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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秦守仁也盯住了何伯雍的眼睛。
“老货，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眼前的小姑娘比起左明静虽还差了几分气韵，却也很是秀色可餐……
何伯雍抚着脸，极有些茫然。
城墙上铺着未干的鲜血，城墙下是堆积的尸骨。
竟有这样的事？
“你们长房为了守辽东，山海成了残废、玄坚战死，只留下你这个自幼失怙孩子，无依无靠的。前些年他们就叫嚷着要给你说亲，说来说去，那些歪瓜裂枣哪个是你能入眼的？与左家联姻、与我们蔡家联姻，哪一桩又有你的份？你如今都二十有二了啊，谁家这岁数的男子还未成亲？但有人给你作主吗？”
脑海中的雍容少年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像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王笑果然是个贼心不死的小混账，跑到锦州来也能勾搭这样的小姑娘。偏偏人家姑娘写了诗，小混账知道自己字丑，不敢回，让老夫来写回诗……
“哦。”
一个六品官要听一个举人的吩咐，这似乎很可笑。
……
——“都怪爹，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王笑，受罪的却是我。”
但在这锦州城……何伯雍知道，自己敢不听，刘一口便一刀砍了自己。
“作孽啊！”
“姐夫为何带着关宁铁骑与王笑出城？这是存了心思要投靠王笑。你以为他留下你是想把秦家交给你？你想想，他最疼的是谁？秦玄策、秦玄书。玄策就不说了，送到京城、娶左家的闺女。玄书呢？他是秦山河的儿子，姐夫以前有多疼秦山河你又知道吗？就算那小子投降了建奴，姐夫可曾有骂过他一句？这些年又是怎么待玄书的？但凡有好的东西，他是给你还是给玄书？如今这两个孩子他都带上了，独独留下你……呵，嫡曾长孙，秦家有人真把这当回事吗？”
她想到祖父对自己说的“马上要变天了，你是总兵的女儿，不必再怕那些文官，次辅的儿子又如何？”
“我让你杀他了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何大人！何大人被建奴射中了……”城墙上有人高喊道。
“念真，我为了你，就连当朝次辅之子、六品官都敢杀。”
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果然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
“守仁啊，你太冲动了。王笑那个学生，名叫夏向维那小子已经怀疑你了。一步错，步步错啊……你让老夫还怎么帮你？”
秦守仁抬起手，指向前方浩浩荡荡的敌阵，道：“再有一小会，建奴又要攻城了。”
一只手在何伯雍腰间一推！
一直到秦守仁失魂落魄地离开，蔡念真才摇了摇头。
当然，想这些也没用，他也只能继续委屈巴巴地做事，听夏向维的吩咐统计城中木料。
“啪！”
夜色中，蔡通禹语调缓慢地说着。
“我……好吧，你别生气了……”
“这是……要去哪里？”
“不错。”秦守仁道。
何伯雍心中长叹，恨不能冲回京城问问何良远：“爹你连儿子都护不住，当这次辅有何用？”
又过了一会，无数人蜂涌上来，踩在何伯雍的尸体上向上攀爬。接着，烧的滚烫的粪水猛然泼下。
蔡念真心念至此，再看何伯雍那样子，只觉索然无味。
“出息？半点城府也没有。”
“秦将军，本官……本官是文官，帮忙处理一下后勤是可以，但我是不上战场的。”
“跟末将来就是了。”
——这位姑娘你莫非是被老夫的风采所吸引？
他甚至还想起了左明静。
“王笑留下夏向维和刘一口在锦州是为什么？为的就是控制秦家！控制秦家要怎么做？首先就是要对付你，偏偏你又留下这许多把柄……”
一双男女说着话，蔡通禹缓缓走出来。
何伯雍一愣。
“秦……”
片刻之后，何伯雍收回目光，看向秦守仁，又是一愣。
——小娘们，你有病吧？在锦州老夫弄不了你，回了京老夫自有更好的……
蔡通禹说着，闭上老眼，微有些得意地低声道：“今日为你杀个六品官又如何？一旦越陷越深，往后金鸾殿上的陛下他都可以为你杀得……”
这样的神情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何伯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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