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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亦非一。若识净名两字假号。更说甚么究竟与不究竟。无前无后。非本非末。非净非名。只示众生本性不思议解脱。若不见性人。终身不见此理。

    华严座主问。禅师信无情是佛否。师曰。不信。若无情是佛者。活人应不如死人。死驴死狗。亦应胜于活人。经云。佛身者。即法身也。从戒定慧生。从三明六通生。从一切善法生。若说无情是佛。大德如今便死。应作佛去。曰如何得作佛。师曰。是心是佛。是心作佛。曰众生入地狱。佛性入否。师曰。如今正作恶时。更有善否。曰无。师曰。众生入地狱。佛性亦如是。

    三藏法师问。真如有变易否。师曰。有变易。藏曰。禅师错也。师却问三藏有真如否。曰有。师曰。若无变易。决定是凡僧也。岂不闻善知识者。能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识为六神通。回烦恼作菩提。回无明为大智。真如若无变易。三藏真是自然外道也。藏曰。若尔者。真如即有变易也。师曰。若执真如有变易。亦是外道。曰禅师适来说真如有变易。如今又道不变易。如何即是的当。师曰。若了了见性者。如摩尼珠现色。说变亦得。说不变亦得。若不见性人。闻说真如变易。便作变易解会。说不变易。便作不变易解会。藏曰。固知南宗实不可测。

    问三教同异。师曰。大量者用之即同。小机者执之即异。总从一性上起用。机见差别成三。迷悟由人。不在教之同异也。

    源律师问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律师杜口。

    杉山智坚禅师

    师初与归宗南泉行脚时。路达一虎。各从虎边过了。泉问归宗。适来见虎似个甚么。宗曰。似个猫儿。宗却问师。师曰。似个狗子。又问南泉。泉曰。我见是个大虫。

    师吃饭次。南泉收生饭。乃曰生呢。师曰无生。泉曰。无生犹是末。泉行数步。师召曰长老。泉回头曰作么。师曰。莫道是末。

    普请择蕨次。南泉拈起一茎曰。这个大好供养。师曰。非但这个。百味珍羞。他亦不顾。泉曰。虽然如是。个个须尝过始得。

    石巩慧藏禅师

    师本以弋猎为务。恶见沙门。因逐鹿从马祖庵前过。祖乃逆之。师遂问还见鹿过否。祖曰。汝是何人。曰猎者。祖曰。汝解射否。曰解射。祖曰。汝一箭射几个。曰一箭射一个。祖曰。汝不解射。曰和尚解射否。祖曰。解射。曰一箭射几个。祖曰。一箭射一群。曰彼此生命。何用射他一群。祖曰。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曰若教某甲自射。直是无下手处。祖曰。这汉旷劫无明烦恼。今日顿息。师掷下弓。投祖出家。

    一日在厨作务次。祖问作甚么。曰牧牛。祖曰。作么生牧。曰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祖曰。子真牧牛。师便休。师住后常以弓箭接机。

    南源道明禅师

    洞山参。方上法堂。师曰。巳相见了也。山便去。明日却上问曰。昨日巳蒙和尚慈悲。不知甚么处是与某甲巳相见处。师云。心心无间断。流入于性海。山曰。几合放过。

    中邑洪恩禅师

    仰山问如何得见佛性义。师曰。我与汝说个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猕猴。外有猕猴从东边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应。仰山礼谢起曰。适蒙和尚譬喻。无不了知。更有一事。只如内猕猴睡著。外猕猴欲与相见又且如何。师下绳床执仰山手作舞曰。猩猩。与汝相见了。譬如蟭螟虫。在蚊子眼睫上作窠。向十字街头叫云。土旷人稀。相逢者少。

    三角总印禅师

    师示众曰。凡说法须用应时应节。时有僧问曰。四黄四赤时如何。师曰。三月杖头挑。曰为甚么满肚皮贮气。师曰。争奈一条绳何。曰如何得出气去。师曰。直待皮穿。

    僧问如何是三宝。师曰。禾麦豆。曰学人不会。师曰。大众欣然奉持。

    汾州无业禅师

    师谒马祖。祖睹状貌奇伟。语音如钟。乃曰。巍巍堂堂。其中无佛。师礼跪而问曰。三乘文学。粗穷其旨。常闻禅门即心是佛。实未能了。祖曰。只未了底心即是。更无别物。师曰。如何是祖师西来密传心印。祖曰。大德正闹在。且去别时来。师才出。祖召曰大德。师回首。祖曰。是甚么。师便领悟。乃礼拜。祖曰。这钝汉礼拜作么。

    师既住后。凡学者致问。多答之曰莫妄想。

    师曰。诸佛不曾出世。亦无一法与人。但随病施方。遂有十二分教。如将蜜果换苦葫芦。淘汝诸人业根。

    又云。他古德道人得意之后。茅茨石室。向折脚铛中煮饭吃。过三二十年。名利不干怀。财宝不为念。大忘人世。隐迹岩丛。君王命而不来。诸侯请而不赴。岂同我辈贪名爱利。汨没世涂。如短贩人。

    芙蓉太毓禅师

    师因行食到庞居士前。居士拟接。师乃缩手曰。生心受施。净名早诃。去此一机。居士还甘否。居士曰。当时善现岂不作家。师曰。非关他事。居士曰。食到口边。被他夺却。师乃下食。居士曰。不消一句。

