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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承把那箱烟花放在椅子上，而后，谢如鹤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他：“方文承，你去附近买点水。”
“得过去看看。”书念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像是紧张过度，自顾自地低语，“我过去看看。”
不知从哪传来放烟火的声音，噼里啪啦响，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谢如鹤低着眼，语气像是在笑：“知道了。”
书念问：“我们要去哪？”
书念翻了翻箱子，有不少种类的烟花，有些她也没见过。她的兴致一下子就起来了，正想跟谢如鹤说点什么。
是在高一的寒假。
谢如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想骗她。
外面风大，谢如鹤点燃一根蜡烛，立刻就被冷风熄灭。就这样点了十几次后，书念干脆拔掉了其他十五根蜡烛，只留下一根。
谢如鹤说：“放烟花，备点水以防万一。”
书念却没听进去，勉强地说：“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跟你一起放烟花。”
书念狐疑地问：“你抽烟吗？”
谢如鹤怕她摔了，站在一旁让她扶着。
谢如鹤还是没听。
路灯只有两盏，挂在两张小区椅上。
谢如鹤似乎冻极了，唇色发紫，没回答。
她的呼吸一滞，顺着声源看了过去。
方文承把车子开进书念住的小区，从后车厢里拿出谢如鹤的轮椅，以及一箱烟花。他快速把轮椅安上，放到谢如鹤的位置附近。
书念吸着鼻子，认真地在上面插着蜡烛，顺口问：“你有火机吗？”
可书念说半天，谢如鹤都不听，只是说：“被你妈妈发现了，你会被骂的。”
书念的体质不好，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凉。她很怕会生病，影响到了嗓音，所以穿衣服的时候会刻意地穿多一些。
好像都是谢如鹤的歌。
方文承很自觉：“那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谢如鹤接过，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谢如鹤从车里出来，站了起来，坐到轮椅上面。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从那片黑暗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个手机，贴在耳边，看起来是在接电话，眼里还掉着泪：“求你了，我不想分手……”
方文承的手上还提着一桶水，一头雾水地走向谢如鹤：“少爷，你们不放烟花了？”
谢如鹤却没再出声，他垂下眼，点亮手机。
耳边是呼呼响的声音，震耳欲聋的，掩去了周围其他的声音。
两人在等方文承搬水过来，也没急着点燃烟花。
书念明白过来：“仙女棒吗？”
书念把MP3放回了盒子里，有些失神，忽地想起了跟谢如鹤关系好起来之后，跟他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为了录音质量，录音棚里没有开空调，也没有那个资金去装那种超静音的空调。
可是此时耳机里演唱这首歌的声音，却是谢如鹤的。
书念问：“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学音乐呀？”
谢如鹤不太满意，正想着要不要给她补回生日歌。
半天过去，方文承的精神莫名变得消极，像是惨受了折磨。
谢如鹤抬眼：“不然是什么。”
书念做事温吞又认真，吹头发也慢吞吞的，像是在一根一根的数着头发。良久后，她放下手中的吹风筒，关了灯，迅速钻进旁边的被窝里。
“……”谢如鹤直接把外套往她身上披，“我穿不上。”
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依靠双手的力气挪动位置。
下一刻，书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有点愧疚：“你生日的时候我都没给你买蛋糕……你那天吃蛋糕了吗？”
那一年，她的生日恰好在除夕，春节的前一天。
书念又把外套塞进他的手里：“穿不上你可以像盖被子一样盖在身上。”
书念停顿了下，有点想不起来：“我忘了那个词怎么说了。”
看到这个画面，书念的心情有些奇妙。
书念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我妈妈不会进来的，她以为我睡着了，如果你还担心的话，不然我去锁门。”
她过去推着他走，问道：“你最近复健的怎么样？”
谢如鹤没懂，愣愣道：“什么词。”
他用自己的声音，唱出了他所有的歌，然后送给她。
“……”书念的脚步停住，“真的吗？”
谢如鹤安静地坐在后座，盯着窗外，整个人陷在暗处，光影交错。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差，刚刚明朗的模样在一瞬消失不见。
“他给我送了一个乐器。”书念戳了戳自己脸上的小酒窝，“但我不会用。”
