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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你们滚去洗茅坑吧！”崔嬷嬷尖细的声音响在院中，透着一股恶狠狠的嚣张气焰……
王家是有守卫的，每隔一会都有巡逻的守卫路过。她没摸清楚他们的动向，这时候也不敢乱动。
一听这话，王康才平息下去的怒气顿时顶到脑门，“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拍得自己手疼。他指着王秫，气极无语，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道：“我们一母同胞，娘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蠢材？”
小柴禾一身仆从装扮，站在王康身边，道：“老大人勿急。且由着那细作自己随机应变，我们不要过多干预，以免被她看出端倪。”
王家。
张嫂一愣，“啊”的张口嘴。
回想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你要装哑巴就好好装，别开口说话。”
眼前这人要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恨不得一脚把对方踹飞。
总之在家里不比自己那小宅子，碧缥点了点头，领了两个贴身丫环就走。
“国公……”
小柴禾只好又宽慰道：“老大人不要担心，卑职已做好防备。”
她知道张嫂的打算。
“嬷嬷，这是要干嘛？”
……
契据上还有小柴禾的大掌印。
……
其其格……也就是张嫂，张嫂本来是下定决心不帮萨马拉了。
突然，“嘭”的一声大响，院门被人撞开。
张嫂一愣，心想：关内的妈婆子怎么看起来比关外的还凶……
“我不管是谁的意思，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你不是在你家，你当然不担心。”
在济南王家也没分什么东府、西府了，各人分了一个院子将就住着，反正依王康的想法，过几个月那是要打回京城去的。当然，这就只是王康的想法。
张嫂大怒，拿起扫帚捅在崔嬷嬷身上，将她整个人顶了出去。
瑞楚盟约议定，唐芊芊先行回京城，却还是把高兴生留在济南。
说话间，哑女走了出来。也不说话，站在廊下盯着那少年，眼底藏着看猎物的表情。
然而，她没想去莱州，去莱州的机会还是送上门来。
小柴禾脸色讪讪，道：“国公说……要是老大人能办成此事……”
王宝一拍石桌，喝道：“都愣着干嘛？把珰哥儿给我押回去！”
——到时候正好利用这个蠢女人引起混乱，杀了王笑，再把王家这些讨厌的南蛮子杀个干净，然后投奔睿亲王……
王康站在阁楼上，看到院子里崔嬷嬷带着那个‘张嫂’进了一间屋子。
崔嬷嬷摇了摇头，不太满意，又看向哑女。
“值得冒险你自去冒险，老夫一把年纪了，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崔嬷嬷说着，伸手就在张嫂大臂上拧了一下。
接着便是一群健妇冲了进来。
她目光在门楣上一扫，觉得王家在济南也不怎么富贵，不过宅子还挺大的……
还有，在济南城驿馆住着，虽然地方寒碜些，日子过得清苦些，但至少比回京安全啊！
“这就是王家？自己终于混到王家了！”张嫂心想。
“大哥，那小子是不是惹祸了？”
张嫂趴在窗子边向外看着。
“呵。”王宝冷笑，“你惹大祸了，爹和二叔派我来拿你回去。”
一则他前几天遭到行刺，伤还未愈；二则往后联盟抗虏，双方还有不少细节要商榷，将由他在济南与王笑协调。
小柴禾又苦口婆心劝道：“此事关系国公筹谋的军机大事，如果事成，许能重挫建奴，值得冒险一试。”
那群健妇也不理她，在院中站定，不一会儿，两个嬷嬷领着一个华衣少年走了进来。
王秫登时勃然大怒，操起顶门的大棍便向王珰追去。
“崔嬷嬷的意思是？”
“要怎么做？”
“太后娘娘，奴才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
“啊！爹，你干嘛？”
“立个契据。”王康神色很坚决……
——得要想办法跟着王笑混到莱州才可以。
在张嫂想来，只要不轻举妄动，王珰这种傻瓜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的马脚，等王笑从莱州回来了再找机会捉人就是了。
一句话说完，他本以为王康会生气大吼，没想到王康却是回过头，有些诧异地问道：“真的？”
“小丫头，你倒是张嘴啊！”
崔嬷嬷这时候并没有想要故意为难张嫂和哑女。
想来想去，萨马拉没有别的办法，还是认为事情应该落在塔娜和其其格身上。
……
张嫂想着不能暴露，因此也没躲。没想到那崔嬷嬷捏着她的皮肉一拧，一转，居然极痛！
小柴禾一愣，拱手道：“这事……实不关卑职的事，卑职知道的时候，王珰大人就已经把人带在身边了……”
“在东阿县时，国公便察觉到了这个‘张嫂’就是建奴细作，只是国公说她前来济南的目的不是行刺，因此不算太危险，这一次正好可以利用她，把我们想传给建奴的假消息传出去……”
崔嬷嬷拿手捏着她的嘴看了一会，皱眉道：“小小年纪，牙这么老，这嘴也太臭了……”
张嫂想到身上的刀伤剑伤，捏着衣领，心中渐渐忐忑起来……
“国公国公，老子才是他爹。”王康袖子一甩，气呼呼道，“那逆子人呢？为何不自己来与我说？”
虽然大家都是为大清效力，但各有各的主子。再说了，她和萨马拉这种军中探子不一样，她是个杀手。
“嘴张开，让我看看牙口。”把人领到下人呆的地方，崔嬷嬷脸一沉就说道。
那边王珰一进门就跑了，碧缥听说自己的婆婆周氏正在崔氏院里，于是抱着孩子过去请安。
过了一会，只见崔嬷嬷气急败坏地把那细作和一个小姑娘赶出来，嘴里骂咧咧不停：“不肯脱是吧？！告诉你们，像你们这么不听话的下人我们王家是不会留的。”
张嫂、哑女才想跟上，却被崔嬷嬷拦下来。
哑女低着头，过了一会，张开嘴。
“老夫要你人头有什么用？”
纪嬷嬷骂道：“蠢婆娘让开！”
“哎哟！”崔嬷嬷肥胖的身子在地上一翻，喊道：“欠教训的婆娘，来人，教训她……”
王秫目光看去，只见自己那儿子头也没梳，大中午了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说话时露出两个牙洞，半点沉稳气质都没有。
碧缥犯不着为两个外面买来的下人得罪崔氏身边的人，再说了，这本也就是家里的规矩。她碧缥自己当年也是从小调|教，学着煮茶、刺绣这些，才送到王珰身边。
这天清晨，张嫂正在院里洒扫。
——什么跟什么嘛，家国大事闹着玩一样。
“你就这样管教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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