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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如今事忙，不喜那套弯弯绕绕，他虽无官爵在身，京中需要他绕着弯应对的人也不多。既养成了这样有话直说的作派，今日对上左经纶，却也不打算改。
王珍苦笑一声，缓缓道：“恕在下说句不当说的。论治国，左大人有经世之才。论打仗，左大人你真是……一窍不通。”
既然这信这么复杂，唐中元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哈哈大笑道：“柏帛你是知道朕的，朕确实是有些没看懂，你一句一句说。”
“老夫说了，大楚乃天下正统，老夫不惜一切也要维护天统。”左经纶缓缓道，“你想要如何大可明说，不必威胁老夫。”
“这……郡王只怕不够，看这语气，怕是要个……亲王。”
到最后，却是王珍先苦笑了一下，又道：“你我心知肚明，京城守不住的。”
“我已回了信，在和唐中元谈。”
唐中元：“……”
“陛下息怒。”李柏帛道：“这条件倒也不是不能谈，安知他不是在夸大其词。”
……
好一会，左经纶道：“好吧，接下来，你我议一议，该带哪些人。”
王珍道：“这些是虚言。”
……
“元瑜？”
“令弟这处事的风格……倒也有些意思。”
“谈？”左经纶道：“你该知道，王笑还未归来，你作不了宣大军和关宁军的主。”
此时京城中许许多多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运途被两个人手指一划，便决定下来。
李柏帛接过，第一眼便觉得……王珍这字是真好。
“来人，把姓王的小子再提过来……”
“如此说来，你还是一片公心不成？”左经纶哂笑一声，又道：“当时唐节攻京……”
左经纶犹有顾虑，缓缓道：“如今谈和顺利，我大楚辽东兵马又斩奴酋而归，京城人心振奋，此时若是让陛下逃了，万民……”
“当时唐节攻城，千钧一发，你尚且不逃。如今唐逆既肯和谈，关宁铁骑入关回援、山东兵马北上勤王，局势已有好转，你却要逃？”
“王珍用此言借的是唐时李武穆的典故。”
“当时我们若是仓皇逃窜，是置陛下与齐王于险地。如今有了山东兵马接应，正可从容而走。此一时、彼一时。”
“没提。但看字里行间的气势，像是王笑已然从辽东归来。但，是王珍在诈我们也未可知。”
连朕都不知道你字什么，王珍就知道？
“嘭”的一声响，左经纶拍案怒喝道：“王珍！老夫是在与你好好谈！”
“老夫不是你能吓唬的。”
一封古里古怪的信看完，内容虽不出所料，左经纶却还是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如何应对。
“是。”李柏帛看了一会，回话道：“只说了些家中之事，他还……还让微臣指点王珰学业。这一句‘若元瑜见信，烦请代为督导，匪面命之，言提其耳’便是写给微臣看的。”
换成别人说这种话，王珍大可以应一句“我管你答不答应，你算老几？”之类的，但他知道左经纶虽引咎告老，在朝中的威望声势却还在，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唐中元一愣，重新将信纸接过，问道：“哪一句这么说的？”
唐中元倒也不是真怒，虎目中精光一闪，便又问道：“信上可有说王笑在哪？”
这一天王珍给王珰的回信也送到了居庸关。
“‘然齐王尝与舍弟言……并以扫清寇孽，任切股肱，永惟缔构之勋，久著山河之誓。此家国重任，君恩似海，惟殊死以报。’”
但想到要抛弃京师，他犹觉不甘，抬起那张苍老的面容，缓缓问道：“你实话对老夫说……王笑回来了吗？可在莱州？可在姚文华军中？”
“我也是在与左大人正经议论。”
“这封你也看看……”
翻开另一封，果然是写给自己的。
“山东兵马才战胜了吴阎王……”
信自然是直接交在唐中元手上，他打开信封看了一会，果然见有两封。一封是给王珰的家书，好像说了些琐事，唐中元扫了两遍，随手放在一边。
“左大人过誉了。”王珍道。
李柏帛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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