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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虽然在来到我们的世界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辉煌的文明，可这无疑用了很长时间……很长很长，他们真正了解到世界的残酷、开始加快进步速度，正是和人类开启争斗的这几千年。”
然后瞄一眼槐序：“看来不太开心。”
“你肯定知道！”槐序笃定道，“他怕我去找他，所以才不告诉我的，但他不怕你去找他！”
从这一点来说，人类无疑相反。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还帮不上你。”周离小声说。
和其他种族竞争，和其他人属竞争，甚至自己种族内也一直在优胜劣汰，这个过程漫长又血腥。
周离点着头，不吭声了。
“那我去哪找你？”
“某个地方。”
“这样啊……”
“真了不起……”
“不急。”周离瞄着她，“是很麻烦的事吗？”
天地间的威势随之平息，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而眼前这片草地似乎也从未有人站立过。
这样的离别实在有些突兀。
“是。”
“保护好你的朋友。”明公摇头道。
明公依然挂着微笑，看着她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必须要走了。”
“还好。”
槐序说得正兴起，被打断后愣了下，随即她扭头打量起这方天地，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人类可不是从诞生之初就是天之骄子，人类绝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个世界最开始诞生生命之时，就像是一个巨型的养蛊盅，只有强者才能留下，弱者被不断淘汰。
“你不问他，跑来问我。”红染笑了下，“我怎么会知道呢？”
每个种族的下一代都可能比上一代更弱，也可能比上一代更强，弱者被淘汰，强者留下并继续繁衍。从个体来看这个变化是难以控制的，是随机的，但从种族来看，却是一直向好的，只是有很多弱者成了牺牲品。
“那妖如果融入人类世界，是不是就能变成人呢？”
随着地球世界的规则不断侵入镜区，镜区世界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天地异象，周离强忍着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明公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浓，而眼神却越来越不舍。
“你强大了，明公就会死。”红染声音很低，“好歹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
“那个人可……啊？”
他似乎能看见其他人的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时不时会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谁说的？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明公笑着说道，然后指了指周离，“我必须要走了，不能再多说了，否则你的朋友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什么地方？”
镜区的风越来越大了，已经吹得草木摇晃，胡乱招摆。
“所以……我见不到你了是吗？”
随着声音停下，明公的步子越放越慢了，他开始扭头打量着这个世界。
“那……”
“知道了。”
“可能是一个他喜欢的地方。”
人类还不是人类的时候，就一直在竞争。
槐序并没有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明公的摇头打断了她，于是她紧闭上了嘴。
周离猜他是在说镜区。
“……”
“你还小。”
槐序陡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息。
“你走哪去？我跟你一路！”槐序说。
“也不需要考虑种族延续，即使再不思进取也不会有另外一个种族将他们淘汰。”
红染如是说着，却是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随即还是在周离面前卸下伪装。就那么一秒钟内，她脸上的神光仿佛一下黯淡了许多：“好吧，其实很麻烦。”
“但我还是喜欢他们。”
槐序默默的坐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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