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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两个高端玩家正在对打，却又忽然说：“咦，这里有个人掉血了，我们一起去补刀他啊”
大殿之上，又是一场剑拔弩张。
……
延光帝眉头一皱，心中暗骂道：“不依不饶了是吧？朕就是不封东厂！”
文博简看着夕阳，默然不语。
文博简似乎不是在对儿子说，而是在自言自语。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文和仁迷茫地眨了眨眼，愈发羞愧起来。
左经纶忽然站了出来。
“在朝为官，起起落落本是常事。左、钱一开始也是盟友，审王笑案的时候，钱承运败了，败了自然要挨些罪名。可是他呢？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转头便去支持开立东厂。这样的行为若是放任下去，左经纶还如何驱使别人？”
已经致仕的太常寺卿文博简倚在藤椅上，老眼看着天边的夕阳。
文和仁又是一愣，仔细一想却是吓了一跳，惊道：“照实说的话，我们文家也是欺君之罪啊！”
……
过了好一会，文博简老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庙朝之上，那些昔日的同僚还在执天下牛耳，自己却为了给家族子弟让路，早早地退了下来。
老父亲既然这样说了，文和仁也只好羞愧地低下头。
“有左阁老在，你怕什么？”
而且卢正初与左经纶刚才这个小眼神，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大家说要斗权阉，可权阉斗倒了一个还有一个，陛下身边又不缺太监。王芳上任才多久，又没什么恶行，文官为什么要斗他？”
文和仁又问道：“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假装选钱承运？”
这一句话，钱承运猛然变色！
致仕的太常寺卿评点着这些熟悉的人物，眼神中有些向往和回味。
“左经纶一早就看透了钱承运的性子，知道让我与他交好就一定能拿到他的把柄。今日若是事成，他除掉卢正初，事败，他就除掉钱承运。”
温容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道：“不错，太蹊跷了。今日这案子，像是有人在构陷朝中大员。一应证据，似乎是有人故意提供给微臣的。微臣愚钝，被人利用了。”
夕阳落了下去，天渐渐暗了下来。
白义章道：“钱承运人品恶劣，惯会卖子女以求荣华，今日必是他设计陷害……”
“同样的道理，钱承运不仅是浙党的叛徒，也是所有文官的叛徒。”
糟老头子现在跑出来说自己什么‘纯良质朴’，刚才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文和仁竟又是一愣：“左阁老？”
“人和人比，不是差在脑袋上。你没到那个位置，自然明白不了的。钱承运与他们比，差的便是那份格局。”
“可是我们前几天才……”
文和仁进宫半个时辰之后，钱承运以欺君之罪被罢官入狱，进的正是刑部大牢。
与虎谋皮者，终要丧于虎口……
偏偏家中，只有一些蠢材。真让人遗憾。
卞修永亦是高声道：“臣也认为钱承运居心叵测，故意污陷准驸马王笑，恳请陛下彻查！”
一连三愣，傻头傻脑。
文博简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了，缓缓道：“只有钱承运一人在布局，但他和郑、卢、左三人比，还差了些火候。这三人的‘势’摆在那里，这朝中万事便都是他们的局，遇到的每一件事，他们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父亲说了这么多，自己却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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