    居士又问马大师著实为人处。还分付吾师否。师曰。某甲尚未见他。作么生知他著实处。居士曰。只此见知也无讨处。师曰。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说。居士曰。一向言说。师又失宗。若作两向三向。师还开得口否。师曰。直是开口不得。可谓实也。居士抚掌而出。

    利山和尚

    僧问众色归空。空归何所。师曰。舌头不出口。曰为甚么不出口。师曰。内外一如故。

    松山和尚

    师同庞居士吃茶。士举橐子曰。人人尽有分。为甚么道不得。师曰。只为人人尽有。所以道不得。士曰。阿兄为甚么却道得。师曰。不可无言也。士曰。灼然灼然。师便吃茶。士曰。阿兄吃茶。为甚么不揖客。师曰谁。士曰庞公。师曰。何须更揖。后丹霞闻。乃曰。若不是松山。几被个老翁惑乱一上。士闻之。乃令人传语霞曰。何不会取未举橐子时。

    紫玉山道通禅师

    于□相公问。如何是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师曰。于□客作汉。问恁么事作么。于公失色。师乃指曰。这个便是漂堕罗刹鬼国。公又问如何是佛。师唤相公。公应诺。师曰。更莫别求。药山闻曰。噫。可惜于家汉。生理向紫玉山中。公闻乃谒见药山。山问曰。闻相公在紫玉山中大作佛事。是否。公曰不敢。乃曰。承闻有语相救。今特来。山曰。有疑但问。公曰。如何是佛。山召于□。公应诺。山曰。是甚么。公于此有省。

    五台隐峰禅师

    师问石头如何得合道去。头曰。我亦不合道。师曰。毕竟如何。头曰。汝被这个碍得多少时耶。

    石头铲草次。师在左侧叉手而立。头飞铲子向师前铲一株草。师曰。和尚只铲得这个。不铲得那个。头提起铲子。师接得便作铲草势。头曰。汝只铲得那个。不解铲得这个。师无对。

    师推车次。马祖展脚在路上坐。师曰。请师收足。祖曰。巳展不缩。师曰。巳进不退。乃推车碾损祖脚。祖归法堂。执斧子曰。适来碾损老僧脚底出来。师便出。于祖前引颈。祖笑置斧。

    到南泉。值众参次。泉指净瓶曰。铜瓶是境。瓶中有水。不得动著境。与老僧将水来。师拈起净瓶向泉面前泻。泉便休。

    到沩山。便入堂。于上板头解放衣钵。沩闻师叔到。先具威仪下堂内相看。师见来。便作卧势。沩便归方丈。师乃发去。少间沩山问侍者。师叔在否。曰巳去。沩曰。去时有甚么语。曰无语。沩曰。莫道无语。其声如雷。

    师在襄州破威仪堂。只著衬衣。于砧椎边拈椎云。道得即不打。于时大众默然。师便打一下。

    南岳西园昙藏禅师

    师一日自烧浴次。僧问何不使沙弥。师抚掌三下。

    东厨有一大蟒长数丈。张口呀气。毒焰炽然。侍者请避之。师曰。死可逃乎。彼以毒来。我以慈受。毒无实性。激发则强。慈苟无绿。冤亲一揆。言讫。其蟒按首徐行。条然不见。

    磁州马头峰神藏禅师

    上堂。知而无知。不是无知而说无知。便下座。

    乌臼和尚

    玄绍二上座参。师乃问二禅客发足甚么处。玄曰江西。师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此机要。师曰。汝既不会。后面个师僧祇对看。绍拟近前。师便打曰。信知同坑无异土。参堂去。

    问僧近离甚处。曰定州。师曰。定州法道何似这里。曰不别。师曰。若不别。更转彼中去。便打。僧曰。棒头有眼。不得草草打人。师曰。今日打著一个也。又打三下。僧便出去。师曰。屈棒元来有人吃在。曰争奈杓柄在和尚手里。师曰。汝若要。山僧回与汝。僧近前夺棒打师三下。师曰。屈棒屈棒。曰有人吃在。师曰。草草打著个汉。僧礼拜。师曰。却与么去也。僧大笑而出。师曰。消得恁么。消得恁么。

    古寺和尚

    丹霞来参经宿。明旦粥熟。行者只盛一钵与师。又盛一碗自吃。殊不顾丹霞。丹霞亦自盛粥吃。行者曰。五更侵早起。更有夜行人。丹霞问师。何不教训行者。得恁么无礼。师曰。净地上不要点污人家男女。丹霞曰。几不问过这老汉。

    石臼和尚

    师初参马祖。祖问甚么处来。师曰。乌臼来。祖曰。乌臼近日有何言句。师曰。几人于此茫然。祖曰。茫然且置。悄然一句作么生。师乃近前三步。祖曰。我有七棒寄打乌臼。你还甘否。师曰。和尚先吃。某甲后甘。

    本溪和尚

    师因庞居士问。丹霞打侍者意在何所。师曰。大老翁见人长短在。居士曰。为我与师同参。方敢借问。师曰。若恁么从头举来。共你商量。居士曰。大老翁不可共你说人是非。师曰。念翁年老。居士曰。罪过罪过。

    石林和尚

    师见庞居士来。乃竖起拂子曰。不落丹霞机。试道一句子。居士夺却拂子。却自竖起拳。师曰。正是丹霞机。居士曰。与我不落看。师曰。丹霞患哑。庞公患聋。居士曰。恰是。师无语。居士曰。向道偶尔。又一日问居士。某甲有个借问。居士莫惜言语。居士曰。便请举来。师曰。元来惜言语。居士曰。这个问讯。不觉落他便宜。师乃掩耳曰。作家作家。

