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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比你帅多了。”
王笑白眼一翻。
马蹄踏进又一个村落。
刀是楚军留下的，另外，楚军留下的粮食也只够他们吃一餐。
——就这样放弃宣大，太儿戏了。
这一天，汪旺的队伍从三十多人变成了五十多人。
她声声斥喝，竟完全不同于劳召的劝求，孙白谷不由眉头一皱。
地上的骑士挣扎了一会，踉跄站起身来，手中扬起一道明黄的圣旨……
秦成业向着他们的方向注目望了一会，扬起大刀，喝道：“儿郎们，我们接着抢！”
“来不及，算时间，蓟镇防线撑不住了。”秦成业淡淡道。
“张永年，你还能不能撑住……”
……
后面的一匹空马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坐倒在地，显然也是累得不行。
“村里的汉民们，不要再当奴才了！跟着我们抢建奴，吃香的，喝辣的……”
汪旺盯着山下的村落，眼睛里泛起狠色。
王笑摇了摇头，道：“我去，我用兵擅奇法，秦总戎用兵擅正法，分工明确。换句话说，你打不下兴京，你也轰不开永陵。”
杀了主子之后他们已没有退路，接下来如果还想活，就得自己去抢。
“建奴不退，我瑞军绝不攻打京城——这是我父皇给孙督帅的保证。”
“京城急报！”
“两万骑兵一动，风声瞒不住，建奴必增援死守，我们攻不下的。”
“我瑞朝一路而来，秋毫无犯。宣大交给我们，绝不使无辜百姓受损。但你我两方若是相博，建奴必趁虚而入，围京城，攻居庸关，占宣大防线。从此西南门户大开，无数人沦为刀下亡魂。于我瑞朝而言，西安城与整个陕西也将直接处在建奴兵势之下。此为我父皇不愿看到的，也正好能表明我此来是有诚意的。”
孙白谷的亲卫便拔出刀，亦有人张开弓对准她，只等一声令下，便将眼前的女将诛杀当场。
王笑见他表情，忽然笑了一下。
……
这种战场上的小技能，秦家还有很多。
“烦秦总戎继续带人袭扰建奴村落，逼汉民起事。这些人四处劫掠，正好可以为我掩护。但切记不要收编他们，万一当中混着建奴细作便是麻烦。”
“你既已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何还不肯投？”
血洒了一地。
但到如今，当时的厂卫权奸已凭着血勇入了辽东，半点不回头。反观自己呢？
他是侯爵，这幅盔甲便很是威风，肩腹甲片上铸着栩栩如生的飞蟒不说，材质更是坚固结实，战至现在也不知救了他多少次。
大同城上的楚字大旗缓缓落下。
……
等布置妥当，四千人将马匹的缰绳递出去，提着武器便向着兴京城方向缓缓而行。
“主子？来，把爷鞋底板舔干净，给你们一个全尸……”
他还沉浸在翻身作主，杀人抢掳的兴奋当中……
“但于孙督帅而言呢？你真忍心让晋地百姓置身建奴刀下？蓟镇六城遭屠，前车之鉴犹在！军情如火、一触即发，危亡已在眼前，督帅若还见事不明、遇事不果，便是千古罪人！”
孙白谷说完，抬步走去。
“能盼着我点好吗？”
……
“皇太极，你可以滚了。”
换成初见面时他若敢这样对秦成业说话，秦成业就要一把将他从高塔上推下去摔成肉泥。偏偏如今却有些难以反对他。
秦成业依旧摇头。
“所以，毁了这大清朝的远祖陵寝，我方能完全确定奴酋会回来，方能放心离开辽东。”
王笑这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良久，秦成业听到后来见他事无具细，不由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并非不明白大势，也并非不知要当断则断。但守了宣大这么久……此刻是何心境也只有他自己一人明白。
漫山遍野，兵力盛大。
……
“皇太极，看你回不回来。”
唐芊芊已不再在说话，转头看着城外的官道，自语道：“旨意该来了。”
“是欺是诚，你心里明白！”唐芊芊喝道：“你还下不了决定，无非心中还有顾虑罢了！你却不想想，三万关宁铁骑入辽，他们想过自己的生死没有？想过自己的身后名没有？你当了一辈子高官名将，事事斟酌，可还有当年庇护苍生的一腔热血？！”
王笑声音不大，如今竟是不容置喙的威势。
“唔，老爷子你不必怀疑，我就是瞧不起你……”
“快跑啊！割辫子的阎王来啦……”
秦成业摇头，道：“打不下来，我们大军一动，建奴必定马上增兵。赫图阿拉城地处山峦之间，骑兵不利进行，我们一旦过去，再想冲围出来便不可能，这是自陷死地。”
“另外，正因为兴京城地处山峦之间，我们一进去便是死地，建奴一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去。如今建奴腹地空虚，守兴京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千，其中真奴不会超过一千。”
接着，她看向孙白谷，提醒道：“宣大军中若有带不走的粮草，还请不必焚毁。请孙督帅下发城中百姓……”
当时自己还耻笑对方来着——做的肮脏事，也敢念这样气概的诗？
秦成业说着又道：“我让秦山湖随你去，他识路。还有，你让白老虎给你领着亲卫营，护着你的小命……”
孙白谷叱道：“满口胡言！逆贼欲骗我城关，竟敢以大义为名信口雌黄！当本将易欺吗？”
“赫图阿拉这一片山峦属于长白山系，峰峦叠嶂，山势起伏。从沈阳向东还好走些，如果从海州过去却难行……”
“我意已决，秦总戎不必多言。”
三十多人提着刀便向山下冲去。
商议过罢，众人便准备起来。
“所以，我不打算带两万骑兵去。”王笑道：“我只带四千人，弃掉马匹、盔甲。陷在敌境的骑兵弃了马，看建奴能不能想得到？”
“京城的消息打探不到，皇太极心硬如铁，能不能回来不好说。”
“知道了，啰嗦。”王笑点头应下，接着便反过头向秦成业交待起来。
秦成业虎目一瞪，脸上愈发愠怒。
“你须向东到药山，再向北绕过关门山。距离从沈阳过去远了三倍，再加上没有马匹，路上的风险便多，一定要隐藏好行迹。”
眼间的杀戮铺开，惨叫声不停，血染了一地，他却已经习以为常，自顾自地推测着蓟镇战况。
“我既未大军压境逼迫，也非是要劝督帅投降，只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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