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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宁，淳宁，你刚才和她谈了什么？”
但秦玄策知道秦小竺最近在和王笑闹脾气，这种时候他再把事情说了，也许就很难收场。
随着议盟进入正式阶段，山东也进入了战备阶段。
……
耿当闷声闷气道：“他想北上，不是为了立功，是为了花枝姑娘，俺才想去立功。”
庄小运：“我听国公安排。”
碧缥自是听不懂她说什么，只当她在夸自己儿子好看，俯下身，向哑女道：“你看这眼睛，和相公一模一样。”
淳宁沉默了一会，轻轻吐出一个字。
“还有谁，你又不丝不知道……”
张嫂登时心中一紧，低下头去。
秦小竺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两边都很为难。
淳宁忽然板起脸。
月华裙上，淳宁的双手捏在一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屋内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秦玄策低声道：“贺琬？是要派水师从天津登陆，以野战炮偷袭？”
“嘁，什么机密我这个副总兵不知道，你个小官能知道？”
也就是她碰到的是王珰，换成别的主人遇到这样多嘴的下人，打死都有可能。
张嫂心中无语，只觉这探子太难当了。
出了屋，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秦玄策这么一激，耿当和庄小运又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心疼的同时，秦小竺也觉得淳宁很厉害。
委屈自然是委屈，这事秦玄策也无处可说，想起来就觉得窝火……
“你想不到的……”
“嘿，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说出来吗？我对谁说过？我口风很紧的。”
到这种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冷静，分析得头头是道。
对她而言，这事很有必要。
她知道雅间里三人都是高手，窝在屋顶也不敢乱动，任冷风吹着，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我说珰哥儿，怎么带着个嬷嬷就来，一会你被我灌醉了，她扛得了你回去吗？”
哑女转头看向张嫂，眼里闪过一丝挑衅的意味。
王珰说着，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我也好担心啊，这次到德州的路上，我还得把建奴的暗探引出来，耿当，你到时候可得保护好我……”
院子里，化名成哑女的塔娜浇了花，抬头看向碧缥手中的孩子，睁着眼，看起来好像是个淳朴善良的小女孩。
话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又道：“想必她已经和夫君说过了？”
张嫂买了菜回到王珰的宅子。
王笑显得有些呆，和淳宁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傻傻地应了一句：“哦。”
王笑只好慢慢走出屋子，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秦小竺跑来问他：“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好的宅子？”
王珰道：“我再告诉你啊，你真别闹，笑哥儿过几日就要暗中去莱州了。到时候由我扮成虢国公去往德州，麻痹建奴。”
秦玄策：“……”
等到傍晚，王珰又是按时下衙，碧缥迎上去道：“相公回来了，饭还没好。”
屋顶上，张嫂整个人都僵住。
“怎么可能？”
那边张嫂退出雅间，在门口等着，秦玄策带来的两个亲卫却是把她赶开。
“唐芊芊跑来找我议盟，看似她说服了夫君，其实她的所作所为只是顺着夫君的意图来谋求共赢，而不是她能左右夫君的想法。顺水推舟、看起来吓人，但我不能被她唬住，我一生气，就显得我是个妒妇，正中了她的下怀。
在张嫂眼里，王珰就是个没本事的，犯不上自己去对付他，因此也没想过要从这小孩子入手。
淳宁道：“此次是她来求我们议盟，而不是我们求她，一旦和谈破裂，首当其冲先败亡的是她。另外……”
……
张嫂压低声音道：“你最好离开这里。”
钱朵朵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和夫君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君是奉承天命的大楚虢国公。只要我不乱，她撼动不了我。”
“没呢，娘亲想让我们回去住。说是我们年纪轻轻管不了家，开支也大，下人也不会调|教……”
哑女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提着菜进了厨房，手在菜刀上缓缓摸过去。
“能帮你打探的消息已经给你了，接下来你自己办。我们才不去莱州。”张嫂果断拒绝，她宁可在济南等王笑回来再找机会。
——争宠这种事情，分析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自己一个钱家庶女，能留在笑郎身边，可从来没有这么多井井有条的道理。
“嗯？”王笑一愣。
秦小竺则是侧过头，轻轻地“哼”了一声，显然对王笑很是不满。
她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又说道：“另外，她看似和夫君亲密……但，我和夫君才是立场一致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夫君没有投靠反贼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反贼根本就不能给夫君放手施为的机会，只有我可以。”
王珰忙打断道：“你们别瞎搞，我实话和你们说吧。笑哥儿有安排的。”
“得要想办法到莱州打探确切的情报。”
他重新接过自己的衣服，又看了淳宁一眼，还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秦小竺。
“用不着。”
她耳朵有些发热，又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这么嚣张。”
只听秦玄策道：“小运，这次你也想北上立功吧？”
哑女挥舞着手，嘴里“啊”了两声。
“殿下，但我觉得……”
说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唇，眼神重新坚定了一些。
过了一会，碧缥抱着孩子进了屋。
“忍？”秦小竺有些跳脚。
不一会儿，到了济南岱宗楼。
王珰虽不打她，却也不会这样就告诉她，缩在马车上打着盹，打了个哈欠道：“少找我闲聊，我都累死了。”
淳宁脸色有些失神，低声道：“自是谈了盟约。”
哑女走上前，嘴里“啊啊”两声，接过张嫂手里的菜。
张嫂跟着王珰进到楼上雅间，只见里面坐着三个年轻人，都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就是秦玄策、耿当、庄小运。
——但她更漂亮啊……
秦玄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出来。
这一天晚上，王笑很是安抚了一下缨儿和钱朵朵担心受怕的心情。
说着摇了摇头，显然还没适应王珰起的乳名。
秦小竺低头看去，只见淳宁拉着自己的手。
王珰不服气道：“怎就管不了家了，这不好着呢吗？”
王珰说着，忽然恍然大悟：“你姐又打你了？为什么？”
“嗯，我们肯定是不会输给唐芊芊的。”秦小竺用力点头。
“你就是馋外间的酒菜了，走吧。”
也好在淳宁虽然不开心，但还算克制，并没有影响到议盟的大事……
王笑送宅子给左明静原本是清清白白的事，一是出于感激，二是朋友间的同情，三是那宅子本来也就是抢来的。
“珰哥儿，你呢？你想去吗？”
“什么安排？”
“俺也是。”
“派谁去？”
她已经能感觉到济南城这几日的不同，街头巷尾已经开始议论北上联寇抗虏之事。
她急急忙忙就跑到药王街坊下做了记号，这才匆匆赶回岱宗酒楼，好在王珰并没有发现她离开过，吃过饭便领着她回了宅院。
秦玄策右眼眼眶发紫，像是被人打过。抬起头看到王珰身后的张嫂，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才上前两步，秦小竺却是挥了挥拳头，努了努嘴，径直走开。
“嘭”的一声，秦小竺一拳就呼到了他脸上。
既是被冷风吹的，也是因为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情报。
“哦。”王珰一缩脑袋不敢做声。
她低下头，又低声道：“其实，她看起来占尽上风，但若是纵观全局，优势是在我这一边呢。”
“秦将军在楼下定了饭菜，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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