    镇州金牛和尚

    师每自做饭供养众僧。至斋时。舁饭桶到堂前作舞。呵呵大笑曰。菩萨子。吃饭来。

    百灵和尚

    师一日与庞居士路次相逢。问曰。南岳得力句。还曾举向人也无。士曰。曾举来。师曰。举向甚么人。士以手自指曰庞公。师曰。直是妙德空生。也赞叹不及。士却问阿师得力句。是谁得知。师戴笠子便行。士曰善为道路。师更不回首。

    则川和尚

    师摘茶次。庞蕴曰。法界不容身。师还见我否。师曰。不是老师。洎答公话。士曰。有问有答。盖是寻常。师乃摘茶不听。士曰。莫怪适来容易借问。师亦不顾。士喝曰。这无礼仪老汉。待我一一举向明眼人。师乃抛却茶篮。便归方丈。

    一日在方丈内坐。士来见。乃曰。只知端居丈室。不觉僧到参时。师垂下一足。士便出。行三两步却回。师乃收足。士曰。可谓自由自在。师曰。我是主。士曰。阿师只知有主。不知有客。师唤侍者点茶。士作舞而出。

    忻州打地和尚

    师自江西领旨。常晦其名。凡学者致问。唯以棒打地示之。时谓之打地和尚。一日被僧藏却棒。然后致问。师但张其口。僧问门人曰。只如和尚。每日有人问。便打地。意旨如何。门人即于灶内取柴一片。掷置釜中。

    江西椑树和尚

    师卧次。道吾近前牵被覆之。师曰作么。吾曰盖覆。师曰。卧底是。坐底是。吾曰。不在这两处。师曰。争奈盖覆何。吾曰。莫乱道。

    道吾一日从外归。师问甚么处去来。道吾曰。亲近来。师曰。用簸这两片皮作么。道吾曰借。师曰。他有从汝借。无作么生。道吾曰。只为有所以借。

    净杯和尚

    凌行婆来礼拜。师与坐吃茶。婆乃问尽力道不得底句。分付阿谁。师曰。浮杯无剩语。婆曰。未到浮杯。不妨疑著。师曰。别有长处。不妨拈出。婆敛手哭曰。苍天中更添冤苦。师无语。婆曰。语不知偏正。理不识倒邪。为人即祸生。后有僧举似南泉。泉曰。苦哉浮杯。被这老婆摧折一上。婆后闻。笑曰。王老师犹少机关在。澄一禅客逢见行婆。便问怎生是南泉犹少机关在。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婆曰。会么。一合掌而立。婆曰。伎死禅和。如麻似粟。一举似赵州。州曰。我若见这臭老婆。问教口哑。一曰。未审和尚怎生问他。州便打。一曰。为甚么却打某甲。州曰。似这伎死汉不打。更待几时。连打数棒。婆闻却曰。赵州合吃婆手里棒。后僧举似赵州。州哭曰。可悲可痛。婆闻此语。合掌叹曰。赵州眼光烁破四天下。州令僧问如何是赵州眼。婆乃竖起拳头。僧回举似赵州。州作偈曰。当机觌面提。觌面当机疾。报汝凌行婆。哭声何得失。婆以偈答曰。哭声师巳晓。巳晓复谁知。当时摩竭国。几丧目前机。

    潭州龙山和尚

    洞山与密师伯行脚。见溪流菜叶。洞曰。深山无人。因何有菜随流。莫有道人居否。乃相与拨草。溪行五七里间。忽见师羸形异貌。放下行李问讯。师曰。此山无路。阇黎从何处来。洞曰。无路且置。和尚从何而入。师曰。我不从云水来。洞曰。和尚住此山多少时耶。师曰。春秋不涉。洞曰。和尚先住。此山先住。师曰不知。洞曰。为甚么不知。师曰。我不从人天来。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山。师曰。我见两个泥牛斗入海。直至于今绝消息。洞山始具威仪礼拜。便问如何是主中宾。师曰。青山覆白云。曰如何是宾中主。师曰。长年不出户。曰宾主相去几何。师曰。长江水上波。曰宾主相见。有何言说。师曰。清风拂白月。洞山辞退。师乃述偈曰。三间茅屋从来住。一道神光万境闲。莫把是非来辨我。浮生穿凿不相关。又曰。一池荷叶衣无数。满地松花食有余。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屋入深居。因烧庵。不知所如。故人亦称隐山和尚。

    襄州庞蕴居士

    唐贞元初。谒石头。乃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头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后与丹霞为友。一日石头问曰。见老僧以来。日用事作么生。士曰。若问日用事。即无开口处。乃呈偈曰。日用事无别。惟吾自偶谐。头头非取舍。处处没张乖。朱紫谁为号。邱山绝点埃。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头然之。曰子以缁耶素耶。士曰。愿从所慕。遂不剃染。后参马祖。问曰。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士于言下顿领玄旨。

    士见丹霞。霞作走势。士曰。犹是抛身势。作么生是颦呻势。霞便坐。士以拄杖划地作七字。霞于下划个一字。士曰。因七见一。见一忘七。霞便起去。士曰。更坐少时。犹有第二句在。霞曰。向这里著语得么。士遂哭出去。

