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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隐穿着丧服和秦皎一起站在门前迎客——她的服装规制和秦皎略有不同，但也将姿态放在了亲人位置。
程隐就罢了，连沈晏清也和她一个鼻孔里出气。
声音到后边弱了下去，渐渐没声。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没两秒就见程隐脸色蓦地一变。
一脚踢了旁边的矮凳。
她怅然叹气，气息滚烫，烧得喉管都疼。
空气里少了药水味道，刺眼阳光亘在彼此之间。
他迎上程隐。
她握着手机，五指用力，微微颤了颤。
她说：“早上的时候我爸突然不太好，接到我妈的电话赶回家，送我爸到医院来……”
一天差不多要结束时，门外忽然有人进来。
造成秦皎如今痛苦的人是舒哲，而舒哲的仇恨源头本该是她。
沈晏清松手一推，舒哲往后退了两步。
一下又一下踹在沈晏清腿上，他不动，生生受着，抱得更紧，揽着她丝毫不放松。
沈晏清抱紧她，“冷静一点。”
见沈晏清到，她拧了拧眉，秦皎微微摇头，小声说无碍：“不关他的事。”
秦家亲朋不少，但秦皎家只有三口人，秦母沉浸在伤心之中，事情全落在了秦皎头上。
以前没有逼他做过选择，现在更不会。
“我？”舒哲不妨被他当面下脸，气得脸发青，“你看清楚了没，我是来吊唁的，程隐先动的手！”
他没开口，她先道：“我知道和你没关系。我不想迁怒你，但是麻烦让我静一静。”
“快点滚——”
程隐声线不自觉微颤：“秦叔叔现在在里面？”
沈晏清送程隐去另一个医院，程隐绷着背脊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糟糕透顶，白得几近纸色。
挤出这句话，她恍然移开耳边的手机。
程隐陪秦皎站着，一站就站到了傍晚。
“晏清……？”
舒哲眼都气红了，脸色糟糕得无法形容。
程隐斜扯嘴角笑笑，未对他的回答置以言辞。
噩运时隔多年，仍然还是噩运——
沈晏清回头。
他抬手朝程隐脸上扇去。
程隐挣开沈晏清，转身看向舒哲，眼里冷凝，“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快点滚。”
丧礼当天，沈晏清来了，备齐祭礼，穿一身黑色前来吊唁。
舒哲皱眉，面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我来吊唁，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隐无言，呼吸凝重划过胸腔，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请问秦皎小姐在吗？”
气氛低沉不适合谈话，他抿着唇，一路无言。
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响了。
这一段走廊静下来，程隐站了好久，转身提步。
租了个场地，有条不紊地联系各方，定下丧礼事宜。
今天来医院，是因为有些检查项目让医生上门无法进行，沈晏清没想到会遇上舒窈。一腔话想说，静等着程隐通完电话。
四下安静。
程隐踢他，打他，半分钟或者更久的时间，最后才慢慢颓然停下。
气氛凝滞。
沈晏清蹙了蹙眉，“没有什么小姑娘。”
秦皎操办父亲的丧事，报社给她批了假。
他微垂眼睑，睇着面前比自己稍矮的人，道：“舒哲，你这是在逼我把事情做绝。”
心里突突跳得慌。
“程隐！”
舒哲猝不及防被撒了一头，眼闭了又睁，盯着满头灰，脸色阴沉下来，“你——”
旁边门一开，秦皎被叫走，起身瞬间和程隐握了握手，彼此的掌心都发凉。
程隐看在眼里，却没心思去管去顾，喉间涌上酸涩，艰难动了动：“我马上过来……”
下一秒，程隐从秦皎手里夺过花束，往地上一摔。
说破天去，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他，是他亏欠秦皎，即使他做再多去补救，秦皎也有决定是否接受的权利。
快递小哥过来，把花递给秦皎，扯下单子，“这是客人定的花，让我们六点之前送到，您收好。”
程隐请假陪在她身边，其它地方顾不上，抽不开身，把小杨钢送到了容辛那暂住。
他沉着脸，转身走人。
沈晏清见势，过来揽住她。
“程隐，程隐……”
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
艳阳昭昭，刹那间却莫名有些冷。
程隐疲倦捋了捋颊边头发，没看他，擦肩从他身旁走过，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寂静廊上，清晰分明。
脸颊贴着他胸膛的衣物，她闭眼，眉间紧拧。
秦皎在台阶上站着，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嗯。”秦皎抬掌撑在额头，长发随着低头动作滑落，整张脸都在阴影下，“医院说不直接带回家，停尸间可以暂时放几天。”
舒哲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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