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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听王笑这个意思，显然还是答应议盟的，甚至态度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明确。
秦小竺来回踱了几步，哼道：“去了那么多天回来，一回来就接见反贼的使节，还见这么久。”
谢仲点了点头，叹道“殿下先养好伤再……”
一旁的缨儿和钱朵朵一个在帮淳宁算账，一个在整理石头记的稿子。心中虽也想见王笑，嘴上却不像秦小竺这般说出来，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外面。
“这……”高兴生又是一阵懵，道：“这事，外臣现在做不了主……这……”
她很认真地比划了一下，心想着自己之前的惊鸿一瞥，喃喃道：“比我们厉害的。”
“殿下醒了？”谢仲低声问了一句。
走到树洞前的清兵忽然抬起头，手一指前面大喊道：“那边有人！”
当然，高兴生已经预料到了，对此也不以为意。
“不要。”唐芊芊悠悠道，“太容易让你得手就没意思了，后面还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呢。人家才不要让你轻易吃到……”
……
“免礼。”王笑头也不抬，在一份折子上画了个勾。
“走！”
到后来唐节麾下老营都疲惫不堪，伤亡惨重。最后多铎领镶白旗冲锋，瑞军大败，一溃千里。
高兴生一路跟着兵士走到虢国公府大堂，抬头看去，只见这大堂和别处十分不同。
唐节从来没打过这样仗，几乎看不到胜机。
这附近便只丢下唐节一人。
再一睁眼，往日麾下亲卫营就只剩二十余人……
唐节想到谢仲走时披着自己那一身盔甲，心中一阵悲痛。
高兴生嘴里的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只觉难受不已。
“这只是最理想的结果。”王笑叹道：“这一仗是最难打的，要做好长久作战的准备，两年、三年，可能会更久。”
“三天了……”
唐芊芊亦是悠悠叹了口气。
……
秦小竺一听便意识到有问题，脚下飞快，向书房跑去。
——哼！果然。
谢仲一惊，安排两个亲兵带着唐节隐匿起来，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吸引建奴。
他心里如此想着，虽还是觉得这一场会面让人郁闷不已，也只能缓缓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四下渐渐平静下来，林中没有了动静。
“你不用担心这些。”
王笑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些沉思之色。
唐节一愣，想要起身却又被谢仲按下去。
她当然不是因为王笑见什么狗屁使节着急，而是想到那个“江随”一天到晚黏着王笑，偏偏这话又不好对淳宁说。
只听得远处一片呼喝杀喊，声音颇为惨烈。
于是他往榻上一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然而三日之前，瑞军忽然发现清军又派出一队人马绕道独石口，攻宣府、大同逼近居庸关。
唐芊芊没有回答，只是倚在王笑肩头。
唐节重伤无力弹动，被两名亲兵藏在一个树洞当中。那两名亲兵又用枯枝将唐节遮好，则是躲在灌木后面。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败仗……
此事乍听之下不太可能。但高兴生仔细钻研过，认为说服王笑，他至少有七成把握。
“秦姑娘来啦！”花枝转过头喊了一句，声音颇大。
秦小竺一愣，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花枝是什么意思。
高兴生微微一愣，道：“建奴兵势如火，势不可挡。若我大瑞一旦败亡……”
“追！”
片刻之后，一队清兵到了这个地方。
唐节这才知道多尔衮在战略上远胜自己，信心受到巨挫。紧接着，清军加紧攻势，无论是大炮、火铳、盔甲、兵力、粮草……清军各方面都远胜瑞军。
说着，已有亲卫进堂，打算领高兴生出去。
“嗯？”淳宁一脸茫然……
他到了济南之后，这边负责接待他的是罗德元和岑兆贤。
“这些都是海，能有什么用？”
“芊芊。”王笑低声唤了一句，低头便要亲。
唐节吃力地走出树洞，转头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亲兵的无头尸体，又是百感交集。
“花言巧语。”
一名亲卫迅速冲进山洞，报道：“有建奴在山下搜索。”
他抱起唐芊芊放在大案桌上，手一扫，书籍公文掉了一地……
唐节咬牙痛叫一声，睁开眼。
“不对。”王笑道，“我的地盘不止这一片。”
多尔衮率军攻打古北口，唐节领兵守迎击。
“呸，”唐芊芊轻啐一声，“走着瞧。”
她眼中有些调侃，嘴角挂着些莞尔的笑意。手在王笑身上轻轻划着，咬着唇低声道：“这些日子都是人家在你身边，厌不厌？急不急着和你的小竺、缨儿、朵朵玩？”
王笑一把搂住她，柔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师父知道我在济南。等高兴生派快马传了消息回京，义父应该会任命我出面议盟，到时我便回去了。”
“讨厌……你出兵相助瑞朝可不是为了我，休想借机占我便宜……”
这一下他颇为得意。
唐芊芊笑着，手撑着桌案向后躲了躲，一只官靴已踩在王笑肩上。
快到书房时，绕过一道回廊，忽见唐芊芊身边那丑丫头花枝正坐在那嗑瓜子。
对此他也预料到了，心想王笑这是在杀自己的威风罢了，没关系，只要见了面，自己先摆出‘唇亡齿寒’的道理，晓之以理，接着再动之以情，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王笑……
“我占你便宜是因为我想占你便宜。”王笑低声说着，摁住她的双手。
清军以蔡家祯为先锋，唐节与其交战一月，互有胜负。
王笑头也不抬道：“别和我说没用的。我只问你，我若出兵五万相助，唐中元能不能守住京城？”
“去书房呀……”
淳宁拉了她一把，拦道：“有外官在呢，我们女眷怎么好过去？”
“殿下，你伤势未愈。”
“仔细搜！”
——任你唐芊芊武艺高，还是被我制住了。
“兄弟们呢？”
“以后再捡……”
高兴生彻底愣了一下，只觉得这场谈话完全出忽了自己的意料，准备好的说辞半点拿不出来。
花枝又喊道：“秦姑娘好功夫！”
他只记得大军溃败之后，他领着亲卫营的两千人断后，再后来负重坠马，被亲兵护着一路东逃，追兵层层堵截，逃了两天之后他便彻底晕过去。
然而清兵并未停止搜查。
“追！”
“这是哪？”
树洞中，唐节握着石头。
“我知道。”唐芊芊捂了捂他的嘴，笑道：“但我呆不了多久了。总要有些新鲜的才能让你记忆犹新……”
树洞中，唐节倚在那，手里握起一块石头，屏息以待。透过枯枝的缝隙，他看到那两个亲兵忽然起身向西逃去。
他自诩是猛将，如今要死在这树洞之中，只觉得窝囊……
站在院墙上，她又回过头，道：“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有人请我去大明湖吃船菜，我早就想走了。”
唐节想了想，道：“不急着回京，我们去山海关。”
“嘿，你去哪呢？”花枝手中瓜子径直洒出来，一掌向秦小竺拍去。
多尔衮派出汉营不断消耗，杀不完一般，越杀越多，再加上乌真超哈营的不停炮击。瑞军节节败退。
“楚公，请等外臣马上派人回去禀明……”
“去山海关？”谢仲讶然，“可是，古北口已经破了，山海关已经没用了。”
秦小竺一路跑到大堂，却没看见王笑，于是又向书房走去。
唐节不敌多尔衮，这也是王笑意料之中的事，虽然他希望唐节都守得更久一些，争取更多时间。
“嘭”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各退两步。
“偏要。”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又从王笑身下逃开来，道：“偏不让你得逞。”
——当然了，大瑞刚刚才击败了楚朝占领燕京，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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