩萨闻其悲叹之声,起慈悲心,欲救此男子出苦,近彼而行。彼见象至,恐怖而逃。菩萨见彼逃走,即行停立。此男子见菩萨停止,自己亦停立。菩萨前进,彼则奔逃。象停立时,彼又停立。彼思惟:“彼象见我逃则停,停则又来。彼对我无与危害之心,彼将救我之苦痛。”于是彼鼓起勇气停立不动。菩萨近彼问曰:“汝何故悲叹而徘徊奔走?”林中人答曰:“山主!予行错路,迷失方向,畏怖死亡!”

    于是菩萨带往自己住处,数日之间,以种种果实,使之满足。象云:“汝可勿怖!予将伴汝往人行之路上。”于是使彼坐于自己背上,往人行路上行进。此男子欺其象友,彼思惟:“若有人问及时,予须使知之!”彼坐于菩萨背上,一面前进,一面谙记树与山之目标。不久,菩萨负彼出林,立于往波罗奈通行大道之上。菩萨云:“请依此道而行,就予之住处,无论有人问及与否,请勿向任何告知!”菩萨于勉励彼男子后,归返自己之住处。

    彼男子到达波罗奈,步行巡回之间,彼往象牙雕细工街,彼见象牙雕工等所制之象牙雕细工物。彼问曰:“若汝入手活象之牙,将装为何物?”职工等答曰:“活象之牙较死象之牙价值甚高!”此男自思:“予将取活象牙来。”彼携粮食及锐利之锯,往菩萨之住处而来。

    菩萨见彼问曰:“汝有何事而来?”男:“予为贫乏所困,不能生活,因此来求汝牙之断片。若能赐与,思之得金,以维生活,是故前来。”菩萨:“甚善!予与汝牙!汝携断牙之锯来耶?”男:“予已携来。”菩萨:“如是请锯断持去。”菩萨屈膝如牛卧状,彼锯去两牙之尖端。菩萨以鼻捧两方之牙曰:“予此二牙,于予非不爱而与汝。予此等之牙,对予较得了解一切法,具一切智之资格,有千之功德、十万之功德,犹为重要。予与汝此牙,实为获一切智也。”菩萨为获一切智之种子而与彼男一对之牙。

    彼男受取象牙后卖之得金,金尽之后,又来至菩萨之前云:“山主!予卖贵君之牙,所得资金,用于支拂予之负债,请再与我残余部分。”菩萨承诺云:“甚善!”如前状屈身,与以残部之牙。彼男卖牙之后,又复前来云:“山主!予之生活,今又不能推行,请与牙根!”菩萨云:“甚善!”如前而坐。彼恶人踏上大萨埵菩萨如银环之鼻,升至如盖拉萨山峰之象顶上,足踵踏至两方之牙端,使牙与肉分离,以锐利之锯,切断牙根。

    此恶人之姿,顿时失纵不见,此时厚四那由他二十万由旬之大地,如须弥山及由健陀罗山之大重量,虽能负载臭秽之粪尿,但不能负载此恶德之体(林中人),顿生龟裂之裂罅,由阿鼻大地狱喷出火焰,将此欺友之男子,如毛布之缠绕,包围而捕去。如是此恶人沉入地中时,住于林中之树神说法,响彻林中曰:“不知恩而欺友之男子,纵然授与转轮圣王之全部领土,彼亦不能满足!”于是唱次之偈:

    忘恩之人 常眺龟裂

    与全国土 彼亦不喜

    天神如是说法,响彻森林,菩萨于此世之寿命尽前,住于此处,从其业报生应生之处。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欺友之男是提婆达多,树神是舍利弗,有德象王即是我。”

    七三 真实语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思害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比丘大众集于法堂,相互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不知佛之威德,欲行杀害而迂回行。”时佛来问曰:“今有何语而聚集耶?”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害我而狙击,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为狙击之事!”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杜陀、库摩罗(恶逆)王子,暴戾恶逆,如被击之毒蛇,与人言语时,必出之以詈骂与击打;因此,彼被内外诸人嫌恶与畏怖,如眼之尘埃,啮人之毒蛇。某日,彼欲游河,由多数之从者相伴,达到河岸。刹那之间,黑云突起,四方黑闇,彼命令侍者曰:“引我向河之正中沐浴,然后游返。”将王子带至彼处,侍者等思惟:“王对我等如何处置,不得而知,总之应将此恶人杀之!”侍者云:“恶逆之人!请汝前往!”于是将彼沉入水中,然后由水中上岸而立。彼等侍者被问曰:“王子在何处?”彼等答曰:“予等未见王子,云起之时,见彼潜水,概先予等而归矣。”大臣等往王之前,王问曰:“予之王子在何处耶?”大臣等答曰:“大王!予等不知。予等思王子于云起之时先归,故予等亦归。”王使开启城门,到达河岸,命令全般搜索,到处搜寻,终不见王子。

    王子于云起黑闇,雨降如篠之时,为水所漂流,见一圆木,彼坐于其上,畏死而痛哭,遂波而流行。彼时住波罗奈有一长者,于河岸埋有四亿金之财,彼因对其财之爱着,死后于其上出生为蛇。另一埋有三亿金之财,因其欲心,于其处生为一鼠。彼等之住处,被水所浸,由道路出往河岸,横流而进。彼等附著于王子所坐圆木之上,一端为蛇,他端为鼠坐于木上。又于此河岸上有一绢木绵树,树上住一鹦鹉之雏。此树为雨水冲根,倒于水面。鹦鹉之雏,因降豪雨,不能飞翔,彼亦离树止于圆木之侧方。于是四者一同漂流而行。

    又此时菩萨出生于迦尸国之西北婆罗门之家,长成后出家为仙人,结草庵住于某河之曲处。菩萨于午夜游步,闻王子激动之哭声,彼思:“如我为具慈悲之仙人,见此男子之死而旁观,实为不宜。予将由水中引上,以救其命!”彼高声慰藉曰:“汝其勿恐,汝其勿恐!”彼慰藉王子,涉水而入,捆执圆木之一端,有如象王之力,势力殊盛,一气曳达河岸,将王子引上河岸而立。又见蛇等,将彼等亦引上带归庵室,焚火谓:“此等体弱!”最初暖蛇等之体。然后再暖王子之身。俟体力恢复,与食物时,先与蛇等种种果实,然后再与王子。王子自思:“此曲发旋毛之仙人对我王子不与尊敬,而向畜生表示敬意!”于是彼对菩萨生起憎恶之感。

    经数日,体力均皆恢复,当河水退时,蛇向仙人敬礼云:“尊师!依尊师之福荫,救助我等,予非贫乏之人,彼处埋有四亿之金,尊师如有途,予将全部奉上。师如至其场所,请呼蛇即出。”蛇语毕而去。鼠亦同样招待仙人云:“师立于其处呼鼠即至。”鼠语毕亦去。鹦鹉亦向仙人敬礼云:“予无金,但师如用熟谷,彼处为予之住处,师至其处呼鹦鹉即出,予告予之亲族,满载多车之熟谷奉上。”鹦鹉语毕亦去。最后一人为王子,当然不语任何彼欺友之思,彼心中思惟:“此仙人来予之所,予将杀之。”然在口中云:“尊师!予即王位时,请即前来,予将供养四种资粮。”王子语毕亦去。彼归不久,即即王位。

    菩萨思试见彼等,先往蛇所,立于近处呼蛇,蛇即应声而出,向菩萨敬礼云:“此处有四亿之金,请皆取出持去。”菩萨云:“仍置原处,思必要时取出。”于是由彼处往鼠之前,出声唤鼠,鼠忽出现。菩萨更往鹦鹉之前呼曰:“鹦鹉!”鹦鹉亦一言由树梢而下,向菩萨敬礼问曰:“尊师!予告予之亲族,由雪山地方将为尊师持来自然生长之熟谷耶?”菩萨云:“思于必要之时取出。”于是由彼处转身云:“今将与王相会。”彼往宿于王之御苑,翌日,整顿衣服,入城市行乞。时彼欺友之王,盛饰乘于象背,由诸多群臣相从,对城市行右肩之礼式。王由远方观见菩萨后自思:“彼曲发旋毛之仙人行乞近予前来。予将彼于从者中未发表彼施予恩惠之前,先斩其头!”返向侍者。侍者:“大王!有何差遣?”王:“此曲发旋毛仙人前来向予有所需求,予不愿会此不祥之人,捕彼缚腕,押往各十字路口鞭打,然后由城市赴刑场斩头曝尸!”王命令后,彼等答曰:“谨遵王命!”于是前往捕缚大萨埵菩萨,于各十字路鞭打,然后将欲押往刑场。菩萨每次被打,并不呼唤父母,亦不哭泣,更无怨心,仅唱次之偈:

    世有枯朽木 较之某种人

    性情为殊胜 贤人语真理

    彼每次被打,即唱此偈。果然,其近边之贤人等问曰:“出家人!我等之王,有受汝之恩惠耶?”于是菩萨语此事件:“予由洪水中有如是救助彼王之事,未料反而为予招来如是之苦恼,诚然予今回顾前此未能思及古圣贤之语,故今随口唱出!”于是刹帝利族、婆罗门族及城市之主民等皆大为激怒云:“此欺友之王,对如是有德而欲牺牲己命之人,不思其恩惠,吾人依赖此恶人有何利益,今应捉彼与惩之!”于是由四方兴起,以箭、枪、石、槌之武器,乘象而来杀王,执其两足倒垂投诸海中。为菩萨施行即位之灌顶,使登王位。彼依正义施行政治,某日思欲优遇蛇及其他等者,王遂与诸多之臣下,往蛇之住居,呼曰:“蛇君!”蛇即出作礼云:“人主!此贵君之财,请即取之。”王以四亿之金授与诸大臣后,次又往鼠之前呼曰:“鼠君!”鼠亦即出作礼,让渡三亿之金。王亦授与诸大臣等,然后又往鹦鹉之住处呼曰:“鹦鹉君!”彼亦出来向王之两足顶礼云:“大王!欲取米耶?”王曰:“王于需用熟谷之时,前来领受,请与我同行。”于是携同三者与七亿之金升至城市中之壮丽楼阁高台,使守财物。作黄金之管,以为蛇之住居;为鼠作水晶之窟;为鹦鹉作黄金之笼。与蛇及鹦鹉之饵食,每日于黄金板上煎美味之谷粒,与鼠香味之米,王并为其他诸多施与之善行。如此四者王、蛇、鼠、鹦鹉,一生中一致和合度日,死后从果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杀我,非自今始,于前生亦如是也。”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恶王是提婆达多,蛇是舍利弗,鼠是目犍连,鹦鹉是阿难,后日登王位之正义王即是我。”

    七四 树法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因水之争议,佛知自身之亲族将起灾难,于是飞向空中,于卢毗尼河上空趺坐,放深青色之光明,震惊亲族。佛由上空降下,坐于河岸,对水之争议所作之谈话。此处仅述其要点,详细可见于鸠那罗本生谭(第五三六)中。

    尔时佛向亲族言曰:“大王!贵君等亲族诸人,应须相互一致和合。亲族同事,一致和合,即不能为敌所乘。人间勿论,虽无心之树木,亦须和合。昔日于雪山地方,暴风袭卷沙罗树林,而沙罗树林之树木、灌木及树丛,相互结合,一株之树亦不能倒,只不过通过树梢而已;然在广场之上,枝叶繁茂之木树,为不与其他之树结合,连根拔起,倒于地上。故此贵君等应一致和合度日。”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尔时,最初之毗沙门大王死去,帝释天今立一毗沙门即于王位。于此一毗沙门代替之时,次之毗沙门向树木、灌木树丛各各致送书信云:“各各可定住于所望之住处。”尔时菩萨于雪山地方一沙罗树林中,生为树神,彼向其亲族告曰:“当君等决定住居时,不可为立于广场间之树木,请决定于予之住居周围。”贤明之树神等从菩萨之忠告,园绕菩萨之住居而决定场所,而愚痴之树神等云:“我等之住居决定于森林一无所成。我等决定住居于街道繁盛之村、市、都城之入口,近于村市等所住之树神,所得亦多,名誉亦大。”于是决定住生于人多之广场大树之近傍。某日起大暴风雨,风止后,即如具有最坚固根之树林中多年之大树,亦连根拔起折枝而倒下。当此暴风雨吹达相互结合之沙罗林时,到处吹刮,然一株之树亦未倒下。一方被破坏住居之诸神,因无依处,牵子等之手,前往雪山,向沙罗林诸神语自己之灾难。诸神告菩萨言彼等到来之事,菩萨云:“因闻贤者之言而不入,往不可依赖之处,成如此之状态!”菩萨述此法话,唱次之偈:

    森林所生树 亲族多和合

    巨大单独树 风来多吹倒

    菩萨语此缘由,命终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大王!如是亲族应相互和合,和合一致,和睦相处而为生活。”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诸神是佛弟子等,贤明之树神即是我。”

    七五 鱼族本生谭

    (菩萨=鱼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自降雨所作之谈话。某时,拘萨罗国因不降雨,谷物枯萎,到处池、沼、湖水枯竭,近于祇园精舍门屋之祇园莲池,水已涸尽。潜入泥中之鱼、龟,为鸟、鸱以如枪尖之嘴所啄出,以此等苦难扭动鱼龟为食物。佛见鱼龟灾难,激起大慈悲心,佛云:“今日我将以自力降雨。”天明整顿衣物,计对托钵之时刻,由教团众多之比丘园绕,佛辉映威光而入舍卫城托钵。于食事终了,托钵终止后,由舍卫城还归精舍。佛立于祇园莲池之阶上,向长老阿难言曰:“阿难!持浴水衣来,予将于祇园莲池中沐浴!”阿难答曰:“世尊!祇园莲池已无水矣,只余泥矣。”佛言:“佛之威力广大,速持浴水衣来!”阿难持衣来付佛。佛以浴水衣之一端覆盖下部,以一端缠绕全体。佛云:“予将于祇园莲池中沐浴!”于是立于池之阶上。

    于此一刹那,帝释黄色毛毡所敷之座石忽生暖热,帝释自思惟:“是何故耶?”知其缘因,呼司云雨之神命之曰:“佛欲在祇园莲池中沐浴,立于池之阶段之端,速向拘萨罗国全体降下如起洪水之大雨。”彼承命曰:“谨遵帝命!”彼着一云为下衣,着一云为上衣,继续唱云之歌,向东方世界飞去。于东方起一圆油糟形之一片云,彼立即化为十万片云,雷声殷切隆隆,雷光闪闪辉耀,降下如水瓶向下倒挂之豪雨,拘萨罗国之都,为如大洪水所漫溢之状。不久雨止降注,祇园莲池忽然水满达于阶之端。

    佛于祇园莲池中沐浴,内着赤色之二衣,缔系腰带,而佛常着之大上衣,则著于偏袒一肩。由比丘教团围绕而行进,佛坐于所设之香室(佛房)中之佛座,依比丘教团之手整备万事。佛由座起,立于宝石之阶,与比丘教团训示后,入最极芳香室中,右胁着下,如狮子卧。黄昏,比丘等集于法堂,为诸般之话云:“诸师!试观十力佛之忍辱(堪忍),成就慈悲之行,对种种枯萎之谷物,干涸之池水,使鱼龟陷大苦恼,起慈悲心,救助多数之有情众生脱苦,身着浴水衣,立于祇园莲池阶之端,忽然全拘萨罗国降雨入浸大洪水中,使诸有情,由苦恼中得救,而后入于精舍!”尔时佛由香室出往法堂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而来会集耶?”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于诸多有情困苦时,如来降雨,非自今始,前生受生于畜生胎内,为鱼族之王时,即已如是!”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拘萨罗国舍卫城之祇园莲池处所,有一为蔓草所围之池。菩萨受生为鱼,由鱼群围绕住于其处。尔时,此国亦不降雨,谷物枯萎,沼泽水尽,鱼龟潜入泥中;此池中之鱼,亦均入泥中,处处潜藏,为众鸟以嘴啄出。菩萨见同族受此灾难,彼自思惟:“除予之外,别无他者可救彼等苦恼。予今立誓,使我之一族,由死之苦中得脱。”于是将黑色之泥,推分为二,此大鱼菩萨有如安佳那树(黑漆树)器皿之色,睁大如磨光红宝石之眼,仰望虚空对巴君那天王扬声曰:“巴君那!予为我一族而烦恼,汝之德高,于予等烦恼时,何故不降雨耶?予受生于同类相食之境界,然如米粒之微,予从未食鱼及其他之生类,未有夺其他任何生类之命。依此真实,请为降雨,以救予等同族之苦恼。”菩萨恰如命令侍者仆役,向天神之王巴君那呼唤唱次之偈:

    巴君那雷鸣 使乌失其宝

    使乌陷忧苦 使我脱忧悲

    如是菩萨呼唤巴君那如呼侍者仆役,全拘萨罗国降下豪雨,诸多有情,由死之苦中脱出,命终之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来降雨,非自今始,前生为鱼,亦有降雨之事。”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鱼群是佛之弟子,巴君那大王是阿难,鱼王即是我。”

    七六 无忧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住于舍卫城之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彼为得预流果之圣弟子,彼因某种之事务,与车队商之一队共同步行于道上。队商于某森林解车露营之时,彼与队商距离不远之一树下漫步。时有五百山贼,计算时刻,“欲掠夺野营之队商”,手执弓槌等,包围其场所,然彼优婆塞仍在继续漫步。山贼等见彼思惟:“彼确为野营之卫士,俟彼睡眠,再行掠夺。”一时山贼不能偷袭,分散立于各处,而彼优婆塞竟于夜之初刻、中刻、后刻,均在继续散步。直至天明,山贼遂失去机会,舍弃石、槌等物各自逃散。

    彼优婆塞于自己之事务完毕,返还舍卫城,诣佛之前问曰:“守护自己即为守护他人耶?”佛答曰:“诚如所言,优婆塞!守护自己,即为守护他人,守护他人,即为守护自己!”优婆塞云:“世尊!诚如尊言,予与队商共同行路,予思为警戒自己,于树下终夜继续漫步,于是亦为守护全队商之事。”佛言:“优婆塞!贤人等于前生守护自己而亦守护他人。”佛为大众之恳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及长,知诸欲为罪恶,就仙人而出家,住于雪山。为求盐酢,出往有人家地方,托钵步行,与队商之一队同道而行。队商到着某森林张幕野营时,彼于距队商近程之处,享乐禅定,同时于一树荫之下漫步游行。

    尔时,有五百之山贼,于夕食完毕时,欲掠夺队商之车,前来包围车队。彼等见彼道士思惟:“若彼发现我等,将向队商报告,俟彼睡眠,再行掠夺。”于是停于其处。道士通夜游步,山贼等无狙击之隙,各各弃舍石、槌等,向队商喊话曰:“队商诸人!若今日无彼树下游步之道士,汝等皆将遭大掠夺!汝等明日应对道士行大供养!”语毕离去,天明,队商诸人见山贼遗弃之槌、石,心怀恐惧,往菩萨道士之前敬礼问曰:“尊师!曾见众多之山贼耶?”菩萨:“唯然,予曾见之。”队商:“尊师!唯见彼多数山贼,不恐怖畏怯耶?”菩萨:“诸位!见山贼而恐怖者,乃有财之人,予无财,又何恐怖!无论住聚落或住森林,予不起恐怖与畏怯。”菩萨为彼等说法,唱次之偈:

    聚落我无忧 森林我无恐

    我依慈悲心 我行真直道

    如是菩萨依此偈以示法,使此等诸人起欢喜心而仰慕,菩萨终生修习四梵住,生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队商是佛弟子等,仙人即是我。”

    七七 大梦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十六大梦所作之谈话。某日,拘萨罗国之大王,于夜就眠后至天明观见十六之大梦,为恐怖所袭而醒觉:“予观此梦,主何吉凶?”心怀怖畏死亡,坐于床端过夜。天明,婆罗门司祭等来王之前问候云:“大王!眠休愉快耶?”王云:“诸位阿阇梨!何有愉快!由夜至天明,予观十六大梦,予见此等梦后,心甚恐怖。诸位阿阇梨,请语其故!”司祭等云:“谨承王语其详,予等为王解之。”王向婆罗门之司祭,就所见之梦语之。王问曰:“予见如是之梦,予将如何?”婆罗门等摇手。王:“何故摇手?”婆罗门:“大王!此梦甚恶。”王:“结果如何?”婆罗门:“此为王国之障,生命之障,财产之障,三者必居其一。”王:“能有脱救之道耶?”婆罗门:“实则此梦甚为残酷,甚难脱救,予等当尽力为王得救脱之道!予等若不能为王除灾,修行何用?”王:“如何始能得除?”婆罗门:“大王!予等于各十字街头施行供养。”王为恐怖所袭,王云:“诸位阿阇梨!若是,予之生命,在尊师等手中,请速与予以幸福!”

    婆罗门等心中窃喜:“多金钱将入于手!嚼食啖食均将持来!”“大王!勿忧!”彼等安慰王后,由宫殿出,于城市之外,设供养之祭坛。多集四足(兽)两足(鸟)之群,彼等思惟:“诸方收入甚善!”几次往复王处。时王妃末利加知其故,往王之前问曰:“大王!何故婆罗门等数次往复前来?”王:“汝合我意,但汝则不知毒蛇将入耳根!”王妃:“大王!此何故耶?”王:“予见如是之恶梦,婆罗门等云将起三障之一,彼等云为救脱无灾而为供养,故数度前来。”王妃:“大王!何不向人天两界最胜第一之婆罗门诣问梦之处理如何?”王:“汝谓人天两界最胜第一之婆罗门为谁?”王妃:“人天两界中,最胜第一人者,知一切、纯净无垢大婆罗门,贵君不知耶?彼即世尊,彼世尊将可判明梦之意义,大王请往问之。”王云:“如是予往!”于是往诣佛前,敬礼就座。

    佛发和雅之音问曰:“大王!何故如是甚早光临?”王:“世尊!予于夜明之时,见十六大梦而痛心,婆罗门等曰:‘大王!乃极恶之梦,为除其厄,于一切各十字街头,施行供养。’现为准备供养,诸多生类,畏死战栗。世尊为人天两界中之第一人者,通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教导之法,无不映现于世尊之智眼,世尊!请为我解说此等梦之结果。”佛曰:“大王!诚如所言,人天两界除我之外,概无一人能知此等梦之结果,我将为汝说之,然汝先述梦中之话!”“谨遵教命。”于是王先揭举所见之项目:

    牡牛与树木 牝牛与小牛

    怪马与铁钵 牝豺与水瓶

    莲池与生米 旃檀与沉瓢

    巨岩浮水上 蛙将吞毒蛇

    美鸟随乌行 山羊使狼怖

    王:“世尊!如何?此予初见如此之梦:有四只安佳那(黑漆)色之黑牡牛,彼此将欲斗争,由四方来至宫廷。然多数之人欲见斗牛而来集时,牛于外观作斗争之势,不断吼叫而不斗即离去,此为予最初所见之梦。此将为如何之结果耶?”佛:“大王!此非王与我之时代可出现者。在将来无正义贪欲之王与无正义之人民时代,世间入于邪路,善衰而恶荣,乃世之破灭时代,雨应降时而不降,云之足绝,谷物枯萎,饥馑将至。尔时四方云起,状如降雨,女人恐濡湿日晒米榖,运入屋中,男人荷锄持笼,为固修堤防而外出。雨现降状,雷声鸣响,电光闪烁,恰如牡牛等欲斗而未斗,雨未降而云亦散去。此梦之结果,即为如是,此为对将来所见之梦,于王并无何障害,而婆罗门等为得自己生活之粮,故作如是有障之言!”佛语梦中之结果后,更言曰:“大王!请说第二之梦。”

