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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岑兆贤踱步户部班房时,却见罗德元还在埋首案牍。
……
“批红之事,不是该由司礼监做的吗?”
“自是去请见齐王,谏其还政于陛下!”
但殿上三个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登时便慌了手脚。
“可恶!”
罗德元转头看向岑兆贤,道:“疯了的是你们,若乱政摄权者无人肯谏,则朝堂不宁、政局不清,在南京的皇孙会如何反应你们想过没有?陛下病愈后会如何处置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愿担,只想蒙着自己的眼睛,任由大楚这样衰败下去,疯了的是你们!”
“啪。”
一直到后来,周衍才明白,在这条路上,相比其它压下来的东西,罗德元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甚至率直到有些可怜可笑……
“狗食,瞅你那揍性。”
而自己能解决,也并非因为自己有什么‘圣人之资’,实则是因为皇姐招了个有钱的驸马……
宋信二甲及第,九年没有升迁。如今却是一日三迁,从五经博士一路升到翰林学士,进阶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但见宋信面色郑重,话到嘴边便有些犹豫起来。
乾清宫中,延光帝倚在榻上。
周衍本来只是觉得手酸,想找个太监过来帮自己盖章。
这些事的处理章程,王珍与宋家兄弟事先都商定好了,又与内阁通过气,何良远如今老实听话自也不会与他们为难……总之便是一派君明臣贤,其乐融融的情象。
“臣今日愿死谏殿下!”
“宋信、宋礼!你们不走正途,依附为高官幕僚,玩弄权术、操控朝局。奸党稔祸之辈,何德何能登此大殿?”
“花了许多心力讨好他,半点好没捞着,总归是感到不足。”
周衍两夜没合眼,累自然是很累,但他却没感受到治国难,反而觉得政务处理起来颇为顺手。
……
“人活着,该认命的……”
“哦?户部今日这么忙?”
两人相视一笑,岑兆贤方才低声道:“方才我还以为是德元出来,差点吓死我了。”
随着一批一批银粮分配安排下去,一桩一桩事便被解决掉。
“……”
下一刻,罗德元奋力扯着衣袖,从架上拿起一把裁纸刀,毫不犹豫便割开自己的袖子。
岑兆贤是吏部员外郎,从五品,比罗德元这个户部主事还要高一级,官威却不如对方大,只好在心中又骂了一句“狗食”,踱步到外面的大堂坐下,拿起一册书看起来。
两本书从岑兆贤袖子中掉落下去。
若是别的老臣在此,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大抵只会在心中骂一句“又来?!”
“吏部员外郎岑兆贤?!”
……
他拂袖便走。
周衍年轻敏捷,离得又最近,便飞快跑上去拦罗德元。
正看得眉毛色舞,他忽听有人“咦”了一声。
宋信摇了摇头,道:“宦官掌权绝非好事,殿下初涉国事,还该事必躬亲才是。何况殿下还未完全掌握内阁,票拟之权在他人手中,批红之事便更不可懈怠。”
“善,夫民别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殿下有圣人之资。”
“罗八钱,你闹够了没有?!”
赖大人便转过头,只见罗德元正站在身后。
“咚!”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
那边岑兆贤坐立不安,在户部呆了好一会,始终没等到罗德元回来。
世间万事,说白了竟还是看庸俗的银子,好生让人心凉。
一声响,一个硬邦邦的头便顶在周衍肚子上,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失落起来。
“殿下,如今不是操心这些小事的时候。”宋礼正色道。
“你疯了。”
“嘻,你看这画得,金氏之风流妩媚,跃然纸上矣。”
宋信不由皱眉,问道:“此言是怀远侯教唆殿下的?”
丢下这一句话,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似乎还很得陛下赏识。
他这样的人能交到朋友似乎是很奇怪的事。
“今日你我,割袍……恩断义绝。”
周衍低下头。
话到一半,他想到割了官袍又要花银子补做,只好改了个词。
但哪怕大家心里瞧不起罗八钱,他也不是那么好结交的,除非能与他志气相投、观念相合,又没沾染上朝堂的陋习,自身又作派端正、处事磊落,腹中还得有诗书,通晓圣贤言论……
“罗德元,你听我说……齐王莅国这些天,你任事勤勉,大臣都看在眼里,接下来必有表彰,但你这一去就全毁了,你做得再多,跑去说一句话便能让你的功劳灰飞烟灭。”
争吵已越来越激烈,渐渐走向失控……
“允。”
于是再一想,周衍觉着自己既没有信得过的太监,与宋先生多谈难免还要被教导一番,便道:“确实还是孤亲自批红为妥。”
“臣请殿下还政于陛下!”
赖大人便道:“糊涂,陛下前不久才特意召他到小朝会议事,这是视之为心腹了。结果一转眼,齐王宫变上位,我等皆瞒着这呆子,就怕他跑去顶撞了殿下,回头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就这种臭石头,你竟还凑上去,能得什么好?”
但许久之后,周衍便稍稍有些觉着——自己好像就是个盖章的?
岑兆贤连忙起身拉住他。
“咦,天色晚了,散衙还家吧。”
“罗卿,你不要激动。”周衍起身便要去扶他,“孤此举绝无私心,父皇病重,孤暂执公务,一为天下尽心,二为君父进孝……”
岑兆贤大惊,吓得一张脸惨白不已。
……
“你要做什么?”
谁让这狗食小官居然连一辆马车都没有……
“拿下!”
罗德元还在为他的天子据理力争。
“宫变监国,何等悖逆之举?满朝文武竟是噤若寒蝉,你们满眼只有自己的乌纱帽,法度何在?朝纲何在?天理人伦何在?!”
往常延光帝发怒、郁闷,陈圆圆还能感觉到他的心气,如今这一句话,却是连心气也没了。
‘行刺齐王’四字入耳,岑兆贤眼皮一翻,眼前便是一黑……
殿上又添了一张案子,居于御案之下。
“我得核一遍……”
陈圆圆见他神色,颇有些不忍,低声道:“陛下看开些。”
“敢敢……敢问上差,下官犯……犯了何……”
“唏,老夫打听过了,罗八钱欠了锦衣卫一个百户二十两银子,以工偿债,抵个利息而已。”
“殿下!”罗德元一把跪在地上,背板挺得笔直,拱手道:“臣请殿下还政于陛下!”
“下官正是,不知上差……”
他其实了解过王珰,也并不想让那样的浪荡子陪在齐王身边。
罗德元手一指宋礼,又怒叱道:“我入仕之初,还曾敬重你、钦佩你,听你所言去弹劾白义章、薛高贤、秦成业,结果呢?你口出大义之言,却行党争之实,为的皆是你个人的权柄,为的是你个人的野心。如此奸恶小人,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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