    士悟后。以舟尽载珍橐数万。沈之湘流。举室修行有女名灵照。常鬻竹漉篱以供朝夕。有偈曰。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大家团栾头。共说无生话。

    士一日庵中独坐。蓦地云。难难。十石油麻树上摊。庞婆接声云。易易。百草头上祖师意。灵照云。也不难。也不易。饥来吃饭困来睡。

    士坐次。问灵照曰。古人道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作么生。照曰。老老大大。作这个语话。士曰。你作么生。照曰。明明石草头。明明祖师意。士乃笑。

    士卖竹漉篱。下桥吃扑。灵照见。亦去爷边倒。士日。你作甚么。照曰。见爷倒地。某甲相扶。士曰。赖是无人见。

    士将入灭。谓灵照曰。视日早晚。及午以报。照遽报。日巳中矣。而有蚀也。士出户观次。灵照即登父座。合掌坐亡。士笑曰。我女锋捷矣。于是更延七日。州牧于公□问疾次。士谓之曰。但愿空诸所有。慎勿实诸所无。好去。世间皆如影响。言讫。枕于公膝而化。遗命焚弃江湖。

    药山惟俨禅师

    住药山后。海众四集。遵布衲浴佛。师曰。这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师乃休。

    院主报打钟也。请和尚上堂。师曰。汝与我擎钵盂去。曰和尚无手来多少时。师曰。汝只是枉披袈裟。曰某甲只恁么。和尚如何。师曰。我无这个眷属。

    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唤他来作甚么。师曰。我有个折脚铛子。要他提上挈下。岩曰。恁么则与和尚出只手去也。师便休。

    园头栽菜次。师曰。栽即不障汝栽。莫教根生。曰既不教根生。大众吃甚么。师曰。汝还有口么。头无对。

    师晚参云。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儿即向汝道。时有僧便出云。特牛生儿也。只是和尚不道。师唤侍者将灯来。其僧便抽身入众。

    师问庞居士。一乘中还著得这个事么。士曰。某甲只管日求升合。不知还著得么。师曰。道居士不见石头得么。士曰。拈一放一。未为好手。师曰。老僧住持事繁。士珍重便出。师曰。拈一放一的是好手。士曰。好个一乘问宗。今日失却也。师曰是是。

    师因僧问学人有疑。请师决。师曰。待上堂时来。与阇黎决疑。至晚上堂。众集。师曰。今日请决疑上座在甚么处。其僧出众而立。师下禅床把住曰。大众。这僧有疑。便与一推。却归方丈。

    问僧年多少也。僧云。七十二也。师云。是年七十二那。僧云是。师便打。

    问已事未明。乞和尚指示。师良久曰。吾今为汝道一句亦不难。只宜汝于言下便见去。犹较些子。若更入思量。却成吾罪过。不如且各合口。免相累及。

    师令供养主抄化。甘贽行者问。甚处来。曰药山来。甘曰作么。曰教化。甘曰。将得药来么。曰行者有甚么病。甘便舍银两锭。意山中有人。必不受此。主归纳疏。师问曰。子归何速。主举前话。师曰。速送还他。子著贼了也。主遂送还。甘曰。由来有人。益金以施。

    师久不升座。一日院主白云。大众久思和尚示诲。曰打钟著。时大众才集定。便下座归方丈。院主随后问云。和尚许为大众说话。为甚么一言不措。师曰。经有经师。律有律师。争怪得老僧。

    丹霞天然禅师

    一日石头告众曰。来日铲佛殿前草。至来日。大众诸童行各备锹钁铲草。独师以盆盛水沐头。于石头前胡跪。头见而笑之。便与剃发。又为说戒。师乃掩耳而出。再往江西谒马祖。未参礼。便入僧堂内骑圣僧颈而坐。时大众惊愕。遽报马祖。祖躬入堂视之。曰我子天然。师即下地礼拜曰。谢师赐法号。因名天然。祖问从甚处来。师曰石头。祖曰。石头路滑。还跶倒汝么。师曰。若跶倒。即不来也。乃杖锡观方。

    过慧林寺。遇天大寒。取木佛烧火向。院主诃曰。何得烧我木佛。师以杖子拨灰曰。吾烧取舍利。主曰。木佛何有舍利。师曰。既无舍利。更取两尊烧。主自后眉须堕落。

    明日再往礼拜。见国师便展坐具。国师曰。不用不用。师退后。国师曰。如是如是。师却进前。国师曰。不是不是。师绕国师一匝便出。国师曰。去圣时遥。人多懈怠。三十年后。觅此汉也难得。

    访庞居士。见女子灵照洗菜次。师曰。居士在否。女子放下菜篮叉手而立。师又问居士在否。女子提篮便行。师遂回。须臾居士归。女子乃举前话。士曰。丹霞在么。女曰去也。士曰。赤土涂牛奶。

    师问庞居士。昨日相见何似今日。士曰。如法举昨日事来。作个宗眼。师曰。只如宗眼还著得庞公么。士曰。我在你眼里。师曰。某甲眼窄。何处安身。士曰。是眼何窄。是身何安。师休去。士曰。更道取一句。便得此话圆。师亦不对。士曰。就中这一句无人道得。

    师与庞居士行次。见一泓水。士以手指曰便与么。也还辨不出。师曰。灼然是辨不出。士乃戽水泼师二掬。师曰。莫与么。莫与么。士曰。须与么。须与么。师却戽水发士三掬。师曰。正与么时。堪作甚么。士曰。无外物。师曰。得便宜者少。士曰。谁是落便宜者。

