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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是梦。
两人过着非常相敬如宾的同居生活。
那一天，因为康复医师临时有事，他被方文承送到医院去做复健。又因为外面下起了暴雨，方文承的动作太慢，他在医院门口停了好一阵子。
第二天，两人按时出了门。
书念抬头看他，迟疑道：“你怎么下来了。”
本来想直接走过去，但因为天气的关系，谢如鹤还是给方文承打了个电话。
一抬眼，就见到她站在明亮的光下，看上去有些失真。
书念捏着筷子的力道收紧，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其实挺可笑，还有些自不量力。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没什么底气地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护着你的。”
大概是用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谢如鹤抬眼，看了过来，眉眼间的冷漠在一瞬瓦解。下一秒，他站起身，低声道：“录好了？”
书念低着头，不想承认：“没……”
是能让他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的话。
除了必要的出门，其他的时间两人都是呆在房子里。
闻言，谢如鹤抬眸扫她一眼，像是在思考，很快便点了点头：“我下次会带。”
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抱怨。大概因为那些是他的亲戚，也可能是她本身就不怎么会骂人，说出来的话并不算过分。
那是谢如鹤的家人。
因为帽子总掉，书念在棚里便把帽子摘了下来。出棚之前，她想了想，把帽子重新戴上。
书念不想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只是小声嘀咕着：“而且还推你。”
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可就算是梦，这场梦也持续至今。
和现在一样。
书念舔了舔唇，缓慢地走了过去。她的脑海在一刻涌起很多画面，有点失神。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没有继续走过去的勇气。
“不是。”谢如鹤认真道，“去给你买帽子。”
这是没法拒绝的工作，书念立刻答应了下来。
书念夹了块牛肉放进他的碗里，生硬地把话题扯开，含糊不清地说：“快吃面，不然一会儿就糊掉了，糊掉就不好吃了。”
脑海里浮起了两人重逢的那天。
女人穿着条吊带裙，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她把头发全部扎了起来，弄成一个小丸子，额头光洁，底下的笑眼弯弯。
也什么。
虽然会担心下一次的发作，会因此感到焦虑。可想到有人陪着，有人跟她一起度过这段黑暗的时光，就会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五月即将结束的时候，书念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前段时间配的戏的导演，说有些台词审查不过，要改，让书念去补录台词。
谢如鹤已经吃完了面，听到这话时，拿纸巾的手一顿。他看向她，忽地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到自己被谢冀打出的伤口时的反应。
像是在替他发泄情绪，倾诉不满。
谢如鹤垂下眼，盯着她略显不自在的脸，表情稍愣。他的眉眼敛起，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低声问：“早恋？”
谢如鹤站回她的旁边，盯着她傻乎乎的模样。
那就她来帮他。
书念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认真地考虑了很久，纠结又怯懦。想到那个画面会觉得烦躁而心悸，第一个想法就是不愿。
走到距离他们五米远的位置。
书念没抬头，看不到谢如鹤此刻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答案。她不好意思说，只能默默低头吃面，装作没听到他的话。
谢如鹤眼尾微扬，细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浅浅的阴影，目光专注而又多情。而后，他轻笑一声：“跟你早恋挺好的。”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这次书念拒绝了之后，谢如鹤也不再提这个事情。
说完这话，谢如鹤没再吭声。
“你进去觉得热可以摘下，出来的时候再戴上。”谢如鹤正给她调整着帽子的大小，弄好后看了几秒，“好像还是大了。”
很多时候，书念的情绪自己也控制不了，会突如其来的发脾气，嚎啕大哭，情绪反差对比很大。也会突然情绪低落，食欲不振。
书念本就窘迫，此时听到他的反问，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他。她立刻把脑袋低下，懊恼却又不想把话收回，没有吭声，自顾自地反省着。
是林琦琦。
书念没懂他在说什么，纳闷地抬头，恰好对上他那漆黑的眼。
嗯？
她把头低下，在原地站了几秒，才重新抬脚继续往前走。
像是过去所做过的一场梦。
惊恐发作的时候，都是谢如鹤陪在她的身边。听着她惊慌失措的求救和哭声，导致的躯体化反应，他能做的也只是不断地安抚。
书念的心情不太好，正想回头看。与此同时，她的视野里重新多了帽檐的形状，脑袋上又被人戴上了帽子。
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旁边却多了个女人。
这个录音棚的位置离谢如鹤家并不远，走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
书念下了车。
听着他的话，顺着他的视线。
谢如鹤坐在原地，垂着眼看手机。
无声地对视。
其实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开车了。但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车，这段时间也没空练习，所以还是得让方文承过来。
沉默两秒。
书念问：“回家吗？”
“……”
没等到谢如鹤继续说话，书念抬起眼，恰好看到他擦过她的肩膀，往后方走。而后对上了林琦琦的目光。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仿佛带了点不善。
让她此刻真真切切地存在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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