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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隧道总会有尽头。
一开始他还认真对待。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了不少，带着湿气的冷空气钻进脖颈里。她只穿了件薄毛衣，因为着急，连拖鞋都没有穿。
他这个样子，书念隐隐有了个想法，但又不大肯定。她盯着他的脸，任由他折腾自己的头发。
书念立刻打了个滚，把自己藏到墙壁后面。
未曾想过，这个姑娘也许是真的经历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又或者是更严重的事情，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书念思考了下，犹豫着点点头：“认识。”
谢如鹤把拖鞋放在鞋架上，把两只手都腾出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在眼睛下方形成了浅浅的阴影。
贺祐说：“要啊，回来拿点东西。”
一时间的身份转换，让两人都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向来喜欢深色的衣服，此时穿了件高领毛衣，在外面裹个黑色的长大衣。看起来高贵又难以靠近。
正想回去套上鞋子，可还没等她有动作，书念突然注意到谢如鹤还没走，此刻就站在楼梯的中部。他低着眼，什么也没做，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谢如鹤说，“你早点休息。”
书念呆住，完全没想过他会承认。
却没想过，她也会因为他的勇气而义无反顾。
书念揪了揪手套上的线头，呵着热气，细声道：“不用。”
打开门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是光着脚的。
等谢如鹤走了，书念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噔噔噔地跑回房间。她半跪在床上，把窗帘拉开。过了十几秒，能看到谢如鹤从楼下走出来的身影。
谢如鹤垂下眼睫，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书念张了张嘴，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啊？”
很快又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贺祐显然很难适应说这种话，窘迫地别过头。
“嗯？”书念完全没想到这上面，只是莫名想跟别人分享这件事情。被他这样一说，她有点不好意思：“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你不是跟柯以……”
谢如鹤的视线从下往上，停了几秒后，抬脚走了上来。他没接过伞，只是盯着她的脚，下一刻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想起刚刚谢如鹤的问题，以及她默默点头的回应，书念有点脸热。尽管那样似乎显得格外不矜持，但她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队长只是粗略地跟他说了个大概。
谢如鹤没吭声，自顾自地把她的头发捋顺。
所以谢如鹤愿意慢慢来，愿意等她的答案，愿意让自己处于一个卑微的位置，愿意鼓起勇气说一些自己不曾说过地话，愿意尽量让她放下心。
而书念见到他，经常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用求助般的语气跟他说，觉得有坏人在跟着他，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去。
两人的方向不一样，书念正想跟他道别的时候。与此同时，贺祐挠了挠头，像是憋了很久。他瞬间正了神色，很严肃地跟她道了声歉：“对不起。”
谢如鹤抱着她往房子里走了几步，把她放到鞋柜上。随后走回沙发旁，弯腰拿起她的拖鞋，然后又走了回来。
贺祐还想说点什么。
她的脚步顿住，走回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
他没说话，似乎一点儿也不嫌脏，直接用手把她脚底的灰拍掉，安安静静地给她套上鞋子。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谢如鹤抬起眼，盯着她。
“……”
书念不太好意思说，但又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说话磕磕绊绊地，声音也压得极小：“你…你吃醋了吗？”
她的目光一瞥，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个熟悉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完全没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贺祐觉得有点好笑：“我难过？什么玩意儿？”
书念虽有疑问，但也只是默默地没吭声。
室内顿时变得很安静，旖旎暧昧的气氛也散去，温度像是也随之下降。书念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突然注意到谢如鹤落在玄关处的伞。
“反正你听进去就成。”
下一秒，谢如鹤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注意到他没有撑伞，书念才发现外面没有下雨。地上还是湿的，空中的云散了大半，月光发着莹白的光。
看到她，贺祐主动打了个招呼：“嘿。”
贺祐想了一晚。
当时书念在如川市读大学，国庆放假回家后失踪。家长联系到学校，校方报了警，警察开始找人。学校的各种公众号，学生的朋友圈也都在转发这个事情。
怕因为自己的敏感警惕让他误解，以为这附近真的有变态。书念想了想，小声道：“是我想太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书念先沉不住气般地挪开了眼。
书念的呼吸一顿。
“别给啊——”贺祐吹了口气，看起来格外轻佻，拖腔带调地说，“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玩。”
脸上总是不带表情，眉眼薄凉带着浅浅的戾气。
谢如鹤迟钝地垂下眼，盯着她放在自己掌心的手。温温热热的触感，带了点依赖的情绪，他下意识回握住，喉结上下滑动着。
书念把门关上，听到楼上有了动静。她抬头看，此刻贺祐也刚好从房子里出来，手里提着袋垃圾。大概是刚洗过澡，看起来比平时清爽了不少。
像是在犹豫，谢如鹤沉默了几秒，轻声问：“要我抱你下来吗？”
是知道她会有顾虑，会胆怯不敢前进。
谢如鹤停下了脚步，仿佛下一秒就要看过来。
恰好走到小区门口。
书念点头：“我送你。”
就这么僵了好几分钟。
十延镇连环杀人犯案。
没有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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