    问僧甚么处宿。曰山下宿。师曰。甚么处吃饭。曰山下吃饭。师曰。将饭与阇黎吃底人还具眼也无。僧无对。

    潮州大颠禅师

    僧问其中人相见时如何。师曰。早不其中也。曰其中者如何。师曰。不作个问。

    韩文公一日相访。问师春秋多少。师提起数珠曰会么。公曰不会。师曰。昼夜一百八。公不晓遂回。次日再来。至门前见首座。举前话问。意旨如何。座扣齿三下。及见师。理前问。师亦扣齿三下。公曰。元来佛法无两般。师曰。是何道理。公曰。适来问首座亦如是。师乃召首座问是汝如此对否。座曰是。师便打。趁出院。

    文公又一日白师曰。弟子军州事繁。佛法省要处乞师一语。师良久。公罔措。时三平为侍者。乃敲禅床三下。师曰作么。平曰。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公乃曰。和尚门风高峻。弟子于侍者边得个入处。

    僧问苦海波深。以何为船筏。师曰。以木为船筏。曰恁么即得度也。师曰。盲者依前盲。哑者依前哑。

    一日将痒和子廊下行。逢一僧问讯次。师以痒和子蓦口打曰会么。曰不会。师曰。大颠老野狐。不曾孤负人。

    潭州长髭禅师

    师问僧甚处来。曰九华山控石庵。师曰。庵主是甚么人。曰马祖下尊宿。师曰。名甚么。曰不委他法号。师曰。他不委。你不委。曰尊宿眼在甚处。师曰。若是庵主亲来。今日也须吃棒。曰赖遇和尚放过某甲。师曰。百年后讨个师僧也难得。

    李行婆来。师乃问忆得在绛州时事么。婆曰。非师不委。师曰。多虚少实在。婆曰。有甚讳处。师曰。念你是女人。放你拄杖。婆曰。某甲终不见尊宿过。师曰。老僧过在甚么处。婆曰。和尚无过。婆岂有过。师曰。无过底人作么生。婆乃竖拳曰。与么总成颠倒。师曰。实无讳处师见僧。乃擒住曰。狮子儿。野干属。僧以手作拨眉势。师曰。虽然如此。犹欠哮吼在。僧擒住师曰。偏爱行此一机。师与一掴。僧拍手三下。师曰。若见同风。汝甘与么否。曰终不由别人。师作拨眉势。僧曰。犹欠哮吼在。师曰。料想不由别人。

    汾州石楼禅师

    僧问未识本来性。乞师方便指。师曰。石楼无耳朵。曰某甲自知非。师曰。老僧还有过。曰和尚过在甚么处。师曰。过在汝非处。僧礼拜。师便打。

    大同济禅师

    米胡领众来。才欲相见。师便拽转禅床。面壁而坐。米于背后立少时。却回客住。师曰。是即是。若不验破。巳后遭人贬剥。令侍者请米。米却拽转禅床便坐。师乃绕禅床一匝。便归方丈。米却拽倒禅床。领众便出。

    访庞居士。士曰。忆在母胎时。有一则语。举似阿师。切不得作道理主持。师曰。犹是隔生也。士曰。向道不得作道理。师曰。惊人之句。争得不怕。士曰。如师见解。可谓惊人。师曰。不作道理。却成作道理。士曰。不但隔一生两生。师曰。粥饭底僧。一任检责。士鸣指三下。

    师见庞居士来。便掩却门曰。多知老翁。莫与相见。士曰。独坐独语。过在阿谁。师便开门。才出。被士把住曰。师多知。我多知。师曰。多知且置。闭门开门。卷之与舒。相较几许。士曰。只此一问。气急杀人。师默然。士曰。弄巧成拙。

    一日问庞居士。是个语言。古今少人避得。只如庞公还避得么。曰诺。师再举前话。士曰。甚么处去来。师曰。非但如今。古人亦有此语。士作舞而出去。师曰。风颠老。风颠老。自过教谁检。

    士来访。提起笊篱唤曰。大同师。大同师。师不顾。士曰。石头一宗。瓦解冰消。师曰。若不得庞公辈。灼然如此。士抛下笊篱曰。宁教不直一文钱。师曰。钱虽不直。欠他又争得。士作舞而退。师乃提起笊篱曰。庞公庞公。士曰。你要我笊篱。我要你木杓。师作舞而退。士抚掌笑曰。归去来。归去来。

    黄檗希运禅师

    师上堂。众才集。师拈拄杖一时打散。复召大众。众回首。师曰。月似弯弓。少雨多风。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便打。

    一日上堂。大众云集。乃曰。汝等诸人欲何所求。以拄杖趁之。大众不散。师却复坐曰。汝等诸人尽是[口+童]酒糟汉。恁么行脚。取笑于人。但见八百一千人处便去。不可图他热闹也。汝等既称行脚。亦须著些精神好。还知道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问。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为甚么却道无禅师。师曰。不道无禅。只是无师。

