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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旗你能调动多少？”
“掌握不了，吴克善是个庸才。”布木布泰道。
“多尔衮过继了他的儿子，将他安抚住了。”
不得不说，清朝对蒙古关系的处理，比楚朝好太多太多。
布木布泰想了想，又问道：“我每日喝的药是谁去采买的？”
王笑微微一愣，侧头看了布木布泰一眼。
“换一批。”
“两白旗仍然归多尔衮与多铎各自统领，但互换了旗籍。接着，他将正白旗与两黄旗划为‘上三旗’，又夺了多铎十个牛录……”
用过早膳，王笑被拴回里屋，便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得了这个主意，布木布泰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宋代积弱的惨痛教训摆在那，导致楚朝开国后对边患极是防备。但防备的同时，楚朝也对被自己驱逐的蒙古极是傲慢，庙堂之上绝大多数人根本不愿意去了解蒙古是什么样的。死守边防、不开边贸，这种情况下，许多蒙民牧民确实是……穷到一口锅都没有。
布木布泰这才放下心来，又吩咐道：“传旨，让蔡家的家眷进宫……”
“你先说。”
布木布泰道：“你不必试着离间苏茉儿，本宫与她之间的关系，你离间不了。”
“是。”苏茉儿领了吩咐，又问道：“他说五日内要逃脱之事……”
在听了王笑与范文程的商议之后，她对眼下的局面已然颇为洞悉，便也没有来时那么紧张。
“把人也铐紧了。”
布木布泰点点头，道：“范文程亦是如此说。”
王笑随口道：“那你就别带我去秋围好了。”
“是。”
忙完这一切，布木布泰再回到雍和苑已是夜里。
三百年间，楚朝万里边关，大部分时候防的也不是鞑靼数十万大军入侵。而是无数少则几人，多则数百人的小部落，时不时跑来抢你一下。这种被动防御，非常非常不划算。也非常容易拖垮楚朝的国力。毕竟，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拉拢他。”
“是。”
“都是心腹宫人。”
“你猜对了。”布木布泰道：“多尔衮把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旗纛调换了。”
布木布泰见他不吃这招，便笑道：“本宫打算带你一起去，衣服也给你备好了。”
“他还能做什么？每天借酒浇愁，早晚要被多尔衮收拾掉。”
“你不必跟我来这一套。”王笑不置可否，又道：“你下个月带皇帝去科尔沁秋围，必须借机整合哲里木盟四部十旗。”
“我只是实话实说。”
“怎么？叫我起来吃午饭？”
“本宫舍不得不带你去。”
“对了，听说你昨夜告诉苏茉儿，五天内便要逃走？”
五天的第一天便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
“豪格不能死，让济尔尔哈朗去接触他，唯有两蓝旗联合，局势才能再归平衡……”
满蒙联姻，不是只有一人一户，而是所有王公贝勒贝子都与蒙古联姻，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谁也休想迅速整合力量，所有事只能慢慢权衡、商量。
王笑又道：“你擅长平衡局势，但自己手上没有兵权也不行。科尔沁兵力如何？科尔沁十旗你能调动？”
“豪格最近在做什么？”
同理，布木布泰也极难迅速整合力量对付多尔衮。
“什么？”
“哦？”
一夜淋漓尽致，连苏茉儿也觉得满脸通红，到天光微亮时，布木布泰差点没起得来身，转头看去，王笑也已累极，正沉沉昏睡。
王笑道：“两种可能，一是，多尔衮打算暂时安心当摄政王，此举是为了让自己的旗人享有和两黄旗一样的地位。安抚住他们，局势就稳下来，皇位之争也就暂时告一段落。只是他权柄日隆，对你和福临也并非好事；二是，他贼心不死，想要让其它旗看到跟着他的好处。接下来便要对福临动手了。”
她想了想，又吩咐苏茉儿道：“王笑擅长揣度人心，不要再让人靠近这院子，以免再被他蛊惑。”
“本宫该如何应对？”
布木布泰略一思索，便道：“多尔衮打算与蔡家联姻，因皇太极的丧事耽误了，如今又遇到阿济格的丧事。那，本宫不妨先抢一手棋……将济尔哈朗五女赐婚给蔡家祯独子，将蔡家祯的女儿许给豪格，如何？”
布木布泰在他脸上一捏，方才站起身离开雍和苑，一副万事俱在掌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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