    王:“世尊!予见如是第二之梦。予见小树与灌木,裂开地面,伸长有一手或半手之长,开花结实,此为第二之梦。此结果如何?”佛言:“大王!其结果为世界灭亡之时,人之寿命短缩之时也。将来众生爱欲炽盛,未入青年之期,女入男室,有经水而怀妊,产男产女,如彼幼树之花。彼女幼有经水,如幼树之实,幼时将产男女儿童。如是之故,汝勿恐怖,大王!请说第三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牝牛于生犊之日,即食犊之乳。此为第三之梦,其结果如何耶?”佛言:“此结果将来于人间,乃为年长者不受尊敬时所起之事。将来之众生对父母或对翁姑不事恭敬,自行处理财产乃至衣食,对老人思欲与者则与之,不欲与者则不与。老人孤独,不能独立,必须逢迎子之脸色生活,恰如老牝牛于生犊之日,即食犊之乳。因此王勿恐怖,请说第四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具身长幅宽之大牛,不顺次系轭,而以不驯之小牛系轭而曳车。此等幼牛,不能运行,弃车而立,车不能进转。此为第四之梦,此一结果如何?”佛言:“此一结果为将来无正义王之时代所起之事。将来无正义之贪欲王等,对有学识,通名实,得完成大业之大人物,不与名位,于法堂裁判时,不用有学识,通法律之老大臣,反与幼稚之辈使立于裁判之位。彼等不知政事相应之道,以致政令不行,名位不张,因彼等之无能,遂弃舍事务之轭,老大臣等不得名位,纵能完成政务,亦皆谓:‘此事于我无关,我等门外汉,内部将有青年承办!’因此纵有事务发生,亦不出手。如是万事皆为此等王之损失。恰如运行无力之小牛系轭,而不将能曳车之大牛顺次系轭时之状态。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五之梦。”

    王曰:“予见两侧有口之马,人由两侧喂与粮秣,马用两口食之,此为予之第五之梦。此结果如何?”佛言:“此为将来无正义之王时代所现之结果。将来无正义之愚王等任用无正义而又贪欲诸人为裁判官,彼等为恶人,不留意于善事,因愚钝,在当与判决时,收取原告与被告两方之贿赂,以饱私囊,恰如马用两侧之口,吃食粮秣。如是之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六之梦。”

    王曰:“世尊!诸人将价值十万金之器皿扫除清洁,置于一豺之前云:‘向此中放尿’,予见豺放尿。此为予第六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结果为将来之事。将来,有生来即无信仰之诸王等,对家世正统之良家子怀有疑念,不与名位,而重用卑贱之人。如是良家衰微,贱者得权,致良家之人,生活穷困,不得不依赖贱者以为生,以自己之女,与贱者为婚,如是良家之女与卑贱者同居,如同老豺于黄金之器中放尿。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七之梦。”

    王曰:“世尊!一男人捻绳,捻成之绳,投之足下。于彼男所坐长凳之下卧一饥饿之牝豺,于彼不知之间,食其捻绳,为予见之。此为第七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一结果,于未来出现。将来,妇人耽迷男性,耽嗜身之装饰,耽爱市街,耽于嗜好物品,所行恶而无德,与夫共同耕作、牧牛,辛苦作业所聚财产,用之与情夫饮酒,及身着华鬘、薰香、涂香,不顾事务之急迫,由墙垣上部穴洞,瞭望情夫,捣碎明日莳植之种子,为乳粥与饭,共同食之。掠取财产,与之浪费,恰如卧于凳下之饥饿牝豺,食彼男所捻而投于足下之绳。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八之梦。”

    王曰:“世尊!于王宫之入口,围绕诸多之空瓶,予见一大瓶,水满水瓶。四姓由四方四维,几度向水瓶运水,注入水满之瓶,每次水皆溢出飞散,虽然几度注水,但不见向空瓶注水。此为第八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未来出现结果。将来,此世界将灭,国土已无地味,国王等处于困穷悲惨之状态。虽王中之王,其宝藏亦不超过十万沙利迦槃(金钱)。诸王如困穷,使皆自己之耕作地所苦之人民,舍弃自己职业,轮番为王莳植蔬菜与谷物,为之刈割、擦捣、收藏,然后于甘蔗田中运转制造砂糖之机械,为王制造砂糖。作华园与果园,收取由各处出产之七种谷类,只能充满王之藏所,而舍弃自己之家为空藏而不顾,此恰如与不顾向空瓶,只注溢满瓶之梦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九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有五种莲华所覆之深池,其诸方之上有开口,二足(人)与四足(兽)由开口下行饮水,而中央深处水浊,而岸边二足、四足步入之处,水清澄而不浊,此为第九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于未来将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无正义之念,为贪欲等而入邪道,推行政治,不依正义与以判决,置贿赂以念而贪财,对国土之人民,不示忍辱与慈悲,压迫人民如压甘蔗之干,以种种理由,榨取税金,化公财为己有。人民为租税所恼,不能缴纳,弃村市而往边都地方住居。以致中部地方,人口稀少,边鄙地方,人口稠密,恰如中央之水浊,周围之水清。因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十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以一锅煮饭而各样,所谓各样,乃其米有各别三种状况,即一部过软,一部生硬,一部善煮成熟。此为第十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于未来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无正义之念,于此丢不正王等之国中,婆罗门、家主(居士)、都人、边鄙之人、乃至沙门、婆罗门,一切诸人,陷于不义,又彼等之守护神、受供养神、树神、虚空中神,如是等诸神皆陷于不义。在此不义之王等国土,风烈吹而不平均,动摇虚空之神殿,诸神为此动摇而发怒,不使降雨。纵然降雨,亦不降满遍及领土所降之雨,亦于种莳无所帮助,与其领土相同,其他诸人之住处、聚落、池沼,所降之雨,亦不遍满。池之上方降雨而下方不降,下方降雨而上方不降。或某个处降雨过多而榖不结实,或某个处不降,而谷物枯萎,或某个处降雨适宜,能得刈割。与此相同,王之国土所生谷类,恰如一锅之中所煮之饭,生熟不一。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一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以十万金之栴檀树之良材换取酸腐酪浆之卖者。此为第十一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结果为将来于我圣教将灭亡时而起。将来贪资具之无耻比丘甚多,恶说我法,为得衣服等四种资具而说法。为资具脱离正法,成为外道(异教徒),不能为诸人说趣向涅槃之法,但思:‘我之修辞完备,开我如蜜之音,施我高价衣服,将对我有施心!’如是而为说法。其他如在十字街头、王宫之门前等处而坐,为一迦利沙槃、半波达、一摩沙加而说法。如是以我所说具有涅槃价之正法,为四种之资具或为一迦利沙槃或半波达之金钱而卖说,恰如以十万金旃檀树之良材卖换酸腐之酪浆。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二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空虚之葫芦沈于水中,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将来无正义王时代,世界逆转之时,其结果将即出现。彼时诸王不与善生名门子弟名位,而只与贱生之辈以名位,彼等得权位,使名门子弟陷入贫穷。于王之面前,于王之门前,于大臣之面前,于法庭裁判所中如空虚葫芦沉水而竖立,此等贱生之辈之言说,坚强竖立而不可动。又集合于教团之时,于教团之作法,于集团之作法,于就判定衣、钵、庵室等场合,破戒恶德人物之言说,思之为济世度人之教说,对有忏愧心比丘之言说,则不如是思惟,万事如同空虚葫芦之沉水。因此之故,汝勿恐怖,请说第十三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如高塔状坚固岩块,如船浮于水上。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如前所述之时,出现结果。彼时无正义之王与贱生之辈以名位,彼辈握有权力,使名门之人,陷于困穷。向彼诸人,不表任何敬意,对其他之辈,则反示尊敬。或于王之面前,或于大臣之面前,或于法庭裁判所中,对巧于判定之良家子弟之言论,恰如坚定岩块之沉水,不被竖立,彼等若一开口,他贱生之辈则嘲笑云:‘汝等是何言哉!’又于比丘之集所,于上述之场所,应思为宝贵持重之比丘言论,则如岩石沉水,不予竖立,此与尊梦岩块浮水之梦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四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一如甘草花之小蛙,向一大蛇,迅速飞奔,恰如断水莲之茎,切啮而吞入之。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将来世界将破灭时出现其结果。彼时诸人贪欲等炽烈,时起烦恼,一切为娇妻之思,在家中之从仆、佣人、牛、水牛、金、银等,一切皆属于彼女。彼等若问:‘金银衣服等在何处耶?’彼女等云:‘在于某处,汝将何为?汝在予家,一切有无,皆欲有所知者!’种种詈骂之言辞,如投枪以刺,抑制男人如家仆,显示自己之权利,恰如甘草花之小蛙吞大毒蛇之状。因此之故,王其勿畏,请说第十五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十不德之乌鸦,受其有黄金色羽毛名为黄金色大鹄之附翼。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将来无力王之时代,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拙于象术,大胆将为战争,王等恐将失去国土,不与同生之贵公子以权力,而与之于拾鞋下男、浴仆、理发人等。门第与素性齐备之贵公子,于王室不得地位,生活困穷,反奉仕围绕于握有权力之门第素性卑劣之辈,恰如乌鸦被黄金色大鹄所附翼。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十六之梦。”

    王曰:“世尊!昔日为豹食山羊,但予见山羊飞捕豹身,大快朵颐而食。彼时,他之一狼,由远方见之,恐惧战栗,逃入树丛中而卧。予见此梦,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为将来于无正义王之时,出现其结果。彼时,门第卑劣之辈,受王宠爱之辈,使王采用自己之说,于法庭裁判所中,占据势力,若有良家子弟就其相续继承耕田土地等事,彼等云:‘此非汝等之物,乃我等之所有。’若来法庭与之争论,则杖棒交加,捆首拉曳而威胁曰:‘汝等不知分际,与我等争,今将汝等之事,向王申告,将斩断汝等之手足!’良家子弟,心怀怖危,遂将自己之所有物让渡而曰:‘此贵君之物,请即取之。’归至己家,惊怖而卧。又有恶比丘任意恼乱稳和之比丘,使稳和之比丘,不得庇护,入森林丛薮之中而卧。如是卑鄙素性之辈及恶比丘,使生性善良之贵公子及稳和之比丘等受苦,恰如恐惧山羊之狼,战栗而逃。是故王勿恐怖,此等之梦,乃只就将来之事之所见,而婆罗门等对王并非语之以亲爱之心。彼等为得多金,为物质上之利益着眼,为生计而作是语也!”

