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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王康不喜王笑的语气，但还是冷笑道：“论做生意，江南这些老儿定不是我的敌手，不必你多说。”
沈姨娘走后，淳宁想了想，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再打个比方，你如果能把山东官盐卖到别的地方，相当于我们向他们收税，我最近读《管子》颇有所悟，这正是‘君伐菹薪煮泲水，以籍于天下’，齐恒公通过砍柴煮盐，让天下向齐国交税……”
舍不得的话语到了嘴边，想来想去，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就崔氏这样的猪脑子，要不是自己懒得与她争，早让老爷休了她，立自己当正室了哈哈哈。
崔氏大惊，呼道：“这也太仓促了，妾身还什么都没筹备。”
“得和夫君生个孩子了，最好是个儿子。”她如此喃喃道。
“文君这丫头也是越发有本事了，笑哥儿让她在济南城南边千佛山到泰山之间的山地里再建一个产业园，那片地方比济南城都大好几番，也不知笑哥儿怎有这样大的手笔，还敢将这事交给一个女人来办。”
“我知道的。”淳宁重新低下头处理公文，很平静地说道：“放心吧，想必她明日就会离开。”
王笑微微一愣，问道：“你要带谁？”
“爹你刚才还夸口。”
脑中思绪万千，秦小竺很久才睡着。
“我懒的说，总之啊，我们真的得要提防着那个女人，她手段厉害着啊。”
这般想着，她心想有几日没见到淳宁了，还是得找机会多去虢国公府走动走动……
不要紧，一步一步来。
“盟约已经订好了，我明日一早就启程北上。”唐芊芊低声道。
“嗯……怎么说呢……”
定下了章程，她低头看向案上拟好的一份盟约，提笔将几个苛刻的、只是用来难为瑞朝的条件划掉。
“当时我要卖酒，你不让我卖，现在我这个身份地位，你却要让我再操持商贾之业……”
唐芊芊笑道：“你若是担心我，尽快派兵马来助我瑞朝守住京城便是……”
……
爹你办这件事只需记得几个章程。其一，山东的私盐贩子多出自两淮，这些年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这份钱，我不许他们再赚。你卖官盐，哪怕不赚钱，也要让百姓得实惠，同时要打击私盐，不能让山东的银钱流入两淮盐枭之手……”
哦，她反正闲着没事，天天都有机会走动。当天下午便到了国公府。
可惜，没过多久，王康买的田地就让王笑拿去分了，王笑还“劝导”他以后不许再兼并土地，原话是“孩儿很快就要开始着手土地改革，爹你再敢买地，到时候让你赔得倾家荡产。爹你得跟上我的思路啊……”
“你这蠢妇到现在还想挑三捡四。我告诉你，我过几天要去莱州盐场，这几天必须把宝儿的婚事办了。”
秦小竺颓然叹了一口气，撑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笑无语，大概也明白王珠那份狂傲是从哪遗传来的了。
瑞朝使节唐芊芊并不在驿馆，就在虢国公府。
“我没打算让爹去。”王笑道，“这事我交给海商们办。但以后烟草卖出去收回的钱总得要信得过的人管着。简单来说，爹先把盐业这摊子事做起来，把对海外诸国的销路打开。等烟草种完了，用这盐业的销路来卖，把银钱掌在我们自己手上。明白了吗？”
其次，和夫君生一个孩子……嗯，就是这样。
王康又气又无奈，总之也是拿这个国公儿子没办法。只好把一门心思放在兴办学堂教书育人这件事上。
“还当是什么稀奇玩意。”王康拿起来看了看，有些不屑。他也不是没见过烟草，这东西早就有了。
如今禁酒令事实上已然名存实亡，但王康也懒得再做酒业生意，只将这一大摊子丢给王秫处理，也就是为了手下的管事们有条活路。
“真的走了？”
沈姨娘能说的闲话都说了，发现淳宁不像平常那样能被自己逗得弯着眼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淳宁摇了摇头，问道：“似乎许久未见到大嫂来看我了，她最近在忙什么？”
首先，早点把唐芊芊送走。做法很简单，以最快的速度达成议盟。
王康说到这里，心想：可惜后来让老二这个逆子把持了家业。
王笑抿着嘴，沉默了一会。
这事淳宁是知道的，但她之所以问，是在思考陶文君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因为她早就知道唐芊芊的身份……
“哼，你想不出，人家可做的出来。我要是王笑我也……”
沈姨娘一愣，心说闹别扭就闹别扭，怎么还‘好像’呢？
沈姨娘不是能藏得住事的性子，径直问道：“殿下，你怎么了？若有妾身能帮你做的，妾身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有些事她没有想得很复杂，对她来说，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孩子是个好东西。
没有多言，王笑揽着唐芊芊。
“我这次来山东一趟，似乎要带了一个人质回京城了。”
“看来，还是王笑比较厉害啊。”她心想。
——这样一来，笑哥儿和殿下的儿子就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年纪，以后还可以玩在一起，关系是最好的，哈哈哈哈……
淳宁不再回答，只是端端庄庄地坐在那里，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济南。
所谓士农工商，王康打算做的是让王家跻身第一流的士族，为了这个目的，他到了济南之后主要做了几件事。
沈姨娘以前怕崔氏怕得要死，如今有了淳宁撑腰，只觉崔氏在自己眼里根本连对手都不是。
但其实，她不知道孩子要怎么生……
把盟约重新誊写了一份，她点了点头，显出镇静自若的样子来。
他从王康手里把卷烟拿回来，缓缓道：“我接下来要在菲律群岛和西班牙打一仗，把那地方占下来种烟草……”
她点了点头，心想，确实该要有个孩子，母后也是凭着有两个孩子才被封为贵妃的。
王笑道：“爹你吸的是晾晒烟，我这个是烤烟，口感不一样的。”
唐芊芊少有如此为难的时候，低着头，声音渐渐低下来。
“殿下和驸马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是要去送瑞朝使节出城呢。”
她注重的是‘事情如何解决’，而不是‘我很不高兴’，那么，现在解决的办法有了。
两个女孩子说了一会话，到了深夜熄了灯拉着手一起歇了。
“孩子？”淳宁有些疑惑。
她并不知道淳宁和王笑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劝殿下生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不过了。
这事自然是早早就在筹备，只是崔氏如今自认为是国公之家，看不上钱怡，她倒不是嫌弃钱承运的门第，就是单纯不喜欢钱怡的人品相貌。因此一直拖拖拉拉，看着王康这阵子忙，也故意不提醒。
“此事非同小可，爹你万不可轻忽。你得明白盐业的重要性，除了百姓生活必须以及保存食物这些，它还关系到我接下来的税收改制。这么说吧，我从一万个百姓身上每人收一钱银子，比起从一个盐商身上收一千两银子，花费的功夫可是天差地别。
又没过多久，王笑放开官制，王家族中子弟，包括一些管事下人一股脑地被安排到各个地方任事，还征用了王康建的学舍，教人一些杂学。
过了一会，秦小竺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佩服淳宁的手段。走过去在淳宁身边坐下来，夸道：“好淳宁，你真聪明。这样一来，我们还真就不怕唐芊芊了……”
说到这里，她回头四下一看，又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秦姑娘？”
……
崔氏闻言又是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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