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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光帝接过口供看了看，眼睛一眯，猛然迸出杀意来……
他说着，双手摘下头上的高冠，郑重道：“老臣职掌宗人府已三朝，其职虽清闲，但掌家重在‘公允’二字，今老臣心中已失公允。臣，乞骸骨。”
而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瑞王在延光帝面前缓缓跪倒。
“此乃刑部之事，老臣无权干涉。”瑞王道。
尤开济道：“恭王府一案，臣认为是驸马王笑在背后指使策划。故意引瘟疫入恭王府，其心可诛、其罪当斩。”
“六叔爷，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延光帝忙让人去扶。
“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
乾清宫。
“哦，那你头上的凤冠很重吧？这么站着多累啊。”王笑道。
尤开济道：“逸园中一个小厮，名叫胡三儿。阮洽便是由他看管的。根据胡三儿的口供，当天其实是王珠吩咐他找机会放走阮洽，由此可知，这一切都是王家兄弟的预谋。”
心中又确定了一遍，尤开济道：“陛下，这是胡三儿的口供。此案，确凿无疑！”
“不必看了。”延光帝摆了摆手，又道：“凭此并不能证明是驸马策划了这一切。”
王笑便颇有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延光帝微有些讶然。
延光帝面沉似水，道：“你确实查清楚了？驸马杀王爵满门，这是骇人听闻的大罪。”
淳宁摇了摇头：“今日该由我们一齐谢恩。”
“陛下。”瑞王恸哭道：“老臣那不肖子受封恭王，却不知节俭躬行，反而贪财好贿、行事铺张。老臣早已不认那个儿子。可今早……刑部派人来问话，老臣得知恭王府竟是被人设计害的，老臣这心里……”
但胡三儿确实是半年前就进了逸园，生死都是王家的人，如今又被捏在自己手上。
瑞王的意思很明白：刑部已掌握了证据，恭王府之事确系王笑预谋。
他于是斟酌着，开口道：“此事，确实吗？”
“备好了。”
王笑看着那自信的步伐，不由心道：“老家伙别是捉到我什么证据了……”
淳宁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无言以对。
他此时正在内阁卢正初的公房中谈话。
“瑞王既然出手，证据想来是有的。”卢正初道，“此事，关键已不在是否王笑所为了。而在于，朝廷是否治瘟，由谁主理。”
等这个清廉正直的瑞王哪天老死了，那是皆大欢喜。但如今若是让他负气引退，接下来的麻烦却极多。
“叔爷何出此言，有何委屈朕替你作主。”延光帝说着，面露关切之色。
他说着，心里微微有些发颤。
……
接着，他们便见尤开济执着笏板，一本正经地走过来。
白义章便问道：“那如今瑞王在动王笑，我们是否要出手？”
王笑与淳宁皆是衣着隆重，立在檐下，像是玉皇大殿外的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接着，他语气愈冷，又道：“污告驸马杀王爵满门，这亦是一等一的大罪。”
天上飘着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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