    如是佛语十六大梦结果之后而言曰:“大王!汝见此梦,非自今始,昔之诸王亦见此等之梦,婆罗门等亦同样利用此等之梦而得供养。于是诸王从贤者等之指示,往菩萨之前诣问,古之贤人亦如我用同一之方法,向王等说明此等之梦。”佛应王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受生于北部之婆罗门家,及长,就仙人而出家,体得神通与等至之修行,彼于雪山地方,享乐禅定以为生。尔时于波罗奈,梵与王见此等诸梦,问婆罗门等,婆罗门等亦如今之次弟行生贽之供养祭。于彼等之中,有一司祭之弟子,为一贤明而有学识之波罗门,向师尊曰:“吾师!予等由师授与三部之吠陀圣典,其中有:‘勿杀一而与他人幸福。’”师云:“弟子!依此供养方法,予等岂非能得多金,汝为护守国王之财产耶?”青年婆罗门:“吾师!若然,汝可自行其务,予在汝之膝下无用。”彼于是游行往王之御苑。

    是日菩萨已知此事,彼思惟:“今日,予将往多人之处,将使多数生类,由系缚中得脱。”菩萨于是由虚空飞行,降落于御苑。彼坐于吉祥盘石之上,如一黄金之像,彼来御苑之青年婆罗门接近菩萨,敬礼后坐于一隅,述问候之辞。菩萨亦与彼恳切之交相问候,菩萨言:“青年!国王依正义为政治耶?”青年:“尊师!国王实正义之士,然婆罗门等对彼并无信仰,国王见十六种之梦,告婆罗门等,婆罗门等云:‘将行生贽之供养祭。’祭已开始,将如之何?尊师!彼等谓:‘此即应梦之结果!’师应使王理会,中止祭仪,使多数生类由死之恐怖脱出!”菩萨言:“青年!我等不能知王,王亦不知我等,若王能来此处问之,则我等可申述说明。”青年曰:“尊师!予伴王前来,师于我返来之前,暂坐以等待。”青年得菩萨之承诺,往王之前云:“大王!一虚空飞行道士,降来于王之御苑,彼云:‘将为王说明所见梦之结果。’请报王室。”王闻其语,立即率多数从者,前往御苑,敬礼菩萨,坐于一隅后问曰:“尊师!汝能解予所见梦之果耶?”菩萨言:“大王!予能解之。”王曰:“如是请与说!”菩萨云:“大王!予先请王使予得闻如王得见之梦。”王曰:“尊师!谨尊台命!”于是王告如波斯匿王所说之梦。

    牡牛与树木 牝牛与小牛

    怪马与铁钵 牝豺与水瓶

    莲池与生米 旃檀与沈瓢

    巨岩浮水上 蛙将吞毒蛇

    美鸟随乌行 山羊使狼怖

    菩萨亦如佛所说之话,向王详细说明。大萨埵菩萨慰王曰:“因此之故,王勿恐怖!”于是使多数之生类由束缚中得脱。菩萨再立于虚空,与王以训诫,并授与五戒后而为法语云:“大王!今后与婆罗门一同勿杀家畜、行生贽之供养。”然后飞向虚空,往归自己住处。王亦彼依之教诫,多行施与等善事,从其业报,生于所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梦中之事,君勿恐怖,今后应止生贽之祭,使多数生类之生命,得以保全。”于是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青年是舍利弗,仙人即是我。”

    七八 伊利萨长者本生谭

    (菩萨=理发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强欲之豪商所作之谈话。距王舍城不远之处,有一萨伽罗(砂糖)市住有一摩伽利哥沙(强欲富豪)具八亿财产之长者。彼以一草端之滴油,亦不施与他人,而自己亦不使用。其所集财产亦不思为子女、沙门、婆罗门之用,恰如罗刹鬼领有莲池而不为应用。

    某日佛于天明时,由大慈悲之等至(禅定)起座,遍观全世界应得成就菩提之众生,见有距此四十五由旬处所住长者与其妻共同得达预流果之境域。彼长者于前一日欲往王宫仕王,仕王归来途中,见一饿极之农夫,食入酸粥之馒头,彼自身亦甚感饥饿,思欲归家,彼思:“若予云欲食馒头,则多人等将思与予一同食之。如是,予将消费多量之米、酥、砂糖,是以不可对任何人语之。”彼忍耐饥渴而行。彼于行走之中,渐次面现黄色,肢体血管现出,因此,彼不能抑制饥渴,不支而入寝室,抱床而卧。虽然如此,因恐消费财产,不向任何人语及饥饿之事。

    尔时,其妻近彼而来,抚其背而问曰:“贵君精神不佳耶?”长者:“精神无不佳也。”妻:“国王对汝发怒耶?”长者:“国王无任何怒意。”妻:“如是,子女、使女、仆役于汝有所不如意耶?”长者:“亦无如是之事。”妻:“或有某种十分希望达成之事耶?”虽然如是被问,彼恐消费财产,终无言而卧。于是其妻问曰:“贵君有何所望,请为我说之。”彼吞吐之状言曰:“实我有一希望!”妻:“贵君有如何之希望?”长者:“予欲食馒头!”妻:“如是,何故不言耶?汝非贫乏之身,今可制作与萨伽罗市全体市民之馒头。”长者:“何故为如是之事耶?彼等应自作自食!”妻:“如是仅制与一市内人之份。”长者:“汝为大财富家耶?”妻:“如是仅制与我家全体诸人之份。”长者:“予深知汝之大方心意!”妻:“如是,仅制与家中子女等之份。”长者:“汝何故如是关心子女等之事?”妻:“如是,仅制贵君与予之份如何?”长者:“汝亦欲食之耶?”妻:“如是,仅制贵君自己之份。”长者:“于此处制作,为多人张目所见,良米且止勿用,取米粉及灶、锅,携极少量之乳酥、蜜、砂糖,登至七阶楼阁之上部大高台上制作。予往彼处,独坐而食。”

    彼女应命曰:“谨如尊命!”使人持应携之物,命使女呼长者,升至高阁。主人开始关闭自己之户,于一切之户挂键,升至第七阶之高台,彼处之入口,亦加以封闭而坐。妻于灶中升火架锅,开始制作馒头。

    尔时佛于天明,佛对目犍连大德曰:“目连!住于距彼王舍城近处萨伽罗市之贪欲长者,欲食馒头,恐他人得见,在七阶之高阁制造。汝往彼处,导彼长者,使离私欲,使彼夫妇携带馒头及乳、酥、蜜、砂糖,以汝之威力携彼等前来祗园精舍。今日我与五百比丘一同在精舍将为馒头之食事。”目连:“谨如尊命,世尊!”彼应佛之言,立即依神通力赴彼市,当高阁窗之入口,立于空中,整上下之衣,如宝珠之像。大长者见大德,心脏震动,彼思惟:“我恐见此等之外物,今竟来此,立于窗外!”彼忘却手中应作之物,如盐与砂糖之投火,怒火升腾曰:“沙门!立于空中思欲何所得耶?汝于无道之虚空而示道,但汝无物可得也。”目犍连大德于彼处往返游步。长者云:“汝游步欲有所得。汝纵然在虚空趺坐,亦无所得也。”于是大德趺坐。长者云:“汝趺坐一无所得,汝纵立窗阈,亦无所得也!”于是大德立于窗阈。长者云:“汝立于窗阈,一无所得,汝纵放烟,亦无所得也。”大德于是由身放烟,楼阁中充满烟雾。长者两眼,如被针刺,恐家屋被烧,此时不云:“放烟亦无所得。”彼思:“此沙门执着甚深,如无所得,则彼不去,予将施彼馒头。”彼对妻云:“与彼沙门一少量烧制之馒头,使彼离去!”

    彼女以少量之练粉投入烧锅之中,然馒头澎涨增大,充满器中。长者见此自思:“此必彼女多放练粉。”于是自以匙之尖端,仅取少量之练粉投入,然馒头较前更大。如是每次烧制,渐渐增大。长者气馁,对妻云:“与彼一个馒头!”彼女由灶中取出馒头,而所有馒头均结为一体。彼女向长者云:“贵君!馒头结为一体,不能个别取出。”长者云:“予试为之。”彼亦不能取出。二人各执一端强曳,亦不能离开。长者就取馒头,辛苦流污而忘饥,彼向妻云:“予己不要馒头,可将整笼与此比丘。”彼女手执整笼馒头,接近大德,大德为两人说法,使闻三宝之功德谓曰:“有施与者,有供养者。”说示施与等功德之结果,如天空月之光明。

    长者闻之,得信仰心,长者云:“尊师!请入内,坐于此席,食用馒头。”大德:“大长者!等正觉者佛欲食馒头,与五百比丘等居于精舍。若汝喜好,长者!请夫人持馒头与牛乳等,我等往佛之前。”长者:“尊师!佛今居何处?”大德:“距此处四十五由旬之祇园精舍。”长者:“尊师!如不争取时间,如是之途程,如何能前往?”大德:“大长者!若贵君愿望,予依神通力携汝前往。贵君现居楼阁阶段之顶上,以为自己之住处,今由阶上降至阶下之时间,于汝之阶之下端,即为祇园精舍之入口,予可如是携汝至祇园精舍!”长者:“尊师!如是予将前往。”大德于是仍立于阶之顶上而念曰:“此楼阁阶之脚,即为祇园精舍入口之门屋。”彼等如是站立不动,于是长者与其妻较由阶上降下之时间尤速而到达祇园精舍。

    彼等两人诣佛之前,告以食事之时间。佛入食堂,与比丘等俱,坐于为佛所设之高座,大长者以佛为上首,向教团捧供养之水,夫人向如来之钵放入馒头。佛仅取得支持己命之量,五百比丘等亦如是取之。长者施与牛乳、酪、酥、砂糖后退下。佛与五百比丘食事终了,长者与妻充分食之,但馒头亦未见食尽。精舍中比丘等全部及与食残食诸人,馒头亦未见食尽。于是长者告曰:“世尊!馒头未见减少!”佛言:“如是可弃于祗园精舍门屋之处。”于是彼等向门屋近处之洞窟中弃之。今日仍于此场所题名为伽巴拉普瓦(锅烧馒头),存于洞窟之端。大长者与妻同诣佛之前,立于一隅,佛述谢意,两人达预流果,向佛敬礼,登上门屋之阶段,而不可思议者,长者与妻觉自身即返立于自己楼阁之上。尔来大长者以八亿之财产皆为佛之教说而消费。

    翌日,等正觉者[佛]往舍卫城托钵,还至祇园精舍后,向比丘等作为善逝[佛]之训诫,然后进入香室而入定。傍晚,比丘等集于法堂曰:“诸位法友!汝等见大目犍连之威神力耶?彼导引强欲之长者立即为无欲者,携馒头往祗园精舍拜佛,而非即达预流果耶?大德诚为有大威神力者!”彼等互语大德之威德而坐。佛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更言曰:“汝等比丘!欲教导在家,比丘应不害不恼其家,恰如蜜蜂由花中往取花粉,接近其家,使知佛之威德。”于是佛赞誉大德:

    不损花色香 蜂取其味去

    然更如牟尼 游行聚落间

    佛唱法句经(第四九偈)之偈,更欲说明大德之威德,佛言:“汝等比丘!目犍连导引强欲之长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导引于彼,使知业与报之关系。”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波罗奈有名伊利萨长者,具有八亿之富,亦具备所有人间之缺点,跛行、伛偻、只眼、悭贪邪见而欲深。不与他人任何之物,自己亦不消费,其家屋如罗刹鬼领之莲池。而其祖先亘七代皆慈善家,至长者继承地位,舍弃家法,烧去慈善堂,贫困乞食者前来,掷打拉曳而推出,只知守护财产之重要。

    某日彼仕王之后,于还家途中,见一旅途劳顿之田舍农夫,携酒瓶坐于椅上,以腐鱼为肴,饮满杯酸酒。长者亦欲饮酒而暗自思惟:“予若饮酒,将有多数者共饮,如是予之财产减少。”于是抑制已欲,于摇摆慢行之间,终不能抑,如被弹打之绵,体呈黄色,肢体之血管外露。彼入于寝室,揽抱卧榻而卧。其妻近前抚背问曰:“贵君有何忧虑耶?”[一切如前文所述者略同]。妻:“如是,只造贵君之一份。”长者自思:“若在家中造酒,将为多数欲者所见。由酒店取来,亦不能坐于此处而饮。”于是出一摩沙迦钱币,由酒店持来一瓶之酒,令家仆持之,由城市出至河岸,入于近大道树薮之中,放置酒瓶彼向仆云:“汝且往他方!”使家仆远离,于是开始饮满杯酒。