    长庆大安禅师

    僧问此阴巳谢。彼阴未生时如何。师曰。此阴未谢。那个是大德。曰不会。师曰。若会此阴。便明彼阴。

    问黄巢军来。和尚向甚么处迥避。师曰。五蕴山中。曰忽被他捉著时如何。师曰。恼乱将军。

    古灵神赞禅师

    师行脚遇百丈开悟。却回。受业本师问曰。汝离吾在外。得何事业。日并无事业。遂遣执役。一日因澡身。命师去垢。师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圣。本师回首视之。师曰佛虽不圣。且能放光。本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遂有偈曰。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太痴。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本师置经问曰。汝行脚遇何人。吾前后见汝发言异常。师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今欲报慈德耳。本师于是告众致斋。请师说法。师乃登座。举唱百丈门风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本师于言下感悟。曰何期垂老。得闻极则事。

    天台平田普岸禅师

    师访茂源和尚。源才起迎。师近前把住云。开口即失。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别道。源以手掩鼻。师放开云。一步较易。两步较难。源云。著甚死急。师云。若非是师。不免诸方点检。

    临济访师。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济问嫂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打牛一棒曰。这畜生到处走到。此路也不识。济又曰。我问你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曰。这畜生五岁尚使不得。济心语曰。欲观主人。先观所使。便有抽钉拔楔之意。及见师。师问你还曾见我嫂也未。济曰。巳收下了也。师遂问近离甚处。济曰。江西黄檗。师曰。情知你见作家来。济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巳相见了也。济曰。宾主之礼。合施三拜。师曰。既是宾主之礼。礼拜著。

    洪州东山慧禅师

    大于侍者到。师问金刚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来。且作么生。者曰。不妨和尚借问。师曰。即今即得。去后作么生。者曰。谁敢问著某甲。师曰。大于还得么。者曰。犹要别人点检在。师曰。辅弼宗师。不废光彩。侍者礼拜。

    百丈山涅槃和尚

    师一日谓众曰。汝等与我开田。我与汝说大义。众开田了。归请说大义。师乃展两手。众罔措。

    赵州真际从谂禅师

    师到黄檗。檗见来。便闭方丈门。师乃把火于法堂内叫曰。救火救火。檗开门捉住曰道道。师曰。贼过后张弓。

    师一日于雪中倒卧。曰相救相救。有僧便去身边卧。师便起去。

    师在东司上见远侍者过。蓦召文远。远应诺。师曰。东司上不可与汝说佛法。

    僧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老僧祇管看。

    僧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时人窠臼否。师曰。曾有人问我。老僧直得五年分疏不下。

    问院主甚么处来。主曰。送生来。师曰。鸦为甚么飞去。主曰。怕某甲。师曰。汝十年知事。作恁么语话。主却问鸦为甚么飞去。师曰。院主无杀心。

    僧游五台。问一婆子曰。台山路向甚处去。婆曰。蓦直去。僧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后有僧举似师。师曰。待我去勘过。明日师便去问。台山路向甚处去。婆曰。蓦直去。师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师归院谓僧曰。台山婆子为汝勘破了也。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曰。汝玄来多少时耶。曰玄之久矣。师曰。阇黎若不遇老僧。几乎玄杀。

    有一婆子令人送钱请转藏经。师受施利了。却下禅床转一匝。乃曰传语婆。转藏经巳竟。其人回举似婆。婆曰。此来请转全藏。如何只为转半藏。

    官人问丹霞烧木佛。院主为甚么眉须堕落。师云。官人宅内变生作熟是甚么人。云所使。师云。却是他好手。

    问作何方便。即得闻于未闻。师云。未闻且置。你曾闻个甚么来。

    新到参。师曰。甚处来。曰南方来。师曰。佛法尽在南方。汝来这里作甚么。曰佛法岂有南北耶。师曰。饶汝从云居雪峰来。只是个担板汉。

    师问一婆子甚么处去。曰偷赵州笋去。师曰。忽遇赵州又作么生。婆与一掌。师休去。

    师因有老宿问近离甚处。师云。滑州。宿云。几程到这里。师云。一跶到。宿云。好个捷疾鬼。师云。万福大王。宿云。参堂去。师应喏喏。

    又谓众曰。你若一生不离业林。不语五年十载。无人唤你作哑汉。巳后佛也不奈你何。你若不信。载取老僧头去。

    南泉从浴室里过。见浴头烧火。问云作什么。云烧浴。泉云。记取来唤水牯牛浴。浴头应喏。至晚间浴头入方丈。泉问作什么。云请水牯牛去浴。泉云。将得绳索来不。浴头无对。师来问讯泉。泉举似师。师云某甲有语。泉便云。还将得绳索来么。师便近前蓦鼻便拽。泉云是即是。太粗生。

    师问南泉离四句绝百非外请师道。泉便归方丈。师云。这老和尚每常口爬爬地。及其问著一言不措。侍者云。莫道和尚无语好。师便打一掌。南泉便掩却方丈门。便把灰围却。问僧云。道得即开门。多有人下语。并不契泉意。师云。苍天苍天。泉便开门。

    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师云。镇州出大萝卜头问如何是佛真法身。师云。更嫌什么。

    问如何是宾中主。师云。山僧不问妇。如何是主中宾。师云。老僧无丈人。

    问如何是一切法常住。师云。老僧不讳祖。其僧再问。师云。今日不答话。

    问万物中何物最坚。师云。相骂饶汝接觜。相唾饶汝泼水。

    问晓夜不停时如何。师云。僧中无与么两税百姓。

    师上堂云。兄弟你正在第三冤里。所以道但改旧时行履处。莫改旧时人共你。各自家出家。比来无事。更问禅问道。三十二十人聚头来问。恰似欠伊禅道相似。你唤作善知识。我是同受栲。老僧不是戏好。恐带累佗古人。所以东道西说。

