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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书念眼睛圆而大，天生有些下垂，此时看起来莫名可怜兮兮。她深吸了口气，绷着脸说：“刚刚我帮你说话，你还反过来说我也有缺陷。”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书念没再见过谢如鹤。他在三楼，她在二楼，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也不会那么巧的碰到。
陈香的亲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天天到学校闹，哭到几乎晕厥。书念每天坐在教室里，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陈翰正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喂，你们听说没有？五班的陈香失踪两天了。”
她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帮谢如鹤，也不是在帮他爸爸说话。我只是觉得，不能贸贸然地下结论。这个罪名很重，没有人背得起。”
一如初见那般。
书念看了过去，愣住。
“然后他打陈香了？”
书念不知道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儿通风，比闷躁的教室好得多。
“书念，总那么多道理你说给谁听啊。烦不烦。”陈翰正的表情很冷，完全听不进她的话，“还有，你还真是眼瞎。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家暴是会遗传的。”
这在十延镇这个小镇里，是这几年来，发生的最大也最严重的事情。
一件大事情。
书念又紧接着说：“就是因为我那天冤枉了你，你才这样的吗？”
“……”
少年的身材清瘦高大，这么冷的天气，却也只在外面加了个校服外套，从不拉上拉链。肤色白得病态，嘴唇也泛了紫。
谢如鹤轻轻嗯了一声。
后面还有人在喊她：“书念你干嘛去啊！这就生气啦？”
“我借了你雨伞，我做了好事情。因为这个，我还被我妈妈骂了，你还对我这种态度。你太，太不要……”书念骂不出来，只好改口，“你太过分了！”
“那对不起嘛！”她的语气很凶，却像是只小奶猫在用毫无指甲的爪子抓人，“我不是一直想来跟你道歉吗，你又不听。”
书念垂眼思索，细软头发垂至肩膀，白皙的手指在饭盒上抠了抠。基本肯定他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她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翻出一颗芒果软糖。
谢如鹤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出什么。
“你骗人。”书念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就是想跟我计较。可我年纪还那么小，我考虑不周全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知错就改，明明是高尚的品德。”
这种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个看不见，抓不着的杀人犯。
时间长了，这个事件慢慢淡了下来。
谢如鹤看着书念，眼中不知道带的是什么情绪。
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要是是以前，陈翰正现在肯定就闭嘴了。但此时听到她的话，他莫名更加火大：“你总帮着谢如鹤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听到这话，其他人顿时噤了声。
闻言，书念停下筷子，看向陈翰正。
谢如鹤收回眼，没再吭声。
没有人再敢让孩子独自在外面呆着。
“……”
“请你吃颗糖。”
她捏着书包带，往后看。
不再靠近，也不再远离。
和平安定的小镇里，突然多了一个杀人犯。
书念捏紧手中的筷子，垂眼把饭盒盖上。她站起身，抱着饭盒往楼下走，安安静静地，一声也不吭。
书念没搭理，脚步都没停一下。
“我也是听五班的朋友说的。那天谢如鹤的爸爸来了，陈香是班干部，给家长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撒到谢如鹤的爸爸身上了。”
“……”
再之后，学校发生了一件事情。
陈香被找到了。却不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文化街旁边的草丛里，孤零零地死去。
“陈香……”何晓颖想起来了，“是不是升国旗的时候校长提到的那个女生？”
反应过来后，书念的内心充斥了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恼怒。也许是真的很少遇过这种状况，她的整张脸都憋红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什……”书念下意识接过他的话，还没说完，神情一顿，愣愣地看着他，“你，你能说话啊？”
“那倒没有。”陈翰正说，“但你们不觉得有点巧吗？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陈香把水撒到谢如鹤他爸爸身上之后，陈香就失踪了。”
谢如鹤皱眉：“我没说过。”
没多久，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是不是离家出走啊？住朋友家去了吧。”
尽管书念对谢如鹤没有任何好感，但她还是觉得陈翰正说的这种话很不对劲：“陈翰正，这种事情很严重。还没得到证实，你不要乱说。”
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一直默默跟着她的人。
十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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