    长者之父为行施与等之慈善事业人,于天上界生为帝释天。此父之帝释天刹那间自思:“予子是否行予之慈善事业?”帝释知其未行,其子破家法,烧去慈善堂,逐出贫穷之人,固执贪欲之心,惧向他人施舍,于自己之寝室中,秘密饮酒。帝释思惟:“予往对彼引导说伏,使知业与报之关系,多行施与,使彼具备生入天上界之资格。”于是降落于人间之住处,变化为与伊利萨长老亳无区别之跛行、伛偻、只眼之人相,入王舍城,立于宫殿之入口,使人通报自己之到来。王使延入,帝释入于宫殿,礼王而立。王曰:“大长者!何故于定时之外前来?”天帝释:“大王!予来无他事,予有八亿财产,王可取来,收为自己之宝藏。”王:“不可!予己甚多,予之家较汝富有!”帝释:“若贵君不用,可取而施与任何他人。”王:“长者请施!”帝释:“谨如尊命。”礼王而出,即往伊利萨长者之家。长者之家中,仕者前来围绕,其中无一人得知其为非伊利萨者。

    彼入家,立于中门阈前,呼守卫近前,命令曰:“任何与予相似之人前来,如谓此予之家而欲入者,可槌其背而曳之出门。”于是登高阁,坐于华丽之席上,呼长者之妻近前,面浮微笑云:“汝不施与耶?”夫人、子女、家仆等闻其声言,相互语曰:“长久之间,未曾起丝亳施与之心;而今日饮酒,顿起施与柔和之心!”尔时夫人云:“贵君可随心施与!”于是帝释命令曰:“呼大鼓手来,向全市击大鼓宣告:‘欲得金、银、宝石、真珠等之人,可往伊利萨之家前来。’”夫人亦如彼而为。诸多之人,手执笼袋,集于彼之门前。

    帝释开启满藏七宝之库云:“诸君!欲今奉施,请随欲取之。”诸多之人取财宝出,大地堆积如山,诸人皆充满携来之器而去。某田舍农人以伊利萨长者之牛系自己之车,满载七宝,出城市进入大道,曳车行近树薮,彼自语云:“吾主伊利萨长者!依汝之恩荫,今予毕生不为予之业务,亦能生活矣。予所持之财产,非由吾母之所与,亦非由吾父之所与,乃为汝之车,汝之牛,唯汝家之七宝,依汝之恩荫,得此入我之手,吾主!”彼独语长者之功德而行去。

    彼长者闻声而吃惊,彼思:“彼男呼予之名,云如是如是之事,国王不至将予之财产,施与众人!”彼由薮中急急走出,认牛与车叱曰:“此恶棍!牛为予之物,车亦予之物!”彼力捉牛之鼻纽不放。田舍农人由车降下,骂曰:“恶党!汝何方恶奴,此为伊利萨大长者施与全市民者,汝何故阻止!”农人突向前去,如落雷之向彼肩头一击,乃后驱牛曳车而去。彼战栗而起,急忙拂去尘土奔走,捕捉牛车。田舍农人再由车降下,紧捉其发,向长者之脑盖重敲,扼其咽喉,曳掷彼于道傍而去。此时彼由酒醉醒来。彼全身战栗,急往自己之家门,向取其财产诸人云:“此为何事耶?国王使汝等掠夺予之财产耶?”彼向诸人无分别捉曳,诸人皆一同将彼敲打,投掷于足下。彼疼痛气极发狂,欲入家中,门卫骂曰:“此恶棍农夫,欲往何处?”以竹棍殴击,捉颈曳出。彼思:“除国王之外,别无信赖之人!”彼往王前问曰:“大王!贵君使人掠夺予家耶?”王:“予未发掠夺之命令,汝来自云:‘若贵君不取,予将施与予之财产!’汝并于市中鸣击大鼓,非汝自行施与者耶?”长者:“非也,大王!予未来贵君之前,贵君不知予生来即为吝啬家耶?予将叶之尖端所附之油滴皆不施与任何他人。请王呼施与之人前来一查!”

    王遣人招帝释天至,王与大臣等,对两人形相均不能区别。吝啬长者云:“大王!如何?彼为长者耶?抑予为长者耶?”王答曰:“予等不解,有能解者耶?”吝啬长者云:“予妻能解!”王唤其妻至,诸人问曰:“何者为汝良人?”彼女云:“此为吾夫!”然彼女立于帝释天之侧。王唤其子女及家仆等至,然皆立于帝释天之侧。吝啬长者更自思唯:“予头有瘤,为发所覆,理发师应知,可呼彼前来辨认。”于是彼云:“理发师彼善知予,可呼彼前来!”时菩萨为理发师。王呼彼至问曰:“汝可分辨伊利萨长者耶?”理发师云:“观彼之头,即可明了。”王:“如是请观两人之头。”于此一刹那,帝释天于头上生长一瘤。菩萨查两人之头而后云:“两人之头,皆生有瘤,予于其中熟为伊利萨长者,实不能分辨。”于是唱次之偈云:

    熟跛熟伛偻 熟亦片只眼

    熟亦皆有瘤 长者我不知

    长者闻菩萨之言,全身战栗,忧心财产,失记忆力,当场昏蹶。此一刹那帝释天言曰:“大王!予非伊利萨,予乃天帝释。”彼示大慈爱,立于空中。诸人拭伊利萨之颜,喷注以水,彼苏醒起立,向帝释天敬礼而立。尔时帝释向彼云:“此财产乃为予之所有,非汝之物。予为汝父,汝乃我子。予积施与等善行,得生为帝释天,然汝破我家法,为吝啬家,张大强欲,烧慈善堂,驱逐乞食,唯重视守护财产,汝己不应用,亦不施与他人,恰如罗刹鬼领有之物,保持原状。汝若能使我之慈善堂如元状复兴则甚善,然汝若不施行,则使汝之财产完全消失净尽,予将以此金刚杵割断汝头,夺汝之命!”伊利萨长者畏死而战栗,彼立誓言:“今后多为慈善之行。”帝释天得彼誓言之后,坐于虚空,对彼说法,使坚守五戒,然后回归住处而去。伊利萨多行施与等慈善事业,遂得生于天上界中。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目犍连调御强欲长者非自今始,前生亦有调御之事。”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伊利萨是此强欲之长者,帝释天是目犍连,国王是阿难,理发师即是我。”

    七九 骚音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大臣所作之谈话。拘萨罗国之一大臣,谄媚于王,于边境村落,增收国税,串通盗贼。彼向盗贼云:“予率诸人入森林后,汝等即行掠夺村落,以半分与予!”于是彼于晨起集合诸人往森林中行,而盗贼等则来村中,杀牛食肉,洗劫村落而去。黄昏傍晚,大臣由多数众人围绕而还。不久,彼之行为,为人所知,向王申告,王呼彼大臣前来,表明其罪,处以重刑,派遣其他村司取代其职,然后往祇园精舍,向佛告此事实。佛言:“彼之如是所为,非自今始,前生即已为如是之事!”佛应王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授与一大臣边境之村落。而一切情形,皆如前文所述。尔时菩萨为商贾巡回于边境之间,定居于其村,彼大臣为村司,黄昏傍晚,由诸人围绕,鸣击大鼓前来之时,菩萨思惟:“此恶官吏与盗贼串通,掠夺村落,盗贼逃入森林,彼则故作平静安稳之状,击大鼓前来。”于是唱次之偈:

    夺牛杀食之 烧家诱人出

    无惭无愧男 骚音击大鼓

    如是菩萨以偈讽彼,不久彼之行为,为王所知,科以相当之刑罚。

    结分

    佛言:“大王!如是所作,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大臣是今之大臣,唱偈贤人即是我。”

    八〇 毕摩塞那职人本生谭

    (菩萨=弓术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好为大言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某时一比丘自云:“诸友!世间无与我同族者,亦无同姓者。予为如是之大刹帝利族所生,无论姓氏,皆无与我同等者。予有无限金银之财,甚而予之家仆,亦食米饭,着迦尸国产之衣服,涂迦尸国产之涂香。然予今唯为出家之身,而摄此粗米之食,着此粗末之衣。”彼于长老、中老、青年比丘等之中,素性夸大,欺人而行,但有一比丘发现此比丘之出生地,向比丘等言彼不过放言夸大而已。比丘等集于法堂,相互谈称:“诸位法友!彼比丘从如是引导解脱之教法而出家,竟不断放此大言,作威行事!”彼此交谈,语彼之不德。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放大言而行,非自今始,前生即好为大言,作威行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市西北婆罗门家,及长,于得叉尸罗,其地有名阿阇梨之前,为三部之吠陀、十八种学艺之修业。熟练一切之技艺,名曰秋罗达努迦(小弓手)博士。彼由得叉尸罗出,为寻求可行其技术之地位,前往弥沙塞地方。

    菩萨受此生时,身量甚短,屈居人下。菩萨暗自思惟:“若予往某处之王前,彼王将云:‘如是矮小之人,对予等能有何用?’予莫若以一身幅齐备,外观美好之男子代之而予于暗中以谋生计。”于是菩萨继续搜寻如是男子,往一名毕摩塞那(残忍军)之织物职工之工场,与彼交寒喧问候之辞,问曰:“贵君何名?”职人:“予名毕摩塞那。”菩萨:“如贵君具如是美好完善之体格,何故操此贱业耶?”职工:“无能求食之故!”菩萨:“汝可废如此之职业。天下尚无如予之弓术士,然若予会见某处之王时,其王将云:‘如是矮小之人,对予等能有何用?’将为愤怒亦不一定。因此,汝可会王云:‘予为弓术士。’汝为是言,王将与汝俸给,使汝生计,较今优遇。予为汝操作职业,藉汝之荫,而为生活,如是两人皆得幸福,请按予之所云而行。”彼男承诺:“谨如尊命!”

    于是菩萨携彼往波罗奈,自取小弓随行。使彼男在先立于王宫之门,请求通报。王命入内,二人入于宫殿,礼王而立。王问曰:“汝二人来何为?”毕摩色那云:“予为弓术士,天下无如予之弓术者。”王:“欲以如何俸给奉仕予耶?”毕摩塞那:“大王!予仕王以半月欲得千金。”王:“汝傍之男何人?”毕摩塞那:“此予之弟子。”王:“甚善!汝可仕予。”自此以来,毕摩塞那仕王,遇有任何事务,皆由菩萨代为处理。

    此时,于迦尸国某森林中,多数人通行之道路,为一虎祸乱,多人被虎捕食。诸人将此事告王,王呼毕摩塞那近前曰:“汝能捕此虎耶?”毕摩塞那答曰:“大王!若予不能捕虎,何得称之为弓术士!”于是王与彼特别额外奖励。彼归家向菩萨告知此事。菩萨:“甚善!汝可前往。”毕摩塞那:“汝不往耶?”菩萨:“予虽不往,然有方法教汝。”毕摩塞那:“如是请教。”菩萨:“汝不可一人独自急往,须集合当地住民持一千二千之弓,前往彼处。若认明虎起之时,即急速逃入薮中,俯伏而卧。当住民等射虎而捕虎之时,汝以齿咬断一茎蔓草,手执其端,往死虎之侧而谓:‘是何人杀死此虎,予欲以此蔓草,如缚牡牛,将虎带至王所,是故入薮取草。在予尚未持草前来,何人将虎杀死耶?’于是住民等恐惧云:‘大人!请勿告王!’必将多与财物。而虎为贵君所捕,由王之手中,亦可得诸多之财物。”菩萨如是教彼。

    毕摩塞那云:“谨遵台命!”于是离去。彼依闻受菩萨所语之方法捕虎,除森林之危险,由多数大众围绕,还至波罗奈谒王告曰:“大王!虎已为予所捕杀,森林已安全矣。”于是王悦,与多数之财。

    又某日之事,诸人告王:“野牛蹂躏道路。”王立遣毕摩塞那前往,彼仍用菩萨所教之方法,与捕虎时同,捕野牛归来。王又与以多财,彼得伟大之权势。彼为权势心所惑溺,轻蔑菩萨,不听其语。彼口中出言荒谬,竟谓:“予非依汝之荫而生活,汝不过为一随行者而已。”