“不太对劲。”
“……”
谢如鹤自己也不太确定，都是听康复医师说的，语气有点迟疑：“一直坚持训练，两个月后，可能就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书念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放什么东西，开了机，给MP3插上耳机。她垂眼翻了翻，除了上百首歌，没有其余的文件。
“好。”
书念也板起了脸，跟他僵持不下。
“……什么？”
极其简陋的一个许愿。
谢如鹤也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会。”
“不用脱鞋。”书念说，“就在床旁边的那个柜子上。”
闻言，书念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有火机？”
“……”因为惊讶，书念的嘴巴半张着，啊了一声，“你怎么都会。”
“就是写歌吗？”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黯淡而低沉。
谢如鹤皱眉，再度把外套披到她身上。
她用双手护着，谢如鹤将那根蜡烛点燃。
看他这个样子，书念还以为自己哪说错了：“不对吗？”
确实是谢如鹤写的歌，但是是他给别人写的。
两人走在前边，方文承安静地跟着他们两个。
谢如鹤毫不犹豫道：“作曲人。”
她回到房间里，边打着哈欠边用吹风筒把头发吹干。
余光看到谢如鹤给她的那个盒子，书念顿了下，把它拿了出来。
书念向来九点半准时睡觉，此刻困得眼皮直往下耷拉。她家从没有守岁的习俗，书念洗完澡，跟邓清玉道了声“新年快乐”就准备睡觉了。
谢如鹤盯着书念的方向，轻声道：“你送她回去，看到她进家门了再回来。”
“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书念觉得他的话不太对，“你写出来之后，不应该先唱一遍给我听吗？”
“嗯。”
谢如鹤应了声，伸手把鞋子脱掉。
还没等他说完，书念便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很轻：“那边是不是有人？”
“有。”谢如鹤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把火机拿出来，“我来点吧。”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点动静。
“……”
她的反应让谢如鹤有些不知所措：“什么？”
谢如鹤随便拨弄了两下，但怕吵到人，很快就停了手。
谢如鹤接过蛋糕：“对这个感兴趣。”
“哦，对。”书念想起来了，“就是像那个，偷情一样。”
但谢如鹤还是脱了鞋，顺着窗户轻松地进了房间里。他把背上的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拿上床头柜上的尤克里里，重新跳出窗户。
另一处的路灯似乎还出了故障，隔几秒就闪烁一次。
“你千万千万别生气，就是书柜，就放在走廊旁边，我一眼就看到了，不是故意看的。”方文承着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本来以为书念是配音演员，书柜应该都是关于配音的书……”
只响了一声，那边没再发出声音，刚刚听到的那点声音似乎只是他们两个的幻觉。书念垂下眼，轻声道：“好像是听错了……”
书念懵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
书念本以为他只是把自己唱的版本放了进去，但她在网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唱的版本。她再度拿起MP3，舔着唇点进了另外一首谢如鹤写给别人的歌里。
“你不进来那就我出来呀。”落地后，书念很理所当然地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吹风，咱们可是朋友。”
书念顿了下，心虚地哦了一声，含糊不清道：“我太困了。”
书念扯住他的手腕，说：“你进来。”
书念的心跳莫名加快，把耳机摘了下来。她突然明白过来，谢如鹤送她的礼物，好像并不是手里的这个MP3，而是MP3里的东西。
“啊？”
“……”谢如鹤不太肯定，“我不知道。”
谢如鹤点头：“嗯。”
书念蹲得腿发麻，站起来跺了跺脚，看着窗户，瞬间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她犹豫地看向谢如鹤：“还是你进去吧，我太矮了，爬着很费劲。”
书念的眼睛瞪大了些：“你会乐器呀？”
谢如鹤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重新抓住她的手腕，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安慰：“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想帮别人的前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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