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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别人都觉得我傻，觉得我说话很奇怪。”书念说，“想法很奇怪，做的事情没有意义，还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
书念住的房子是楼梯房。
谢如鹤的眼睛漆黑却亮，像是有星点在里面闪烁：“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也觉得没意义吗？”
“你准备睡觉了吗？”谢如鹤不擅长聊天，生硬地扯着话，“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就上来看看你，没什么事情。”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夜里的温度冷的像是要结冰，变成无数把无形的刀刃，切割着皮肤，带来极为透澈的凉意。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做了坏事，不管怎样，到最后一定会报应到自己的身上。”书念忍着哭腔，“如果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在别人陷入危难之中，却不愿意施以援手。以后自己遇到危险的事情，一定也只能得到他人的冷眼对待。”
谢如鹤低声问：“你还不开心吗？”
“……”
书念迟钝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没有半点要去开门的动静。
注意到他说了时间，他后面的话书念都没听进去，神情迷茫。
“但如果有呢。”
“我不想出门了。”
书念顿了下，立刻将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很快，热水壶发出咔哒一声响。
——“其实我也生病了，也在努力治病。”
闻言，谢如鹤垂下眼，再度回想起书念的模样。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喃着：“心理……”
不知过了多久，书念轻轻地冒出了一句话。
“你不敢过去，你也会去找保安，叫保安过来看。”谢如鹤耐心地跟她讲着道理，“你因为那个声音，和自己的一句话，设想出了一个不会发生的状况。你以为你会当作没看到，就把那个并没有发生的后果全部包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样才是不对的。”
谢如鹤拄着扶拐，小步地往里走，慢慢地挪到沙发的位置。
谢如鹤先握住壶把，低着眼往面前的两个杯子里倒水。
“嗯。”书念垂下眼，诚实道，“每天想到要出门，都会有点害怕。”
书念回过神，理智渐渐回来了一些。她平复着呼吸，慢吞吞地走到门前，警惕地顺着猫眼向往看。
书念在跟他讲了一堆正能量的话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话。
“我偶尔也会想，好像确实是没有意义的。”
书念愣愣地看他，呼吸声变浅了些。
谢如鹤顿了顿：“没有。”
“两个月？那两个月之后呢？”
与此同时，玄关处响起了门铃声。
谢如鹤说：“别再想这个了。”
书念没注意到。半晌后，她闷闷地问：“那以后还遇到这种事情，我要怎么办。”
谢如鹤低头，发现她眼眶红红，正掉着泪。他张了张嘴，瞬间失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可门铃声却持续不断，隔几秒响一次，持续了十多分钟。书念的眼睫动了动，脸蛋苍白无血色，她茫然地坐了起来。
而在他问了之后，她又将那样的情绪掩藏起来，像是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很淡然地对他说：“我感冒了。”
他突然问：“那我呢。”
书念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道：“你以前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你……”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书念呜咽着，“我明明帮了那么多人，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却还是没人愿意帮我……”
两人都没有说话。
书念没看他，视线向下垂，很小声地说：“我能不说吗。”
可是好像并不是那样。
门铃还在响。
“我刚才。”书念重新提起刚刚的事情，语气有点费劲，带了浅浅的鼻音，“我在楼下，装作没听到。你看到了的，我装作没听到。”
“……”谢如鹤看着她，眸色沉了下来。
书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忽地抬头，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刚才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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