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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吴阎王的老营精锐,战意不高,又经历了德州城下的撤退,心中正有些惶惶,鼓起勇气迎击楚军的只有少部分人,在高大的马匹面前,没有阵型保护的步卒显得脆弱而可怜。大部分人瑞军叫喊着逃开。
但以五千人对阵三万人,他们依然没有丝毫退意。
马匹再次小跑起来,缓缓跑动起来。
四千骑重新调整阵型。
“是‘参谋’兵事,而非调度兵马。你们一无正式信令,二无武职在身,凭什么听你们的!”
“啊!”
一转头,他忽见那边城楼上宋礼正看着这一幕。
再一抬眼,只见那员楚将似在向这边望来……
他们有着类似这样盲目的必胜之心。
“高成益!机不可失!马上下令让贲锐军出城!”董济和的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忽然。
今天出城,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策应秦山海、接应百姓入城。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从跨上战马的一刻开始,王笑便不再思考,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凭本能。
剧烈的冲撞、惨烈的厮杀,右翼的瑞军还没来得及整理好队列便迎来这样的冲杀,登时乱作一团。
“但……”高成益道:“若是秦副帅是虚晃一枪,接应侯爷入城又如何?”
脑中一个个念头闪过,秦山海突然喃喃道:“看远些,看远些,着眼于全局……”
吴阎王稍稍望了一会老营与王笑部的厮杀。
王笑出城时确实对董济和交待了一句“请董先生见机行事”,但当时情况紧急,匆匆忙忙的,董济和能做主到什么程度也没有具体说。
……
秦山海望着那远处那杆招展的楚旗,陷入了一瞬的沉思。
“你没看到吗?秦副帅已经动了,现在只要让贲锐军出城,反军必败!破营良机,转瞬即逝,快!”
“骁骑军听令!随我攻反军右翼!”
“我们当时就那点人,怀远侯还是连奴酋都能杀掉,他总是有办法……”
他整张老脸都皱了起来,似乎在考虑某个决定。
高成益还在犹豫。
“让右翼顶住,让老营继续死战,拖住王笑!”
发现高成益目光转来,宋礼便拱了拱手,轻轻一笑。
到现在,要与镇南军老营交锋王笑其实也是始料未及,但没有时间给他去犹豫。
秦山海并不急着回答他,拿着千里镜扫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顷刻之间,吴阎王做了判断——围魏救赵之计。
还有,高成益在之前就是神枢营总兵,也是最早结交王家、投靠齐王的一批人。董济和何许人也?辽东来的一个老幕僚,原本没有一官半职,军机处设立还不到半月,具体有何权责都还不清楚。
跑得这么慢吞吞的……
孙三财目光看去,那尸体满肚子的肠子流出来。
这事绝不能算什么过错,自己是听侯爷的命令而不是军机处的命令。但最后如果胜了,自己怕是要在诸人心中落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像这样逃跑的人还有很多,瑞军右翼如同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才挂起来,一棍子砸下便将它拍在地下……
这五千人大部分是关宁铁骑,也有蒙古骑兵、宣大骑兵,还有一小部辽东来的包衣……当大部分的关宁铁骑已对主帅有了绝对的信任,别的同袍便也被带动着、陷在这种狂热之中。
偏偏这五千人还全都是一副自己肯定能赢的样子,就十分让人莫名其妙。
——他们为什么这样?
楚军的优势在于他们已经纵马跑了起来,击溃了瑞军攻城人马之后士气正旺。但他们的劣势更大,他们人数少、体力和马力都已消耗了许多。
吴阎王望去,只见那支四千人的楚骑竟是在缓缓向这边而来。
周围根本就没有同袍可以给予信心,上下级兵将也找不到,孙三财不敢接战,连忙转身就跑,嘴里疯狂地叫唤着。
那么……
骁骑军长刀斩下,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刀就劈死一个人,往往是“当”的一声便被镇南军挡下来,下一刻,镇南军的长刀也同时挥过来。
秦山海闭着眼,数着马蹄一下下踩在地上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向着吴阎王的大营行进着,仿佛是在蓄力……
就那么点人,杀过来了?
“是侯爷亲自来了!”战场另一边,秦山渠望着那杆飞扬的大旗,振奋不已,嚷道:“我们去接应侯爷!”
高成益语气有些艰难地道:“侯爷并未下令……”
“虚晃一枪?蠢材。”董济和大急,压着声音飞快骂了一声,扶着城垛又拿千里镜向外看去,大喊道:“看!侯爷派人回来了,他必是要让你率兵出城,等信报来就晚了,快,现在就去!”
“大帅!楚军杀过来了……”
大营周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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