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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怡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我行我素地便出了府。
“那是一个女官啊。”有人议论起来。
看了一会，她又到城南产业园去找陶文君，“大嫂”前“大嫂”后地叫个不停。
忽然，有人大喊道：“我来承包！”
哗众取宠。
就算是爹那样的老狐狸对这些事也只是照本宣科、只知道政策却没真正了解其中的门道，还是大嫂懂行，能带自己发家。
不一会儿，诸人落座，台上的官员也一个一个缓缓踱步进来。
钱怡对这套别院很满意，想着往后在此待客，可不比在王家待客更威风。
——崔平，才是王笑这次安排出来给一众粮商当表率的。
“好，狠话说完了。给你们看看还有哪些是能卖上钱的。来人，上罐头……”
钱怡转头看去，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老者说话，那老者显然就是崔氏的兄长崔平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要是我承包不到怎么办？”她转向王宝连问三句，目中已有凶光。
王宝心头一跳，暗道我怎么知道。
钱怡说了半晌，见王康只是捻须沉吟，显然要劝动他还差点火候。
好在她身世不凡，背靠王家、钱家。
先是钱承运站起身开口说话，无非又是朝廷虽收了大家的粮食，但绝不会亏待大家之类的。
堂中众人都很安静，显然很尊敬钱承运，因此他们一说话，立马有人注目过来。
钱怡虽然前两天才给过崔氏脸色看，此时却是换上一副笑脸，吩咐仆从开道拨开那群粮商，带着王宝上前，嘴里“舅舅”喊个不停。
“孙子”二字入耳，王康终于被说动了。
老二这个逆子，自己不肯续弦再生个男丁，竟还敢管到老四头上。
——在这王家，怕老三、怕老二，加上王康这老头子有银子还可以孝顺着，你个老婆子算什么东西，搁姑奶奶这啰嗦。
只见一群下人分别端着盘子上来，有的整个盘子上摆了好几个小玻璃瓶子，有的是小铁瓶，瓶口用软木塞子塞上，封着蜡。每一张桌子上都各摆了几个。
接着，王珍又站起来说了一大堆，介绍山东的人口、田地、粮食情况……钱怡和王宝都昏昏欲睡。
第三天，商务处的蠢材们终于把细则整理出来了，召集粮商富户在珍珠泉附近的王府池子聚会。
钱怡早已准备好磨拳擦拳大干一场，带着王宝以及几个账房到了王府池子。放眼看去，竟是热闹非凡，超乎她的想象。
钱怡桌上也摆了几个，她让王宝给她打开，拿勺子舀了吃了，一种有肉和萝卜，另一种是鱼和茄子，味道都还可以。
“下官不像钱大人和王大人有许多道理。下官来，就是来告诉各位，粮食生意不赚钱以后，各位能靠什么赚钱。”
“他不是我表兄……”王宝话到一半，忙怯怯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吃什么。”
王康就知道她是为这事来的，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敢鼓动老二娶外邦女子，活该教训。”
“咦，还真是一个女官，长得挺俊的。”
拖崔平的福，她这几个人也得了一个好位置。坐在前方，能看到前面台子上摆了一排桌子，桌上竟还放着一个个写着官职的牌子。
“你表兄在吃什么？”钱怡向王宝问道。
“老爷，四少奶奶来请安了。”
她劝了好一会，嘴里说辞一套一套的，又说要为百姓谋福、又说要为家族谋利，王康竟觉有些被她说动。
陶文君本也不喜欢钱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自家妯娌，也只好依着钱怡的要求，拨了几个得力的账房先生帮她核算承包食品工业的前景。她做这些是为了大赚银子，又非为了经世济民，自是要把各方利弊核算清楚。
台上苏明轩已然站起来，正要说话。
“谢谢爹成全！”钱怡大喜，又行了一礼，赔笑道：“爹，等王宝回来也不好让他在家中闲坐，不如就承包这个生意吧？不过，还得有本金。我爹虽然为官多年，但一向两袖清风。王宝他……”
钱怡还是第一次听说“食品工业”四字，暗道自己果然没找错人。
钱怡是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性子，登时就跟崔氏翻了脸。
但眼下银子还没赚够，暂时还是买不了的。
五年之内，军需处愿以三十钱的价格全部收下，注意，是全部。你们能产出多少军需处就买多少。当然，你们可以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但有一点，必须达到军需处要求的这个……标准。”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这个四儿媳妇，从长相到性格都没有一点讨喜的地方。
钱怡对这话不感兴趣，她目光落在苏明轩身上，见对方坐在那，手上拿着一包也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时不时吃上一口。
王康懒得再听她胡搅蛮缠，随手便打发了两千两银子。
他也不敢乱应，转头看了一圈，低声道：“我舅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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