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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两……”
“非要让我学着做这么复杂的事。”
“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花枝道。
“半点长进都没有。”唐芊芊摇了摇头，问道：“你跟了这他几天，可发现他与谁有结怨？”
“许是……如果他不是痴呆会有危险？那这种危险来源何处？他那个后母崔氏？王老大？王老二？甚至陶文君？”唐芊芊沉吟道：“我可是听陶文君说过，若非王老三被选为驸马，她丈夫必定能中进士。”
这不是眼瞎吗？
“板车可走不到天竺。”
“很好。”花枝道：“去找个读过书的兄弟过来。”
“这是误不误事的事吗？不学会用人，你以后怎么独当一面？”
“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哪有什么结怨？”花枝想了想，忽然道：“倒是有一个，和他有些互相看不顺眼。”
唐芊芊淡淡道：“这就是你找的蠢材，熟悉了整整六天，一上场就漏了陷。”
花枝忽然便想起下午听到的那句“那些同年我一个都不认识”，于是道：“你叫罗德元，字公……字公鸡，今科三甲……三甲第六名。”
“闭嘴！是你扮还是我扮啊？你怎么什么都问我？”花枝叱道：“明天先跟我去诗会熟悉几天……”
“我不猜。”
“假的。”唐芊芊道。
花枝得了吩咐，颇有些不爽。
“租板车去哪里？”
楚，延光十七年，七月十三。
“总之张恒那边先不急，我们先观察观察这个王老三……”
“醪糟。”唐芊芊道：“读起来，像不是像劳召？”
唐芊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派人去结交住这个张恒，他既然在刑部为官，想办法让他捉拿王珍，我们试探一下王珍对朝廷的态度……”
……
“租辆车。”
七月二十日。
“还有那个管芳园的范学齐，后来又跑去警告玉梭死了那条心，要是敢弄得王家后宅不宁，他就发卖了玉梭。然后范学齐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唉，这些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他嫌女人麻烦他怎么不去宫去当太监……”
“那名妓的琵琶弦断了，王珍给她修好了，又搂着她弹了好几曲，两个人便开始……”
“这不叫起疑？你还要怎样起疑？”唐芊芊叹道：“事败了不要紧，但往后你也要长进些。我知道你现在开始识字读书很艰难，但我们做这些事不能只靠打打杀杀……”
范学齐有些失神起来。
“极可能是王珍。”唐芊芊笃定道：“陶文君一天到晚说来说去便是她那夫君如何有才华，他这样的人考不上进士，想必对朝廷怨念颇深。当年那事，确实更像他的手笔。”
“派人去结交一个官员。”花枝道。
嗡嗡嗡嗡声不停。
她本是在暗中监视王珍，但想着这边有个摊子的驴肉火烧颇好吃的，便先赶过来买一个。
“三十两？！这么多？”花枝吃了一惊。
花枝正聊得起劲，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待唐芊芊问，花枝便道：“王珍今天在他的书铺呆了一下午，傍晚时有个从良的名妓过来找他，长得可好看了，穿的那个衣裳布料也特别好！”
“很好！”花枝道：“明天起，你就扮成进士，这个……鱼目混珠。”
唐芊芊看着地上的血迹，骂道：“这就是你找来的蠢材？连书生都打不过？还造什么反？”
“能有什么才华？那些书生一天到晚就是吹牛皮哄女人。”
唐芊芊摇了摇头，道：“我亲自去吧，将张恒骗过来，我们诈他一诈。”
唐芊芊也才回来不久，正执笔在桌前记着什么。
她狠狠咬了一大口驴肉火烧，一边咀嚼着，一边四下看了看。
芳园之外。
她见唐芊芊不说话，还当这女人生气了，又道：“又没误了你的事情，那张恒还不是被我们拿了把柄。”
花枝耳尖，还听到车里的王珍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句：“又多了一个满嘴放炮的，芳园诗会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玉梭回了屋子，一边哭，一边骂张恒。说自己费尽心机，马上就要让王珍纳自己当妾了，全让这张恒给毁了，她还扎了个张恒的纸人，咒他不得好死。”花枝说得眉飞色舞，又道：“你说，这些书生是不是比我们这些女的还小心眼？我看得真是好笑死了。”
“那人精乖得很，你怎么骗？”
花枝当场便要将范学齐打一顿。
唐芊芊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他为何要扮痴呆？”
花枝道：“两年前大家都还是粗人，这么的大声势也都是打出来的，怎么现在反倒打打杀杀就不行了？这不是那什么……含丹学步吗。”
“进士？！”那汉子吃了一惊。
“那些同年我一个都不认识，也并不想与他们结交。”罗德元径直打断他，高声道：“这朝堂上的结党者已经太多了！我入朝为官，早已许下宏愿，要做孤臣、独臣……”
“哪有露陷，张恒只是说他的进士是买来的，又没起疑。”花枝道。
此时却有马车声传来。
“为何？”
唐芊芊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冷笑道：“一个眼神的事而已……”
“花首领，这实在是强人所难。”那汉子道：“童生与进士其实……天壤之别。”
范学齐看着那个独特的女子消失在巷子中，接着又见王家的车马掉头离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白掌柜便引着她进到后堂，确定没人偷听后才拱手道：“花首领。”
看着王笑的身影出了院门，唐芊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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