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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个傻蛋，受了伤还跑那么远。”王笑道，不分由说便拿了一勺药往她嘴里灌。
“你这丫头管这些做什么？下去歇着，老子要杀谁自有老子的道理。”
……
但推开秦成业的屋门，他便吃了一惊。
秦小竺便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下一刻，有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此时又到了夜里，王笑一夜未睡又有伤在伤，喂秦小竺喝过药，他便有些乏困，趴在炕上眯着眼打盹。
——请再说一次。
“后来，聂政母亲去世，服丧期满后，聂政想到严仲子知遇之恩，独自一人仗剑入韩都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侠累于阶上，继而格杀侠累侍卫数十人。因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姐姐，又以剑自毁面貌、挖了自己的眼睛、剖腹自杀。他姐姐在韩市寻认弟尸，伏尸痛哭，撞死在聂政尸前……”
只见秦成业本来威武的身躯偻佝了不少。
秦小竺一愣。
王笑与秦成业对视一眼，皆有些为难。
“董先生曾言，士为知己者死，此乃古之高义。”
“祖父，你要杀董先生？你不能杀董先生！”
“知道了。”王笑无奈地轻叹一声，道：“林绍元把他押下去了，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王笑一愣，心道：这老头说话实在是糙。
剪不断，理还乱啊……这样的楚朝，又岂是你们两个小姑娘能保证得了什么的？
王笑叹息一声，正待再开口，却见秦小竺脸色愈发衰败，接着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但翻悔又不好，她也只好嘟囔了一句：“你别调戏我啊。”
“咳，你醒了。”
“祖父镇守辽东，是大将军，不能总是陪小竺玩这些。”
很多年以后，她舞得动大刀，开口闭口‘贼杀才’，终于越来越像秦成业，却也忘了最开始做这些的初衷……但总归，也还是没有人疼。
便听秦成业又缓缓道：“你若答应，便立个毒誓……然后，我们准备出兵吧……”
王笑无奈问道：“玄策？”
……
“杀才，你才完蛋了！”秦小竺骂道。
王笑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秦小竺的屋子。
“你自己小心，我是救不了你了。”秦玄策手一摊，颇有些幸灾乐祸。
显然，董济和一事，对他的打击比王笑想像中还要大……
“哦……”
“骗你做什么。”
“你别问，也别打听，好不好？”
咳，但我还是会同意的，多分几半也行……
王笑本以为秦成业要因为秦小竺的事要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
黑暗中。
王笑将头靠过去，便听秦小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天，你不是让我和淳宁自己聊吗？她说……她说，只要我保证秦家不叛楚朝……她也保证……保证……把你分我一半……”
“好你个头，快把药喝了。”
“不许！我就是不许……”
秦小竺吓了一跳，连忙道：“他不能去，他他他病了……”
“笑笑，你帮董先生求求情好不好？不要杀他好不好？”秦小竺急得要哭出来。
药入口，味道很苦。
“小竺，其实啊，我很喜欢你。”
王笑一愣。
“你还不出来？非得闷在我姐屋里？现在事情盖不住了。”秦玄策低声道：“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完蛋了。”
“战国时，聂政因杀人避祸，便带了他姐姐、母亲到齐国作屠夫。过了好久，濮阳人严仲子与韩相侠累之间有怨。便到齐国找到聂政，奉了黄金百镒给聂政的母亲，请聂政杀人。聂政推辞不受，只言要奉养老母。严仲子只好尽了礼仪离开。”
秦成业有些犹豫。
王笑站起身，转头看去，便见秦小竺向这边走来。
“你别激动……”
“老夫累了，算计不动了。”秦成业长叹一声，缓缓道：“有生之年，是也该再与建奴狠狠打上最后一仗。”
秦小竺透过奇怪的梦境看着那小女孩，忽然有些想哭。
“都受了伤，调戏你个头哦……”
秦小竺道：“我只是想说，董先生有他自己的义……他做了什么你和祖父要杀他？”
“我管你们？”秦玄策啐道，“咳，笑笑，祖父让你过去。”
心中有些戏谑地想着这些，王笑却又记起秦成业那一句‘共坐天下’登时有些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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