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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说着，打量了张永年脸上包扎好的布条，伸手解了下来。
王笑一愣，接着面露一片惶恐之色。
延光帝忽然又开口，缓缓道：“你与淳宁婚期在即，往后要称朕为‘父皇’，自称‘儿臣’，明白吗？”
王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交在张永年手里，道：“文家参与刺杀太子一案，证罪俱全，陛下已然过目。这是文弘瑜的账目，监察御史孔宾收受文家贿赂，煽动都察院死谏，居心叵测。”
王笑叹道：“可惜了你这一只眼，往后要小心些。”
心中百转千回，延光帝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朕还以为今日能免一场早朝呢。”
说着话，两人绕过宫阙，远远便能见到金水桥上攒动的人头。
再接着，感激涕零。
想必延光帝跟这个武夫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他看向王笑，缓缓道：“文家……可有罪证？”
这句话言语温和，却又是一句敲打。
王笑道：“你说得不错。但文官也是人，人的根本是什么知道吗？”
闻此一句诗，延光帝目光在他脸上凝视片刻，忽尔轻笑了一声。
“是！”
五百二十八万两，这可是楚朝一年的税额！事实上，这几年国库所入远远达不到这个数。
父皇？
延光帝点点头。
“后面两点只说明一件事，陛下表面责罚，可心里对我们今夜的表现还是满意的。那五百多万两你一定要稳妥交割。军纪是重中之重，我们可以对文家不问而诛，但陛下的银子一两都不能昧，这是立根之本。”王笑交待道。
你这个皇帝也太小气了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是：朕该赏赐你，可是朕没钱，有什么不花钱的恩赏呢……
二十万两，连零头都够不到。这是何等的可笑、可气！
王笑颇有些絮叨：“你记着，厂卫与文官本就势如水火，不要期盼让他们认同你。你是锦衣卫，需要的是他们的畏惧。”
张永年摇了摇头道：“厂卫触到了文官的根本，恐不能善了。”
但想到凭空得来的那五百多万两银子，他心里又开心起来。
王笑点点头，心中颇为满意。
富可敌国，富可敌国！可是自己这个天子拉下脸向他要二十万两，竟然还要不到。
自己虽无官职，可张永年听自己的，这就是势。
王笑才站起身，闻言愣了愣，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郑重其事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接着，延光帝又接着召见了张永年，王笑便在阶下等着。
这句话的意思他自然听得懂。
王笑又道：“可惜，文弘瑜只是被人指使。因此他才在最后关头又救了太子。我等无能，还未查出幕后真凶是谁……”
“有，在文弘瑜的屋中搜出毒酒半瓶，又有钱承运指证他意欲谋杀太子。”
他站在皇宫之中，看着黎明前的深沉夜色，听着远处大臣们的恸哭，感受着这庙堂高处的暗流涌动，忽然觉得自己未必是想要救国救民，或许只是喜欢这种勾心斗角而已。
……
王笑沉吟道：“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要平息百官之怒，有两点。第一，太子案的幕后真凶还未找到，今日请谏的官员都有嫌疑。第二，太祖皇帝时，定国公一案牵连而死者近两万之数。我们不惧死的人多，这满朝官员倒下一茬，马上便能长起一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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