    又经数日,某敌国之王前来,包围波罗奈之都,向王送通牒云:“让渡汝之王国,否则诉之战事。”王曰:“交战!”派遣毕摩塞那,彼充分武装,着军服,乘于武装象背之上。菩萨思案毕摩塞那之死,于是亦充分武装,紧著于毕摩塞那之后。象由多数之人围绕,出城门奔向战场。然毕摩塞那闻阵前大鼓之音,现出战栗,菩萨自思:“今彼如由象背跌落,可能致死。”于是取系轭之纽带围捆毕摩塞那,使其勿由象跌落。毕摩塞那见战场而恐怖战栗,浆水而污染象背。菩萨云:“毕摩塞那!贵君先后不相调和,汝前为一战士之状,今则水污象背!”于是唱次之偈:

    先汝为壮语 后汝漏排泄

    毕摩塞那!两者不调和 挫折战史话

    菩萨责彼后曰:“汝勿恐怖,有予在此,何故萎缩耶?”彼将毕摩塞那由象背卸下,使之沐浴后还家。菩萨云:“今日为我扬名之时矣。”于是投入战场,大举哄动之声,打破敌军阵营,捕虏敌王,而后赴波罗奈王之前。王大喜悦,授与菩萨极大名位。自此以来,秋罗达努迦(小弓手)博士之名,全世界皆知。彼与毕摩塞那以生计之资财,遣其还家,彼自身多积施与之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之大言,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毕摩塞那是此大言之比丘,小弓手博士即是我。”

    第九章 饮酒品

    八一 饮酒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憍赏弥城附近之瞿师罗园时,对娑竭陀(善来)长老所作之谈话。世尊于舍卫城过雨安居期后,向各处继续游行,到着跋陀越市。尔时,牡牛饲者、牝牛饲者、农夫、旅人等前来礼拜世尊,向世尊曰:“尊师世尊!勿往庵婆之津游行,庵婆之津有结发外道之道院,其中有守庵婆津之毒龙栖住,将对世尊加诸危害!”彼等欲阻世尊前往,然世尊不与在意,虽经彼等三度阻止,世尊终于向庵婆之津出发。

    当世尊在跋陀越附近某森林中时,此时有随侍于佛左右之一具民众神通长老名娑竭陀,彼独自前来道院,入龙王之栖所,敷草蓐盘足而坐。龙怒不堪而放烟,长老亦放烟,龙扬火焰,长老亦扬焰,龙以火恼长老,长老亦以火恼龙。如是彼长老于暂时之间折伏毒龙,使受三归与五戒,然后还归佛所。

    佛适意住于跋陀越后,再还憍赏弥城。娑竭陀长老折伏龙王之传闻,普遍扩及全国。憍赏弥城之住民,出迎世尊,向世尊敬礼,更前往娑竭陀长老之所,向长老敬礼,退立一隅,作如是言:“尊师!实难得者,请随意言说,以为予等之参究。”长老默然无语。然有六人群者,向长者云:“诸友等!出家人难得饮鸠羽色之酒,而为醇美之物!汝等如能献上澄清之鸠羽色酒于长者,[诚最为适宜]。”市民等承诺:“谨如尊命!”明日,向佛供养招待,入于市中,彼等云:“我等各各于自己之家,供养长老。”于是调制鸠羽色之酒,招待长老,每家皆献上清酒,长老饮酒大醉,欲由市内外出,而不支倒于门内,口说呓语,卧于地上。

    佛于食事终了后,将欲出市,观见长老如此伸体而卧,对比丘等曰:“汝等比丘!伴娑竭陀归去!”使比丘等伴彼归园。比丘等置长老之头,使卧于如来之足下,长老反转,其足反向世尊。佛向比丘等问曰:“汝等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娑竭陀从来对我所怀之敬意,而今如何耶?”比丘等:“尊师!今已不见矣!”佛:“折伏守庵婆津之龙王为谁耶?”比丘等:“尊师!彼娑竭陀也。”佛:“然彼今能折伏水中之蜥蜴耶?”比丘等:“尊师!彼已无能矣!”佛:“汝等比丘!如是饮酒,丧失意识,可饮之耶?”比丘等:“是不宜也。”于是世尊责长老而呼比丘等言曰:“饮含酒精成份强之饮料,为犯波逸提之过。”佛制定戒条,起座入于香室之中。

    比丘等集于法堂,论饮酒之非云:“诸位法友!饮酒乃大罪恶也,彼娑竭陀有智慧,有神通力,为饮酒而为不知世尊大德之行为!”世尊出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皆作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出家饮酒,失意识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迦尸国西北之婆罗门家,长成之后,出家为仙人,得通力与禅定,与弟子五百人,共住于雪山地方,享禅定之乐。不久,降雨之期近,弟子等向师尊云:“吾师!予等欲往村里,食咸酸之物,然后归来。”师:“予留此处,汝等可往村里,以求养生身体。雨期终了,可再行归来。”

    众等皆云:“谨遵师命!”向师尊敬礼,往波罗奈,住国王御苑中。翌日往城外某村托钵,充分得食,又翌日入城内,多人快迎,施与食物。经后不久,彼等向国王告此事:“大王!有五百仙人由雪山地方来,住御苑中,修行精进,清净无欲,德高之诸仙人!”王闻彼等之德,亲赴御苑,礼拜会谈终了,王与彼等约束雨期四个月间得住于彼处,于宫殿招待彼等。此后,彼等只于王宫中进食,住于御苑之中。

    其后,某日之事,此城内举行酒之祭日。王思惟:“出家之人,难得饮酒。”今向彼等多施好酒。诸行者等饮酒,归御苑,烂醉之结果,有者起跳,有者歌唱,有者且跳且歌,将道具及其他诸物弃置一边而眠。酒醉醒觉后,见闻自身等如此无行乱仪,皆悲泣云:“我等为与出家不相应之事!”“我等离师而犯此等罪行。”彼等即刻离去御苑,而归雪山。首先整理道具,礼拜师尊而着座。师尊问曰:“汝等!生活如何?于村里食物、生活快乐否?同伴彼此间善为生耶?”弟子等申述往事曰:“吾师!予等生活快乐,然予等饮不应饮之物,为此失去本性,不持正念,歌唱跳跃!”于是唱次之偈:

    我等饮酒醉 跳跃歌且泣

    失去本意识 幸未成猿猴

    菩萨言:“无认真共同生活之心者,即如是也。”菩萨责行者等云:“自此以后,不可再为此事!”彼训诫彼等,自修禅定,心无退转,生于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此后省去连络二字。“尔时仙人之群是今佛之从者,仙人之群长即是我。”

    八二 知友本生谭

    (菩萨=天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不从顺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本生故事为于迦叶佛时代之故事,在第十八篇四门本生故事(第四三九)中再出。

    主分

    尔时菩萨唱次之偈:

    琉璃银摩尼 此等皆须避

    汝固执于石 终生不得脱

    菩萨唱此偈毕,往天上界之住处离去。知友持大铁轮,受大苦恼。其罪灭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知友是此不从顺之比丘,天王即是我。”

    八三 不运者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之某友人所作之谈话。此友人原为给孤独长者之幼友,在同一教师下修习学艺,其名为卡罗康尼(不运者)。彼后陷于不运,不能生活,来至长者之前,长者对彼慰藉,与以多金,使整理家事。彼辅佐长者,处置一切事务。彼每至长者之傍,诸人即呼彼曰:“不运者且坐,不运者且立,不运者且食!”

    然于某日,长者之朋友、知人等,来长者之前,告长者云:“大长者!汝勿置此人于汝之身傍。如诸人云:‘不运者且立,不运者且坐,不运者且食!’如有闻此声者,即令夜叉,亦应远遁。彼与汝不同格也,彼为贫乏不运之男,于彼有何用耶?”给孤独长者答曰:“人之名不过名义而已,贤人不以其名而定其人之价值,不可只闻其音而判断吉凶。予不能只以其名而舍弃昔日同游之友人。”长者驳斥彼等之言,某日,自己往庄园时,依托彼监督家事而出发。

    然盗贼等相互谓曰:“长者往田舍乡村,予等可入其家盗取财物。”于是携种种兵器,乘夜黑之时,前来包围长者之家。一方卡罗康尼疑为盗贼来侵,坐而未寝,彼知盗贼前来,立即唤醒长者家人集合曰:“汝等吹螺贝,鸣大鼓。”如同集合多人之状,彼则大声叱叫呼唤,各处行走。盗贼等自思惟:“我等错估,以为彼家无人,此大长者仍然居住家中。”于是当场舍弃石、槌等物逃去。翌日,诸人见到处舍弃之石、槌及其他之物,咸皆震惊,相互语曰:“若无此贤者之护卫,盗贼将随意入家中抢劫。藉此贤友人之恩荫,长者之家得以平安无事!”彼等对彼大加称赞。长者由庄园归来,家人向长者说此之始末无遗。于是长者告彼等云:“汝等欲使我辞退监督家事之友人,若予从汝等之言,使彼退去,则今日予之家将一无所余。名者非价值之尺度,有能之心,实为标准。”于是长者与彼友人与更多之金。长者思考:“予今将以此向佛为‘话之供养!’”长者诣佛之所,由始无遗,伸述此事。佛言:“居士!陷于不运之友人为汝自身监督家事,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应长者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一高誉之长者。其友人名卡罗康尼(不运者),此亦完全与前文相同。菩萨由庄园归来,闻此事之始末,菩萨云:“若予从汝等所言,舍弃如是之友人,则今日予之家,将一无所余。”于是唱次之偈:

    共为七步行 是为我朋友

    共十二步行 是为我亲友

    一月半月共 是为我亲族

    较此更上者 与己为等同

    为己之利益 何舍不运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不运者是阿难,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

    八四 利益门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敏感利益之少年所作之谈话。在舍卫城有一大富之长者,此长者生年七岁,即为一智慧者,为一透视利益之敏感之儿。彼某日往父之前,向其父对利益之门径,提出质问。父不能知,心中自思:“此为一极微妙之质问,上自有顶天,下达无间地狱,于此广大世界之中,除佛之外,无能回答此问题者。”于是彼伴其子,持多数之花环、香、涂香之类,赴祇园精舍奉佛,礼佛而退坐一隅,向佛云:“世尊!此儿为智慧者,为一透视利益极为敏感之儿。彼向予对利益之门径提出质问,予因不知,来诣佛所。世尊!请为我等解答此一质问!”佛言:“信士!我于前生,亦曾为此儿质问而作回答。尔时,彼已知之,然生重隔,彼不能忆起!”佛应长者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大富之长者。彼有一生年七岁,为一智慧而又敏感于利益之儿。彼某日往父之所云:“父亲!何为利益之门?”彼质问利益之门径。彼父菩萨答其质询,唱次之偈:

    求无病是为 最上第一利

    有德与贤者 此为学闻所

    随行一切法 远离执着心

    此等诸利益 最良之六门

    如是菩萨为此儿解答利益门径之问,其后,彼坚持此等六法不离。菩萨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行,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儿是今之儿,大长者即是我。”

    八五 有毒果本生谭

    (菩萨=队商主)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厌出家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据传,某良家之子弟,以纯归依之心,入于佛道。一日为托钵往来于舍卫城中之时,目睹一盛装之女人,以是原因,起厌出家之心。于是彼之阿阇梨及和尚伴彼来至佛所,佛问曰:“汝比丘!汝厌出家为事实耶?”“是为事实!”佛闻之言曰:“比丘!恣于五欲是为乐事,然恣欲之事,乃为受生地狱及其他恶趣之本。譬如尝有毒果之果实。而有毒果之果实,色香味皆美。然尝嗜彼者,为其破坏内脏,失去性命。前生多人不知其害,为其色香味所迷,食此果物而殒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队商主,率五百辆之车,由东国前往西国。来至森林边缘,菩萨集合诸人,与训诫曰:“森林中有毒树,因此,以前一次亦未曾食之果物,未问予者不得食之。”诸人进入森林将过,来至彼端之处,见一果树,枝头之果实重叠,已见挠曲,无论干、枝、叶、果以及形、色、香、味等,皆与庵罗果相似。某者为其美好之色香味所诱惑,思为庵罗果实而食之;又某者谓:“此应问商队主后再食。”于是手持果物而立。当菩萨来至此所,见手持果物而立者,使之弃舍,已食者使之呃逆吐出,与以药物。其中有几人获救,而最初食者则丧失其生命矣。于是菩萨安全抵达豫定之所,获得利益,再还自己故乡,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事,彼随其业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说过去之事后,正觉者唱次之偈:

    不知将来灾 纵肆诸欲者

    烦恼异熟时 如食有毒果

    佛言:“如是享受诸欲之时甚乐,果成熟时,即为害人之物。”佛为连络结合其教,说明四谛之理。厌出家之比丘,得达初果。他之大众,或达初果,或达二果,或达三果,或达阿罗汉果。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群众是今佛之诸弟子,队商主即是我。”

    八六 验德本生谭

    (菩萨=司祭)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行道德试验之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仕拘萨罗王,受三归,确保五戒,通三吠陀之极意,王云:“彼乃有德者。”对彼表特别之敬意。彼思惟:“此王对予较对他诸婆罗门付之敬意,更为多分尊敬。究竟国王对予所生之族姓、地位、学艺、成就之殊胜而付以敬意耶?抑或因予有德而付以敬意耶?予将为试验以观之。”某日,彼侍候王后,于归家途中,由一看库官之室,擅自取一伽瓦巴那(金货)持去;看库官为对彼婆罗门表示敬意,未发一言,而自坐着。翌日,彼又夺两伽瓦巴那而去,看库官与前日相同,与以默忍。第三日,彼捆取一握之伽瓦把那(金币),于是看库官向彼云:“贵君三度夺大王之宝。”彼三度高声喊叫:“速捕盗大王之宝贼!”不久,诸人由各处出,向彼云:“汝至今日止,长久期间为有德者之状!”于是二三度对彼殴打,缚彼引渡至国王之前。王悔恨悲痛云:“婆罗门!汝何故为不德之行耶?”于是命令处刑。婆罗门:“大王!予非盗贼!”王:“然则何故由看库官之室夺取伽瓦巴那金币耶!”婆罗门:“大王!予受大王尊敬为予之出生或其他而对予多分表示敬意耶?抑或为予之德行耶?予为试验而为此也。然今予确已承知予之受大王敬意乃为予之德行,而非为予之出生及其他。请王依刑法处罚,依此理由,使予断定此世以德行为最胜与最优!予为与此德行相应,若居家随思耽欲,则不能完成,予今日往祇园于佛所出家。请王许可!”彼得王之允许,向祇园而去。尔时彼之亲族及朋友知人等集合拦阻,皆不果而还。

    彼往佛所请求出家,出家得受五戒,不废修行,益修观行,达阿罗汉果。彼往佛之所云:“尊师!予出家已达其极!”彼向佛说明得果之事。彼之说明此得果之事,已为比丘众所遍知。

    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比丘等云:“诸位法友!某随仕国王之婆罗门,试自己之德行,得王之许可而出家,今已达阿罗汉果。”彼等称赞彼之德行。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试己之德而出家,使己得救者,非只此婆罗门,前生之贤人等,试自己之德而出家,亦使自己得救。”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王之司祭,彼对施物等并不烦心,彼只专念己之德行,坚守五戒。王对彼较其他婆罗门更为多分尊敬等等,一切皆与前文所述者相同。役吏缚菩萨引渡至国王之所,行至中途时,见弄蛇者当街弄蛇,彼等捉蛇之尾,捕蛇之头,围绕于己之首上。菩萨见此问曰:“汝等捉蛇之尾,捕蛇之头,围卷汝首,蛇咬汝等,将失性命。”弄蛇者云:“婆罗门!蛇有道德,品行端正,非如无道德者;而汝自身,无道德与品行,盗王之宝而为贼,被捕缚而引渡。”于是彼思惟:“蛇尚不咬不加害于人,得有德者之名。而况于人乎?此世界再无较道德为最高尚者。”

    尔后,彼被伴引至王前,王:“汝等牵此者来为何?”臣:“大王!此为盗王宝之贼。”王:“如此,依王法与以处罚。”波罗门:“大王!予非盗贼。”王:“汝何故盗取伽瓦巴那金币!”婆罗门如前之言所述,一切申诉明白后,向王云:“予依此理由断定,此世界以道德为最胜与最优。”继云:“此即如是言之,如毒蛇不咬不加害于人,得有德者之名,依此理由,道德乃为最胜与最优。”彼称赞道德,唱次之偈:

    世间德无上 实德为最优

    试观剧毒蛇 不杀名有德

    如是菩萨以此偈为王说法,舍诸欲为圣出家之身。入雪山地方,得五种之通力,八种之禅定,生梵天界中。

    结分

    世尊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王之从者是今王之从者,司祭即是我。”

    八七 吉凶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观某婆罗门服装之相所作之谈话。据传,王舍城中住有一婆罗门,彼迷信甚深,不信三宝,怀有邪见,家富丰财,生活极尽豪奢。彼纳置筐内之单衣,为鼠所啮,某日,彼洗发后云:“持衣服前来更换。”仆役告曰:“衣服为鼠所啮。”彼自思惟:“此家中若放置鼠啮之一重衣,将生某种巨大灾难,此等服装为不吉之物,与厄神同。予不可将此物与子女、仆役及佣工等,因凡触及此物,皆必逢遇灾难,必须将之弃于墓场。然此亦不能交付仆役之手,因彼等对此将起贪欲,作为自己之物,亦必遭逢灾难,予须将此交付予子之手。”彼呼自己之子近前,告知使闻此事,“吾子!汝不可以手触及,须使着杖而往弃舍于墓场,然后洗净头身归来。”语毕遣之。

    是日,佛于晨朝遥望应得济度之亲族,知此等父子二人有应入初果之机根,佛如一鹿猎师之状巡行于鹿所往来之道上行进,放六道金色佛光,立于墓场之入口。青年应父之言语,将一重之衣如同家蛇之状,触挂于杖端,来至墓场之入口。于是佛问曰:“青年!汝何为者?”青年:“汝瞿昙!此单衣为鼠所啮,与同厄神,譬如有毒之物。吾父云:‘若使他人舍弃,恐起贪欲,作为自己之物。’吾父忧心,特遣予来。并云:‘舍弃之后,洗头归来。’是故命予持来此物。汝瞿昙!”佛:“若是请舍弃之。”青年舍弃衣服。佛言:“此为我等可用之物。”于彼面前拾取彼不吉之物。彼云:“汝瞿昙!彼物与同厄神,请勿拾取,请勿拾取!”彼虽遮拦无效,佛往竹林精舍方向而归去。

    青年急归告父云:“父亲!予将一重之衣弃于墓场,沙门瞿昙谓:‘此为我等可用之物’,予虽制止,而彼竟持往竹林精舍而去。”婆罗门自思惟:“彼一重之衣为不吉物,与同厄神,沙门瞿昙若用此,将遭逢灾难,由此又将对我等引起非难。予向沙门瞿昙供养诸多衣服,使彼弃此不吉之物。”彼使人持多量衣服与己子共赴竹林精舍见佛,立于其侧。婆罗门:“瞿昙!汝由墓场取来一重衣衣,是真实耶?”佛:“是为真实,婆罗门!”婆罗门:“瞿昙!彼一重之衣为不吉之物,汝若用之,将逢灾难!精舍之人亦将逢灾难无遗。若汝等之内衣与外衣有不堪用者,可换取此等衣服,请将彼不吉之物舍弃!”于是佛向彼云:“婆罗门!我等为出家,凡墓地、街头、尘堆、浴场、大道,于如此之所舍弃或失落之衣类,于我等正为相应之物。汝非只于今世,前生即已怀此意见。”佛随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有一公平之摩揭陀王。尔时菩萨出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彼达具分别之年顷后,出家为仙人,得通力与禅定,住雪山地方。某时,离去雪山地方,来至王舍城王之御苑,定居于其处,翌日为托钵入于城内。国王一见,呼彼近前,于宫殿中供养食物,与彼约束居御苑中,勿住他处。菩萨于王宫为食事,住御苑之中。

    尔时,王舍城中住有一观衣服相之婆罗门,有关彼纳置一重衣之事,一切与前述之话相同。青年往墓场,而出家者较其先而往,于墓场之入口处等待,然后携彼弃舍之一重之衣,还归御苑。青年向父语之。父思惟:“彼出入国王宫殿之出家者,将遭逢灾难。”于是来菩萨之所曰:“出家者!请弃舍汝所拾之衣服,否则将逢灾难!”行者云:“于墓场所弃舍之衣服,于我等相应。我等对于吉凶,不挂于心。执意于吉凶之事,佛、独觉、声闻等皆不谓为善者,因此,贤人不介意于吉凶。”菩萨为婆罗门说教,婆罗门闻教而打破自己之意见,归依菩萨。菩萨修禅定而不退转,生于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故事,正真之佛向婆罗门说法,唱次之偈:

    迷信吉凶兆 梦相意念脱

    既越迷信过 双双折烦恼

    不来轮回界 再于此受生

    如是佛依此偈为婆罗门说法,更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婆罗门与其子共入初果。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此等二人者是今之父子,行者即是我。”

    八八 萨兰巴牛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恶口之诫所作之谈话。此一故事在前之欢喜满牛本生谭(第二八本生谭)中,菩萨为犍咒罗国得叉尸罗某婆罗门之萨兰巴牛。

    主分

    佛语前生之事,正真之佛,唱次之偈:

    只云善良语 莫为恶口言

    云善得善报 言恶得忧果

    结分

    佛述此说法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是门阿难,萨兰巴牛即是我。”

    八九 诈欺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诈欺汉所作之谈话。诈欺汉之故事将在郁陀罗本生谭(第四八七)中再出。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于某村之近处住一伪结发道人之欺骗修行者。某家主于自己林中所构之草舍,使行者住于其处,于自己之家备有美味之饮食,向彼供养。彼对此伪行者信其人为有德者。彼虑有盗难,将黄金制之饰百件,运至草舍,埋于地中,向行者云:“尊者!请为看守!”于是行者云:“友!对出家者莫作是言,我等对他人之物,不起欲念!”家主云:“尊者!诚如尊言。”家主信彼之言而去。邪恶之行者自思惟:“只要有此多金,予之生活无虑矣!”经二三日,彼将其金饰改置于路傍某处,仍住于草舍之中。翌日于家主之宅,食事之后,向家主言曰:“友!予长久以来,烦劳贵君,长久居住一处,过于亲密为出家之忌,因此予思离此他往。”虽经家主几度恳求留住,彼终不承诺,于是家主云:“尊者!既如此坚持,则听尊便。”于是送至村口而还。

    行者自思惟:“予须骗此家主对予不疑!”彼于结发之中附一草茎,更又还来。家主:“贵君!何故去而复返?”行者:“友!汝家屋顶一枚草叶落下,挂入发中,出家之人,不应取他人之物,故持此前来。”家主云:“尊者应与弃之而去。”家主:“虽一枚草叶,对他人之物不取,先生实为义理坚守之人。”于是信彼礼拜而别。

    时菩萨为买卖物品欲赴边地之途中,宿于其家,彼适闻此行者之语而思惟:“此邪恶行者之处,必放置有家主之物,故为此欺骗之言。”彼问家主云:“家主!贵君于此行者处预置有物耶?”家主:“唯然!有黄金之首饰百件。”菩萨:“如是前往察看。”于是家主往草舍察看,不见金饰,急急归来告曰:“贵君!金饰不见!”菩萨云:“此黄金首饰非为他人所取,必为彼欺骗之行者所盗窃,汝速追赶,将其逮捕。”家主急追,将彼伪行者捕获,手殴足蹴,持彼窃取之黄金归来。菩萨向伪行者云:“汝取黄金首饰百件时而不自咎,对一草叶竟感愧欠!”菩萨责彼,唱次之偈:

    汝语柔且和 人言有亲切

    草叶心骚动 首饰不懆愧

    菩萨如此责难于彼云:“伪道心者!自此以后,不可再为此事。”菩萨于诫彼之后,依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于此处欺骗他人,前生亦为欺骗之事。”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伪行者是此一骗比丘,而此贤人即是我。”

    九〇 忘恩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长者有一从未晤面而住于边地之一长者友人,某时,友人长者装载五百车之边地产品,告其他人等曰:“汝等将此物品运往舍卫城,于我等友人给孤独长者面前卖去,然后装载换得之产品归来。”彼等曰:“谨尊台命!”从长者之语,往舍卫城,会见大长者,进呈赠物,语其仔细。

    彼大长者云:“诸君善来!”与以彼等住宿与金钱,并问友人长者安否,将产品发售,并与以交换之物品。彼等往边地归来,向主人长者报告此事。

    其后给孤独长者亦同样以五百辆车送往彼处,长者之使役等赴彼地,携赠物,与住边地之长者会晤。彼长者问云:“汝等由何处来?”使役等答曰:“我等由舍卫城贵君之友人给孤独长者之处前来。”彼云:“给孤独长者为谁之名耶?”彼为戏言,收取赠物,并云:“汝等归去!”送彼等出,不与住宿、金钱。使役等售卖自己之物品,得交换之物品,还舍卫城向长者报告此事。

    边地长者再一度与前相同以五百辆车送往舍卫城,使役等携赠物会大长者。给孤独长者之雇用人等向长者云:“主人!彼等之住宿、仓库、金钱,目前我等可妥善处理。”于是使彼等之车,置于城外适当之所,向彼等云:“诸君!请宿于此处,予等在家中遣小使役送上粥饭。”然后集合使役下人等辈,于夜间夺取五百车所积之物,撕破彼等之内衣与外衣,使牛遁并卸下车轮,置车于地上,携车轮而去。由边地前来之诸人,自己之物连外衣全无,指向边地,急急遁去。

    然大长者之雇用人等,将此事向大长者报告。给孤独长者自思:“此为一良好谈话之资料。”于是赴佛之所,申述此事之始末。佛言:“汝居士!彼之边地长者为此之行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应彼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波罗奈之大富有长者,彼有一住边地长者未曾一度会面之友人。此一昔日之故事,完全与今之本生相同。菩萨于其仆役等报告:“今日我等曾为如是之事!”菩萨云:“最初不能自觉感激得他人之助者,其后必至遭遇如是之结果。”并于其处为来集之人说法。唱次之偈:

    先得助受利 对此不觉者

    后于起事时 不得可助者

    如是菩萨唱此偈而说法,彼多作施与为其他诸善业,依随己之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边地之住人是今边地之住人,波罗奈城之长者即是我。”

    第十章 涂毒品

    九一 涂毒本生谭

    (菩萨=博徒)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无思虑而受用他人之物所作之谈话。据传,彼时之比丘,常无思虑心得他人之物而自己受用,对生活之四要物(四事)以无思虑心受用,多生堕地狱或畜生。佛知其原因,以种种方法为之说法。佛言:“汝等比丘!得比丘生活之四要物,以无思虑心受用者,不宜也。是故,自此以后,须善思虑之为用也。”佛更示反省之规则,佛言:“如是,汝等比丘!比丘留意思虑,受用衣服,以为防寒”等等,规定如是之文句:“汝等比丘!比丘生活之四要物,须如是思虑用之。无思虑用之者,与用毒物同。昔日,无思虑、不知过而用毒物,其结果现于受大苦痛!”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大富豪之家,达成年后,成一大博徒。尔时,有一邪恶之大博徒,彼与菩萨欲一争胜负。自己得胜之时,则不破坏赌场,自己失败之时,则将骰子投入口中云:“骰子已无!”于是破坏赌场而去。菩萨知其劣行曰:“甚善!甚善!予亦有所作为!”于是取骰子归自己家,于骰上涂毒,数度使干,持之前往彼处云:“与你一争胜负。”彼云:“承知尊命。”摆设赌场,互争胜负。彼自己已负,即取一骰投入口中,菩萨见其所为,告彼云:“汝先咽骰,将有何果?以后便知。”菩萨责彼,唱次之偈:

    予涂极强毒 咽骰汝不知

    汝咽!汝咽!罪深汝缚徒 汝后遭痛苦

    菩萨唱此偈之间,彼博徒中毒,渐次力弱,眼眩体屈而倒地。菩萨自思惟:“今须赦彼一命!”由药草采集吐剂与之,使吐其毒,并与醍醐、蜜、糖及其他之物,恢复原状。诫彼云:“尔后不可再为此事。”菩萨自身多作施与及行其他诸善业,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无思虑受用物者,与无思虑服毒同。”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贤博徒即是我。”

    九二 大精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长老阿难所作之谈话。某时,拘萨罗国王之宫女心中如是思惟:“感谢佛之出世,感谢生而为人,且具完全之六根(身心),亦为难得。予等虽出生于难得之好时机,但不能如愿往精舍闻法,行布施供养,予等恰如入于箱中物之生活。我等向王申请,招请一相当之比丘前来为我等说法,由彼听取法门。我等应习得者,一总由彼习得,并将行施与给其他善行者。如是,予等将有效逢此大好时机。”于是彼一同往王之所,语彼等之理念,王与承诺云:“甚善”。

    某日,王思游御苑,呼守苑之人,命扫除王苑。守苑人于扫除时,见佛坐于一树下,往国王之处曰:“大王!扫除已毕,见佛坐于此处之树下。”国王云:“如是予等于佛所拜听法门。”于是乘附饰之车,入苑往诣佛所。时有一名羌达巴尼(撑伞)之不还果信士于佛处闻法而坐。王见怀疑而暂立,继而自思惟:“此男若为恶人,则不至坐于佛傍闻法。此男并非恶人。”于是近佛礼拜坐于其傍。信士为向佛表尊敬之意,并未对王迎拜,亦未敬礼,因此,王颇感不快。佛知王意,向王赞信士之德,佛言:“大王!此信士博学,通晓圣典,离诸欲念。”国王自思惟:“佛如是赞赏彼德,彼当非下贱之辈。”王云:“信士!汝有何需用,可请告知。”信士答:“谨遵王命!”王于佛所,闻听法门后,行右绕礼而去。某日,王见信士朝食之后,携伞往祇园精舍而去。彼呼其近前,王云:“闻汝十分博学,予之宫女等思欲听习法门,汝可否向彼等诵法门使之听闻耶?”信士:“大王!在家之人,于王内殿之中,诵说法门,甚不宜也。然若为尊者等,则甚相宜。”王思惟:“此男所云,甚有道理。”王送彼出后,呼宫女等近前,王问曰:“汝妇女等!予诣佛所,为汝等招请一比丘前来,请其为汝等诵说法门。然于八十人之大弟子中,招请何人耶?”于是彼等一同商谈之后,一同申请法之宝库阿难长老前来。王诣佛所礼拜后,坐于其傍云:“尊者!予宫殿中之宫女等欲请向阿难长老听习法门,请长老于我宫殿中诵说法门。”佛与承诺:“甚善!”命令长老前往传习。自此以来,王之宫女等向长老听习法门。

    某日,国王冠上之宝珠失窃,王闻其事,命大臣等曰:“殿中所雇人等,悉皆逮捕无遗,搜寻宝珠。”大臣等由宫女等开始,诠索讯问,终不能寻出,使多人遭受牵累。是日阿难长老来至王宫,平日宫女等见长老,均欢喜习听说法,然是日均皆忧沈苦闷,于是长老问曰:“诸位今日何故如是忧沈?”宫女等答曰:“尊师!大王失窃冠上宝珠而诠索讯问,大臣等由宫女等开始,以及所有殿中受雇人等,均被牵累。何人将遭遇何事,不能计知!为此予等忧沈苦闷。”长老安慰彼女等,往王之所,就所设之座向王曰:“闻王之宝珠失窃!”王:“尊师!唯然。”阿难:“此物不能寻回耶?”王:“殿中之人皆被逮捕,与以调查责问,终未能于寻出。”阿难:“大王!勿使大众为难,予有寻出之方法!”王:“尊师!方法为何?”阿难:“大王!仅就可疑之人数,造制草束,与彼等每人持一草束及土块,命彼等于清晨早起持来,放置于如是如是之处,窃宝珠者将可取宝珠包于其中持来。若彼于最初之日持来甚善,若不持来,于第二日第三日以同样之法为之,如是可不为难大众而取还宝珠!”长老言毕而去。

    国王随长老之语,于三日间分别配置草束,然宝珠仍未寻获。第三日长老前来,阿难:“大王!宝珠寻得耶?”王:“未也,尊师!尚未寻获!”阿难:“大王!如是于广大平坦之庭院中洼处,置一大瓮,满注以水,四面张幕。王使殿中所有被雇之人及宫女等,皆着外衣,每人依次个别入于幕内,向瓮中洗手出来!”长老语此方法而去。国王依其语而行,于是窃宝珠者自思惟:“阿难师被称为法宝之库,彼承受此一事件,宝珠不出决不终止。予今将此物投置于诸人设想不到之处为宜。”于是彼隐持宝珠入于幕内,投之于瓮中。

    所有诸人由幕内出来后,弃除瓮水,竟发现宝珠!国王喜悦而言曰:“依长老之恩荫,大众不受牵累,予亦寻获宝珠!”殿中受雇人等云:“依长老之威德,使予等得脱大苦!”大众无不欢悦:“依长老之威德,王冠之宝珠璧还!”于是长老之威德,名震全都及比丘众之间。

    比丘等集于法堂,称赞长老之功德云:“诸位法友!自身之博识与贤才,依善巧方便之力,使大众脱苦,用方便探出王之宝珠。”佛适出于其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阿难取还入于他人之手之物品,非自今始,彼于前生,使贤人等不受牵累,用方便取还落于畜生手之物品。”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通所有之术,为王之大臣。某日,王由多数从者相伴,前往御苑,于林园中游步后,思欲于水中游戏,入苑内之莲池,呼宫女近前。宫女等取除头首之装饰,包外衣中,置于筐篮之上,令婢女等看守,彼等入于莲池之中。

    尔时苑中栖住一只牝猿,坐于树枝之间,彼见王妃取除装饰,包以外衣,置于筐上,彼思欲以王妃之真珠首饰,挂在自己首上,于是等待婢女松懈之时。婢女看守首饰,处处留意,久之开始困倦睡眠、猿知婢女倦眠,彼如疾风降落地上,将大真珠首饰挂于自己首上,又如疾风升树枝之间,彼恐他之牝猿等发现,藏于树孔之中,装作形若无事之貌,守护此物。

    婢女醒觉,不见真珠首饰,惊恐战栗,不知其他善巧方便之策,彼女大声疾呼:“有男人持王妃之真珠而遁!”看守人等闻声由各方来集,据婢女之所云,向王申告。王命搜捕盗贼,诸人出至御苑之外,声言:“逮捕盗贼”,到处搜寻奔走。

    尔时向神捧献供物之一田舍家主,闻声见状,心怀恐惧而奔逃。诸人见之思彼为盗贼,从后追及,捕获殴打,骂曰:“汝恶徒盗贼,盗取王妃高价首饰!”家主自思:“若予云未盗,则予今日将为彼等殴打至死,莫若承认以解目前之困。”于是彼云:“大人!予为窃取。”于是诸人缚彼带至国王之前。国王:“汝窃取彼高贵之首饰耶?”男:“唯然,大王!”王:“今置于何处?”男:“大王!予至今卧榻、椅子皆未曾见,遑论高价之首饰,实系一长者命予为此。予取后已交与彼,此事问长者可知。”于是王呼长者至,王:“汝由此男之手受取高价之首饰耶?”长者:“唯然,大王!”王:“今置于何处?”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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