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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鹤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那你觉得我现在够高了吗？”
书念也不太记得陈翰正怎么说的了，总之一定没有像她说的这样温和。陈翰正那个时候的年纪也不大，少年心性，说话会带着一些难听的词汇，她也复述不来。
书念变得对大多数事物都没了兴趣。
“没有。”谢如鹤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念念，我希望你开心。”
方文承说：“少爷，您有事可以直说的。”
希望能让她变得开心一点。
书念细声道：“我不想去了。”
朴素的让人心疼。
“如果，我现在跟书念说结婚……”
“明天也不想去。”也许是因为没底气，书念没有抬头，耷拉着眼皮不敢看他，声音也低不可闻，“就是不想去了。”
“……”
两人之间的沟通向来简单。
他看的出来。
她每天不做别的事情，除了跟他说话，多数时间她都只是坐在他的旁边发呆，看起来木讷又乖巧，像个洋娃娃。
那头的方文承沉默了几秒，很认真地说：“我觉得有点快。”
谢如鹤不知道书念这段时间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总担心会是自己的问题。他缓缓吐了口气，神情疲倦，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在那个喜欢攀比显摆的年纪，一年四季，谢如鹤都穿着同样的鞋子，除了校服，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衣服。吃的东西也只是素菜白饭。
“什么。”书念双手撑在背后的流理台上，对上谢如鹤的眼，而后迅速垂下目光，像跟主人对上视线的小狗，“不、不是，那个是我妈妈说的……”
沉默几秒。
书念诚实道：“很高了。”
谢如鹤的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好。”
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对他好，没有考虑到他会不会因为这无功得来的东西觉得不自在，即使自己给他带的只是两盒不算贵的牛奶。
“嗯。”谢如鹤收回视线，伸手搓了搓脖子，“所以没有浪费。”
“……”
以前邓清玉那样说的时候，书念也觉得不开心，跟她辩驳了几次。书念不敢跟谢如鹤说这个事情，怕他听了也会不开心。
书念的声音带着鼻音：“没有，我也没打算睡那么久。”
书念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她爬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谢如鹤把牛奶倒进杯子里，闷闷道：“以前就是，就真的只是想让你长高一些。”
那个时候她的所有想法都是很单纯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觉得不对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甚至连一丝念头都不会冒起来。
谢如鹤安静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毕竟在书念来之前，他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每天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写歌，做复健，过得孤独又冷清。而书念的到来，令他的生活变得鲜活了不少。
说到这，谢如鹤的声音止住，懒得再重复。他轻笑了声，语气却不含一丝笑意，神情隐晦而不明：“我难道是要跟你结婚？”
毕竟那个时候，谢如鹤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太好。
方文承立刻应下：“好的。”
书念会觉得不公平。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温热热的，有中药的涩味，更多的是清冽的薄荷味。书念咽了咽口水，小声解释：“我以前真的没这么想。”
谢如鹤提醒她：“去看心理医生。”
谢如鹤慢条斯理地复述着他的话：“如果是你，至少要交往三年以上……”
“是的。”方文承认真思考了下，给出了一个稳重的建议，“如果是我，至少要交往三年以上，才会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
谢如鹤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给我喝了，我长高了。”
他走了过去。
谢如鹤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吐司，问：“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现在想起来，再加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只有这个时候，她脸上的神情才会有变化。
谢如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经常去说一些话逗她。
“……”
恰好把锅里的最后一滴牛奶倒出。
书念不一样。
书念顿了下，忽地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她舔了舔下唇，迟钝地说：“……我男朋友。”
谢如鹤把吐司边切掉，一本正经地说：“是实话，不是什么不好听的话。”
“那明天去？”
闻言，书念认真想了想：“说你成绩差，瘦得像个竹竿。还说……说你不跟男生玩，就整天跟我呆在一块。”
书念想把碗筷收拾好，拿去厨房洗。下一刻，谢如鹤很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盘子，说：“去换衣服。”
谢如鹤定了几秒，很快就妥协：“好，不想去就不去。”
偶尔谢如鹤提起来，也是被她含糊不清地敷衍过去。
这样的书念。
谢如鹤建议：“去看电影？”
谢如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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