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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高兴，书念有点紧张：“嗯。”
“是吗？可妈妈不希望你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邓清玉抽了片纸巾擦去眼泪，“我再婚的理由确实是觉得累，想要活得好一些。但前提是你得过的好。”
书念走过去后，后座的车窗随之降了下来，里面坐着个男人。距离不算远，邓清玉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的模样。
“那先上车吧。”谢如鹤轻声说，“我送你过去。”
邓清玉很认真：“你对妈妈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谢如鹤茫然，迟疑道：“我送了你礼物吗？”
谢如鹤沉默了下，说：“不会。”
察觉到他没有不高兴，书念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
“你是不是要去录音棚。”
说完，书念把耳机递给他，示意他自己说完了。
书念疑惑地看他：“什么？”
随后书念便上了那辆车。
邓清玉不会让自己再做错一次。
谢如鹤顿了下，问：“她要去哪？我送她过去吧。”
因为这个想法，她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女儿。
走了几步，她猛地记了起来。
其实邓清玉并不认识他们，只是听街坊们说，谢冀是个整天只知道喝酒的酒鬼，心情不好了就摔东西骂人，有时候不清醒了还会动手打人。
以前书念总跟谢如鹤在一块儿玩的时候，邓清玉极不赞同，凶了她好几次，让她离他远一些。大但都没有任何用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想到谢如鹤和季湘宁，邓清玉长叹了口气，觉得当初自己听了别人的话后，就让书念远离谢如鹤的举动实在太不近人情。
书念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半晌后，谢如鹤轻声道：“我没找到。”
从前的邓清玉，脾气总是不好，动不动就会发脾气。但在书念生病之后，她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说话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略带尖锐的。
“……”谢如鹤没解释，再度垂头盯着那个袋子，低声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邓清玉露出个笑容，朝她点头示意。
一生尽毁。
从前，在书念那么难捱的那段时光里，邓清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错的，她总担心让别人知道书念精神失常了的事情。
眉眼生得极为好看，身材清瘦，气质显得阴沉薄凉。看向书念的时候，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柔和了下来。
邓清玉觉得自己会受不了这样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书念的呼吸顿住。
知道书念一会儿还要去录音棚，邓清玉也没耗她的时间。等她吃完面，邓清玉给她唱了生日歌，随后两人一起把蛋糕吃了。
不知是不是外面的阳光撒了进来。
书念随意一瞥，对着麦克风把这一页的第一句台词念了出来：“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小时零七分二十六秒了。我有点想你，你要不要来见见我？”
谢如鹤开了手机录音。
书念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别的小孩都处于叛逆期的时候，书念一直都很听话，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学习玩耍，除了一些小事情，永远不需要邓清玉费神去操心。
收礼的人喜欢，送礼的人自然高兴。
谢如鹤点头。
难得听到书念提起“朋友”两字，邓清玉倒是有些高兴，立刻摆了摆手：“不用了，你朋友估计找你有事。我要去附近买点菜，跟你也不同路，我就先走了。”
所以如果书念没有主动提起，邓清玉也从不会主动提出想带她去看医生的事情。
“在哪？”
书念眼睛发酸：“你不觉得我总是在拖累你吗？”
谢如鹤收回视线，平静地坐直起来，看向窗外。
“什么话。”邓清玉不太高兴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要觉得拖累，我也是觉得王浩在拖累我照顾女儿。”
也能证实，季湘宁的家庭条件确实很好，一辈子活得顺风顺水。
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掺杂着些许中药的味道，瞬间缠绕在书念周边。
谢如鹤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我想试试录音效果。”
“但这是什么道理。”因为她的状态，邓清玉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事情，“他儿子有点咳嗽都要往医院送，我给我女儿钱看病就成了烧钱了？”
谢如鹤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听到这话，书念顺着窗户看去，注意到邓清玉的背影。
“对啊。”他看上去像是不记得了，书念提醒他，“就是你给我的那袋药，还挺有用的。谢谢你。”
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书念愣愣地抬头。
她决定和书高蔺离婚的时候，书念还不到十二岁，因为这个哭了一次。像是怕因为她两边都为难，之后却也不再提。
驾驶位的方文承发动了车子。
在那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却也是个好孩子。
随后，书念转头看向邓清玉，远远地跟她摆了摆手。
谢如鹤下意识接过，像是没反应过来：“给我？”
书念点头：“可以啊。”
“……”谢如鹤没说话。
等书念出来了，两人一起出了门。
看到里边的东西，谢如鹤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嘴角弯了起来，随后拿出手机，把耳机插了上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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