    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咄云。这箍桶汉。学人应喏。师云。如法箍桶著。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云。树摇鸟散。鱼惊水浑。问如何玄中玄。师云。说什么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云。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

    师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来。若不改。大有著你处在。

    尼问离却上来说处。请和尚指示。师咄云。煨破铁瓶。尼将铁瓶添水来。请和尚答话。师笑之。

    问从上至今即心是佛不。即心还许学人商量也无。师云。即心且置。商量个什么。

    师示众云。拟心即差。僧便问不拟心时如何。师打二下云。莫是老僧辜负阇黎么。

    问凡有问答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师如何对。师云问。学云。便请师道。师云。莫向这里是非。

    问上上人一拨便转。下下人来时如何。师云。汝是上上下下。云请和尚答话。师云话未有主在。云某甲七千里来。莫作心行。师云。据你者一问。心行莫不得么。此僧一宿便去。

    问真如凡圣皆是梦言。如何是真言。师云。更不道者两个。学云。两个且置。如何是真言。师云唵部[口+林][口+(发-弓)]。

    师示众云。心生即种种法生。心灭即种种法灭。你诸人作么生。僧乃问只如不生不灭时如何。师云。我许你者一问。

    师因参次云。明又未明。道昏欲晓。你在阿那头。僧云不在两头。师云。与么即在中间也。云若在中间。即在两头。师云。这僧多少时在老僧这里。作与么语话。不出得三句里。然直饶出得。也在三句里。你作么生。僧云。某甲使得三句。师云。何不早与么道。

    问万境俱起。还有惑不得者也无。师云有。学云。如何是惑不得者。师云。你还信有佛法否。学云。信有佛法古人道了。如何是惑不得者。师云。为什么不问老僧。学云问了也。师云惑也。

    师云众云。教化得底人。是今生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恐堕却一切众生。教化亦是冤。是你还教化也无。僧云教化。师云。一切众生还见你也无。学云不见。师云。为什么不见。学云无相。师云。即今还见老僧否。学云。和尚不是众生。师云。自知罪过即得。

    师云众云。八百个作佛汉。觅一个道人难得。

    问白云不落时如何。师云。老僧不会上象。学云。岂无宾主。师云。老僧是主。阇黎是宾。白云在什么处。

    师示众云。佛之一字。吾不喜闻。问和尚还为人也无。师云为人。学云。如何为人。师云。不识玄旨。徒劳念静。学云。既是玄。作么生是旨。师云。我不把本。学云。者个是玄。如何是旨。师云。答你是旨。

    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无。学云上至诸佛。下至蚁子。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无。师云。为伊有业识性在。

    问如何是道人。师云。我向道是佛人。问凡有言句。举手动足。尽落在学人网中。离此外请师道。师云。老僧斋了未吃茶。

    马大夫问。和尚还修行也无。师云。老僧若修行即祸事。云和尚既不修行。教什么人修行。师云。大夫是修行底人。云某甲何名修行。师云。若不修行。争得扑在人王位中。喂得来赤冻红地。无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泪拜谢。

    问学人才到。总不知门户头事如何。师云。上座名什么。学云惠南。师云大好不知。

    问学人欲学。又谤于和尚。如何得不谤去。师云你名什么。学云道皎。师云。静处去者米囤子。

    问不挂寸丝时如何。师云不挂什么。学云不挂寸丝。师云。大好不挂寸丝。

    问用处不现时如何。师云。用即不无。现是谁。

    问空劫中还有人修行也无。师云。换什么作空劫。云无一物是。师云。者个始称修行。唤什么作空劫。

    问如何是出家。师云不履高名。不求垢坏。

    有秀才见师手中拄杖乃云。佛不夺众生愿是否。师云是。秀才云。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师云。君子不夺人所好。秀才云。某甲不是君子。师云。老僧亦不是佛。

    师因出外见婆子插田云。忽遇猛虎作么生。婆云。无一法可当情。师云唋。婆子云唋。师云。难有者个在。

    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师云。只者牵耕牛底是。

    问初生孩子还具六识也无。师云。急流水上打毬子。

    问唯佛一人是善知识如何。师云魔语。

    问如何是急切处。师云一问一答。

    问如何是无师智。师云。老僧不曾教阇黎。

    问如何是亲切一句。师云话堕也。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板齿生毛。

    问如何是丈六金身。师云腋下打领。云学人不会。师云。不会请人裁。

    尼问如何是密密意。师以手掐之。云和尚犹有者个在。师云。是你有者个。

    问如何是尘中人。师云。布施茶盐钱来。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礼拜著。僧拟进话次。师唤沙弥文远。文远到。师叱云。适来去什么处来。

    问如何是忠言。师云。你娘丑陋。

    问如何是忠言。师云吃铁棒。

    问如何是不思处。师云快道快道。

    问非思量处如何。师云速道速道。

    问出来底是什么人。师云佛菩萨。

    问如何是圣。师云不凡。云如何是凡。师云不圣。云不凡不圣时如何。师云好个禅僧。

    问两镜相向。那个最明。师云。阇黎眼皮盖须弥山。

    问高峻难上时如何。师云。老僧不向高峰顶。

    问如何是沙门行。师云离行。

    问真休之处请师指。师云指即不休。

    问利剑出匣时如何。师云黑。

    问如何是沙门得力处。师云。你什么处不得力。

    问高峻难上时如何。师云。老僧自住峰顶。云争奈曹溪路侧何。师云曹溪是恶。云今时为什么不到。师云。是渠高峻。

    问祖佛命不断处如何。师云无人知。

    问贫子来将什么物与他。师云不欠少。

    师因在室坐禅次。主事报和尚云。大王来礼拜。大王礼拜了。左右问烈士。王来为什么不起。师云你不会。老僧者里。下等人来。出三门接。中等人来。下禅床接。上等人来。禅床上接。不可唤大王作中等下等人也。恐屈大王。大王欢喜。再三请入内供养。

    故因问周员外。你还梦见临济也无。员外竖起拳。师云那边见。外云者边见。师云。什么处见临济。员外无对。师问周员外。什么处来。云非来非去。师云。不是老鸦。飞来飞去。

    问新到从何方来。云无方面来。师乃转背。僧将坐具随师转。师云。大好无方面。

    师与侍郎游园见兔走过。侍郎问和尚是大善知识。兔子见为什么走。师云。老僧好杀。

    师问僧离什么处。云离京中。师云。你还从潼关过么。云不历。师云。今日捉得者贩私盐汉。

    师因到临济。方始洗脚。临济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正值洗脚。临济乃近前侧聆。师云。若会便会。不会更莫啖啄作么。临济拂袖去。师云。三十年行脚。今日为人错下注脚。

    师行脚时见二庵主。一人作丫角童。师问讯二人殊不顾。来日早晨丫角童。将一铛饭来。放地上分作三分。庵主将席子近前坐。丫角童亦将席近前相对坐。亦不唤师。师乃亦将席子近前坐。丫童目顾于师。庵主云。莫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师云。何不教诏这行者。庵主云。他是人家男女。师云洎合放过。丫童便起顾视。庵主云多口作么。丫童从此入山不见。

    师因看经次。沙弥文远入来。师乃将经侧视之。沙弥乃出去。师随后把住云。速道速道。文远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师便归方丈。

    有新罗院主请师斋。师到门首问。此是什么院。云新罗院。师云我与你隔海。

    有一婆子日晚入院来。师云作什么。婆云寄宿。师云者里是什么所在。婆呵呵大笑而去。

    长沙景岑禅师

    师与仰山玩月次。山曰。人人尽有这个。只是用不得。师曰。恰是倩汝用。山曰。你作么生用。师劈胸与一蹋。山曰[囗@力]。直下似个大虫。自此诸方称为岑大虫。

    问南泉道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为甚么三世诸佛不知有。师曰。未入鹿苑时。犹较些子。曰狸奴白牯为甚么却知有。师曰。汝争怪得伊。

    问南泉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东家作驴。西家作马。曰学人不会。此意如何。师曰。要骑即骑。要下即下。

    三圣令秀上座问曰。南泉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石头作沙弥时参见六祖。秀曰。不问石头见六祖。南泉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教伊寻思去。秀曰。和尚虽有千尺寒松。且无抽条石笋。师默然。秀曰。谢和尚答话。师亦默然。秀回举似三圣。圣曰。若恁么。犹胜临济七步。然虽如此。待我更验看。至明日三圣上问。承闻和尚昨日答南泉迁化一则语。可谓光前绝后。今古罕闻。师亦默然。

    子湖岩利踪禅师

    师于门下立牌曰。子湖有一只狗。上取人头。中取人心。下取人足。拟议即丧身失命。临济会下二僧来参。方揭帘。师喝曰看狗。僧回顾。师便归方丈。

    刘铁磨参。师曰。汝是刘铁磨否。曰不敢。师曰。左转右转。曰和尚莫颠倒。师便打。

    陆亘大夫

    宣州刺史陆亘大夫问南泉。古人瓶中养一鹅。鹅渐长大。出瓶不得。如今不得毁瓶。不得损鹅。和尚作么生出得。南泉召大夫。亘应诺。南泉曰出也。亘从此开解。即礼谢。

    池州甘贽行者

    一日入南泉设斋。黄檗为首座。行者请施财。座曰。财法二施。等无差别。甘曰。恁么道。争消得某甲嚫。便将出去。须臾复入曰。请施财。座曰。财法二施。等无差别。甘乃行嚫。

    又一日入寺设粥。请南泉念诵。泉乃白椎曰。请大众为狸奴白牯念摩诃般若波罗密。甘拂袖便出。泉粥后问典座。行者在甚处。座曰。当时便去也。泉便打破锅子。

    芙蓉灵训譂师

    师初参归宗。问如何是佛。宗曰。我向汝道。汝还信否。曰和尚诚言。安敢不信。宗曰。即汝便是。师曰。如何保任。宗曰。一翳在眼。空华乱坠。

    五台智通禅师

    师初在归宗会下。忽一夜连叫曰。我大悟也。众骇之。明日上堂。众集。宗曰。昨夜大悟底僧出来。师出曰某甲。宗曰。汝见甚么道理。便言大悟。试说看。师曰。师姑原是女人做。宗异之。师便辞去。宗门送。与提笠子。师接得笠子载头上便行。更不回顾。后居台山法华寺。临终有偈曰。举手攀南斗。回身倚北辰。出头天外看。谁是我般人。

    镇州普化和尚

    师事盘山。密受记莂。而佯狂出言无度。暨盘山顺世。乃于此地行化。每振一铎。曰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四面八方来。旋风打。虚空来。连架打。一日临济令僧捉住曰。总不恁么来时如何。师拓开曰。来日大悲院里有斋。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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